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圣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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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鹰犬卫?

    这个名字陈皇再熟悉不过,他曾一度因为这个禁卫毒瘤头痛不已。

    不知多少次欲除之而后快,却被朝中大臣用“祖制不可违”挡了下来,最后也不了了之。

    陈皇怎么会不知道,这不过是鹰犬卫在诸位大臣眼里还有可以利用的价值罢了。

    不过陈皇万万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听到鹰犬卫的名字。

    鹰犬卫有利用价值确实不错,但要有人心甘情愿要去参军,陈皇就觉得有些不太可能了。

    不过如果参军的是陈启,那倒是也的通了。

    那天从庆王府回宫,王胜隐晦地提了一下他跟陈启的尬聊,陈皇也恍然大悟,原来是闹了误会。

    这狗胆包天的陈启竟是以为朕要造反!

    造什么反?

    造自己的反?

    陈皇又让王胜调来陈启的资料,这才想起来陈启正是去岁年末给他解决了青州雪灾的那秀才。

    就连玉娘是柳家之人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写在密谍司的密奏上!

    这陈启,不但可以是朝中变数,竟也颇负才干,乃是可用之才!

    陈皇大喜之下也曾特意下旨嘉奖,怪不得陈启这名字虽然忘记了可他总是感觉有些好感。

    至于那日在庆王府,陈启的种种作态想必是真的不知道他就是陈国皇帝。

    对于陈启,陈皇还是抱有很大期待的,本来打算陈启殿试之后就外放。

    以免陈启在朝中被这乌七八糟的大染缸染个花花绿绿。

    等陈启能够独当一面的时候再调回朝中,把这些庸碌无为尸位素餐的冗官搅个天翻地覆。

    不过陈皇没想到陈启竟然主动要求调到鹰犬卫,虽然陈皇知道他可能是是为了柳家的事,但却不以为忤。

    为了妻子,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可见陈启的重情重义。

    而且陈启选择不入朝堂,也正中陈皇下怀,随即就想准了,又想起张淼还在,脸上不动声色。

    “唔此事朕知道了,这举子确实有些不识抬举,张爱卿先回吏部吧,既然是今岁的解元。

    朕就着礼部查办,爱卿就不必费心了。”

    张淼闻言大喜,他来皇宫这一趟,冒着让陛下厌恶的风险,不就是为了把这烫山芋甩出去吗?

    “谢陛下隆恩,微臣告退。”

    “下去吧。”

    陈皇看着张淼离去,兴奋的脸上都快压抑不住了。

    自己挑出来的变数终于要来了,也不知道他进了鹰犬卫会不会有什么事发生。

    至于什么陈启从军之后仕途中止,陈皇压根儿就没想过。

    什么仕途不仕途?老祖宗可没有当兵了就不能科举的祖制。

    先把陈启放在鹰犬卫,正好可以避开朝堂,也刚好让陈启名节受损,来日调入朝中为官,也不会被孤立!

    “王胜!拟旨!”

    只不过陈皇没想过,变数之所以是变数就在于没人能够猜到下一步他会发生什么

    是夜,陈启在家里睡得正香,吏部礼部和兵部却炸开了锅。

    吏部尚书张淼,礼部尚书秦象升,兵部尚书何居易三个陈国大佬凑成了一堆。

    “张淼!你为何扣押那举子,难不成来我兵部还辱没了不成。”

    这个扯着嗓子的声音是兵部尚书何居易,一脸得意,显然是在羞辱张淼。

    张淼也不生气,满脸不屑地看着这个跳上蹦下的老头。

    “何老匹夫,这事可不是老夫做主,这是陛下的主意,有本事你陛下去!”

    “张兄,陛下到底是怎么的,难不成真要我礼部做这个恶人?

    到底是怎么惩治,力度又要多大?”

    旁边话的是礼部尚书秦象升,五十岁左右的模样,在六部尚书里全是年纪最的。

    他现如今显然是六神无主,眼神里满是茫然无措。

    张淼跟何居易听了他的声音心里暗啐一声“废物!”,心里都有些瞧不上这位礼部尚书。

    这礼部尚书是出了名的懦弱没有主见,沾了秦家的光,混上了个礼部尚书。

    刚开始秦象升还风光过一阵,毕竟上一任礼部尚书那可是雷厉风行,他刚来的时候,余威尚在。

    也就没什么人敢作妖,结果礼部官员逐渐发现他们家尚书大人是个十足的呆子,遇事就会惊慌无措。

    渐渐的,所有人也都不把他放在眼里了,里的权力也都被左右侍郎分瓜殆尽,成了一个被架空的尚书。

    “秦老弟不必担忧,陛下要惩办,到时候一定会给你个章程的。”

    张淼虽然心里鄙视秦象升,但脸上却不露半分,言语和煦地道。

    兵部尚书何居易就没这么和善了,心里鄙视,脸上也鄙视。

    似乎是不想再跟礼部尚书话,转身离开,还留下一句“满是娘们气,老子不待了!”

