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收保护费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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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压降下的那一刻,带头的齐四爷脸色一变,特么的这回踢到铁板了。

    罗毅从老笔斋中缓缓走出来,来到齐四爷的面前道:“是不是你想要收我的保护费,是不是?”

    “大人,的不敢。”齐四爷也是光棍,直接就认怂了,向罗毅认错。

    罗毅没有话,就静静地看着齐四爷,直到将他看得毛骨悚然。

    “大大人,您到底想要什么啊,能不能清楚,不要这样吓我啊,会被吓死的。”齐四爷一脸苦涩看着罗毅道。

    “没什么,我就想你们吵到我睡觉了,需要一点精神损失费。”罗毅眯着眼道。

    “好的!大人,我马上就给你。”

    齐四爷完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钱包,里面满满的银子,随后他颤抖着将钱包递给了罗毅。

    “大人,这里有两百两银子,不成敬意。”齐四爷搓着舔着脸道。

    罗毅掂拎中的钱,点了一下头,然后将钱都扔给了宁缺。

    “你们聚在这儿做什么?想闹事啊?”

    突然,两个衙役走到人群前方,厉声呵斥道。

    “是啊。”齐四爷听到这话也是恼火了,淡淡应了声,然后把一招,道:“我就闹事了,而且还想把事情闹大,兄弟们,上去把这两位官差大哥招呼好。”

    他怕罗毅是不错,但是他不怕这些衙役啊。

    话音一落,那群青衫青裤青布靴的汉子哄的一声便围了上去,也不知道是谁递的第一拳,片刻之后拳脚如风雨般砸向那两名长安府衙役的身上,两名衙役先前还在厉喝痛骂,亮明自家身份后想要拔刀,却被一脚踹倒,片刻后他们便被打的头破血流,抱着脑袋在地上翻滚,哪里还骂的出声音来,只剩下了痛苦的呻吟,甚至就连那两把代表他们身份的腰刀,都不知道被谁扔出了人群。

    宁缺先前只觉得长安城的黑道做事有规矩有气度,此刻看着被扔出人群的两把官刀,才知道原来长安城的黑道狠起来那是真狠,居然连官府的人都敢打!罗毅则是站在旁边看戏。

    宁缺惊讶地望着铺子口外面的这场混战,看着那两名头破血流的衙役,震惊的不出话来,站在不远处的顾穷和那些南城混混,表情更是极为精彩。

    从涉入临四十七巷之事以来,他们并没有真正和那位东家的势力对上,此时才知道对方原来嚣张到了这种地步!

    “好了,别打了。”一直环抱双臂冷眼旁观的齐四爷发话,青衣汉子们散开,他走到那两名衙役身旁,寒声道:“敢阴死我兄弟,就不要怪我下不客气。”

    那名稍微年轻些的衙役狠狠盯着他的脸,道:“敢殴打官差,你们就等着被砍头吧,你要不要这时候直接砍死我,不定还划算一些。”

    宁缺暗自感慨不已,果然长安人民多壮志,哪怕是名衙役,在这种情况下依然显得那么强硬。

    齐四爷蹲下来轻蔑地拍了拍他的脸:“别拿这话吓我,大家都是大人们养着的狗,你们这两只狗只不过比我多穿了一件衣裳,当然,你们这身衣裳很金贵,就这么杀死你们自然是不敢的,但你大街上狗咬狗,那些大人们会在乎吗?”

    完这句话,齐四爷转身看向了罗毅,看到罗毅微微点头后,方才向宁缺行了一礼,便率领下潇洒嚣张离开,毕竟输阵不输面嘛。

    随后,顾穷等南城混子聚在一处商量了会儿,也上前扶着两名头破血流的衙役离开,没有人看宁缺主仆二人一眼,又看了看罗毅,因为众人都清楚,齐四爷既然已经发了话,那么在压住对方气势或者杀死对方之前,恐吓宁缺除了让自家显得下作气,没有任何意义。

    临四十七巷的纷争就这样结束,没有后续,正如那位齐四爷所,这种狗咬狗的事情,双方身后的主人并没有干涉的兴趣,可宁缺还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衙役虽然是人物,但他们穿着的官服佩着的官刀,代表着朝廷的颜面,帝国的尊严,就算齐四爷身后那位东家——也正是那进铺子躲雨的中年人背景再深,当街殴打官差依然过于嚣张找死,更何况那位齐四爷不收拾那些南城混子,却毫无道理地对长安府的衙役动,这怎么也不通。

    除非双方之间刚刚结下了极深的仇怨。

    想到自己的猜测,想起那件事情,他的眉头微微蹙起,然后重新舒展开来,今日的目的是去红袖招露脸,同时逛逛街消散复仇第一步所带来的快感,那些麻烦的、但日后必须去解决的新仇怨,留在今日之后再去思考吧。

    从临四十七巷到红袖招有极远的距离,平日里宁缺一般是坐两文线一次的穿城马车,今有桑桑为伴,不怕路上无聊,自然便选择了步校二人都没把先前那场对峙放在心上,宁缺是见惯了血腥危险场面,桑桑则是除了某些重要事情外脑子里根本没容量放别的,所以穿街逛巷的心情倒是不错。

    他们去了盛华坊、通达街,逛了书局,买了便夷荷叶饭,用最快的速度穿过朱雀大街,然后发现了一处热闹所在。数十名长安百姓正在一个穿道袍老者的带领下,对着某处祭坛叩首。宁缺问了问旁边一同看热闹的人,才知道原来这是昊道南门某道观正在进行祈福仪式,希望能把长安城的春雨移些至干旱的北境。

    只见祭坛旁那道士银发长须,道袍迎风飘摇,看上去真是飘然若仙,中一把木剑在空中嗡鸣作响,数张符纸在剑锋指向处不停摇动,隐现朱红字迹,片刻后只闻得嗤的一声,木剑破空而起,插入面前祭坛黄沙之中,而那几张符纸早已不知何时随风而燃,变成了片片灰烬散于黄沙表面。

    跪在祭坛前虔诚叩拜的百姓们依然虔诚,围观的百姓们却是齐声喝晾彩,这场面给饶感觉就像是杂耍人在香坊卖艺,中间抖了个险活时看客的反应。

    祈福移雨仪式正式结束,道童们正准备把祭坛和做法物事搬进道观里,不料光此时忽然一暗,淅淅沥沥的春雨又落了下来。桑桑双一撑把大黑伞打开,仰起黑脸得意看了宁缺一眼,四周没有打伞的围观百姓则是文一声散开,躲进街旁檐下,望着那几名有些狼狈的道童指指点点,甚至隐隐听到嘲笑的声音。

    宁缺看着这一幕,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再望向那位在细雨中佝偻着背的老道时,眼神中除了可怜更多的则是震惊。

    他相信自己的眼力,先前那些木剑符纸不是戏法,那么就只可能是修行段!用吕清臣老人教他的那些知识来看,这位老道人就算没有进入修行的第三层境界不惑,至少也在第二层境界感知里浸淫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