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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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筱柔微低螓首,别开脸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子默,男人娶三妻四妾是天经地易的事,我无法阻止。再者,若是祖母有个三长两短,筱柔恐怕就真的成了气死祖母的千古罪人了,你真希望大家对我的误会越来越深么?我唯有拖延时间,等到揪出那人,大家对我的误会才会化去。”

    她又何曾想他娶妾?谁不愿千山暮雪,一生一世一双人相守到白头?

    但是她连幻想的资格都没有。

    真的是不敢希冀啊!她的命运已不是她能主载,唯有随波逐流,认命而已。

    她那我见犹怜的模样让子默的心跟着碎了,心口一疼,冲动地拥住筱柔,喉咙如是被什么卡住一般,不出话。

    筱柔一阵心悸,全身石化般,她发现自己竟抬不起去推开他。

    空气中,渐渐飘荡着一丝无奈的味道。

    也不知静静抱了多久,她才柔声道“子默,我为你上药罢!你先坐下罢。”

    “嗯”子默闷应一声,而后放开了她,坐了下来。

    她颤抖着指去解子默的上衣,当看见那血肉模糊的后背,筱柔倒抽一口冷气。

    “子默,待会我用白酒帮你清洗伤口,你忍着点”她发现,自己的声音也跟着颤抖了,拿起酒瓶还险些端不住。

    “嗯,你不必顾及我,尽管动罢!”子默颔首,头一次连眉也不曾皱过,让筱柔微怔了片刻。

    屋顶上,景昊与展月明看着这一幕。

    展月明不知道自己跟着少爷伏在这里有多久了,只知道,少爷面沉如水的脸色和凌厉的眸色让他心惊得忘记了所有的事,他的眸光不是看向房中的二人,而是一直驻足在景昊身上。

    奇的是,少爷竟没察觉他看着他。

    “少爷”他轻唤了一声。

    景昊俊眸一眯,冷哼一声:“没必要再伏在这里了,我们直进闵府!”

    “啊?以什么名义进去?”

    “当然是以神医的名义了!”

    一不做二不休。

    景昊与展月明几个纵身,便神不知鬼不觉身影又出现在闵府大门前。

    大门处两名看门的打,见二人一晃眼就如同地底冒出来,霎是诧异,不惊防备喝道。“你们为何站在这里?”

    这两人他们认识,便是将闵府闹得鸡犬不宁的男人,而且身份极其尊贵。

    景昊穿着昨夜的一身素白,衣摆因风飘荡;他并无髻发,黝黑的发丝直泄而下,嘴角擒着一抹邪笑。

    他冷讥道:“为何站在这里?这句话应该去问问你们的闵大少爷罢!”

    “大少爷?”二人面面相觑,莫不是大少爷又招惹了这恶魔了?

    景昊充当邪恶,展月明却充当正义,他一抱拳:“两位,我们是一个月前受闵大少爷邀请,前来为闵少夫人看病的,劳烦两位去通报一声。”

    “看病?”

    二人互视一眼,交头接耳商量之后,由一人进去通报了,没敢怠慢。

    须臾,便见闵子冲面如土色形色匆匆走了出来。

    景昊双眸在瞧见他的瞬间,变得犀利且莫测高深。

    闵子冲前一刻脸色难看,下一刻便化做皮笑肉不笑,跨出门槛,打着哈哈道:“景城主怎么有这闲时突然光临寒舍啊?”

    一道寒光在景昊眸中一闪而过,但他同是笑:“闵大人不欢迎么?”

    “哪敢哪敢,老朽高兴还来不及呢!”闵子冲上前一弯腰,对二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上一次误会二位,还没得及登门陪不是,这会二位亲自来了,老朽真是过意不去,刚有怠慢还望多多包涵啊!快快请进!”

    景昊邪笑着:“哎!闵大人言过其词了,区区事,何足挂齿?不就一点误会么?竟然已冰释前嫌,那都让它过去。所谓不打不相识,从今往后,咱俩以后何分彼此?”

