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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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陵任性地道:“干么去他家?到乞丐家去住,我可不愿意!”

    景昊笑道:“他是乞丐?你信不信他一下子就能拿出几千两银票?”

    兰陵张大了嘴巴:“鬼才信!”

    景昊道:“实话对你,慕兄乃是晋王世子,咱们这就要去他家借住呢!”

    兰陵愣了愣,哼了一声:“那又如何?当我稀罕么?”

    景昊沉声道:“好了,不准再孩子气。咱们收拾一下,这就上路了。”

    “可是干么要去他家呀?咱们真的无处可去了,一定得寄人篱下吗?我不想去。”兰陵还在嘟囔,很不情愿。

    四人草草收拾了一下,买来一辆马车给兰陵与筱柔乘坐。景昊骑马,慕云天赶车,匆匆上路了。

    兰陵尚未大好,马车一颠簸,伤口就痛。一路哼哼唧唧,使了不少性子。

    “大哥,我口渴,你给我水!”兰陵自马车内探出头来叫道。

    车内的筱柔莞尔笑道:“兰陵姑娘,我这里就有,你要喝吗?”着将一个水囊递到她面前。

    兰陵一把推开,固执地探出头去:“大哥,你快给我呀!”景昊无奈,只得将马背上的水囊解下来给她。

    没过多久,兰陵又向他要干粮:“大哥,我饿啦,你给我干粮吃。”

    “马车内不是都有么?”景昊道。

    兰陵伸伸舌头,扮个鬼脸,笑道:“我就要你的。你过来!”待景昊靠近,她低声道:“我就是想多看你几眼。”

    景昊瞠目结舌。

    一路晓行夜宿,所幸景慕之的人马再未出现。想是四人乔装改扮了一番,行藏暂未泄露。

    愈往南去,天儿愈是炎热。好在官道旁高大的树木夹道而生,那浓浓的绿荫给赶路人投下片片荫凉。

    “热死啦,我要下去透透气儿!”兰陵在马车内嚷。

    柔道:“那我扶姑娘下去吧!”一边高声叫道:“慕公子,停车!”

    “吁――”慕云天一拉马缰绳,马车缓缓停下。

    其实此刻兰陵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完全可以自己下来走路。可是她偏要叫景昊:“大哥,你来扶我!”

    慕云天故意打趣笑道:“不要筱柔扶,那我扶你成吗?”

    兰陵白他一眼:“才不要你呢。大哥,大哥!”

    景昊实在不好拒绝,只得下马来到车前。兰陵伸出一只握住了景昊的,往前迈步。不知怎么,突然脚下一软,便向景昊跌过来。景昊眼疾快,不假思索地一把扶住,兰陵趁势便跌进他怀里。

    景昊本能地要推拒,兰陵却伏在他怀里低声道:“大哥,我浑身无力,你抱我下来。多日不见阳光,想晒一晒。”

    柔就在兰陵身后,看到这一幕,一张脸陡然变得煞白。见景昊目光移向自己,她赶紧转过头去。

    “你身子已大好,可以自己下来走了,别再使性子!”景昊拉开兰陵揽着自己腰的。

    兰陵立时嘟起嘴,大大的双眼里盈满泪水,犹如梨花带雨,显得楚楚可怜:“大哥,我背上伤口还在痛呢,那一剑刺得好深!”

    她一提到这个,景昊心马上就软了,默默地抱她下车。兰陵搂住他脖子,将头埋进他怀里,刚好掩去她嘴角那丝笑意。

    柔站在马车上,怔怔地瞧着他二人背影,一动不动,宛若一尊石像。

    筱柔后一世的番外:

    景圣王朝景六二年间。

    天苍草蟒,气壮山河,千峰拔地玉嶙峋,

    一老一少比肩立在悬崖之上,看着眼前巍峨山水。

    老的一身佛衣,是个和尚。旁边是个少年,白衣素裹,年纪约莫十岁,人虽却长得俊秀无比。

    两个人一直静静站着,山风忤逆,吹得二人衣角飞扬,将少年点衬得更像守在观音身边的仙童了。

    也不知站了多久,和尚指着远处,突然道:“昊,你看那处地方。后有靠山、左有青龙、右有白虎、前有案山、中有明堂、水流曲折。死的人若葬在这里,必使坟穴藏风聚气而令生人纳福纳财、富贵无比,外洋宽阔能容万马,可致后代鹏程万里、福禄延绵。”

