早的时候，柳粲然醒了过来。

    他迷迷糊糊地伸手往旁边一探，却没有摸到意料之中的清爽不油腻的乔叆。

    这很不寻常，柳粲然心想。

    因为休息日的时候，他们的起床流程一般是这样的。

    乔叆会比柳粲然先醒过来。

    然后他会偷偷跑到外面的盥洗室里先去洗漱一下，变成那种清爽不油腻的风格，然后再钻回被窝里，等着柳粲然醒过来。

    不过今天显然并不是这样，柳粲然心想，因为他摸到的地方已经一点儿乔叆残存的体温都没有了。

    可能是公司方面有事，临时爬起来工作了吧？柳粲然寻思着，然后爬了起来，自顾自去洗漱了。

    等到他洗漱完毕换好了衣服来到外面的时候，却看见乔叆正待在客厅里，跟平时休闲的时候别无二致，除了……

    他穿着一件柳粲然平时常穿的那种学生里很流行的帽衫，还把帽子戴上了。

    他不但把帽子戴上了，而且还把帽子的开口抽得很紧，以至于开口处只留下了一双眼睛的空隙。

    柳粲然看了乔叆几秒钟，发现对方也在非常审慎地盯着自己。

    于是柳粲然退后了一步，做出一种毫无攻击性的姿势，对他展现了一个身位模特儿的非常完美的职业笑容。

    “对于发生了什么，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咱现在就去喝咖啡。”柳粲然。

    乔叆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扬一扬脸，把眼睛周了上去，把嘴露了出来。

    “去吧，我已经煮好了，早餐也给你留了。”乔叆露在外面的嘴叭叭叭叭地道。

    柳粲然：“……”

    嘴儿叭叭的，早晚给你堵上，柳粲然心想。

    ——

    在接下来的一天里，柳粲然颇有些心神不宁。

    因为乔叆总是穿着他的帽衫，只露出一双眼睛，在他的周围晃来晃去，活像个缠住了生人的幽灵。

    而且柳粲然还发现，乔叆煮饭的时候会在厨房里偷偷吃饭，然后再把他的那一份儿端上桌子，自己则坐在一旁围观。

    柳粲然：“……”

    “你要是被外星人绑架了，你就眨眨眼睛。”柳粲然想了想。

    “我不是我没有”，乔叆摇了摇头道。

    柳粲然：“……”

    这是什么最新的视频网站挑战吗？还是乔自己忽然有了一种身为行为艺术家的觉醒？柳粲然在心里天马行空地想到。

    晚上睡觉的时候，乔叆甚至穿着柳粲然的帽衫就直接爬进了被窝里。

    柳粲然：“……”

    “别的我可以不什么了。”柳粲然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心平气和地道。

    “我就想确认一下，你这个状态，我们还要不要走程序。”

    “我就是死了，灵魂也要跟你走程序的。”乔叆当仁不让地道。

    柳粲然：“……”

    “你给我演示一下你这副样子我们怎么走程序？”柳粲然没了脾气地道。

    “为什么不能？”乔叆着，扬一扬脸，又从帽衫的空隙里把嘴露了出来。

    柳粲然：“……”

    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堵上，柳粲然心想。

    “不是，我就想问一下……”

    “别问”，乔叆霸道总裁地道，“问就地中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