    闵子冲大吃一惊,诧异地瞪大眼。就连当今圣上也不敢自居身份与景昊拉近关系,这会儿景昊这句话是否暗示着什么,他们的关系似乎还没好到这个田地?

    看来,他是看这个年轻人了。

    “闵大人?”景昊故作皱眉:“莫非闵大人不屑与后生交为朋友?”

    闵子冲如是当头棒喝,急忙摇首:“哪里哪里!老朽高兴还来不及呢!”

    “那敢情好!以后闵大人有什么需要后生效劳的尽管吩咐,后生愿效犬马之劳,义不容辞!”景昊佯装大感欣喜,完,就一抱拳。

    吓得闵子冲连忙阻止:“景城主你太谦虚了!你能高抬尊脚踏入闵府,就让闵府蓬荜生辉,老朽哪敢再麻烦景城主啊!”

    景昊等的就是这句!

    “闵大人,谁人不知你是当今圣上面前的大红人,在朝中话份量举足轻重,能与闵大人结为朋友,那才是锦上添花,光宗耀祖啊!”越,景昊的脸色愈是阴沉。

    闵子冲哈哈三笑,一派的官场调儿“谬赞!谬赞!老朽愧不敢当。”

    停顿间,三人已步入了正殿,闵子冲招来下人,端上茶水,同时请景昊上坐。

    展月明站在景昊的身旁,听到这里,不禁暗笑。

    他想没到,少爷吹毛求疵的本事一流,更没想到,闵子冲睁眼瞎话的本事也不逊色。

    景昊绕了一个圈子,终于道明了本意。

    “闵大人,将来你有何困难直接让人传话便行,没有必要迂尊降贵登门拜贴,不然实让后生愧疚。就如上月,贵公子登门求医”他故意一顿。

    一听这句,闵子冲中的茶杯震动了一下。他皱眉抬首:“景城主这句是?”

    景昊同样接过茶水,故作讶异:“闵大人您还不知道么?一个月前闵少夫人病危,贵公子得悉后生是妙回春的徒弟,硬是跪在堡外,甚至以宸朝末期遗失的红玉麒麟作为聘金聘请后生来府为闵少夫人治病。”

    闵子冲皮笑肉不笑的脸孔这刻再也装不下去,他脸上肌肉抽蓄,也在发抖:“红玉麒麟?”

    景昊冷笑地盯着他的动作,:“正是,相信闵大人应该早有耳闻后生向来喜欢收藏古董,后生得知闵大人收藏了如件宝贝,便慕名而来了。”

    “没有红玉麒麟!”闵子冲如是受了刺激,一口否认了,他愈是否认愈显得心虚。

    景昊冷眼瞪着他的脸色,惊呼一声:“那如何得了?我与圣上已约好明日午时在御花园共同研究红玉麒麟,唬弄圣上可不是儿戏啊,搞不好会有灭顶之灾,殊连九族,闵大人你也脱不了干系啊”

    “咣铛”闵子冲中的杯子再也端不住了,掉落地上摔成了粉碎,甚至还溅了一身茶水。

    “闵大人”景昊得意地笑:“你好生心啊!”

    “刘管家!”闵子冲一边收拾身上的狼藉,一边惊慌朝外喊话:“刘管家!马上滚进来!”

    还未见刘管家身影,他倏地站起,恍然大悟的模样:“啊,老朽记起来了,记起来了,十年前,老朽确实高金购买了红玉麒麟,只不过老朽向来也喜欢收藏古董,这不,年代久了,宝贝多了,便把它忘记了。”着,他曲身“景城主,你好生坐着,老朽去去便来”

    语落,他低首离开了正殿,从内侧门消失了。那僵硬的身子,不出的怪异。

    正殿归附了平静,展月明才低声的笑:“少爷,你他真会拿出自己杀人的证物么?”

