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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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困扰周扬的还不止这些,郭谌叙这死东西天天在他耳边叨逼叨叨逼叨出去浪,周扬不胜其烦之下终于去以前常玩的地方参与聚会,居然发现他们支起了一张麻将桌!

    周扬顿时就感觉有点扎心了,他沉着脸走过去,无知无觉的郭谌叙还兴奋的看着手里的牌指使周扬这个大爷:“哎,扬子,帮把烟灰缸拿来一下。”

    话音刚落,他就被周扬怼一边去了,后者鸠占鹊巢占了他的地方竟然一本正经的看起了眼前的牌。在场除他以外的四人都目瞪狗呆,大眼看眼了半晌,才不敢置信的问:“周扬,你啥时候学会麻将了?”

    “呵。”周扬嘲讽的轻笑一声,唇间的烟险些掉落:“在那破地儿呗。”

    “我靠,我是听过农村人都好麻将扑克儿,可你咋也跟着学呢?”

    哥们儿是相当好奇了,问个不停,可周扬却没耐心一一回答他,直接皱眉:“废话真多,还玩不玩了?”

    “玩、玩。”郭谌叙知道周扬现在或许暗恋着某个村姑,一提起来就心烦,忙冲着那个没眼力见儿的哥们儿挤眉弄眼的示意他闭嘴,接过了话题:“让咱们欣赏一下扬哥牌技如何。”

    结果周扬的牌技也并没有长进,在农村被一群老油条吊不,在这儿他这几个朋友虽然没那些老东西的好,但收拾他还是绰绰有余的。

    尤其是在周扬心不静的时候,许久没有摸过这当时令他神魂颠倒的麻将,周扬几乎全都忘了。可也有没忘的,例如他着着有时候就忍不住往旁边一看,才恍惚的发现这不是农村那乌烟瘴气的地方,他坐着的也不是连靠背都没有却能容纳两个人的粗糙长凳。

    旁边也根本没有时云安。

    周扬意识到这一点,心里忽然又烦又闷,导致他嘴里的烟压根没断过。一桌子跟他麻将的哥们儿被熏的直咳嗽,却敢怒不敢言,到最后索性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一起堕落,都抽了起来。

    五个人离开这屋子之后服务员来收拾的时候脸都黑了。

    进了车,其中一人问:“去CC喝酒?”

    CC是一家夜猫子酒吧,平时常去,郭谌叙却没有帮周扬直接作答,而是怼了神情恍惚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周扬一下,问:“去不去?”

    “不去。”周扬果断回答:“你们去吧。”

    几个人面面相觑,均觉得扬哥最近这性子转变的可太大了,竟然如此‘清心寡欲’了起来。

    “……你真行。”郭谌叙现在愈发好奇是什么样子的村姑能把周扬弄的如此魂不守舍了,却不死心的试图诱惑,贼贼的笑了:“我老周,你就去吧,还记得CC里的一枝花蓝么?人家可天天惦记着你呢,知道你被你老爸绑走的时候都哭了!”

    蓝全名古蓝,是CC的调酒师,因美貌程度远近闻名故赐名CC一枝花。据某次在CC见到周扬,一向自持美貌高傲矜持的蓝顿时就被折服了,对其一见倾心,且毫不掩饰。刚要对其展开攻略的时候周扬就被发配到农村去了,蓝少女心碎默默流泪,也一直在等着周扬回来。

    郭谌叙绘声绘色的把这些讲出来,本想着大美人的痴心能让周扬微微心动,结果收到的回馈却是周扬一脸嫌弃的看着他,似乎觉得他相当神经。

    郭谌叙:“……喂老哥你什么意思啊?”

    “你能别这么夸张么?”周扬被他的简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搓了搓手臂:“恶心死了。”

    实话那个蓝是挺漂亮的,对他也是毫不掩饰的喜欢,如果要不是被他老爸这突如其来的一顿搅和周扬还备不住真能和那个姑娘玩玩。可现在……原谅他脑子里根本就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

    郭谌叙吐血,气的直接把周扬赶下了车:“滚滚,你乐意去哪儿去哪儿!”

