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互相浪费(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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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晚问:“还有后半场?”

    虞弈点点头。

    岑晚奇道:“还能干嘛?电影看了, 烟花也看了, 难不成你要带我去蹦迪?”

    虞弈脸上带着些许神秘的笑:“睡觉。”

    岑晚:“…睡觉?”

    虞弈再次点点头。

    岑晚艰难道:“我们…去床上睡觉?”

    虞弈奇怪的反问:“不去床上,那你想去哪?沙发?这不太好吧。”

    岑晚反复仔细咀嚼了虞教授这句“睡觉”的意思, 还是没能分清楚到底是不是她认为的那个意思。

    虞教授的表情太过自然坦荡,她也不好不把人家当正人君子。

    但是这句“睡觉”在这个时间点被这样堂而皇之的出来,真的很难让人不想歪吧?

    岑晚于是又站在原地琢磨了一会儿。

    虞弈回过头, 发现岑晚还傻站在原地:“赶紧去洗澡吧岑影后。”

    岑晚:!!!

    男人果然都是禽兽!已经迫不及待要催我去洗澡了!

    怎么办!现在逃跑还来得及吗!

    岑晚思考再三,还是进了浴室。

    她开了花洒, 特地了三遍沐浴露, 一边拖延时间, 一边想要怎么和虞弈清楚睡觉这件事情。

    等到她穿着浴袍慢吞吞出来的时候,发现这个房间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这个套间被分成三间,一间是客厅阳台和厨房,加上两间起居室。

    虞弈大概是去了另一间卧室。

    房间内暖气开的很足,岑晚就单穿着一件浴袍, 坐在床沿认真的思考, 万一虞弈真的要跟她睡觉, 她该怎么拒绝。

    还没想出个什么名堂, 房门就被敲响了。

    岑晚急忙扯了扯浴袍,结结巴巴道:“请…请进。”

    虞教授只有下半身围着一条浴巾,周身散发着被热水冲刷过的热气,发梢还滴着水,腹肌清晰可见。

    这位行走的荷尔蒙似乎对自己的吸引力无知无觉,半个身子探进房间。

    岑晚内心警铃大作。

    全身上下都只围一条浴巾了!意图已经非常明确了!现在不开口就来不及了!

    于是岑晚红着脸, 声:“我…我觉得我们还没有到这…”

    大约是她的声音太,虞弈完全没有听到,在她开口的同时,虞弈问道:“我那个房间的吹风机坏了,我能借这边的用用吗?”

    岑晚:“…什么?”

    虞弈耐心的重复了一遍:“吹风机啊。”

    岑晚脸上的红晕从羞怯变成了羞愤:“……”

    虞弈脑袋里反应了几秒:“你在期待什么?不对,你刚才是不是了什么?”

    岑晚一把把吹风机塞到他手里,面无表情道:“没有,你听错了。”

    “真的?”虞弈挑了挑眉。

    这会儿岑晚和他站得极近,仿佛只差一公分就能触碰到虞弈那令人血脉喷张的肌肉。

    虞弈也不再逗她,在关门前对她:“睡吧,睡醒起来有惊喜。”

    完,体贴地替她关上了灯和门。

    岑晚蜷缩在被子里,觉得自己刚才非常丢脸,不知道都脑补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她果然还是一个满脑子黄色废料的变态吧?

    ·

    岑晚这个晚上睡的很踏实。

    也许是因为暖气很充足,也许仅仅是因为太累了。

    不管怎么样,总之她六点多被虞弈叫醒的时候,没有半点起床气。

    虞弈居然已经穿上了衬衫,站在她床边慢条斯理的着领带。

    岑晚眯着眼问他:“几点了?”

    虞弈答:“不到七点。”

    岑晚于是又重新钻进被子里:“那我可以再睡一下下吗…”

    虞弈道:“你再赖床,就要错过新年的第一次日出了。”

    岑晚:“……”

    不到七点,到底是哪门子的赖床啊?

    但不可否认的是,“和喜欢的人一起看新年第一次日出”,的确是一件非常浪漫的事情。

    反正足够满足岑影后的少女心。

    客厅一侧的窗帘被拉开,透过宽大的落地窗,能清楚的看见太阳正一点一点的从地平线往上升。

    她和虞弈并肩坐在厚厚的地毯上,在这时都沉醉于这令人心醉的景色之中。

    当太阳完全越过地平线的那一刻,虞弈温声道:“晚晚,新年快乐。”

    岑晚笑着回他:“新年快乐。”

    虞弈也笑,按下按钮把窗帘拉上,满室的阳光被隔离在房间之外。

    他:“行了,去睡回笼觉吧。”

    ·

    岑晚到底没能继续睡回笼觉。

    她刚回到房间,就接到了邹逢明的电话。

    她对这个继弟向来没有富余的耐心,一接通就冷冷道:“这个月还没到时间。”