    “当然会!只要收集全三件宝物,他离死很近了。”景昊脸色瞬间阴森,他大青筋暴露,忽地一用力,“咣铛”一声,茶杯竟在他中生生捏成了粉碎。

    大一松,粉沫从他中流失,在空中化做飘渺的薄雾。

    展明明如是看到了个景象,看着那粉沫,就如看到景昊掐断闵子冲脖子的噬血场景。

    大难临头,闵子冲慌了。

    他没有回房,而是直奔春分院――闵老太太的寝房。

    榻上那气若游丝的躯体,此时正出气多进气少,面呈死人色的老脸犹为吓人。

    闵子冲来到榻边,微一叹气,轻唤道:“娘”

    声音很轻,但也许临死的人耳朵特别敏感,话刚落下,闵老太太眼睫扇动,她艰难地睁开眼,视线渐渐胧聚,见闵子冲一张苦瓜脸立在身前,她艰难地回应一声:“是儿啊”

    “娘”闵子冲猝地在榻边跪了下来,握住闵老太太冰凉毫无温意的,声音竟颤抖着:“娘,闵府,恐怕将有灭顶之灾了。”

    闵老太太原本恍惚不明的眸光登时惊恐万分,她猛然掐住闵子冲的胳膊,双眼暴凸:“你什么?”

    闵子冲任由她掐着,声音沙哑道:“是儿该死,是儿活该,当年就不应该起了妄想,才沦落到终日提心吊胆,夜不能寐。今日,景昊那子竟然要红玉麒麟,若儿将红玉麒麟交出去,纸终是包不住火的,圣上迟早有一天会拆穿我的身份,到时恐怕真会灭我们全家上下百十口人的命”

    “你你”闵老太太一松,心一急,一口气又顺不过来,直翻白眼。

    “娘娘”幸得闵子冲早有防备,慌慌脚,立即按住她的人中,一番急救才将她从地狱拉了回来。

    “娘娘儿该死”闵子冲急得双眼通红,心疼地倒来茶水,硬是灌闵老太太喝下去。

    这一口气,总算是顺畅了,闵老太太这条老命也总算是给救回来了。她上气不接下气,艰难开口问:“你别急,先把整件事,那子为何会知道红玉麒麟在你身上?”

    闻言,闵子冲登时咬牙切齿,怒喝:“还不都是那不孝子的媳妇?上次没死真是便宜了她,子默竟然将红玉麒麟的事情透露出去,还做为医治她的代价”

    愈往下,他的表情与闵老太太几乎一致,双双皱眉。

    最后,还是他自自话:“奇怪,子默根本不知道红玉麒麟的事,这件事事有蹊跷。”

    闵老太太闷应一声,脸色变得苍凉:“我们一家子恐怕都要被那祸水给害死了,才刚进门,就闹得如此不快,当初就不应该娶她!”

    闵子冲颔首:“当初是耳闻她是书香门第,知书达理温柔贤惠,所以才让她进闵府门,谁会想到会招此横祸?”

    “果然是红颜祸水啊!一切都是美色惹的祸”闵老太太先是悲天悯人,后又猛地拍打闵子冲的头颅,厉声道:“你糊涂啊!当初劝你毁去红玉麒麟,你偏偏不听见财起色,这下好了,红玉麒麟你不交也是死,交了也是死这是报应啊!”

    其实,闵老太太根本一点力气也使不上,这刻形同给他搔痒,闵子冲任由她打着,窝囊地低下头哀叫:“娘,你先别急着教训儿,你先告诉儿如今要怎么办?怎么办?”

    “怎么办?”闵老太太挫败地放弃责打,即使她现在命不长了,但心智可没有丧失,依然是姜老的辣,闭眼沉思片刻,才听她叹气道:“把红玉麒麟交出去。”

    “交出去?那不是让我死得更快?”闵子冲不可置信瞠大眼。

    “我让你交出去,但没有让你承认红玉麒麟是你残害人命得来的。”闵老太太瞪他一眼。

    “您的意思是矢口否认?”闵子冲甚是吃惊

    闵老太太点了一下头,才:“对,只要你坚持不承认,即使当今皇上问起,也拿你无可奈何。”

    “嗯!儿明白了,儿子这就把烫山宇扔出去!”