    少年一张脸却出奇地平静,并不作声。若不是知情人,别人都会误以为他是哑巴。

    老和尚似乎习惯了少年的冷漠,又自顾地“可惜啊,这风水宝地的上空却环绕腥红如血的红雾,邪气弥漫。这一带虽能出富庶,但是红雾弥漫,妖气冲天,且等是血光之兆,若葬下去,子孙虽富贵无比,却难逃美人劫有血光之灾啊”

    老和尚原以为不论他如何努力也无法使少年开口,却没想到,少年破天荒地闷哼一声,反问道“难道没有办法扭转乾坤么?”

    老和尚大吃一惊,震惊之余然后据实答道“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被葬者其子孙不入魔道杀人如麻,以正气降住这妖孽之气便能化险为夷。”

    “嗯!弟子明白了!”少年听完之后便突然转身。弄得老和尚一头雾水对那娇的背影问道“昊,你要去哪里?”

    “去移祖墓!”少年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扔下一句话,便从此消失于老和尚面前。

    十年后

    帝皇钦点的新科状元于初春迎娶七品县令之女庄筱柔。

    这消息一传开,就如在油锅里洒了一把盐,登时炸开了锅。

    到街头巷尾,大到京师及宫阙,都可听到有人在谈论这桩天作佳缘。

    新科状元这四个字,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是三品镍台之子。三品镍台曾服待过三代主子,功不可没,可称是朝中有头有脸名字响当当的大人物,况且其妹还是当朝最得恩宠的闵贵妃,三品镍台之府谁会不知呢,即使是帝皇,也会以礼待之。

    虽然多少有人在湍测这新科状元的状元榜是否渗染水份在其中,但没有人敢多一句话,或错一个字。毕竟是帝皇钦点状元郎,谁敢湍测帝皇的心思?那可是会遭来杀身之祸的。

    姑且甭管状元郎是否渗染水份,就先那状元郎此人,在景圣王朝的四大美男中,他排行老四。据长得神清骨秀,貌比潘安,且饱读诗书,精通音律,在景圣王朝荣称诗仙。唯一的缺点,为人过于温和,容易招蜂引蝶。

    由于过多光环,才使许多人容易忽略这点。

    且七品县令之女庄筱柔,她生于景圣王朝景五七年。由于娘亲出身歌妓的缘故,故而庄父才为她取了如此清丽脱俗的名字,字名义为出淤泥而不染。

    在庄父的栽培下,筱柔五岁便能背诵数百首诗章,七岁开始学习作诗,十一、二岁时,她的习作就已在风月城文人中传诵开来,成为人人称道的诗童。十五岁时,名号也轰动天下,圣称天下第一才女。不仅如此,据还貌美如仙,美得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但是真正见过的人少之又少,毕竟名门望族家的姐几乎是一门不出,二门不迈,唯有七品县令府中的奴役们从中透露一些消息。

    一对才子佳人,如何不让人人称羡,侃侃而谈?

    当然,如果没有发生意外的话。

    这一夜。

    寒冬的冰冷还未褪去,春雨突然来临了。细如丝绸的春雨覆盖了整个天地,氤氲的水雾朦胧如蝉翼漂渺弥漫整个星空,使得今夜的暮色来得比往日都快。

    七品县令府?因此比往日都早入眠了,除了荷宛。

    一阵寒风刮入窗棂,窗内挑灯作画的女子禁不住寒冷打了个寒颤,然后放下中的毛笔,拉了拉狐裘披风,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后又不畏寒冷继续挥动笔杆。

