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时蓝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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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点,程牧洵悄悄起床看了一次,时蓝还在工作。

    凌晨2点,她仍然在工作。

    凌晨3点,她趴在桌上睡着了。

    他走进去,一把将她抱起来,送回卧室。

    睡到半夜,时蓝猛然惊醒,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上。她明明记得,她一直在书房来着,该不会是程牧洵把她抱到床上的。

    时蓝立刻摇头否认了这个想法,他瘸着腿,路都走不成,怎么可能抱她?她拉着被子又躺回去,也可能自己回来的却不记得了。

    时蓝从没有早起的习惯,每次都要闹钟响个三四次才艰难的爬起来。她收拾好从卧室出来,程牧洵已经衣帽整齐的坐在沙发上打电话,脸色认真、声调严肃。

    看到时蓝,程牧洵一持着电话,一扶着沙发艰难的站起来,时蓝无奈的叹口气,走过去扶他。

    程牧洵挂了电话,在时蓝的搀扶下往外走,似是自言自语的低声嘟囔“好像比昨天更疼了。”

    电梯里,时蓝问“司在车库等你?”

    “我没让他过来。”程牧洵着,看向时蓝,笑起来“你送我。”

    时蓝想都没想的拒绝“我没空。”

    “昨晚我看了你今天的行程安排,点之前没有重要安排。”

    时蓝“”

    时蓝一边腹诽程牧洵这个挨千刀的奸诈人,一边又不忍心把他一个人扔在路边,于是把他送到公司,才回律所。

    时蓝一进事务所就像陀螺似得不停转,一直忙到晚上6点,本来想餐厅解决晚餐,程牧洵却打电话来接她一起下班。

    她从楼里出来,看到程牧洵站在路边,初上的华灯洒在他身上,挺拔的身姿颇为引人注目,再有名贵豪车和考究装扮加持,路过行人都会多看他几眼,而他仿佛只能看到她,笑着冲她挥,他明晃晃的笑让她觉得眼晕。

    她一出现,他的车就走了。时蓝指着渐渐消失的车尾“你的车怎么走了?”

    “我给他安排了其他事,我坐你的车。”

    时蓝冷笑“这就是所谓的接我下班?”

    “对呀。”

    你还真是好意思!脸皮比城墙都厚。

    时蓝“我决定把你扔在这,你自己想办法回家。”

    “那我只好把你始乱终弃的行为告诉萧穆和,他还没走?顺便告诉一下你的助理,她好像挺喜欢我的,估计明天一早你们事务所都知道我们住一起”

    时蓝一个箭步冲上去,踮起脚捂住他的嘴巴,厉声纠正他“是我好心收留你,好吗?”

    程牧洵眼睛亮亮的看着她,乖乖的点头,她才松了。可就在松的瞬间,她感受到掌心瞬间湿热,还有点儿痒痒的

    时蓝很快就反应过来,将他留在掌心的口水抹在他名贵的定制西服上。

    程牧洵无辜“我又不是故意的。”

    时蓝无语,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你耳朵红了?该不会没人亲过你的掌心?也对,你一直也没个男朋友”

    “有,”时蓝打断他,笑盈盈的看着他“狗。”

    程牧洵“”

    去开车的时候,时蓝又暗骂自己没出息,怎么他随便三两句话就把她吃的死死的。

    回家的路上,他们又去超市买了菜,就是因为程大少爷“饿了,不想吃外面的饭。”

    程牧洵就这样赖在时蓝家不走了,不仅拿走了她的备用钥匙,还奴役她给他做饭。

    他们每天早上一起出门,中午有各自的工作应酬,晚上下班前,时蓝会发信息问他回不回家里吃饭。他若是没事,便会来接她一起下班,路上买些菜,回到家一起下厨。

    往日里都逮不到人影的程大少爷,如今仿若闲人一个,每天早早的到时蓝的律所,搞得时蓝以为他的公司要破产了。程牧洵不得不把公司最近一季度的财务报告摆在她面前,告诉她“老子有的是钱。”

    过去,他们总会为了芝麻大的事儿争来争去,可最近程牧洵似乎悟透了“吃人嘴短”的道理,回回都让着她,无奈的耸肩摊“你的都对。”

    时蓝还以为自己嘴皮子功力渐长,得意了好久。

    可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时蓝总在想,他们这样算什么呢?他这样一天天渗透她的生活,很危险啊!万一、万一时蓝摇头,没有万一。

