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这个疯婆娘
六月初五晚。
“姑娘,陛下赐的嫁妆已经清点好了。只等明日出嫁便可抬进陆家了。”酥柔抿着唇傻笑,便是好几次想要忍住,都不曾忍住脸上的笑容。
“陛下可真是个话算话的君王,奴婢还以为他笑呢。没想到真给了姑娘独一份的嫁妆。”酥柔今儿出门可有面子了,以前那些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世家奴仆,今儿见了她全都叫一声酥柔姑娘。
要知道,前段时间,自从乔姑娘许给了世子做妾,那些人便明里暗里看姑娘的笑话。
如今能得陛下赐嫁妆,总算是将那些人的脸打的啪啪响了。
“还真多亏了乔姑娘买的宅子,不然那些嫁妆可没地方放。要是乔姑娘没看上世子便好了。姑娘与她,一定会是极好的朋友。”酥柔着着便嘟起了嘴。
姑娘一天倒像是没有半点隔阂的样子,但凡乔姑娘来了便笑脸相迎。乔姑娘送钥匙来了便收着,这样子,哪里像是要共同侍一夫的样子啊。
“好在乔姑娘只是做妾,这要是做平妻,又有十王撑腰。姑娘可怎么办啊?罢了罢了,大喜的日子奴婢便不那些扫兴的话了。”酥柔撇了撇嘴,乔姑娘入门,定在了姑娘进陆家的一个月之后。
现在外面不少人都十王疼乔姑娘入骨,连乔姑娘进陆家做妾都能同意。
不少人都笑世子享齐人之福,都道姑娘是走了八辈子的好运得世子青睐。
都道乔姑娘委屈呢,那么好的家世和相貌,却只有做妾。
酥柔暗自咬牙,她家姑娘才委屈呢。
池锦龄站起身,那灯光下,折叠好在桌上的嫁衣华服闪着几分动人的光泽。那绣在里面的金线闪着一丝丝的金光,凤冠霞帔,映照的人都在闪闪发光了。
“世子真是有心了,这凤冠霞帔都是以极其珍贵之物所织造,奴婢听,这嫁衣在在月色下会烨烨生辉。这世上至此一件。”酥柔眼里满是震撼和惊艳,饶是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这嫁衣了,但每一次都被震的移不开眸子。
“天下女子,谁人不想拥有呢。”酥柔叹息道。
“是啊,我这也是头一次见呢。”池锦龄摸了摸那料子,如丝绸般顺滑。
曾经她对一个男人表白过心意。但那个男人送了她一件礼物,送了口棺材。之后便再也没想过此事了。
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她竟是还有穿上嫁衣的一天。
这件嫁衣,便是比起前世诸多法宝,也是不遑多让。
她甚至能够想象,在阳光下,这件嫁衣穿在她身上仿佛踏着万丈荣光一般。
“卡擦”
“砰”的一声。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狂风,平地一声惊雷。吓得酥柔猛地哆嗦了一下。
“快来人,将隔壁府上的嫁妆安置妥当了。门窗再检查两次,每处屋内都留人看守着。”酥柔急忙吩咐了起来。
这会窗户被吹的哐当哐当一开一合乱响,酥柔几乎眼睛都睁不开。
黑夜里,一道道白色的闪电划破夜空,随后而来的雷声几乎将人震的耳朵发痒。
池锦龄站起身走到窗户处,抬头看向那黑沉沉的夜空,一道道闪电让她眉头紧蹙。
“这雷来的太过蹊跷。”池锦龄指微微捻起,咳,她这么大年纪还嫁人,这嘛,不由就多了几分看重。
早在之前便推演过了,六月初六晴空万里。
今儿这狂风大作,倒是
池锦龄眉心一跳。
眼皮子突然哆嗦了一下。
再盯着夜空看了好一会,听着外间丫鬟急急忙忙收拾花盆的声音,仿佛陷入了某种沉思。
“这转瞬间连星星都瞧不见了。”门外还恍惚听到丫鬟抱怨。
池锦龄细看之下,才发现那紫微星摇摇欲坠,身旁一颗星星一闪一闪几乎瞧不见亮光。这让她心口猛地一跳。
“姑娘,姑娘不好了。方才从宫中出来了好多人。全都朝着太子府去了。”
酥柔顶着满脸的雨急忙进来。
“本该在府上准备迎娶姑娘的陆世子,这会也带着人赶去了太子府。将太子府包围起来了。周边街道都不许人靠近。”酥柔脸上有些白。
这会才刚刚入夜,本来还未宵禁,街上是还有摊贩的。
可此事,但凡朝那街道路过的,直接杀无赦。
好在陆世子好心,将无辜民众放了。
“这不会是太子出了什么差错吧?奴婢听皇后娘娘都乘着凤撵出了宫,这时候早已闭了宫门,哪里是能出宫的时候。怕,怕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酥柔唇角微白。
“不会影响姑娘明天的婚事吧。”酥柔急的跺脚。
“不急,将出去打听的下人召回来。所有人不可出去打听,关上门好好过日子。明日若是陆家过来迎娶,便开门迎亲。若是无人,也不可出门三道四,也不可妄议半分。”池锦龄脸色微沉,酥柔听完有些委屈,但见姑娘一脸凝重,便也点了头吩咐下去了。
“对了,这两日,婷姨娘可有回池家?”池锦龄突的开口问了一句。
酥柔虽早已脱离池家,但平日里深怕那边起了坏心思,都是着人看守着的。
“回了,就姑娘去探望太子妃的那一日她便回了池家。好似与池老爷朱夫人起了争执,是又哭又笑颇为疯癫的出了门。随后回了太子府上,太子府奴婢不敢让人打听,便不知道了。”
“只是今儿上午,奴婢本来忙着清点陛下赐的嫁妆不曾多问,但听丫鬟了一句,是池三姑娘进宫了。是有治太子重病的良药,要请皇后娘娘定夺。”酥柔着还有些疑惑,那池三姑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来的良药。
“咦,不过她今儿似乎一直不曾出宫。奴婢想起来了,她方才跟在皇后娘娘凤撵旁,是一块出宫的。”酥柔还有些气愤。三姑娘不会巴结上了娘娘吧?
池锦龄一听却是脸皮一抽,捂了捂额头。
“这个疯子。这个疯婆娘!”
“快将嫁妆收拾起来,今晚怕是别想睡个好觉了。”池锦龄捂着脑袋,只觉头大。
这个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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