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粲然进组一段时间之后，从某一天开始，乔叆感觉到哪里不对。

    粲粲这两天似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了下去，乔叆心想。

    终于在晚上走程序的时候，乔叆发现了这个违和感的来源。

    乔叆的手本来应该摸一摸柳粲然的脸，然后该干嘛干嘛，结果他就一直在柳粲然的脸上摸摸摸摸。

    柳粲然：“……”

    在耐心地等待了五分钟之后，柳粲然毫不留情地点开了卧室里的夜灯。

    乔叆：“？？？”

    “我的脸这么好摸的吗？”柳粲然，然后也学着乔叆的样子，摸了摸自己如花似玉的脸。

    “不是。”乔叆。

    “我是，当然也很好摸的。”乔叆又找补了一句道。

    “但是今天摸不是因为好摸……”乔叆正好借住着室内暗昧的光线，努力地看了看柳粲然的脸。

    “粲粲，你长胡子了？”乔叆好奇地道。

    柳粲然：“……”

    “你跟我在一起这么多年之后，终于想起来了，我是个男人？”柳粲然以一种生无可恋的眼神看着乔叆，表示虽然我们心有灵犀，然而爱人的脑回路有的时候我是真的理解不了。

    乔叆：“……”

    “我不是那个意思”，乔叆纠正了一下自己的措辞，“因为以前没有注意到过，你是不是太忙了，忘记刮了？”他好心地提醒柳粲然道。

    因为乔叆喜欢躲在自己的盥洗室里的关系，所以他们一般是分开使用盥洗室，这样的个人卫生处理方式，虽然在一起很久了，却鲜少可以看到，因此乔叆才会忽然之间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那倒不是，这个是导演要求的，最近刚好在走落魄时期的剧情，所以要有点儿这种不羁的感觉吧。”柳粲然伸手戳了戳自己的脸颊，一面跟乔叆描述道。

    “是吗。”乔叆点点头，一面有点儿下意识地继续摸着柳粲然的脸颊。

    柳粲然：“……”

    倏然之间，柳粲然捧住了乔叆的脸，然后迅速地用自己的脸颊去磨蹭对方的脸颊。

    “啊！”乔叆大叫了一声。

    “哎呀，红了。”柳粲然放开了乔叆的脸颊，看了看他被磨蹭过的地方。

    “我去一下盥洗室。”乔叆跳下床去跑了，然后柳粲然就听到了，从乔叆常用的盥洗室里，传来了瓶瓶罐罐碰撞起来所发出的交响曲。

    柳粲然：“……”

    自从乔叆所在的豪门老男人养生局掀起了一股保养风潮之后，乔叆潜水多年，虽然没怎么参与讨论，却暗搓搓地买了不少一线大牌的男士保养品，柳粲然偶然看见，才发现他的产品线几乎比自己这个靠脸吃饭的演员还要齐全。

    过了一会儿，乔叆回来了，脸上的红色印记还真的就被他给折腾没了。

    “看来你的基友们推荐的东西还挺不错的。”柳粲然。

    “还好。”乔叆点头表示同意。

    “抱歉。”柳粲然。

    乔叆：“？？？”

    “为什么要道歉啊？”乔叆问道。

    “我有时候会留下一些印记吧，是不是处理起来会让你花费很多的时间？”柳粲然。

    乔叆：“……”

    “不会啊，我只关心我的脸。”乔叆摇头道。

    “别的地方不用管的，其实作为一个万年西装人士，在谈了恋爱之后才发现，这个人设非常方便快捷。”乔叆庆幸地。

    柳粲然：“……”

    ——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拍摄之后，柳粲然的脸颊日渐浓密了起来，这让乔叆每天都有新的萌点。

    柳粲然也已经习惯了在洗完澡之后让乔叆给他吹完头发，坐在沙发下面的地毯上的时候，被他身后坐在沙发上的乔叆揉脸的经验。

    从每天的几秒钟，变成了每天的几分钟，然后最近一两天已经蔓延到了每天十几二十分钟的长度。

    “我本来看上去就已经老了好几岁了，再被你一揉脸，会不会就揉成沙皮狗的状态了？”

    在乔叆算冲击三十分钟的时候，柳粲然终于开始了自己的反抗，这样道。

    乔叆：“……”

    “哪儿有那么夸张。”乔叆。

    不过他还是恋恋不舍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放跑了柳粲然。

    到了晚上入睡的时候。

    柳粲然最近在片场的工作强度很大，所以这几天一沾枕头就着了。

    不过睡到半夜，他觉得自己的脸上忽然有了一种神秘的触感。

    柳粲然：“……”

    柳粲然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乔叆果然又在摸他的脸，不过这一次他是无心的，因为他还在沉睡。

    “乔，你在干什么。”柳粲然于是声音很轻地问道。

    “嗯……”乔叆在梦里沉吟了一声。

    “吃猕猴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