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粲然：“……”

    乔这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单凭一己之力点亮了一棵科技树吗？柳粲然在心里想到。

    这个科技树可不得了啊，如果一旦得到推广的话，人人都成了八头身，那我大概就要失业了吧，不过没关系，跟家里的约定本来就不包括这种不可抗力的科技树因素，到时候我还是可以顺利结婚的，其实我也不是很介意全职在家，只是要再多学习一些不辣的菜肴，柳粲然脑补到。

    他本来是一个比较佛系平和的青年，然而在乔叆那每每都可以开到外太空的脑洞的吞噬之下，最近也频繁地显现出了脑洞王子那被触发了的被动天赋。

    柳粲然一面想着科技树的事，一面往乔叆的身边靠了过去，想要亲一亲他，再亲自上手感受一下他的脑袋为什么会看上去真的有点儿了。

    然而就在柳粲然靠近了乔叆的时候，却发现他的五官发生了一点点微妙的改变。

    乔叆本来的眼型就很好看，属于那种凤眼的感觉，不笑的时候就会给人一种冷清萧疏的感觉。

    但是他的眼底还有一点淡淡的卧蚕，如果笑起来的话，眼神就会变得柔和了许多，柳粲然因为这个缘故，特别喜欢看乔叆笑起来的样子。

    然而现在，柳粲然却在暗昧的光线之下，发现乔叆的眼型看上去稍微有一些不同。

    他的眼睛似乎自行完成了某种程度上的变化，从冷冷清清的凤眼，变成了稍微挑起了一点眼风的桃花眼。

    仔细端详一下的话，不只是眼睛，就连整个儿脸颊的形状，似乎都不但真的缩了一些，而且轮廓也变得更加立体了一点点。

    柳粲然：“……”

    莫非，这就是传里武林之中失传了多年的盖世武功——徒手整容大法？柳粲然脑补到，然后他就决定，可以考虑在床上拜个师学个艺什么的，虽然他的脸已经花容月貌了，但是他还可以把自己的脸魔改成为尽善尽美的嘛。

    乔叆躺在被窝里，看着暗昧的环境之中，一直注视着自己，却没有走程序的柳粲然，内心深处也颇有些心虚。

    “额……”乔叆憋了一会儿，还是试探性地开了腔道：“你是要睡，还是要走程序？”

    柳粲然：“……”

    “走程序”，柳粲然，“是一定要走的。”

    于是他伸出手去，开始摸了摸乔叆的脸颊。

    乔叆：“……”

    这跟平时的走程序好像不太一样啊，乔叆在心里疑惑到，但还是比较配合地也跟着柳粲然的动作，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对方干燥而温暖的掌心。

    于是柳粲然就继续在那里专心致志地摸脸，而乔叆也在配合着他，比较努力地把脸伸了过去。

    两个人之间的互动，与其是情侣之间的亲密举动，倒不如是校园里正在行走的同学忽然被学校里的猫拦路碰瓷儿之后，只好蹲下来把猫头撸秃了的互动，来的更为恰当一些。

    而且乔叆觉得，柳粲然的摸脸有点儿……与其是在摸脸，不若是在掐脸，这样的形容还要更加贴切一些。

    就在柳粲然再一次带着试探性的动作掐了掐乔叆的脸蛋儿的时候，乔叆终于忍无可忍地捉住了柳粲然的手腕。

    “是我的错觉吗？我觉得你一直在试图掐我的脸颊？”乔叆一骨碌爬了起来，坐在了床上靠在了身后的靠枕上面，一面开了自己那一边的台灯，正襟危坐地问着柳粲然道。

    柳粲然：“……”

    柳粲然看着自己被乔叆捉住的手腕，只好点了点头，非常实诚地：“我确实是在借走程序之便，行科学研究之实。”

    乔叆：“……”

    “你想知道些什么。”乔叆好像被攻破了心理防线的犯罪分子那样，全身瘫软了下来，有气无力地带着任命的态度道。

    “我想知道，你的脸……为什么忽然之间就变了呢？”柳粲然指了指自己的脸颊，与此同时为了照顾乔叆的情绪，颇为心翼翼地思考着措辞。

    当然他对于医疗美容的各种手段一直都是持有一种开放性的态度。不过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乔叆应该没办法采取什么需要恢复身体才能办到的医疗美容措施吧，难道白天他看的那些视频里面，真的有人传授过什么徒手整容的黑科技吗？

    乔叆：“……”

    乔叆摸到了枕边的手机，点开之后，用前置摄像头照了照镜子，眼神之中带着一点点的迷惑。

    “真的看得出来吗？”乔叆。

    柳粲然点了点头。

    “那我就告诉你吧，不然你会睡不好的。”乔叆任命地。

    乔叆着，伸手把假发摘了下来。

    柳粲然：“……”

    “额……你想表达什么？”柳粲然接过了乔叆递过来的假发，仔细地看了看他的地中海造型，试探着问道：“我变秃了，也变美了？”

    乔叆：“……”

    “你看不出来吗？”乔叆，“我带了一顶比自己的尺寸一号儿的假发啊。”

    柳粲然：“……”

    “没看出来。”柳粲然非常无辜地道，一面伸出一根食指，把乔叆的假发顶在指尖儿上面转着圈儿，动作看起来比专业的二人转演员转手帕的时候还要娴熟。

    乔叆：“……”

    “这个动作出卖了你”，乔叆面无表情地道，“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经常玩儿我的假发。”

    柳粲然：“……”

    “你为什么不能往好的方向思考一下，比如猜测我副业是唱二人转的呢？”柳粲然。

    “你以为我会像你的想象力这么丰富，还没交往的时候就怀疑对方是个业余相声的吗？”乔叆绝望地反击道。

    “因为你确实有点儿像……”柳粲然的声音越来越，却还在恃宠生娇地争辩着。

    乔叆：“……”

    “好吧，我们不要再在这件事上纠结了。”柳粲然笑了起来道。

    乔叆被他一忽悠，直接放掉了假发被拿来玩耍的这个点，于是点了点头，回到了正题上来。

    “所以你是为了让头看起来更一些，才选择带了一号的假发吗？”柳粲然笑了起来，一面这样问道。

    “嗯，是啊，只是没想到戴上之后还有稍微提拉紧致的效果。”乔叆，“不过我倒是没想到，在这么暗的环境里你还是看得出来。

    “不光看得出来，摸也摸得出来啊。”柳粲然失笑道。

    “可以摸到你的脸颊绷的很紧呢，以后别再弄这个了。”柳粲然笑过了之后，又用非常温柔的语气，跟乔叆有商有量地道。

    “好吧，以后不带了。”乔叆。

    “别对自己那么严格，很辛苦吧。”柳粲然想要伸手摸一摸乔叆的头，又怕摸到了他的地中海，触碰到了乔叆的逆鳞，于是中途改道，伸手戳了戳乔叆的脸颊，一面柔声道。

    “还好吧，我还以为戴久了可能就习惯了，不过没想到戴了一会儿，还是有点儿不舒服呢。”乔叆抓了抓头，有点儿自嘲地笑了笑。

    “那是一定的嘛。”柳粲然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道。

    “得好像你也带过很紧的假发似的。”乔叆失笑道，一面揉乱了柳粲然的头发。

    “嗯……”柳粲然沉吟了一下，抖了抖毛。

    “我虽然没带过很紧的假发，但是带过很紧的别的东西，那种感觉真的……挺不好受的。”柳粲然。

    乔叆：“……”

    “知道了”，乔叆面无表情地道，“以后我绝对不会再买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