    邹逢明的声音不似往常吊儿郎当,反倒有些少见的低沉。

    他:“你爸…正在抢救。”

    岑晚以为听到这种消息,她会比想象中慌乱。

    可实际上她非常冷静,她仔细询问了地点,拿上了身份证和银行卡走出房间。

    犹豫再三,还是给秦女士了个电话。

    虞弈所在的那个房间,门还紧紧的关着。

    岑晚盯着那扇门看了一会儿,最后也还是低头离开。

    套间的防盗门“吱呀”一声被开,又“咔嗒”一声被关上。

    虞弈的眼睛缓缓睁开,再慢慢闭上。

    ·

    岑晚赶到市中心医院的时候,邹逢明正坐在走廊上,靠着椅背玩手机。

    岑晚皱着眉头问道:“怎么回事?”

    邹逢明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昨晚玩的挺嗨的,医生可能是突发脑溢血,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

    他们相对无言,面对站着。

    新年清的医院没有太多的人,安静得很。

    不知道过了多久,主刀医生走了出来,沉默片刻:“抱歉,我们尽力了。”

    这句话的潜台词明确无比,岑晚在戏里听过无数次,这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听到。

    岑晚一时间不清自己心里的感觉,只觉得连咽口水这个动作都顺带着困难了起来。

    她口罩还没摘,只是僵硬地点点头,向医生道谢。

    她就这么呆站着,直到秦女士风风火火的冲进来。

    秦女士看着岑晚,岑晚对她摇摇头。

    秦女士伸出手抱住了她。

    岑晚靠在秦女士的肩头想,真的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

    她以为她对岑迁没什么感情,但清楚地知道他离开人世的这一刻,她竟然也还会难过。

    今天可是新年的第一天啊。

    她的记忆忽然回溯到他们一家三口还在一起生活的时候,于是觉得恍如隔世。

    没有邹逢明和他母亲,只有岑晚,岑迁,和秦女士。

    真的是恍如隔世了。

    ·

    不管她跟岑迁的感情再淡泊,后事总归还是要料理。

    她把原定的工作计划往后推了三天,不能推的索性都翘掉了。

    她没算办的多张扬,没对娱乐圈公布,也没有通知自己的朋友,只是通知了岑迁生前的朋友。

    只是他这些年来也没什么朋友。

    岑晚还头一回见到了邹逢明的母亲。

    即便穿着黑色的素长裙,脸上的妆却也是精致完整的,每天像上班一样来这里卡几个时,好像去世的根本不是她的合法丈夫一样。

    岑晚心想,和邹逢明真的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她的姐妹吴轻攸听了这件事,也特地来看望她,要她节哀顺变。

    岑晚摆摆手,示意没有什么关系。

    秦女士本来也要来,被岑晚拦着不让来。

    岑晚:“人家的现任每天快活得跟什么似的,您还来操什么心?您好好跟您新欢培养培养感情得了!”

    然后秦女士不话。

    岑晚叹了口气,一日夫妻百日恩的道理她到底也是懂的。

    最后秦女士先让了步,让岑晚自己注意休息。

    临挂电话前还忍不住八卦了一句:“你那男朋友来了吗?”

    岑晚装作没听到,直接挂了电话。

    起来,自从看完日出那天之后,她就没再跟虞弈联系过了。

    也不清楚原因是什么,但她没找虞弈,虞弈也没再找她。

    不远处有辆车开过来,大概又是来吊唁的人吧。

    岑晚理了理衣服,站起身来。

    她心想,不联系了也没关系,反正也一起跨年一起看过日出了。

    足够了。

    ·

    来人是虞弈。

    他一席纯黑的正装,手里还拿着一捧花,就这么朝岑晚走过来。

    他步子并不大,也不急,朝着岑晚走过去,顺带着把岑晚圈进了怀里。

    拥抱很短暂,体温很真实。

    虞弈大概是挤出时间来的,就这么站着和岑晚了几句话,又急匆匆地上车离开。

    岑晚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没注意什么时候邹逢明站到了他身边。

    今天是吊唁的最后一天了,今天一过,岑迁将会被迁到更恰当的地方去。

    岑晚把所有手续都办妥之后,就准备离开了。

    临走前,她淡淡地对邹逢明:“以前每个月给你钱是看在我爸的面子上,现在他不在了,你也是个四肢健全的成年人,就别再想着从我那儿拿钱了。”

    邹逢明听了这话也不恼,双手插兜,笑道:“你真是这么想的?”

    岑晚抬头看着他,没有话。

    邹逢明走近几步,低声道:“你以为我手里没点你的把柄,就敢这么肆无忌惮地找你要钱吗?”

    作者有话要:  今天也给大噶比心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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