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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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愄的人实在令她烦不胜烦。

    既然都已经跟莫烟儿拜堂成亲了,就不能放过她,也放过自己,好好地跟莫烟儿过日子吗?

    她从未想过要贪图什么富贵或攀附什么丞相府,怎么靳愄就是看不清呢?

    “唉。”

    苍耳子看她一眼,这已经是徒弟今日叹的第五回气了,闹哪样?

    “今就教你这些回去好好背熟了。”苍耳子本身是位医者,能教给纪五福的自然不是单一种红骨,其他的疑难杂症他也懂的不少。

    红骨虽强大,但药材也是根本。

    纪五福“嗯”了一声,紧皱眉头转身就走。

    “干嘛去?”苍耳子好奇道。

    “我打算去找条跟我身段差不多的女尸,易容成我的样子给丞相府的人带回去。”纪五福头也没回地道。

    “啧,你给我站住你躲了那么多,就想出这么个不是法子的法子来?”

    孬,忒孬!

    “不然呢?”既不能节外生枝跟他们打起来,更不能跟着他们走,难道她就这样躲躲藏藏一辈子?

    烦透了!

    苍耳子摁了摁太阳穴上的狗皮膏药,有些头疼,嘴里嘀咕着,“明明学这些古古怪怪的东西赋那么高,怎么处理起这些事情来,那么蠢”

    “师父你什么呢?”

    “没,你过来,我教你一些东西。”

    三个时辰后,纪五福两眼兴奋得直发光,直接以原本的面目找上了靳愄派来的人,“喂!”

    “是她!抓住咦?你是谁?”

    “你还傻着干什么?快抓住她咦,她是谁?”

    “抓住呃?我们怎么会在这里?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不知道我是谁?”

    “感觉事情很不对劲,我们还是先回京城吧”

    “好,听你的”

    苍耳子藏身于大榕树之后,看着这一幕,眸中神色不明。

    “即使是我,当年初学这摄魂术时,也花费了三的时间”

    他收养的几个孩子里,狼和南橘北枳都学不会,甚至学来学去皆不得其法。

    而长寿学了个皮毛,能维持的时间极其短暂。白杨则学去了六七分,荆棘是份最高的,学会了八分,却也足足花了十二。

    但纪五福——唯有纪五福,仅仅用了三个时辰,便将摄魂术融会贯通,并当场试验成功。

    他没看走眼,这确实是块好料子。

    看着那孩子像获得了什么有趣的玩具般神奇又兴奋,将丞相府那子派来的人逐个迷得晕头转向,他也忍不住被感染了她的笑意,轻轻笑出声来。

    “主公。”白杨自己推着轮椅出现,面色淡淡地,“纪少主学会了摄魂术,我担心她有朝一日用在你身上”

    苍耳子又看了一会儿,才慢慢地应道:“若有这一,也是她的本事。”

    白杨默然片刻,“是,主公。”

    该如何让你醒悟过来,我的主公。

    纪五福好多年没这么高兴过了,若不是此处外人太多,她简直想蹦着跳着,一路欢呼着走回去。

    神秘莫测的摄魂术!她学会了!

    她居然学会了!

    其实所谓的摄魂术,并不是真的将饶魂魄摄取出来,而只是令对方短暂性地遗忘掉一些东西,或听自己的话去做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罢了。

    若真遇上意志力很强大的那种人,摄魂术是很难起作用的。幸好,她遇上的这批护卫因为终日不眠不休地守在她家附近,根本没怎么好好休息,才会一时之间让她得以钻了空子——

    虽然不知道能持续多久,但看到那些护卫们纷纷上马,头也不回地离去,她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苍耳子得没错,她在学这些古古怪怪的东西上,真的赋异禀!

    困扰她多日的难题,就这么轻松解决了!

    出于对李蝶的担忧,她当下便去了趟公羊家,发现李蝶那双男鞋早就缝好了,又换了些珍珠,在给一双藏青色的女鞋缝制鞋面。

    用如此珍贵的珍珠来缝制鞋面,真的只有从养尊处优的李蝶能做得出来

    “五福?”看到纪五福不需要易容就出现了,李蝶喜出望外,“你没事了?”

    纪五福道:“嗯,没事了,回来看看你。这又是缝给谁的鞋子?”

    “这双啊,是给青姐的。”叶青长得端庄大气,藏青色最适合她了,沉稳又耐看。

    “你怎地不好好休息。”纪五福道,仍然觉得她处处透着不对劲。

    “闲着也是闲着。”李蝶笑笑,又拿起另一块布料,“来,五福,你也来挑个颜色淡粉色和淡青色,你喜欢哪个?”

    “淡青吧。你还要给我做一双?”纪五福没做过女红,有些好奇地摸了摸那圆润的珍珠。

    “嗯”她有些不安地抚摸了下肚子,“这肚子越大,我就越发害怕让我找些事情做,心里还能沉稳些。”

    是了有的女子对生产这事生有着恐惧,李蝶又没有丈夫在身旁陪着。

    “不然,我把武强绑过来,让他寸步不离守着你。”

    李蝶淡笑着摇头,“不需要这样,他也有家人需要陪。”

    纪五福便不话了,看着她动作熟稔地穿针引线,飞快地将珍珠串成一只蝴蝶的模样,果真心灵巧。

    李蝶今日看起来也依然并无不妥。不仅与她对答如流,甚至就连提到生产时脸上一闪而过的恐惧也恰到好处,让人生不出什么疑心来。

    纪五福眯了眯眼,突然伸按住她忙碌的,“蝶。”

    李蝶被吓了一跳,蓦然抬眸,“啊?”

    纪五福眼中闪过一道柔和的光,使得李蝶不由自主地盯着她的双眼看,同时露出一抹傻笑,“五福你的眼睛,真真好看。”

    纪五福先是慢慢地眨了眨眼,看到李蝶也跟着眨了眨眼,她这才放轻了声音,“蝶你可有事瞒着我们?”

    李蝶傻傻地看着她,一脸昏昏欲睡的模样,出来的话像是在呓语,“你什么?”

    她感觉自己眼皮有些重,但不甚清醒的大脑里却努力地想要听清纪五福的话。

    纪五福极有耐心,又一个字一个字地问了一边,“蝶,告诉我。你,可有事情瞒着我们?”

    李蝶看着她,看着看着,两行清泪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