    周扬忙不迭的走了,他还真要去一个地方。刚才麻将的时候他心里一顿翻腾,七上八下的纠结着,最终决定了一个事情——他要再去一趟立志村!

    其实他自从从那个狗屎一样的地方回来后就如同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这个念头都不是一次两次了,几乎是天天冒头。但是前几次周扬都是边骂着自己贱边找借口转移注意力,直到刚才,他才知道自己几乎已经在时时刻刻想着时云安了。

    时间能冲淡一切事情的这种都是屁话!周扬愤愤的想,他依然在纠结,在耿耿于怀时云安的态度,要是不亲自见他一面,面对面的把话清楚,周扬觉得自己简直无法回到以前那个洒脱的自己。

    于是再下定决心后,第二天一早周扬就跟导员请了两天假,趁着现在他爸看他看的没那么严了,悄悄地去车行租了个快车和司机。他可不想遭受那种货车,卡车,拖拉车的大罪了,再来一次他估计没等见到时云安他就死在路上了。

    但即便是快车,一早出发到了遥远的立志村也是晚上八点多了。周扬心想今天肯定不能连夜回去了,于是给了司机两千块钱让他在车里对付一宿,自己下了车趁着夜黑风低,悄悄地溜进了这个熟悉的陌生村。

    诡异的是,自从踏上了这片土地,被微风一吹,周扬一周多以来心头萦绕的各种郁闷,烦躁忽然就烟消云散了,只不过还是有点微微的紧张。距离时家越近,这种紧张就越强烈。农村人睡的早,基本上□□点钟家家户户就都漆黑一片了,周扬走到时家不远处一望,就看到他家果然也不例外的门窗紧闭,漆黑一片。

    不过这样……倒是给人一点心理缓冲的机会,周扬微微的放下了心,动作灵巧的从时家围着院子的栅栏跨进去,轻声绕到了时云安住的西屋窗边。

    时云安也不知道睡了还是没睡,从窗户里模模糊糊的看进去,只见一盏微弱的台灯亮着。周扬抿了抿唇,在窗户外面纠结了老半天,才轻轻推开门。

    里面寂静无声,周扬站在门口挑了挑眉,抬脚走了进去。时云安居然已经睡了,半张侧脸埋在枕头里,粉白的脸被漆黑的碎发遮挡了些许,嘴唇微张。而身上穿着单薄的白色半袖和青色长裤,柔柔软软麻布洗的几乎有些泛起了透明,隐约透着衣衫里面包裹着的白皙肉体,像是蒜皮似的。

    周扬一见到他这幅样子,呼吸莫名其妙的陡然粗重了起来。时云安……好诱人,为什么一个男生穿着最最朴素的睡衣,躺在土炕上的画面会这么让人联想到那种民画里的美人,不加任何修饰,就是这么简单又朴素,又纯又欲的美呢?

    周扬仿佛着了魔似的,脚步放轻的走到时云安跟前,近距离的观察着他清透的皮肤,手背上微微突出的青色脉络,性感突出的手腕关节……然后他控制不住自己一样的,忽然低头亲了下他的手背。

    嘴唇刚刚接触到时云安一如既往冰冰凉凉的肌肤,周扬就被刺激的回了神,立刻抬起了头,受惊般的踉跄后退了两步。

    天啊,他是疯了么?周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他竟然偷偷的亲一个男人的手,简直跟个变态一样!还好时云安睡的实诚,并未睁眼,要不然周扬非得惭愧到跳河不可。

    不不不,这屋里估计是太热了,热的让人的大脑完全无法思考。被自己冲击到的周扬完全忘记了自己来找时云安的目的,几乎是‘逃’出了这个屋子。但他仍没有失去全部的理智,生怕吵醒时云安,全程动作都是轻手轻脚的。

    他完全没有看到,在他刚刚合上木板门上的那一刻,炕上躺着的本该熟睡的时云安,顷刻间变睁开了眼睛。昏黄幽暗的灯光下,时云安琉璃色的的双眼莫名的有一丝水汽萦绕,怔愣的看着自己屋子的门,盯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