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先斩后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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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了个哆嗦,回过神看到刘彻瞪着他。

    “看什么呢?”刘彻心, “别想维护贪官污吏。”

    康熙苦笑, “朕何时维护他们?”

    “纳兰明珠, 索额图不是?还有曹寅。”刘彻问道,“还要我一一列举出来?”

    康熙:“曹寅的母亲照顾朕有功, 索额图和纳兰明珠功勋卓著,朕才一而再再而三容忍他们。”

    “有窦婴的功劳大吗?”刘彻问。

    康熙叹气,“拿你那时候的名臣比属于犯规。”

    “他们不是人?”刘彻再问。

    康熙张了张嘴,再次败下阵来,“你想怎么办?”

    刘彻对这个回答十分满意,因为康熙没有再试图狡辩, “官商勾结, 自然是先处置官。官不勾,商人也不敢给他们送钱。”

    “江南官场盘根错节,你要有心理准备。”康熙道。

    刘彻忍着想骂人的冲动, “有什么好准备的, 敢反抗就杀无赦。”

    “你——”康熙抚着胸口, 别气,别气, “杀光了谁来帮你收税?盐税是全国赋税重要来源,没有之一。”

    刘彻眨了眨眼睛,“这样啊。”

    “废话。”康熙甩给他两个字。

    刘彻:“梁九功,宣四贝勒和八贝勒火速前往杭州。”

    “现在?”梁九功问,“那个老头和那些人的人此时还在外面。”

    刘彻点头表示自己没忘, “速去。朕等一下就带他们回行宫。”

    “嗻。”梁九功退出去。

    康熙立刻问,“让他俩过来干什么?”

    “查案。胤禛有经验,眼里容不得沙子,老八聪明,长袖善舞,又都是你儿子,甭扬州官员,两江总督也怕他们。他俩还查不清,我就把江南的盐政、盐运使、盐道全换了。”停顿一下,刘彻看着他,“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康熙浑身一震,“不怕血流成河?”

    “大运河染红了才好,行走在上面的船看到血红的河水,就会想到贪/污受/贿的下场。”刘彻道。

    康熙不解,“为何去杭州?”他们此时在扬州。

    “人的人要办,扬州要查,也要让他们误以为我查过,这事就过去了。”刘彻道,“你我到杭州见到胤禛和胤禩,让他俩留下来从杭州查起。”

    康熙明白了,“现在回去?”

    “等一下。”刘彻道,“光天化日之下敢人,还没人敢上前劝阻,必然不是第一次。如今被你我的人捆住,知道或认识他们的人一定会去通风报信,看看谁先按耐不住过来捞人。”

    康熙:“不用等,于公于私都是扬州知府。”

    御前侍卫在扬州地界上弄出那么大动静,哪怕跟扬州知府没关系,他也该收到消息,继而猜到敢动那些人的必然是皇帝。

    此时此刻,扬州知府一定正往这边赶。

    思及此,刘彻好生失望,“回去!”

    走到半路,果然碰到扬州知府骑马而来。

    刘彻装作没看见,从他身旁走过。扬州知府见此,也没敢行礼,点破他的身份,牵着马跟着刘彻到行宫。

    稍事休息,刘彻就命侍卫把人带上来。

    人的和被的此时才知道他们遇到皇帝,被的面露喜色,人的满脸恐惧,下意识看扬州知府。

    康熙注意到这一幕,立刻告诉刘彻,“他们认识知府。”

    “没有知府纵容,他们也没这么大胆。就像没你的纵容,曹寅不敢借了皇帑又挪用织造府的银子。”刘彻道。

    康熙头痛,“他就他,捎带朕做什么。”

    “你才是他们的主子。”刘彻立刻命人宣两江总督。

    御驾在扬州,两江总督也过来了。刘彻把此事交给两江总督,当着所有随行官员的面命其严查。

    扬州发生的事让两江总督查,堪堪六岁的十五阿哥也意识到此事非同寻常。

    翌日,皇子们老老实实呆在行宫,想吃什么喝什么玩什么,都让奴才去置办。

    两江总督查清楚,扬州自上而下大换血,一众皇子还没敢出去。

    刘彻见他们这么乖,前往杭州的船上忍不住和康熙,“你那群儿子个个都是人精啊。”

    “朕聪明,像朕。”康熙道。

    刘彻冷笑,“走近一点,让朕看看你脸上贴没贴金。”

    康熙抬腿就要踹他。

    刘彻拿起茶杯作势砸他,康熙脚一顿,飘到他对面坐下,“胤禛如今才二十出头,斗不过那群人精。”

    “不用斗。胤禛是皇子,如今又是贝勒,他们敢不听直接抓起来。”刘彻道,“别江南官场会乱,真乱起来江南也不会乱。自古大乱都是从老百姓开始的。”顿了顿,“扬州一行我发现你还算得民心。”

    康熙:“跟太监横行,战乱纷纷的明末比起来,朕是得民心。”因为百姓所求不过是吃饱穿暖,安居乐业。

    “别管跟哪儿比,老百姓不想折腾,两江总督出面撺掇也没用。既如此,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刘彻道,“我再给胤禛和胤禩留些侍卫,保护他俩。”

