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歌
常维宇戴着墨镜和口罩, 出门一连换了三趟车才拐到目的地, 他自以为谨慎, 却不知道自己早就已经被人给盯上了,站在冯正洋家的门口, 按响了门铃。
冯正洋这阵子心情不好,连家里的保姆都心翼翼的, 隔着门看见了常维宇, 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去通知冯正洋有人来访。
常维宇道:“我是冯老板的朋友,是来看他的,你给我把门开开,我自己上去找他。”
他悄悄往保姆的手里塞了两张钱,又了不少的好话,好不容易才被放进去了。
冯正洋就穿着睡衣坐在大厅的沙发里, 听到常维宇进门的声音抬头看了一眼, 常维宇发现他的眼球上面布满了血丝,吓得停在了原地没敢向前凑。
冯正洋一向是注重外在形象,就算是在家里的时候也很少让自己如此颓废, 常维宇看到他这样,有那么一瞬间甚至真的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发现了什么传中至死不渝的爱情了。
但就在下一刻, 他的目光扫过冯正洋面前的茶几,发现上面扔着一本最新的财经杂志——冯正洋一向以好丈夫的形象示人, 这几天温倩倩死后他颓废的样子赢得了广大公众的同情, 带来的意外效果是连带公司的股票价格都上涨了不少。
这时候的冯正洋看上去面色憔悴, 不修边幅, 或许他是真的为了温倩倩的死而难过,但还有心情关注财经消息,就证明他的难过也没有他自己想象中的那样伤心,这感情也会随着时间的远去越来越淡。
常维宇心里有底了,暗暗冷笑,快步走过去叫了声“冯先生”。
冯正洋冷冷地道:“谁让你进来的?”
他完之后看了一眼跟在常维宇后面进来的保姆,本来想训斥她,结果想起这个保姆还是温倩倩生前请的,心里一酸,道:“行了,你先出去买菜吧。”
保姆走后,常维宇试探着凑过去,替冯正洋揉捏肩膀,同时略带讨好地道:“倩姐刚刚去世,我担心您,过来看一看。”
话音刚落,他忽然觉得脸上剧痛,已经被冯正洋骤然反身过来的一个耳光抽倒在地,常维宇惊呼一声,半边耳朵嗡嗡作响,差点被他聋。
冯正洋骂道:“nitama算是什么东西,也配担心我?我问你,倩倩的死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你为什么见死不救?王八蛋!”
常维宇顾不得脸疼,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慌慌张张地辩解道:“冯先生你可冤枉我了,我没有啊!我压根就不知道倩姐那是怎么了,我要是知道,一定什么都要救她!就算我不关心她本人的死活,但怎么想那也会是个趁机讨好您的好机会啊!”
这倒是句大实话,冯正洋一时默然,常维宇见他表情松动,连忙又再接再厉地道:“再了,冯先生您之前也被警察怀疑过,你应该明白那种被冤枉的滋味,我跟倩姐又没有利益冲突,我总不能觉得害了她我就有机会跟您一块过日子吧?我活的好好的,害她对我有什么好处?”
他确实能,一番话有理有据,让人仔细想想也是这么回事,冯正洋量了常维宇一会,忽然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带着审视的目光上下端详。
他的眼神阴冷而刻毒,还带着种不出的古怪,常维宇心中暗骂,脸上还得维持笑容,伸手握住了冯正洋的手腕捏了捏,柔声道:“我真的是担心倩姐不在了,冯先生伤心过度,所以才特意过来安慰你的……”
冯正洋阴冷的表情有些松动,忽然一用力,甩手将常维宇推倒在了沙发上。
常维宇知道他会有这样的举动,肯定就是不再计较之前自己犯下的错误了,心里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冯正洋就俯身亲了下来,他熟悉而又抵触的一切很快就再次开始了。
常维宇还记得上次他和冯正洋发生关系时那个煎熬的过程,第一次她并不知道面前这个人是个重度的性/虐/待爱好者,这一回却已经做好了充足的思想准备,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他是绝对不愿意主动来找冯正洋的。
其实冯正洋刚刚和温倩倩结婚的时候,还没有这个毛病,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年多之前他突然喜欢上了这种血腥施暴的感觉,从那以后,冯正洋就很少碰温倩倩了,取而代之的是去外面找一些其他的人来发泄——有的时候温倩倩也是知道的,但她也无可奈何。
常维宇一开始还能勉强做出兴奋的样子来配合,直到冯正洋不知道用什么东西狠狠地抽了一下他的臀部之后,常维宇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
冯正洋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将常维宇的脑袋提起来,他此刻正处于亢奋状态,之前装出来那副衣冠禽兽的斯文样一扫而空,眼睛通红地瞪着常维宇,狞笑道:“你在叫什么?”
