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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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心钰瞬间便知晓屋内的人都在做什么了。她站在门前却迟迟不敢推门而入,怕看到的景象会让她崩溃。

    她恍惚的站在原地,反思自己应该最初察觉到古怪时就提高警惕,而不是被人轻而易举的支走,着了对方的道,让事态发展到这种不可控制的局面。

    懊悔无用,温心钰深吸一口气,还是伸推开了那扇门。

    衣物散落了一地,桌上的杯盏摔在地上,床上四散下来的帘幕遮掩了其中的好事。温心钰脚冰凉的从破碎的酒杯,散乱的衣物上踏过。

    指尖颤了颤,她掀开了遮掩了帘幕。

    温心钰目光冷冷的注视着床上的女子,那是冷凝从凝水阁带到将军府的丫鬟,有着一张漂亮的,能吸引人注意力的脸蛋。

    那丫鬟胆怯的看着温心钰,羞涩万分的模样,“夫人”声音细若蚊声,眼里却略有得色。

    她虽然有着几分姿色,但是跟在身为花魁的冷凝身边还是被压抑的头也抬不起来,她自是不甘心,但也不敢忤逆冷凝。

    如今被冷凝指派做这件事,她害怕有之,更多想要借此翻身的决心。

    她不愿意一直做一个伺候人的丫鬟,跟了齐铮就算只当一个妾,也是个要人伺候的主子

    如今计划成功,她紧张之余,兴奋更多。

    温心钰没有看到“齐铮”的脸,随即冷眼移开了,走到桌前拾起破碎的杯盏,轻而易举的从里面残留的酒液里发觉了用药的痕迹。

    凑近了轻轻一嗅,甜腻的香气便钻入鼻腔。

    温心钰呼吸一窒,体内升起的那一丝热很快被她压制下去。

    丢下了中酒杯,温心钰即使确定了齐铮是被人算计,饮下了被人放了猛药的酒才失去理智,与人发生关系。

    但她心里还是膈应的厉害,心脏部位像是空缺起来一块,空落落的。

    温心钰揉了揉眉心,打起精神来思考对策。

    把被齐铮宠幸过的丫鬟直接赶出府是行不通的。丫鬟失了贞洁,又被赶出府必然会觉得自己是被逼到了极处。

    而被逼到极处的人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散播齐铮谣言,毁了齐铮名声是最有可能的事情。

    更何况她长得的确不错,半信半疑的人们也愿意相信这样的八卦。

    树立威信建立名声难,但若是想用流言蜚语毁掉一个人,简直再简单不过。

    温心钰不想齐铮因为别人的一个算计让名声有了瑕疵,好似白雪上落了墨点一样让她难以忍受。

    “若是我记得没错,你是冷姑娘身边的丫鬟吧?”温心钰仔细瞧着从床上爬下来,匆忙过了衣衫的丫鬟。

    这次计算齐铮的人显然是冷凝。

    只是对方并不直接出面,而是推出她的丫鬟当这次计谋后的得利者,也算是聪明,让自己有回旋的余地。

    丫鬟细细的应了一声,温心钰的视线从她身上调开,落在一直未开口话的“齐铮”身上。

    心里生出被蚂蚁啃咬过,连绵又细密的痛感,“既然木已成舟,你便把她纳入府内做妾室罢。”

    “木已成舟?夫人可不能乱话。”

    含着笑意声音如淙淙流水落在琴弦上。温心钰蓦然回首,即惊且喜的看向从屋后走出来的齐铮。

    “你”

    她看了又看,回首再去看床上的男子时,那男子却掀开了脸上的伪装,跪在地上朝齐铮的方向道“属下有罪。”

    “你何罪之有,是我让你如此做的。”齐铮淡声道,看也不看那一脸绝望的丫鬟,指挥假扮自己的侍卫带对方离开。

    所有人都已经离开,房门也被再次关上。

    温心钰从大喜大悲里缓过神,气恼的要捶他。

    “你就躲在屋后看了这么久?”

    “天地可鉴,我怎么会做出这么混账的事情。”齐铮抓住温心钰的腕,宽大的掌直接握住了温心钰的双。

    他看向温心钰的双眼里好像藏着一簇来自暗夜的火,不甚明亮却足够炽热。

    温心钰靠近了才发现他身上氤氲着水汽,呼出的气息是热的,握着自己的却是冰冷的,再仔细一看,他身上的袍子也沾了水泽。

    齐铮任由温心钰打量自己,言笑晏晏地道。

    “你应该多相信我一点,我的自制力还没有那么差,也没有那么荤素不忌,随意和人做这些事。”

    温心钰冷哼一声,心里残留的后怕让她忍不住道。“你若是自制力真的强,又何必跑到屋后泡冷水呢?”

    纤细的拨开他脸颊边的一缕丝发,温心钰碰到他冰冷的肌肤,又心疼起来。

    这么冷的天去泡冷水,也不知道会对身体有何影响。

    “你现在感觉如何,泡冷水能解除吗?”温心钰担忧地问道。

    齐铮没话,只是伸一拽,将人拽入自己怀中,他垂下头贴在温心钰颈项边,轻嗅她发间淡淡的香气。

    像是如此,便能缓解体内的躁动。

    温心钰被他吓了一跳,她被对方紧紧禁锢在怀中。

    “没有”

    再开口,齐铮的嗓音暗哑了很多。

    他察觉到温心钰的不安微微放松了些,和她对视,剑眉下压,眼里翻滚的热浪简直要将人焚烧殆尽。

    温心钰看过去,都怀疑自己下一刻就要被这火浪吞噬。

    但齐铮什么都没做,他压抑忍耐着,只是呼吸越来越急促,眼睛烧的微红,浮上一层水汽。

    他身上侵略的气息被他牢牢克制在方寸之前,像是个压抑本能的猛兽,盯着自己心呵护的猎物,竟然生出让人不忍的委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