    寒深露重,庄外敲起了三更钟,倦意袭来,庄筱柔打了个呵欠才放下笔准备入眠,由于太困,所以未及感应危险已向她笼罩过来。

    缓缓褪去狐裘披风,然再轻解裙带,可就在这时,一阵寒风逼近,筱柔眼前一黑,猝地便被黑暗吞噬,身子随后一个瘫软,跌入突然闯入的黑衣人怀抱。

    幽暗的烛火将筱柔点衬得更是美丽动人了,黑衣人吃惊地呆望着这倾国之姿,粗糙的大在筱柔的娇颜上流连忘返,许久之后,他大一带,打横抱起轻柔的女性娇躯向床榻走去。

    一个弹指,烛火便扑哧一声灭了,香阁里登时被黑暗笼罩,伸不见五指。唯有依稀听见床榻上传来黑衣人浊重的呼吸和急切褪去身上阻碍的衣料磨擦之声

    春雨,愈下愈大了,敲打着屋顶上的青石瓦,如同一曲哀泣的乐章

    夜时分,春雨停了,云雨散开,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如廉刀般的月亮清冷地照着大地上的万物。

    珐琅古螭纹四足炉里升腾出的缭绕弥漫的青烟,浓浓水仙花香甜的异味让筱柔闪了一个激灵,猝地清醒过来。

    “啊!淫贼,滚开”她想推开男人,却发现浑身无力,连抬的才气都如是被旋涡无情吞灭。

    “终于醒了?那正好,不然对着一具尸体也索然无味”男人纹丝未动,双眸渐次炙热。

    虽是大叫,声音却细若如蚊,筱柔发现,自己的声喉也喊不出声,这一刻,简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你到底对我下了何药?”筱柔眼眸蒙上一层氤氲,怨怼地问。

    男人闻言脸笑开,邪气地道:“很抱歉,我给你下了十香软筋散由此,你只能任我宰割。”

    话中有道歉,却没一丝歉意,反听到男人的冷酷嘲弄。筱柔的身子为此抖如落叶,楚楚可怜,含泪咬着唇“你我无冤无仇,为何要如此对我?”

    “缘由只有我,才配得上拥有你的身子!你没发现?我们的身子配合如此融洽,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男人回答一个似真似假的理由,更是神秘了。

    初升的太阳透露出第一颗微粒,一刹间火球腾空,凝眸处彩霞掩映。空间射下百道光柱,覆盖了整座风月城,一改昨日烟雨蒙蒙。

    青天白鹭,万物随着舒醒,嫩芽初绽,迎来雨后的第一个早春。耀眼光柱无孔不入,也一并钻入了芙蓉花帐。

    房门‘吱呀’一声响了,接着是细步靠近的脚步声。

    少顷,如预料中的尖叫声响起。“啊姐”

    凝珠一声惊恐之后,便双捂住嘴唇,恐慌万状瞪着床榻上全身淤痕被人糟踏得不成人形的筱柔,登时泪流满面。

    “姐你你”

    床上静静躺着一动不动的娇躯让她惊慌。

    “凝珠”

    闻声,筱柔终于有了一丝反应,缓慢地转过头。虽然她的视线落在凝珠身上,但眸中却没有凝珠的影子。她的声喉嘶哑,如是历尽苍桑的老妇人。

    “姐”凝珠扑至床边,却脚无措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安慰那受伤的心灵,只能一个劲地哭。“姐,你你还好么?千万别想不开啊!”

    筱柔缓缓抬起素,擦试凝珠脸颊上的泪珠,苍桑地“凝珠,今日的事情切莫四处张扬,有恐招来世人闲话有辱门楣。另外,更不许告诉爹娘,爹爹年迈已高,膝下无子且郁抑不得志,再也经受不了如此打击了。娘亲更是病魔缠身,一旦娘亲知晓我与她一同的遭遇,恐怕她会一时想不开”

    筱柔永远如此通情达理,即使此刻她比谁要痛苦,却仍顾虑周全。

    凝珠泪珠掉得更凶了,泣不成声,到底姐受了何等程度的遭遇,才会变得双眸空洞无神,憔悴得惹人跟着心碎,似有随时离她而去的错觉。

    鼻音浓浊,她唯有点头如捣蒜。“姐尽管放心,凝珠绝非轻重不分的蠢人,凝珠发誓这辈子都让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如有违背,愿招天打雷劈!但姐你也要答应凝珠,不管将来发生何事,也千万不可轻生啊。”