    秦象升脸上浮现尴尬之色,被何居易这么一,他连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张淼又心中暗道废物,脸上依旧和煦。

    “秦老弟不必介怀,他这老丘八话难听谁不知道?

    你且放宽心,回去等陛下旨意就是。”

    着也互相拜别告辞。

    夜已深,三位尚书坐入轿子,朝着不同方向缓缓离去。

    宦海沉浮,背道而驰者何止三人!

    第二日的京城与昨日并无不同,只是气温似乎稍稍高出了一点点,有些夏天的意味在里边。

    陈启很早就起床,在前院打起了“禽戏”。

    他的真气似乎不需要特意修炼,脑海中自有气旋,只不过如今已经达到了瓶颈。

    即使陈启主动修炼也难以寸进,据他想来,应该是身体强度跟不上了。

    看来“禽戏”的修炼还需日日不缀的进行。

    也不知道吏部的人什么时候来,可千万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哐!哐!哐!”

    叩门的声音响起,陈启之所以在前院就是防止有人来了他听不见。

    “来了!”

    陈启收起“禽戏”的架势,三两个呼吸调匀了气息,连忙去开门。

    终于来了,也不知最后允了自己没有。

    打开门后,没有陈启想象中的吏部衙役,而是一个太监,一脸焦急。

    “可是陈大人府上?”

    “在下陈启,不知公公来此有何公干?”

    陈启心里纳闷,难不成皇上忽然想起来那天的事,恼羞成怒?

    “陈大人快快准备!圣旨马上就到了!

    准备接旨!”

    接旨?

    自己接的哪门子旨?

    再了,陈启一介举人,身无官身,宅邸也是刚买的,哪来的香案?

    “公公可知道是什么圣旨,该做什么准备!”

    那太监显然没想到遇上个什么也不懂的,找他打听圣旨?

    而且这位陈大人家里竟连个香案也没有。

    “咱家哪里知道圣旨,待会传旨公公来了,您自然就知道了。

    家里没有香案,搬个桌子出来也行,大公公话就到了。”

    陈启只能压下疑问,在太监的指导下左右忙活。

    自己一个人住,没个使唤的人当真麻烦。

    堪堪弄得差不多,传旨的公公就到了,陈启抬头一看,不禁乐了。

    呦,熟人。

    来传旨的不是别人,正是大总管王胜,此时正一脸玩味地笑着看着陈启。

    “陈公子,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公公恕罪。”

    陈启赶忙拱了拱,连忙迎了上去,谁能想到那徐徐老矣的老太监竟然是权柄滔天的大总管。

    “上次是子眼拙了,没有认出陛下和公公。”

    “现在也不是叙旧的时候,先接旨吧。”

    陈启闻言,规规矩矩摆好,跪地。

    上次他也经历过,倒也学的大差不差。

    王胜掏出黄娟,缓缓展开,正色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

    青州陈启,本一介布衣,然寒窗苦读,时时不缀,中青州乡试第一名解元!然保家卫国之心切切,甲胄之士惶惶,欲弃笔从戎以为忠。朕念尔忠心之拳拳,又皇恩之浩荡。

    着陈启即日起赴任鹰犬卫校尉,领鹰犬卫四百禁卫!

    即日起鹰犬卫归属东宫,一切军中事务由太子全权负责!

    钦此!”

    王胜念完很久陈启还没晃过神来,心中的惊讶与欣喜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谁不知道校尉在现在的鹰犬卫就是天!

    太子殿下统领?

    李庆之有这闲工夫?

    虽然鹰犬卫满编是三个校尉一千二百人,但如今鹰犬卫满打满算能不能有三百人都是个问题。

    所以,也就是,陈皇这道旨意,直接让陈启掌控了整个鹰犬卫!

    “陈校尉,还不领旨谢恩?”

    直到王胜提醒,陈启才缓过神来,还忘了领旨谢恩。

    “臣陈启叩谢皇恩,定不负陛下所托。忠君报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接过圣旨,陈启这才笑着起身,记起好像应该给些喜钱,忙往怀里摸银子。

    “行了行了,咱家这里不兴这一套。”

    王胜也笑着摆,作为宫里的大总管,他也不缺这几个钱。

    “陛下还有一道口谕,得陈校尉附耳过来。”

    又有什么幺蛾子,还神神秘秘的。

    陈启觉得自己都快要被陈皇和李庆之父子俩吓出毛病来了。

    跳脱二人组?

    虽然心里腹诽,但陈启哪敢出来,恭恭敬敬地附耳上去。

    只听见王胜学着陈皇的口吻,缓缓道。

    “你这个狗胆包天的混子,去了鹰犬卫好好给朕折腾折腾,不用怕,别忘了你伯父是谁。

    你的解元朕给你留着,今岁秋闱也可参加。不过,要是你子翻不出什么动静来,别怪朕新帐旧帐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