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智定拓跋
眼前,坞门大开。 最后一缕阳光斜射入坞门一隅,坞门上的墙垣上。两把长矛交叉呈型,长矛上串满鲜卑人的头颅,拓拔卢的头颅,就在正中。 墙垣上竖着拉赫曼的长柄大锤,锤柄上亦是插满人头。定睛一看,最顶那颗,脸已经扁了,定睛看去,居然是拉赫曼! 血淋淋的人头,有不少已经腐烂,腐臭味在空气中弥漫。 观其形、嗅其味。 鲜卑将士头皮一阵发麻,普氏大人倒吸一口凉气。 “汉人辱我!“ 普氏大人一声断喝:“来啊!随我踏平候虏燧!” 怒发冲冠,策马要冲。 “阿爷,且听我一言。” 普氏长子拦住普氏大人:“这烽燧之中恐怕有诈。日将落,光不明,坞门内恐有伏兵。不如明早日明,再攻不迟。” “你若是吓破胆了,就给我闪开。” 普氏大人一声高喝,中马刀高高举起。哪怕你是我最中意的儿子,这时候你要敢拦我,也难逃一刀。 “让开。” “让开。” “竖子,滚开。” 部族更是群情激奋,同胞的人头就在那里看着呢。 看他们是不是孬种。 “阿爷,不过是一夜,忍忍吧。”普氏长子伸拦成大字,一脸的悲壮:“若阿爷不愿,便请从某身上踏过。” 普氏大人高高挥起马刀,又重重的落下。 终究还是不忍杀子。 “兵贵战死,我鲜卑男儿绝不畏战。” 普氏次子大吼一声:“我便去探探这候虏燧虚实,若我有不测,便以肥犬焚祭,使我魂归赤山。” 罢,次子绕过长子,策马入烽燧。 路过长子,次子一脸挑衅的笑容。经此一役,阿爷恐怕要重新考虑继承人了。 “吧嗒”一声,低不可闻。 一支弩箭刺穿了普氏次子的咽喉,他脸上的表情,定格在了那挑衅的笑容上。 “啊!” 丧子之痛,痛彻心扉。 普氏大人暴吼一声,侧目望去,夕阳入,天色昏暗。 “阿爷,就给这候虏燧吕奉先,一夜喘息吧!” 普氏长子双膝跪地,伏拜:“要么,儿愿再入燧查看。” 身体伏在地上,没有人知道,他在笑。 傻弟弟,中计了吧。 夜幕如期而至。 月明星稀之下,吕布带领魏续三人,一路步行北上。 吕布心中一直有一个问题,拓跋鲜卑,何时有这么多骑兵了? 思来想去,又再三查探。 这拓拔鲜卑举全族南下,根本不是要打,只是一种威慑。他们的目标,是我头曼、支就二塞之间,二百里烽燧。 也许在拓拔眼中,处理一个吕奉先不过是捎带的事。 如此瞧我人中吕布,这是人死得不够多啊。 “不知道烽燧中的关,能阻鲜卑兵马多久,只希望阻这一夜吧。” 燧长叹了一口气,余光撇了吕布一眼:“奉先,你我四人劫营,是不是有些自大了” 魏续拿着环首刀,冷冷的扫视了陈治一眼。 “就算你拔刀相向,我也要。” 陈治顿了一下,眼望魏续:“拓拔部扶老携幼,数万人南下。你我四人,纵有霸王项羽之勇,又能杀敌几何?” “你可以走,纵我弟兄二人,也能偷这拓跋大营。” 魏续冷冷一言,别过头去,不再理陈治。 气氛沉默了起来,陈治抬头望着星空,闪闪的星斗间,有流星划过。 那是又有我大汉将士阵亡了。 沉默的气氛,令赵老三很不自在。良久,赵老三打破了沉默: “燧长,那日我与奉先丘处杀敌。奉先在暗我在明,眼见鲜卑二十骑来,我也如你今日这般。心里想着此役必死,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你猜怎么着?” 赵老三卖了个关子。 “原来奉先早已下好绊马索,鲜卑骑兵一个个摔倒在地,前扑后拥的等着我杀。” 着,赵老三站起来了,做出骑马的姿势。双仿佛是持双弩,在那里激动得像个猴子似的比比划划: “我就这样,持连弩,一通乱射。戍边数载,唯有这一次杀敌,杀得这个爽啊。” 赵老三再次箕坐在陈治身边道:“相信我,奉先绝非有勇无谋之辈。” “三兄,治还是觉得太冒险了。奉先武勇不假,偶尔也有些杀敌的伎俩,但” “你是我表兄有勇无谋吗?” 魏续听不下去了,拔刀指向陈治:“速速离去,不然休怪爷刀下无情。” “要杀便杀,我一燧吏卒同生共死。” 陈治昂起头颅,用行动告诉大家,他不是怕死,而是怕这一行白白送命。 “有话好好。” 赵老三连忙去拉魏续:“生死弟兄,何必拔刀相向?” “让开!” 魏续上来混劲了,死命的推了赵老三一把。眼见赵老三摔了个跟头,这才冷静下来。 一把拉起赵老三,魏续扭头对陈治道:“你要跟着便跟着。” 魏续放下刀,陈治话虽讨厌,却算是也有情有义。 少许,魏续还是义愤难平,开口道:“届时我表兄谋定拓跋,你可不要拖后腿。” “奉先若能谋定拓拔,我陈治至此拜服,鞍前马后,为一侍者都行。” 陈治话锋一转:“若是这一役败了,九泉之下,你要知道,我陈治是真拿你二人当亲弟弟看待。” 谋定拓跋,吕布微微一笑。 君可见,下邳破袁术。袁术兴兵数万,七路大军来犯。我吕布兵不过三千,马只有四百,仍稳坐帅位。 爱妻研磨,布奋笔书。 一封书信,劝降了新投袁术的杨奉、韩暹。 此役,一路击敌,连战连捷。追至江淮,活捉袁术大将桥蕤(r),战场之上,袁术军中,惨叫声、嘶鸣声、落水声不绝于耳。 打得这袁术,急急如落之鱼、惶惶如丧家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