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山穷水尽疑无路
郑思荣慌张的跑到楼下,看见小二在招呼客人,走到他身边,悄声说:“小二哥,还得麻烦你把孙大夫在请过来,我表哥的伤口不小心裂开了!”
“啊!怎么会裂开?”
“你先别问了,赶紧帮我把孙大夫请过来吧!”
“可是,我这忙着呢,实在走不开。”
“你把地址告诉我,我自己去,”郑思荣焦急的说。
大街上人来人往,道路两边的小摊上,摆满了各色物品,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
快步从中间穿过的人,没有闲暇的时间去看一眼,直奔着孙大夫的医馆而去。
路过一个茶摊,猛然听到“黑风寨”三个字,忍不住停下脚步,若无其事的靠近里面正在闲聊的几个人。
“你们听说了吗?昨儿夜里黑风寨的大当家、二当家被巡街的守卫给抓起来了!”一个肥头大耳、脸泛油光的大汉故作神秘的告诉其他几个人。
其中一个人问道:“真的假的?听说那兄弟俩诡计多端,怎么会轻易被抓到?”
那大汉不满的高声嚷道:“我拜把兄弟就在衙门当差,他亲口告诉我的,当时那两个人不知道被谁打晕,都在地上躺着,那个二当家的还被捅了一刀!”
又有人道:“这可真是个好消息,黑风寨的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早该被抓起来。”
“你嫌自己命长是不是?黑风寨的人要是没有靠山,你以为他们敢这么横行霸道?”大汉压低声音说。
茶摊的老板听到这话,好奇的凑上来问:“他们的靠山是谁?莫不是县老爷?”
大汉喝了口茶,了然于胸的说到:“不可说不可说,我只能告诉你们,黑风寨的两个人,顶多就是在衙门多待几天,最后还是得完好无损的送出来。”
两个土匪,能有什么靠山,连官府都不敢拿他怎么着?太无法无天了,靠山难道真的是县令吗?
郑思荣冥思苦想着黑风寨的事情,竟然把请孙大夫的给忘了,赶紧拔腿就跑。
一把年纪的孙大夫被左拉右拽的拖进客栈,郑思荣也是累得气喘吁吁。
“孙大夫,你快看看我表哥,他得伤口又在流血了!”郑思荣坐在凳子上喘着粗气的催促。
“容老夫喘口气行不?我这把老骨头,快被你折腾散了!”语带怨气的冲郑思荣说。
“孙大夫,你等会再歇吧,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您老人家再不出手,我表哥离断气就不远了!”推着孙大夫坐在床边。
解开肩膀上的白布,血淋淋的伤口再次出现在眼前。
“这是怎么弄的,老夫不是缝的好好的吗,这怎么都裂开了,你干什么事了?医者最不喜欢自己救好的人,这么不爱惜身子,不禁有些气急败坏的问躺在床上的人。”
“我,我就是起床的时候用力了些,”被大夫突然的发火,惊得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哼,你把老夫当傻子吗,起床能把伤口弄成这个样子?”
郑思荣看他还要问,急忙插嘴:“孙大夫你先别管他怎么弄得,赶紧先处理伤口要紧,这血都快流完了!”
孙大夫白她一眼:“现在知道急了,早干嘛去了,你们这些年轻人,觉得自己现在身强力壮,万一留下病根,到时候有你受的。”
虽然嘴上说话不饶人,但是孙大夫手上的动作可一点没有耽误,看了眼伤口,回到桌边打开随身带的药箱:“把这麻沸散拿出去熬了,快点。”
“哦,哦,我这就去,”郑思荣拿起草药,便往厨房去了。
重新处理好伤口,已是三个时辰之后。
孙大夫洗干净双手,坐在桌前一本正经的再次写着药方。
想到自己所剩不多的银子:“孙大夫,上次不是开了很多药吗,这次就不用了吧?”
孙大夫白她一眼:“你是大夫我是大夫?这再次受伤能跟第一次的伤用药一样吗?”
反抗无果,默不作声的退至一边,手中的钱怕是连出诊费都不够,还有这么多药钱,按照孙大夫的标准,没个三五十两,估计难过,这可怎么办?
发愁之际,一转身想到床上躺着的人,走江湖的人,应该会带着不少钱吧!
床上的人因为麻沸散的药力还没过,依然在沉睡中,对她的所作所为也是无从所知。
郑思荣轻车熟路的翻遍的他得衣服,拿着零零散散的八十两银子,放到桌上:“孙大夫,这是我所有的钱了,您看...”
不动声色的把银子收进袖兜:“上次的药没用完,这次就少开点,回头跟老夫走一趟,配一些上好的金疮药给你。”
“多谢孙大夫,”无精打采的跟着孙大夫出去。
一个时辰以后,郑思荣提着两包药回来,推门进去看到屋里的人坐在床上:“你怎么又起来了,万一伤口再裂开怎么办,我可没有银子给你请大夫了?快躺下。”
看到她心情好像不太好的样子,乖乖的躺下:“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晃了晃手里的药:“去给你拿药了。”
“姑娘,你能不能让小二送点饭菜上来,我这一天净喝药了,现在都快饿死了!”面露苦色的跟她说。
提到吃饭,她才想起,从早晨到现在,自己也是滴水未进,肚子也叫了起来:“我连水都没喝呢!等着,马上去,”放下药,下楼找小二去了。
扶着他小心的坐在桌前,两人安静得吃饭,“啪”,一块红烧肉掉在地上,没一会,又洒了一些米,郑思荣实在看不下去了。
“你放那吧,我喂你吃,”伤到了右边的肩膀,筷子也拿不了,怕他再吃一会,两个人还没吃饱,饭菜就被他洒完了。
有些不好意思的放下筷子:“谢谢你姑娘。”
足足吃了两碗米饭还有吃:“行了行了,不能再吃了,这样对身体不好,等会饿了再吃,”郑思荣看忍不住劝说。
知道她的心情不好,表现的特别听话:“嗯,好吧,真是多谢你了!”
吃完饭天还没黑两个人,一个躺在床上,一个坐在桌前,谁也没有说话。
申原再也忍不住,打断这种压抑的沉默:“还没好好跟你道谢,姑娘救命之恩,没齿不忘,他日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现在就有难处,难道你能帮我解决?”趴在桌上,看着眼前这个跟自己穷的叮当响的人,能有什么办法。
大手一挥,豪气冲天的说:“但说无妨!”
“我现在缺银子,再住下去,估计咱俩没两天就得被掌柜的赶出去了!”
原来就这点小事,把她愁成这个样子:“我当是什么要紧的事,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你就放心的在这住吧!”
郑思荣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看你能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