    凝珠五岁时被姐收留,之后便留姐身边服侍饮食起居,时间如白驱过隙,眨眼数十载。姐十年来不仅不会唾弃她,反而对她亲如姐妹般的照顾。姐的才情及忧国忧民的胸襟让她敬佩,姐的善解人意让她点滴难忘。她们虽是主仆关系,可更如姐妹。凝珠早在六岁时便已发下誓言,这一辈子对姐誓死效忠,一心不二。

    凝珠的伶俐乖巧反引得筱柔泪眼模糊,她强撑着笑靥,道“傻凝珠,我不是温室里养着的牡丹经不起风霜,你放心,为了爹娘,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会把它当被盖!”

    “这个时候姐还有心思开玩笑?姐,你以后怎么办?难道就这么轻易饶恕那采花贼?”姐总是如此,明明自己伤心难受,还要反过立场去安慰人。姐的命真苦啊,原本大婚迫在眉睫,前景一片美满,却偏偏在这时出了差错,毁了一生

    凝珠愈是想着,愈是心痛如绞。

    筱柔却感慨地“那男人身份不简单,不是我们惹得起的。若是把他告上官府,恐怕更是噩运的开始。唉,我这残花败柳之身还能怎么办?唯有随遇而安,只望嫁给子默他不会嫌弃即好。”

    她没忘记那男人深藏不露的武功,还有那绝非凡人的气势。能明目张胆让她看见面容,又直闯县令府?,再加她是新科状元的未婚妻,凭这三点,足可见那男人来头不。清晨醒来,当看见窗外那万丈霞光,她终于有了新的感触及认知。

    随遇而安的胸襟又一次让凝珠佩服得五体投地,凝珠擦着泪痕倏地站起,心背全是泪水及鼻水,她怕自己的泪水更害姐伤痛,近乎逃跑地“姐,凝珠去为你准备热水沐浴”

    语罢,她拉了拉被褥,将筱柔如冰的娇躯裹得严严实实,才心痛地出了房门。

    凝珠提着木桶来回走了几趟,终于把浴桶装满了云烟袅袅的热水。

    筱柔走入屏风内时,凝珠如葬花女正往水中撒落鲜红的玫瑰花瓣,顿时,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凝珠,花够了,即使再多也是徒劳。”

    筱柔出声阻止,然后才拆去发上的丝带,三千青丝蓦地滑落,乌黑闪亮。

    “好”凝珠叹了口气,放下篮子,然后放下珠帘,再为筱柔宽衣。

    少顷,筱柔滑入桶中,如木偶般任由凝珠为她擦洗肌肤,这一刻,筱柔只想洗刷这具肮脏的身子,希望由此灵魂会好受一些。

    奈何那青一块紫一块的淤痕是多么耀眼,凝珠看着,心都被它们绞碎了。

    “凝珠,午后记得去药铺里买几贴藏红花”筱柔异常冷静,这话时,就像谈论天气,事不关已的模样。

    “好”凝珠真不知还能些什么,只能做到尽力服从,无声胜有声。

    “如果可以,记住乔装出门,打点街上的儿童,让她(他)代为去买”筱柔又。

    “姐放心,凝珠一定把事情办得稳妥的。”

    姐真是可怜,藏红花对身体有害无益,却不得不服用。又一次叹息,凝珠不由略加了几分力气,将筱柔全身洗了再洗。

    “嗯,那敢情好。”筱柔颔首,然后瞌上眼眸。

    凝珠知道这时不宜打忧筱柔,于是加重了力气,将筱柔的肌肤洗了又洗。两人各怀心思都不再话,气氛因此蓦地变成静谧与诡谲,周围也相当安静,只有凝珠的动作使得水哗啦哗啦地响。

