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靖瑶和严胜男坐在军车里，前往秘密基地时，严胜男忽然问：“你不觉得他有点不同了吗？”

    “你是说寅棂变得黏人？”刘靖瑶马上猜出她的所指。

    严胜男点头：“现在的裘寅棂好像很没安全感，总是防着什么。”

    刘靖瑶歪头回想，裘寅棂的确比以前更爱黏着自己，几乎到了寸步不离的程度。

    “我也问过寅棂这个问题。他说是因为经历那场死里逃生的手术，现在算是他第二次生命，所以要格外珍惜。”

    严胜男对这个说法抱有异议：“你相信？”

    “干嘛不信！”刘靖瑶没有迟疑：“他是我的挚爱，是陪着我走完这辈子的人。”

    严胜男没多言，她有些羡慕刘靖瑶，因为能全然信任一个人，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车子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行驶，绕了一圈又一圈，转的刘靖瑶都有点头晕。两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一个破败的村入口。刘靖瑶不会天真的以为开车的军人会迷路。

    果然，军人边下车边解释：“基地就在里面。这个村子没有名字，也不会被标记在地图上。”

    村子外面虽然破旧不堪，里面的建筑却颇具现代化。平整的路面，一栋栋三层高的楼房，几个大型的训练场地。

    刘靖瑶和严胜男跟着那个军人一直走，走到一座小山丘前。刘靖瑶一眼就看出山丘被改动过。

    “原来是地下基地，果然够秘密。”

    “刘小姐好眼力。”那个军人称赞道。

    他说完，就快步走过去。立正，敬军礼。不一会，山丘从中间分开，里面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楼梯。

    刘靖瑶和严胜男跟着军人走下去，得以见到山洞的全貌。山洞全长17000米，面积80000多平方米，共分上、中、下三层，上下相通，结构极为复杂，有如“长藤结瓜”，共串有25个室，17个通风竖井，大洞可通火车，小洞均可供汽车行驶。

    一路走来，两侧分布无数大小的地洞，洞中有洞，洞洞相连，曲折迂回，机关暗道错综复杂，恍如迷宫。

    刘靖瑶叹为观止：“在这么庞大的地下基地里，想必存放了不少‘大家伙’吧。”

    那军人只是笑一笑，没有正面回应：“我们到了。”

    刘靖瑶他们来到的是最里面的那个大厅，门口一打开，军人们整齐的排成一队，同时敬礼。

    刘靖瑶被他们的动作吓了一跳，她还是第一次受到如此隆重的对待。

    迎面而来的基地负责人笑着说：“他们是在向你表示感谢。他们中有不少人是来自天府省，但当时职责在身，无法赶回去。后来这些人得知家人被大白救出的消息，所以当他们知道你要来，决定以这种方式表达由衷的感谢。”

    刘靖瑶恍如大悟，谦虚道：“谢谢，不过我只是做了每个天朝人应该做的事。”

    “好，闲话不多说了，虚拟舱就在那边。”负责人指着大厅的中央。

    在那里摆放着五台可供一个成年人仰面平躺，呈45度倾斜的虚拟舱。和全息游戏最大的不同就是，配套的设备除了头盔，还有一台满布可伸缩的电极的休眠舱。

    这个舱室类似科幻电影中出现过的再生箱，以治疗舱为原型加以改造，能够三维建模，直接连接全息端脑，可以让外面的人看到接受训练的人的脑部情况。这五台虚拟舱装有长短不一的柔性电极，它可以贴在人类皮肤上，作为电子设备和人类大脑交互的接口。在开始前，参加测试军人全身会被贴满这种柔性电极，来模拟痛感。

    虚拟舱前面已经站着第一批测试者，五名高大威猛，只穿着紧身短裤的军人。

    刘靖瑶扫了他们一眼，前面四位皮肤黝黑，身上伤痕满布，显然是久经沙场的老兵。只有最后一个身材相对瘦弱，脸上有些许稚气的兵场初哥。

    负责人见刘靖瑶盯着于锋，脸色一凝，却是一瞬间的事。他面色镇定，介绍道：“他叫于锋，是军事学院的高材生。你别看他很年轻，各项指标都非常好。”

    刘靖瑶也没多想，认为于锋是英雄出少年。她说：“我已经看过所有入选的人的身体和心理报告，全部的分数都在我给出的标准线上，应该没有问题。”

    没有人看到于锋听到刘靖瑶说这番话时眼眸微颤，拳头紧握。

    负责人偷瞄了于锋一眼，没发现异样，才开口：“现在开始试验。”

    五人依令躺进虚拟舱，戴上头盔，由其他工作人员给他们贴上电极。等一切准备就绪，关上舱门。

    刘靖瑶和负责人回到全息操控台，启动系统。五台虚拟舱依次亮起绿灯，与此同时，操控台上浮现五个大脑的三维信息模型，旁边还有一系列的身体实时监控数据。

    “先从第一阶段开始。”刘靖瑶吩咐道。

    科研人员根据她的要求，在键盘上轻敲几下，紧接着半空的大脑三维模型有了不一样的变化，不过数据都在正常范围内，表示运行问题。

    这时负责人看似不经意的问刘靖瑶：“当时我看到你提供的那份多达一百多页的评测内容时，有点吃惊，没想到要得到一个合格名额需要如此复杂的考验。”

    “这是必须的，”刘靖瑶严肃的说：“这套系统是直接作用于脑部神经元，当然要慎之又慎。所以我还叮嘱你们安排权威的心理专家在考验期间对候选人进行长期的心理跟踪和评估。”

    负责人又瞥一眼于锋的虚拟舱，犹豫道：“这架东西真的能达到那效果？”

    刘靖瑶用怀疑的眼神看了他好一会儿：“你不信我的能力？”

    “当然不是。”

    “这套系统是依足上面的要求，令参加虚拟训练的人有接近百分百的真实体验。尤其是模拟战场这部分，我邀请了过百位知名历史学家，依据真实可靠的历史资料，还原出历史上最真实的战争环境。参加训练的人如果心志不够坚定，刚开始也许还能分辨出是虚构的，但越到后面他就越分不清，最后精神崩溃，彻底迷失在里面。”

    负责人听完刘靖瑶的解释，不禁冷汗直下，连咽口水。

    刘靖瑶奇怪的问：“你很热吗？”

    “啊，是有点。”负责人略微慌张道。

    刘靖瑶刚想说话，第一阶段就在这时结束。五个人离开虚拟舱时，只有于锋面色有些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