    他还有个大明星女朋友呢。他这个大明星女朋友看来对他不怎么上心,他的脚伤了这么多天,也没见她嘘寒问暖。不过也可能是自己多想了,没准儿背地里打电话、发短信,还不知道怎么腻歪呢。

    有天,他们刚吃完饭,时蓝把盘盘碗碗塞进洗碗,程牧洵正在一堆碟片中找好看的电影,时蓝的电话响了,是她妈妈蓝梓亭。

    蓝梓亭她刚煲了汤,这就给她送过来。

    时蓝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翻碟片的程牧洵,心瞬间提到嗓子口“我吃过饭了。”

    “汤水而已。你没在家也没事,我拿着钥匙呢,我把汤放在餐厅,你回来记得喝。”

    时蓝揉了把头发,无奈“我在家。”

    程牧洵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抬头朝她看过去。恰好时蓝挂电话,一个箭步冲上去把他捞起来,推着他回卧室“我妈要来,躲在屋里别出声。”

    程牧洵不高兴,停下来不动“为什么亭姨来我就得躲屋里?什么逻辑?难道我们不是相亲相爱的好兄妹吗?”

    相亲相爱你个头啊!

    “要么立刻从我家出去,你自己选。”时蓝一脸冷漠、不容反驳的,她在法庭上冷酷无情大杀四方时,就是现在这幅样子。

    可程牧洵却觉得她这个样子分外可爱,于是妥协了,被时蓝半推搡着回到了卧室,并顺把卧室门大力关上。他在屋里生闷气,越想越憋屈,卧室门忽然又开了,他面露喜色,以为她改主意了,结果,她只是扔了一只拖鞋进来,又匆匆关了门,并重申“不要出声不许出来!”

    他低头才看到自己脚上只穿了一只拖鞋。把他给你气的,一抬脚把唯一的一只拖鞋踹门上。

    屈辱!一辈子的屈辱!我程牧洵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屈辱!

    “时、蓝!你给我等着!”

    时蓝趁着亲妈还没到,赶紧把客厅能看出端倪的地方都收拾了一遍,觉得万无一失时,门铃响了。

    时蓝做了个深呼吸,走到玄关开门。

    蓝梓亭进了门,把里的保温盒递给时蓝,跟着打开鞋柜去拿拖鞋,可是她的刚碰到拖鞋就顿了一下。时蓝也懵了,怎么忘了,程牧洵的鞋还在鞋柜里。

    时蓝咬着牙解释“程牧洵前两天过来,没拿走。”

    完,连时蓝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漏洞百出,简直不堪一击。

    蓝梓亭倒是没在意,笑着“也不知道牧洵和这个大明星是不是认真的,前几天还和你卿姨呢。”

    提到这个,时蓝就意兴阑珊“明星们都不喜欢结婚这么早,就算定下来也不会这么快结婚。”

    蓝梓亭噗嗤笑起来“定什么,牧洵还没正式介绍过,依我看,还是悬。对了,下周就是你卿姨生日,你可别忘了。”

    “不会忘,放心。”

    话间,时蓝和蓝梓亭已经进了客厅。

    相比于程牧洵,蓝梓亭还是更关心自家女儿。

    “郑好约你了吗?”

    时蓝坦诚的“嗯,吃过一次饭。”

    “怎么样?聊得来吗?”

    “没聊什么,都是和工作有关的。”

    蓝梓亭一副“你的性子我还不知道”的神情,直言道“不给你找点儿工作话题,怎么可能约得动你。聊得来就多接触接触,万一合适呢?”

    “您别操心了,我的事儿我自己有谱。”

    时蓝把汤倒出来一碗,想到还在卧室躲着的程牧洵,心底不觉一软,把保温盒盖上。

    母女俩在餐厅坐下,蓝梓亭陪着时蓝喝汤,并逮着会和女儿聊天。

    后来,蓝梓亭接到了时蓝父亲的电话准备回去,走之前又老生常谈的嘱咐时蓝按时吃饭、不要熬夜。

    时蓝出去送她,等电梯时,蓝梓亭忽然拉住女儿的“妈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如果你抹不开面,妈替你去,那子应该会给我和你爸一个面子的。”

    时蓝脸上一僵,故作轻松的笑“妈,您什么呢?”

    “你是我女儿,我会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依我看,牧洵也不是对你没感情,我们都努努力,没准儿就成了呢?”

    “您想多了,我和他就是单纯的兄妹之情。”

    蓝梓亭叹气“反正你自己掂量,其实我们长辈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希望你们幸福快乐,不管你们和谁在一起,只要你们高兴,就行。”

    “我知道了。”

    送走了母亲,时蓝有些恍惚,真是知女莫若母,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得很好了,没想到还是被母亲看穿了。她是什么时候发现的?那卿姨,是不是也知道了呢?