“我……”
冯正洋此时此刻的样子比厉鬼还要可怕,常维宇了个哆嗦,又不敢表露出这种情绪,勉强笑道:“我是等不及了呀。”
冯正洋果然被取悦了,在他的伤口上用力扇了一下,常维宇咬牙忍住,露出讨好的笑容。
他见冯正洋的情绪似乎好了一些,趁机试探着:“冯先生,我最近的剧本和广告都黄了……”
冯正洋喘着粗气慢慢进入他,冷哼道:“我就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想的,直接。”
常维宇大喜,忍受着身后传来的异样感,连忙把握住机会了几个剧本中中意的角色,完之后,他在心里掂量了一会,还是没忍住,气喘吁吁地:“这次……惹出这么大的……麻烦,都是那个洛、洛映白害的,要……不是他……啊!”
他忽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如果不是房子用了特制的隔音材料,外人听见了一定会认为这家发生了命案。
冯正洋居高临下地看着面目因为痛苦而扭曲的常维宇,冷笑道:“真是给你脸了,竟然还想着算计我?你在我面前提洛映白,是要干什么?你心里嫉妒人家,就想拿我当枪使,让我帮你对付他是不是?”
他那张脸就好像魔鬼一样,让常维宇惊恐无比,他刚才会那样,是因为知道冯正洋以前跟洛映白有过节,还以为能趁机挑拨,怎么也没想到,冯正洋竟然没有和自己同仇敌忾。
一向善于告黑状算计人的常维宇碰了钉子,他想到惹怒对方的后果,顿觉不寒而栗,连忙:“不是……不是……”
冯正洋抬手就抽了他一个嘴巴子,讥讽地:“就凭你也敢人家的名字?人家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东西?连我都不敢跟他硬碰,你这个蠢货最好找准自己的位置,别连累我跟着你一块倒霉!”
常维宇瑟瑟发抖,连忙点头,脸上被扇出了一个通红的巴掌印,冯正洋本来有点扫兴,看到他这幅样子反而又兴奋起来,一边继续刚才没继续完的事,一边教训他:
“要不是看你在这点上还算有用,我早把你给扒光衣服扔到街上去了。胆子不啊?洛映白身份没曝光的时候,我被人忽悠着在这上面吃了一次亏,现在你还敢给我来这套!”
常维宇不敢再话,只是咬着牙忍受他的虐待,心里更加担忧的是自己刚才那一番话会不会又把煮熟的鸭子给飞了。
痛苦之中,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出现了幻觉,似乎能隐约听到一阵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歌声,叫不上名字,但是有些微的耳熟。
他的脑子迷迷糊糊,想集中注意力听清楚这音乐的曲调,身体上的痛苦却不停搅动着常维宇的神经,以至于他想了半天都没想起来。
就在这时,亢奋中的冯正洋突然感到自己的下/体好像被什么非常尖锐的东西扎了进去,那东西像是一根针,但是针又不应该有这么长。
在这种时刻,在这种部分,这一下实在扎的太毒,冯正洋惨叫一声,几乎是嘶吼着跳起来,一脚把常维宇踹飞,自己捂着下身蹲了下去。
他喜欢施虐可不喜欢被虐,疼的连脸都白了,常维宇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地上爬起来,赶紧捡了件衣服披上,又是不敢问又不得不问,惊惶道:“冯先生,你这是……”
冯正洋总算缓过来了一些,破口骂道:“你身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扎死我了!”
常维宇刚才连件衣服都没穿,又怎么会有什么能扎到冯正洋呢?
疼痛来得快去的也快,冯正洋很快就缓过来了,他仔细检查疼痛的地方,发现没有任何的异物和伤痕。
难道……是弄错了?或者突然抽了一下筋什么的……
冯正洋心里有种莫名的感受,却又不愿意多想,又一把将常维宇拽到身下,可是就在这时,他家的大门忽然被人重重地拍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