    许久之后,水凉了,筱柔才上了岸。那些美人出浴的诗词歌赋大概是为筱柔而写的。

    出浴后,她穿了一件雪白的高领绣袄和雪白的长袄裙,裙尾迤逦及地。温婉柔和的发挽作昊髻,两鬓的发松松散落下来,髻上簪了金玉珠翠的发饰,一对细溜的耳?垂至颈项,随轻盈的步履灵巧摆动,别有风姿,苍白忧郁的容颜竟有别样的姣丽。

    见身上的淤痕藏得稳妥,筱柔忧郁一晚的脸色才有些好转,凝珠也破涕为笑,她惊艳地痴望着筱柔,笑“姐,你这样穿真好看”

    然而,眼见筱柔脸孔再次一白,弹指间,她才意识错话,连忙改口。“不是,凝珠的意思是姐本就国色天香,穿什么都好看”

    唉,愈解释愈加糟糕。

    筱柔没有责怪她,她望着床榻上那种刺目罂粟花,反道“凝珠,先把床榻上的被褥及昨日穿过的衣裳充充拿去河里扔了再去药铺买药,免得娘亲待会突然闯入,撞个正着。”

    孰不知,话音刚落,曹操曹操即到。

    “雨荷,还没醒吗?子默可是来府提亲了。”喜悦柔和的声音突然从房外传来,房门也吱呀一声响了。

    若是万一被娘亲瞅见床榻上的狼藉,那还得了?

    筱柔与凝珠二人同时一个惊悚,脸孔大为变色。好在筱柔镇定过人,她心急如焚道“快点,把被褥叠好”

    话同时,她与凝珠几乎同时间奔向床榻,二人相处十年,早已有了楔,筱柔把昨夜被沾污的衣裳塞入床底,凝珠则迅速叠好被子。

    来人快抵达内阁时,筱柔已端坐在榻上,凝珠也站好在旁边,只是二人的笑脸明显做贼心虚,很是牵强。

    随后,一名美妇走了进来。这样的美人简直是世间的奇迹,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娘”筱柔鼻子一酸,很想哭,可是她终是忍住了。她连忙挽住娘亲的腕,扶她落座,体贴地:“娘,你身子骨不好,少出门以免受寒。”

    珂?没有发现她们的异样,拉着筱柔的素,爱怜地仰着头“雨荷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子默亲家那头已送来聘礼,嫁衣也一并送来了,要把婚礼提前半月。”

    “为何如此突然?”筱柔着实受惊不,脸色一白。

    珂?笑脸一僵,脸虽生怒,语气却没有一丝怒意“你不愿意么?”

    凝珠是知情人,她一个心急连忙解释“夫人,姐不是这个意思,姐只是觉得过于突然而已,禁不住好奇一问,夫人也是过来人了,应该知道待嫁女,出阁前难免羞赧及恐慌的。”

    闻言,珂?病容次第笑开,点头符合“嗯,是娘亲误会雨荷了,看来,我的雨荷真的长大了,也会害臊了,定是很中意子默对吧?”

    “娘”筱柔脸孔一烫,登时绯红满面,她红脸是因为第一次欺骗了娘亲。但看在珂?眼内,意义却大为不同。

    珂?拍拍筱柔的背,突然语重心长地“也许此时娘亲叨念,你会嫌娘亲言之过早,但娘亲还是要子默不仅外表英俊,而且还是新科状元,不管哪一点都是天之骄子。他的父亲更是三品镍台,历经三朝,在朝中也算举足轻重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其姑母还是当今宠妃。

    你能嫁到如此好人家,好比明年选秀嫁进宫去,如果能嫁入闵家,你一生幸福无愁,为娘的此生也无憾了。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要训导,婆家与娘家大不相同,嫁过去后要步步留心,时时在意,不要多一句话,不可多行一步路,恐被人耻笑了去,有辱门风。”

    “娘嫁还过早”筱柔眼眶积满了泪水,娘亲最忌悔门楣之光,那是因为她的出身卑贱之故。

    她唯有点头答应“娘,筱柔答应你,以后会与子默举案齐眉,白头偕老”只盼他不会嫌弃我残花败柳之身,筱柔想补充后面一句,但是,她不能。

    听见筱柔的承诺,珂?柔笑地“子默此时正在园里等你,你快去见见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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