    约莫一刻钟时间,闵子冲的脸色大改之前,漾着笑步颠步颠捧着红玉麒麟出现。

    看见他失常的表现,景昊与展月明暗暗皱眉,心中不免起了疑心。二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移向他中的紫金盒子,紧紧盯着那精美的底纹。

    闵子冲将紫金盒子捧到景昊身前,笑着道:“景城主,抱歉,让你久等了,放了多年,老朽找了好半天才找着呢。”

    景昊身子一震,瞬间敛起失神,登时佯装大喜:“幸好幸好!红玉麒麟果然在闵大人这,不然你我可要大祸临头了”

    他一招,展月*领神会上前接去紫金盒子,二人相视一眼,之后当着闵子冲的面打开了盒子。

    霎时。

    一对鲜红如血、透澈毫无瑕疵、闪烁着鲜红光芒的红玉麒麟照亮了两人的双眼。

    “好玉!好玉!闵大人果真是慧眼识珠,收藏了一件如此宝物,实在景圣王朝的大幸也!”景昊全身在颤抖,他心翼翼地从紫金盒子里拿出红玉麒麟,捧在心爱不释举高欣赏着。

    也许,他如今脸上的表情只有展月明才能读懂,没有人能体会他内心的感受,但展月明却能通过他千变万化的脸色中明白一些东西。

    那不叫惊喜,那叫做忍功。

    景昊明知这红玉麒麟攸关灭家之仇,他还能忍住内心杀人的仇恨佯装惊喜的表现,那得需要多大的定力?这点,展月明可是自叹不如,十个也比不上啊。

    失神间,闵子冲大笑三声:“自古宝剑赠英雄,这红玉麒麟也一样,它留在老朽身边反而污了它的尊贵,最昂贵的宝物理当配第一首富拥有才是正确,从今儿起,这红玉麒麟就赠送于景城主了,还望景昊不嫌弃笑纳收下。”

    之前分明是抢,这会变成是被赠,真大的差别啊。

    景昊同是大笑三声:“好!好!闵大人慷慨赠送,明日后生面圣,一定在圣上面前美言闵大人宽阔的胸襟,指不定圣上大喜,你我都能获得赏赐哈哈哈”

    “哎不敢不敢只要圣上不嫌弃,老朽不敢再求赏赐”闵子冲低首,装足了模样,其实,他心里正偷乐着哩,终于将这烫山宇扔出去了,以后谁还敢悍动他分毫?

    两个男人,烽火在暗中较劲着。

    景昊何其眼利,这点奸诈心思又怎会忽略呢?

    他将红玉麒麟放回紫金盒子,忽地沉声:“无功不受禄,闵大人心疼割爱赠此宝物,后生也不敢平白要闵大人的。”他微顿:“这样罢,一个月前,后生即已答应贵公子前来为闵少夫人治病,后生当然要出相救,不过,闵少夫人已病入膏肓,这病需久治,后生可能要在闵府长住,直到治好闵少夫人的病为止,闵大人觉得如何?”

    “长住?”闵子冲大吃一惊,暗暗咬牙,他完全没有料到景昊还有这招,这都不在他的预想范围啊!拒绝么?怎么行?人家身份可一点不比皇帝逊色,再者,景昊登门就直明了来意,理由也相当充分,他拿什么来拒绝?

    衡量过后,他唯有咬牙一忍,口是心非呵呵笑:“当然好!老朽求之还来不及呢!来人!”一声令下,他招来仆人:“准备两间上房,好生侍候景城主与展大侠!”

