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能让夫人道歉

A+A-

    他似是打算由借这公务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好让他不时时刻刻想着温心钰。

    公务在桌案上垒成了堆,齐铮眉眼敛着,持着朱笔批改公务,落笔写下的字都有着杀气腾腾感,可见他气的不轻。

    也不知明日那些拿了公务的人,看见这上面铁钩银画般的字,会不会多想。

    公务就算再多,他埋头处理几个时辰也批改完了。

    齐铮将边的公务全扫到一旁去,端起桌上的凉茶一饮而尽,心里的烦闷感才稍稍去了些。

    “还未到夏日,怎么就热成这样?”

    齐铮不耐地道,让下人把窗户打开,下人喏喏的应了,六菱的红木雕花窗户大敞着,凉风习习吹进来。

    齐铮身上的热散了,心里的热还是闷着散不掉。

    他掀起眼皮看了眼浓深的夜,视线掠过从窗外探进来的花枝,伸攀折了一枝,垂着眼凝视上面缀着的花朵。

    淡粉色的一朵花,柔软的秀致的很像温心钰。

    齐铮将花托在掌心,喃喃自语地道“平日我招惹你生气,都会好声好气的去哄你,今天你惹我生气,不该来”

    后面的哄字被他咽下去,齐铮不需要温心钰哄她,他只想问问她心里话,问她到底是真爱他吗?

    叹气一声,齐铮把花搁在了一旁,扭头让下人出去,顿了顿朝影一道“除了夫人,谁来都别让进来。”

    影一答应下来,去门外守着了。

    屋内又剩下齐铮一个,他背着在书房内镀步,也不打算睡觉了,他要等温心钰,等一个合理的解释。

    齐铮不想为了这件事和温心钰解释,他只希望温心钰她今天错话了,然后再也不提楚可欣的事情,这件事便掀过了。

    这厢齐铮在等温心钰,那厢温心钰在房里等齐铮。

    自从他们心意相通之后,便睡在一个寝居里了,温心钰便等着晚上齐铮回来后,再和他好好话。

    她披着头发坐在床边等人,心里琢磨着见到了齐铮该什么,结果不等她想好,方瑜便敲门进来。

    告诉她齐铮待在书房处理事情。

    温心钰得了这个消息,失魂落魄的低头去瞧自己白净细长的,心里空荡荡,心道齐铮居然宁愿不睡,都不想见她了。

    她心里不安,躺在床上心事重重的,不知多久才迷迷糊糊睡着了,只是睡着了也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她梦见齐铮冷眼瞧她,然后转身便离开了,再也没回头。

    这对温心钰来当真是再可怕不过的一个噩梦了,她恍然的醒来,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不好受,在书房里等了一夜的齐铮也不好受,齐铮从一开始的期待到后来的失望。

    待旭日初升,天色从深蓝变换成蟹青色后,他的内心也经历了潮涨潮落的变化,所有情绪都变为了统一的怒气。

    “原来,你一点都不在乎我心里如何想的吗?”

    齐铮气极反笑,他一掌拍在桌案上,衣袖抚落了杯盏,在破碎的瓷器声中,他捏紧了五指。

    府邸内两个主人之间互生了间隙,下人也不好过,胆战心惊的伺候着两位,生怕惹怒了主子自己也没好果子吃。

    下人人心惶惶,府内暗流涌动。

    楚可欣都一一看在眼里,她长舒了起来一口气,心里猜测莫不是温心钰这个傻子,真的劝齐铮给她一个孩子了吧?

    若是温心钰真这样做了楚可欣眯了眯眼,心情愉悦的对镜仔细梳妆了一番,才去找齐铮。

    齐铮对这个造成他和温心钰闹矛盾的罪魁祸首没有丝毫耐心,直接拒绝了见面。

    楚可欣别拒绝了也不气馁,她站在房外高声地道。

    “此事因我而起,我自觉对不起将军夫人,所以替来向将军献计,能让夫人道歉。”

    齐铮耳力很好,把楚可欣的话听的清清楚楚。

    他本不是很相信楚可欣的话,但转念一想,温心钰就是因为楚可欣想要孩子才惹他生气,若是楚可欣这个事件源头出面。

    或许温心钰就会知道自己错了,朝他道歉呢?

    这个念头在心底思来复去的想了半天,齐铮还是打开了门让楚可欣进来了。

    他坐在桌案后,面容沉凝,视线压根不往楚可欣身上落,只盯着里枯萎的花,指尖一用力,花瓣便被捏碎成尘。

    “你最好到做到。”

    楚可欣有些心慌,她定了定心神,扬起一抹笑,“将军放心,我一定尽心尽力。”

    温心钰不去见齐铮,也不出院子,她躲在房里像是乌龟缩回了自己安全的壳,不愿去面对外面的矛盾。

    下人敲门有将军东西送来,温心钰无精打采的让他进来了,将他递过来的东西接到中,便将人打发出去了。

    装着东西的是个镂空雕花的盒子。

    一股子胭脂水粉的味道,温心钰对这东西是齐铮送的很是怀疑,打开一看,一直玲珑的簪子躺在盒子里,分外眼熟

    温心钰盯着簪子看了一会,心脏像是被人攥住了一样,难受的她呼吸都困难。

    温心钰把簪子拿起来看了又看,本就萎靡的精神又差了些。

    她把簪子丢在一旁。那么重的金簪子砸在桌子上,沉闷的一声响,方瑜吓了一跳,忙问道。

    “姐是不喜欢将军送来的簪子吗?”

    温心钰闻言扯了扯嘴角,笑容苦涩地道“这哪里是他送来的簪子。”

    这簪子分明是另一个女子的簪子。

    至于另一个女子是谁,温心钰不用去想,一个名字就呼之欲出了。

    她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靠在梨花榻上。

    淡粉的衣衫逶迤在地,她像是个开败了的桃花,花瓣谢了,风韵犹在。

    方瑜看到这样的温心钰心疼的不行,唉声叹气的将窗户关上了,口中道。

    “姐是被这风吹的头疼吗?”

    温心钰闭了眼睛,闻言掀了掀眼皮,有气无力地道“大概是吧,你帮我倒杯茶来。”

    上好的雨前龙井,温心钰捧着茶盏饮了一口,只喝出了苦味,没喝出后面的回甘。

    也不知是茶没泡好,还是心里太苦,于是喝什么都是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