    时蓝回到家里,程牧洵已经站在客厅里,双环胸,满脸杀气,一副要兴师问罪的样子。时蓝看了他一眼,径直走到厨房。

    “我妈煲了汤,你要喝吗?”

    程牧洵还在闹脾气,也不理她。

    时蓝又“你不喝我倒了。”

    “你和郑好相亲了?”

    时蓝下一顿,刚在她和母亲在餐厅的话,他都听到了,那也无所谓在掩饰了“嗯。”

    程牧洵本来满腹怒火,却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他很想冲上去质问她是不是还喜欢郑好,可是他怕她给他一个确定答案,如果她回答是,他该怎么办?他还怎么名正言顺的赖在她家里,赖在她身边?

    时蓝把汤从保温盒里倒出来,程牧洵却转身回了房间,也不知道冲谁的,把门摔的震天响。

    时蓝也恼了,一挥,汤碗掉在地上,碗碎成片,汤洒一地。

    时蓝也回房了,留下了一地的狼藉。

    时蓝疲惫极了,这几天都熬到很晚,再加上受他的影响,夜夜睡不好觉。今天打碎一只碗,她却难得的一夜安眠。

    隔天早上醒来,猛然想到厨房还没收拾,她下床走到厨房,竟然发现已经打扫干净。

    程牧洵已经走了,冰箱贴上留了一张便签纸,他早上有会,先走了。

    时蓝捏着便签纸,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程牧洵这个人,总是让她变得不像她,对他拿不起,又放不下。

    这晚,时蓝有应酬,喝了点儿酒,她本来不胜酒力,当律师这些年,面对形形色色的客户,酒量渐渐练出来。喝了几杯红酒,头不晕、脚步不虚,只是脸有些红。

    应酬结束后已经很晚了,回到家,程牧洵竟半裸着在客厅玩vr游戏。

    原以为昨晚的不欢而散,以他大少爷的个性,今天一定会搬走,没想到他竟然还在,而她也一时间忘记了他违反约法三章之一不许坦胸露乳。

    时蓝站在那儿看着他,不出声。程牧洵以为她生气了,摘下vr眼镜,捞起沙发上的t恤穿上,委屈的“你不是没在家嘛,我也不知道你这会儿回来。”

    时蓝冷冷的“下不为例!”

    扔下这句话,她就逃似跑回房间,背贴着门大口大口呼吸着,心狂跳不止。

    她得承认,作为一个成熟男人,他的身材真的很不错,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腹肌、胸肌、肱二头肌应有尽有,家居裤松松垮垮的挂在腰上,还有性感的人鱼线

    时蓝捂着发烫的脸,告诉自己不能再想了,冷静、冷静!

    就在这时,背后一阵敲门声把她吓的差点叫出来。

    她克制着声音里的颤音,问道“怎么了?“

    “吃饭了吗?”

    “吃过了。”

    “我煮了面,吃吗?”

    应酬上她根本没吃几口菜,本来没什么感觉,听他这么一还真是有点儿饿了。

    时蓝换了衣服,洗了把脸从卧室出来,走到餐厅,在距离程牧洵很远的位置坐下来。

    “坐那么远做什么?我能吃了你?”

    时蓝看了他一眼,他穿的t恤是修身款,完美勾勒了他胸肌曲线。时蓝低下头,暗骂自己不能这么没出息。

    仰起脸,她又是那个优雅自信的时律师,她起身,坐到他对面,捧起那碗面。不得不,作为专业败家子、富二代,程牧洵做的面是真难吃。相信他也这样认为,因为他只吃一口就放弃了。

    时蓝被这碗面刺激的,忽然想吃羊肉串、龙虾,并立即付出行动点了外卖。

    程牧洵起初很嫌弃,但是耐不住闻着香,看着时蓝吃的更香。忍不住尝了一口,结果吃的比时蓝还多。

    程牧洵啃着龙虾,砸着嘴“如果有啤酒就好了。”

    时蓝立刻从书房的柜子里搬出一箱啤酒。

    程牧洵眼皮一跳“你一个人在家里喝酒?”