    康熙见他连两个儿子的安全都考虑进去了,“你安排吧。不过一时半会查不清,让他俩有心理准备。”

    “知道。”刘彻道,“老八明年大婚,他不会,也不可能拖到明年。”

    八贝勒胤禩算一点点查,四贝勒胤禛听他爹的口气,证据确凿还敢狡辩,直接杀了,不用考虑影响,也不用押往京城再定罪。

    刘彻走后,胤禛命人探一下江南局势,就先动大鱼,拒捕的先斩后奏。

    两淮官员顿时怕了,被吓晕了头的人甚至妄图买凶杀他。

    胤禛身边都是御前侍卫,腰上有剑,怀里有鸟铳,铜墙铁壁且能飞檐走壁的高人,也斗不过用鸟铳的侍卫。

    可想而知,狗急了跳墙的官员派出去多少人,折了多少人,简直像肉包子狗一去不回。

    八贝勒胤禩觉得不能一味的杀,要软硬兼施。胤禛想对他还不到软的时候,猛的想到他爹早年干的事,就让胤禩挑几个真心悔过的,罚点银子把人放了,官复原职。

    胆的官员看到这点,立刻主动认罪,认罚。

    胤禛和胤禩接到的命令是整顿两淮盐课,兵不血刃就能把两淮整顿好,胤禛也不想杀人。所以他再也没动刀子。

    事的罚钱,事大关押加抄家,没搞连坐,也就没弄得怨声载道。

    刘彻收到他安排在胤禛身边的人递来的密折,看完就冲康熙招手,“老四比太子更适合当太子。”

    “你什么?!”康熙霍然起身。

    刘彻指着密折上的内容,“太子被你教的不错,正因为是你教的,也跟你学会纵容下属,比如凌普和孙氏。胤禛的手段像一个能吏,但对付被你宠坏的那些人,他比太子适合。”

    “凭这一点?”康熙盯着他,试图看出他在跟自己开玩笑。

    刘彻轻笑出声,“急什么?我还没完。你给太子留下一个财政亏空严重,贪官污吏横行,千疮百孔的龙椅,胤禛比胤礽适合。听我的肃清吏治,还是太子合适。”

    康熙量着他,半信半疑,“真心话?”

    “太子很好,也没犯错,正像你以前跟我的,我想废他,满朝文武都不同意。”刘彻道。

    康熙:“你为何还胤禛比保成合适?”

    “屋里没外人,看到胤禛这么能干,忍不住感慨一句而已。”刘彻看向他,“真的,我挺羡慕你的。”

    康熙眉头微蹙,想不明白,“朕有什么值得你羡慕的?”

    “儿子优秀啊。一个儿子不成器,还有一堆儿子可选。”哪像他,只能立幼子。

    康熙:“朕并不需要备用太子。”

    “我知道。胤禛唯太子马首是瞻,也不会认为自己比太子更合适。”刘彻道,“比起胤禛,你应该担心的是老大。”

    康熙愣了愣,险些没反应过来,“老大又怎么了?”

    “不知你以前怎么教的,我总感觉老大认为保成能成为太子,只因他是嫡子。你其他儿子或许不服太子,却也承认太子比他们优秀,包括整天喊保成二太子的十四。”刘彻道,“老大再不改,别想善终。你逼太子发誓,善待他的兄弟们也没用。”

    康熙沉默下来。

    “你以前怎么教的?”刘彻很好奇。

    康熙下意识回想,“也没怎么教,从未越过保成。”

    “算了。”刘彻听他这样,就知道他想不出来,“哪天我走了,别格外照顾他,让他觉得在你心中的地位仅次于太子。”

    康熙:“朕没有。”

    “没有最好。”刘彻看一下密折,“八也不错,只是有点像现在的你。”

    康熙勾头看去,“怎么了?”

    “嫌胤禛手段血腥。”刘彻着,眉头微蹙,“一直不赞成胤禛先斩后奏。大概早几年见你手段温和,潜意识学你——”

    康熙:“八还。”

    “三岁看到老。”刘彻见他急着反驳,顿时想笑,“好在不是什么大毛病。”停顿一下,“过几日该回来了。”

    康熙不禁问:“这么快?”

    “胤禛用拿钱抵罪的法子撬开一道口,顺着那条线摸清楚,逼的百姓偷偷摸摸自己晒盐,并不全是盐商故意哄抬盐价,是当地官府盘剥严重。”刘彻道,“朝廷有心查,被官府缠的苦不堪言的盐商配合,后面就好查了。立秋前能回来。”

    康熙:“还能赶上老七的婚事?”

    “对。等等,老八的两个侧福晋的肚子还没动静?”刘彻不禁问。

    康熙脱口道:“朕不知道。不是,你问这个干什么?”

    管儿子的嫡福晋还不够,连生孩子都管?他当皇帝怎么就这么闲?

    “你当我想问?还不是你干的好事。”刘彻瞪着他,“选谁不好,选个赌鬼的闺女当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