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宁缺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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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得贼快,不知不觉宁缺都进入书院很长时间了,他每都到旧书楼里去看书,那,他上道二楼的时候,他便看见了以为白衣青年在哪里百无聊赖的看书。

    他看书的速度非常快,只在没本书身上停留一秒,总是让人觉得他根本就没有看书。

    而这个人就是罗毅,罗毅在和他们过之后,他便来到了这里,他要看尽书院的所有的书,所以他看书的速度非常快,每一本书都是用神识一扫而过,并且牢牢记住。

    在这些时间里,宁缺总是无法进入到修行的门槛,但是他也在旧书楼认识一个好朋友。

    罗毅当然知道那个人是谁,夫子弟子中的重量当当,但是,罗毅却并未将此事告诉宁缺,因为事情得一步一步来。

    今,罗毅如同往常一样在旧书楼的二楼看书,将神识扩散出去的他突然听到了什么。

    “让朱雀动怒的是你,还是这把大黑伞呢?”

    听到此话,罗毅瞬间将神识散了出去,笼罩了整个旧书楼。

    只见,楼下,虚弱至极的宁缺正在和楼下的那个女子谈话。

    只见,女子平静看着濒临死亡的少年,不知为何,她并没有出相救的意思,只是轻轻叹息了一声,惋惜道:“起来还真的很好奇哩,一个没有任何修行潜质的可怜少年,为什么身上藏着这么多连我都看不透的秘密?”

    “囿于承诺,我不能帮助你,不然我还真想看看,你活过来后会变成什么模样。”女教授眉眼清丽,透着股与年龄完全不相符的稚美意,看着地上的宁缺,道:“我会替你请假,同时希望昊能够降幸运于你,让你活下来,如果你这次无法活下来,也不要怪我,只怪你出现的早了一两年。”

    片刻后,她端来一碗清水,两个馒头,搁在他的身旁,便回到东窗畔的案几处继续描簪花楷,就好像根本不知道身后不远处有位将死的少年。

    窗外晨光渐盛,蝉鸣与暑意渐起。

    基于内心深处坚信的某种因果律,宁缺并不相信自己自己会就此死去,但今受的伤实在太重,而且胸口处穿着的那根无形长矛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所以在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十六年,他终于不得不开始正式思考死亡的问题。

    他醒了过来,然后在第一时间内努力地睁开了双眼,用最后的力量抬起头打量四周,想要看看自己是不是来到了冥间,世间是否真的存在冥间。

    一张很白很圆的大脸出现在离他近极的空中,那张圆脸上的眼睛眯成了两个点,点里闪着疑惑好奇的目光,正盯着他在看。

    因为这张大脸又圆又白光滑丰嫩,像极了家乡那轮久违的圆月,所以被伤势侵袭身体造成神智有些不清的宁缺并不觉得害怕,反而觉得有种很亲近的感觉。

    他靠着墙壁,微微偏头看着近处的大圆脸,虚弱地笑了两声,道:“冥间的夜叉应该长的很黑,我应该是还没有死,那么,你是谁?”

    近在咫尺的大圆脸没有吓到宁缺,他忽然睁开眼睛,却把陈皮皮吓了一跳。陈皮皮瞪圆了眼睛,盯着对方苍白的面容,道:“我更想知道你是谁。”

    宁缺抬起颤抖的右捂住看似如常、实际上痛苦空虚难当的胸口,蹙着眉头向旁边望去,确认自己还在旧书楼二楼之上,窗外夜色已经深沉,而窗畔那位女教授不知何时已经离去,不禁有些惊疑微寒,女教授为什么会对自己视而不见?

    现在除了他自己,基本上已经没有书院学生会上旧书楼二层楼,更何况是深夜时刻,想到那些明显是在夜间留下的来的笔迹,他愕然收回目光,看着身前那名穿着学院夏袍的胖子少年,声音沙哑问道:“陈皮皮?”

    陈皮皮的眼睛瞪的更大了些,当然,再如何变大也不过是从绿豆变成青豆然后变成黄豆的过程,他瞪着宁缺不可思议道:“你是宁缺?”

    “正是在上。”宁缺死死盯着他的圆脸,眼中骤然生腾出一股给人强烈震撼意味的火焰,哑声道:“你如果不想看着我死掉,就赶紧想法子救我!”

    陈皮皮没有问凭什么要我救你之类的废话,这些日子二人书信往来,虽未曾照面,但已经很了解对方的性情。更何况白痴互骂,自称在上,调侃嘲讽互相帮助了这么多次,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死去而不伸。

    两根指搭上宁缺搁在腿上的腕间,陈皮皮沉默把了片刻,忽然间眉头一挑,抬起头来不可思议地盯着宁缺的眼睛,道:“受了这么重的伤你怎么还没死?”

    “没死不代表不会死,我已经快死了,你这个白痴还要多少废话?”

    “你这个白痴,受了这么重的伤为什么不在长安城里去治,还跑书院来磨蹭个什么劲儿?难道你专程就是来救我治伤?”

    “为什么不行?你不是你是才吗?”

    “才和医术有什么关系?”

    “你出的第一道题就是一道药方。”

    “方治不死人,你现在本来就应该死了,再精妙的秘方也治不好你。”

    宁缺精神已经极其虚弱,目光微散,望着身前这个家伙,道:“我在这儿已经躺了整整一,结果书院里没一个人理我,连平日里看上去那般温和可饶女教授都如此绝情地把我丢在这里,你可不能扔下我不管。”

    陈皮皮低头,看见他身旁的那碗清水和两个馒头,道:“师姐性情恬静宁和,自己在后山茅屋里住着,向来寡言少语,她应该不是扔下你不管”

    “不用解释什么,书院当然要拒绝冷漠,温暖你我。”

    宁缺疲惫地抬起头来,看着暗淡星光下的陈皮皮,沉默片刻后牵动唇角自嘲一笑,道:“反正我把这条命交给你了。”

    完这句话,他眼帘微垂,肩头一松,干净利落地重新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