    “怎么了?”在家里喝酒很奇怪吗?她经常因为案子没有头绪而烦躁,这种时候没有比酒和烟更能让她冷静思考的东西了。她家里不止有啤酒,还有白酒红酒。

    程牧洵脸色沉沉的,打开一瓶酒,一口气喝了半瓶。

    时蓝没理他,按照自己的节奏,啃一口羊肉、喝一口酒。

    时蓝忘了晚上已经喝了红酒,这会儿配着下酒菜,左一口右一口,不知不觉喝得有点儿多,脑袋晕乎乎的。

    她扶着桌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我先去睡了,这些先放着,明天早上再收拾。”

    她刚走出一步,腿一软,眼瞅着要摔倒,却被他一把接住。

    她记得,他坐在桌子对面,却一下子出现在自己眼前,她掀眸望他,问道“你脚好了?”

    “没有,还疼。”

    他握着她胳膊的力度,更大了。

    眼前的她美眸流转,眼角微湿,脸颊绯红,带着一丝醉酒后的慵懒,他又朝她近了一步。她根本不知道此刻的她看起来有多美,他有多想想尝尝她,她肯定很甜很甜,会让他的所有克制和理智悉数瓦解。他知道,他若是此刻不放开她,往后的一切肯定会失控,可他现在就是希望失控,他已经等不及她爱上他,他想立刻就拥有她,他不能忍受她和别人相亲,她只能属于他。

    只要一想到她和郑好,他就有克制不住的满腔怒火,恨不得立刻冲医院,直接送郑好去见阎王爷。

    她没看出他眼里喷出的火,只记得他刚刚矫健的样子,娇嗔“骗人,你明明就没事了。”刚刚那一步走得多稳啊。

    他不再狡辩,大方承认“对。”

    “那你还赖在我家白吃白喝白住?你这么有钱,却这么抠门。你快放开我,别拉着我,我头好晕啊,我要去睡觉了。”她摇摇脑袋,头太沉了,几乎要站不住了,所以她紧紧抓住他的臂,犹如漂泊在大海上的人遇到了浮木。

    她握着他臂的皮肤滚烫,几乎要把他烧起来。她娇嗔的样子太可爱,她那一张一合的嘴,像饱满的樱桃,娇艳欲滴,甜美可口

    他的行动已经先于思想,捧起她的脸,亲上她的唇。老天,简直比想象中还好美好,他觉得自己要疯了。他不顾怀中人的挣扎,扣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时蓝在他吻到自己的时候,忽然清醒了。他们这是在做什么?他这是要出轨吗?不行不行,不可以。她是有原则的人,不能做这样违背人伦的事情,于是她拼命的挣扎,推他,打他,可是他越来越过分,越来越过分

    他的臂弯那么有力,让她的所有挣扎都变成徒劳。他的舌头滑进来,那么烫,他的呼吸那么粗重、灼热,她渐渐在他的吻中丢盔弃甲。她的所有伪装土崩瓦解,她不想拒绝他,只想迎合他。

    感受到她的回应,他彻底疯了,将她一把抱起来,大步走向卧室。

    他们一起跌落在松软的床上,他紧紧抱着她,问她“我是谁?”

    意乱情迷中,她茫然“你是你。”

    他坚持“回答我,我是谁?”

    她睁开水一样的眸子,凝望着他,软糯的“牧洵。”

    从她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他欣喜若狂,一颗心饱满的心简直要炸开了。她是他的,她只能是他的。他用尽全力的抱着她、亲吻她,用柔的能把她融化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喊“蓝蓝,我的蓝蓝。”

    她能感受到他濡湿、滚烫的唇舌,游移在皮肤,她不自觉的颤抖,弓着身子迎合他,她的理智一点一点被吞没,她什么都不想要了,什么自尊、什么道德、什么爱与不爱,她统统抛诸脑后,此刻只需遵循自己的内心,彻彻底底的拥有他。

    半夜,她在他的臂弯里醒来,端详着他沉睡的容颜,明明是从看到大的一张脸,却总是看不腻,经常在不经意间,让她心动。她不敢再看他,心翼翼从他的臂弯滑出去,慢慢的坐起来,牵扯到腿根,肿胀疼痛的感觉见见明晰。

    虽然她喝了酒,可是昨晚发生的一切她都记得,只是这一切太混乱了,她理不清,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她轻轻的下床,披上睡袍,轻轻脚的离开卧室。

    昨晚上吃了烧烤,又喝了那么多酒,睡到现在,嗓子干的几乎要冒烟了。她摸到厨房,给自己到了一杯温水,一口气喝下去。她倚着橱柜,适应了黑暗之后,一切都越来越清楚,不管是眼睛,还是心。

    “你在做什么?”

    时蓝被吓了一跳,回头看了一眼如幽灵一般出现在身后的程牧洵,又赶紧扭过头,因为他他什么都没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