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本王该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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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大人双目赤红,狠狠骂道:“阴雍水,你欺人太甚!”

    “纵然你贵为王爷,也不能如此折辱老夫。”

    唰!他从身边的侍卫背后抽出剑,银芒乍现,银白的剑面上映衬出他狰狞的半张脸。

    周漾栎赶紧拉着他,“李大人,别冲动,万一只是一场误会呢。”万一伤了阴雍水,这戏就太过了。

    李大人甩开他的,“二皇子,你别为他话了,误会?这都捉奸在床了,还能是误会?老夫定要在御前走一遭,求皇上为老夫做主。”

    其他大人也拉着他,好歹总算是把他里的刀夺了下来。

    外面闹得这么大,里面的人竟然还在继续,春色倾泻,几个脸皮薄的脸都红了。

    众人叹息,这雍王爷,实在是太不着调了。睡了人家爱妾就算了,人家都来抓奸了,你就不能停一下吗?

    以为是鸿鹄之才,竟然是个只拿下半身思考的。

    周漾栎温声劝他道:“李大人,还是先把雍王爷和那女子拉开,再做决策啊。”

    有耿直的人问:“李大人只怎么知道里面那个是雍王爷的,我瞧那身形也不像啊。”

    李大人刚想回答,便听到一道富有磁性,略带慵懒的声音。

    “本王倒是也想知道,李大人怎么如此笃定里面那人是我?”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暗夜之中,换了一身黑袍的阴雍水缓缓走来,怀中抱着什么东西。

    他走近以后,借着暖黄色的灯笼光芒,众人看到,那是一盆吊兰,一盆生勃勃的的吊兰,一盆绿得发慌的吊兰。

    李大人回过头来,先是看到他怀中的绿色植株,眼皮一跳,差点被刺激得晕死过去,视线在里屋与外面不停转换,他紧紧按住胸口,“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阴雍水似笑非笑,墨瞳冷冽如水,“李大人的这是什么话,本王不在这里,该在哪里?”

    他蓦地加重语气,“难道该在里面吗?”

    周漾栎心中一咯噔,阴雍水竟然躲过了这一次,下次再想算计他就更难了。

    他声音温润,朗声道:“李大人自然不是这个意思,雍王不是去换衣服了,怎么半日都没回去,还跑到了这里?”

    这个时候了,还想拖自己下水。

    阴雍水看着他,像是能看穿他心底的所有谋算一般。

    “本王换了衣服后,有些乏了,便在厢房里歇了一会儿,回去时里面一人都没了,侍女告诉我你们去李大人的书房了,远远看到这么多人站在这里,我便也来了。”

    这个法听起来没什么问题。

    如果阴雍水不在里面,那里面的人是谁?

    一个人影出现在脑中,周漾栎瞳孔一缩。

    如果是那个人,绝对不能让他们进去。

    正想着,阴雍水眉梢微挑,眼里是无边的恶意,“咦,不是本王,那里面的人是谁呢?你们还不去里面帮李大人看看?”

    “冤有头,债有主,帽子是谁给的,李大人也得明白不是?”阴雍水摸了摸怀中吊兰的叶子,“李大人府中的吊兰,开得可真好,红杏应该开得也不错吧。”

    他完全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一连串的话下来,几个和李大人交过恶的也笑出了声。

    李大人头脑发懵,仿佛一道惊雷在脑子里乍响一般。

    “雍王,你——”他指着阴雍水的指颤了一颤,气得浑身发抖,不出话来。

    “本王怎么了?”阴雍水挑眉,随指了旁边的一个李府的厮,“还不快去看看里面的人是谁,把李大人都快气中风了。”

    他指人的时候没细看,指完后差点笑出了声,这不是刚才算计他的那个厮吗?好像是叫王全来着。

    王全早在阴雍水出现时就缩了缩身子,竭力缩自己的存在感,他是看着王爷进东厢的,怎么突地又出现在这里。

    谁知他努力往人身后缩了,却还是一下就被阴雍水认了出来,王全实在是欲哭无泪。

    周漾栎有意劝阻,可他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厮走到里面,和其他人一起把那两个狗男女拉开。

    张姨娘随将被子扯到自己身上,跪在床上,哭得梨花带雨,“老爷,你可得为妾身做主啊,都是王爷强迫我的。”

    刚才她被身上的男人挡住,没看到门外的阴雍水,也没怎么听清他们话,所以就闹了个大乌龙。

    周漾栎已经维持不住脸上的平和表象了,这女人脑子里都是稻草吗?这个时候了还敢把事情往阴雍水身上?

    李大人面色灰白,全是靠着周漾栎,才没昏死过去。

    这次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他怎么选中了这个蠢妇?

    假戏真做也就罢了,难道她连刚刚和自己翻云覆雨的是谁都不知道吗?

    坐在床上的男人愣了一下,呆坐在原地好久,才如梦初醒一般去扯张姨娘身上的锦被想给自己盖上,张姨娘这才看到男人的相貌,声惊呼道:“你是谁?”

    自然是没有人理她的,刚才还在行鱼水之欢心肝宝贝乱叫的两个人此时争被子争得得面红耳赤。

    张姨娘一个养在闺阁中的女子,哪里能争得过男人,无力地看着被子被抽走,浑身暧昧痕迹尽显,她也管不了,双捂着重点部位,可怎么捂也捂不全来,众人打量的眼神让她羞愤欲死,只能将床上的帷幕扯下来,伸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胡乱裹到身上。

    男人把头蒙到被子里去,不肯给众人看自己的脸。

    众臣对床上的人指指点点。

    “做出这样的事真是不应该啊,我们之中竟然有这样的人。”

    “也不知道是谁这样色胆包天,辱没了我等的名声。”

    “看看谁不在不就知道了。”

    这样一看,其实不在的人还不在少数,有些人看天色晚就先告辞了,有些人对王真人的笔墨不感兴趣,还在大厅喝酒作乐。

    “马大人呢?你们谁见到马大人了?”

    不知是谁先了一句,周漾栎听到,心中一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