    如是这般,景昊与展月明堂而皇之进驻了闵府。

    默与筱柔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们与景昊会以这种形势打上照面。

    那时,筱柔刚好为子默上好药包扎好,正披上外衣系上腰带。却在这时,忽听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二人迷惑转身。却见,景昊如是众星捧月,在展月明的跟随,闵子冲恭谨的态度下,请入了新房。

    “你你你”子默倒抽一口冷气,这才想起一个月前的事。

    他与景昊刚打照面,便当场愣在原地,背脊莫名地起了一道寒意。不知为何,每次和景昊站在一起,他就自觉恐惧。

    当景昊朝他走来时,他下意识的拉紧筱柔往后退了一步,他没有办法解释自己的行为,但就是不信任眼前的景昊。

    还未出声,筱柔比他还要紧张,她同是防备紧紧握住他的,惊慌恐惧瞪着景昊道:“你来干什么?”

    昨晚这男人才离开,这会出现所为何事?为何他总冤魂不散?

    闵子冲终于瞅出了里面的文章,视线来回移动,大惑不解地问:“景城主不是你们一个月前登门求医邀请而来的么?”

    默身子一震,回握筱柔比他还要紧张的素。即不能否认也不承认:“我们一个月前确实有去求医,只是”

    话还未完,展月明适时地插入一句:“我们城主已收下聘金,这会是履行承诺前来为少夫人治病。要知道,我们城主几年未曾替人看病了,闵少爷你竟能请动我们城主,实为万幸了。”

    这叫什么?

    筱柔这还是头一次见识把人卖了,还让人帮忙数钱的道理。

    这一切,不都是景昊的阴谋诡计么?有那么一刻,她想脱口而出让众人不要相信景昊的奸计,但话到嘴边,又生硬地往肚子里吞。

    她是真害怕惹怒了这恶魔,届时折磨自己啊!原谅她有不得已的苦衷。

    仇恨地瞪着景昊,但那双谪出仙子般的眼眸此时却漾着饶有兴味的笑意,甚至连嘴角都笑弯了,背对光的他,不出的高大,黑影罩住她,无形的压力险些让她窒息。

    他甚至戏谑着:“怎么,闵少夫人的绝症好了么?听闵少夫人的意思,像是责怪本城主来迟了,现在不该来了?”

    听听,这句得

    外人听来,的确是筱柔错话。

    筱柔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就见景昊骤然逼上前,她直觉地想避开他,却惊觉自己的身体无法动弹。她震惊地看着景昊,瞧见他眼底的一抹冷笑,瞬间,人已移至他的臂弯中。

    “啊”她一声惊呼,三魂吓飞六魄。

    这太奇怪了

    闵子冲与子默双双瞪大眼眸。子默咬咬牙,红了眼低喝一声:“放开她”

    “你紧张什么?”话间,景昊慢条斯理的回瞪子默一眼。

    大掌同时已在筱柔腕上乱摸一通,后冷嘲地笑:“啧啧,闵少夫人已病入膏肓,古以膏为心尖脂肪,肓为心脏与隔膜之间,膏肓之间是药力不到之处,看来,她真的是活不了多久,顶多再活一月”

    默暗松了一口气:原来,他在为筱柔诊脉。

    等等筱柔顶多活一个月?

    “你刚的都是事实么?”他红了眼,猛摇头:“不可能,筱柔年纪轻轻怎会患了不治之症”

    筱柔心下一急,突然一声咤喝:“子默,别听他糊八道!我根本就没病!”

    她惊骇异常的一掌甩开景昊,却不知自己的反应过度惊人,众人的视线齐刷刷地落在她脸上。

    糟糕,意识到自己行为反常,她登时绯红满面,不知所措。

    她一定是被逼疯了,才会糊言乱语,但是她真的没有绝症啊,而是被他下毒而已。

    景昊诧异地看着被她甩开的,扬了扬眉,邪魅地:“患了绝症的人往往没有一人敢承认自己将死的事实。”

    放开筱柔,嘴角浮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但眼神却是冰冷依旧;他一转,一颗血红的药丸出现在掌中,他猛地掐住筱柔因错愕张开的嘴,将药丸塞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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