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7,千钧一发
虚空之上,太上老君持芭蕉扇,一身青色道袍鼓荡不休,先前的飘然出尘之感荡然无存,双眼开阖间迸射出道道神光,锐利摄人。
巨大无朋的箭矢,被无边风海之力裹挟着,向李休横暴射而来,仅被倾地葫芦稍阻瞬息,就将倾地葫芦压落,坠势不止。
李休神情凝重,早有预见,身后生出出道道紫光,亦如刚刚射空而过。
一个个倾地葫芦显现而出,皆化作山岳大,连成一线,撞在空中承受不住无穷巨力将要下落的那个倾地葫芦之上。
力道连贯,凝成一股,数十个倾地葫芦齐齐发力,堪堪将天地间那支硕大无匹的箭矢拦了下来。
李休体内法力宛若江河汹涌而出,他虽将箭矢暂时挡住,却难以持久。
不过,催动如此威力恐怖的攻击,对于太上老君应该也不是一件多么轻易的事。
太上老君见到数十个倾地葫芦陡然出现,连成一线,挡住了他的攻击,神情不免微微变化,诧异于李休表现出来的实力之余,亦有些疑惑。
不难看出倾地葫芦乃是天地生成的绝世法宝,理应举世无双才对,李休怎么会有数十个之多,真是奇怪之极。
两人围绕着箭矢与葫芦互相角力,虽然太上老君的法力修为要在李休之上,但也还没到碾压的地步,一时间竟未能分出胜负。
狂风席卷裹挟着千山所凝的箭矢凶狠的向下刺去,李休亦将一个个倾地葫芦的威能催发到了极致。
咔咔咔!
箭矢为土石所凝,终比不得倾地葫芦坚实,承受不住一上一下两股恐怖劲力,崩裂破碎开来。
纷纷土石犹如海潮从天上坠落下来,将万里大地砸出无尽的坑洞与裂痕,满目疮痍,震颤不休。
天空之中的两人,未曾往大地上看过一眼,皆是专心于眼前一生罕见的大敌,隔空对峙间仿佛有雷电交击,势同水火。
“世间有你这等实力的大神通者,我竟闻所未闻,直到今天才所有发觉。”
对于李休这个法力高深仿佛突然从天地间冒出来的人,太上老君毫不掩饰他的惊异。
“只可惜,你万万不该来招惹我!”太上老君语气一转,杀毕露。
呼!
随着他芭蕉扇又是一挥,充塞方圆数万里苍穹的无边风海向着李休冲淹下来,避无可避,无比霸道。
这才是太上老君中芭蕉扇的真正威能,刚刚的千山凝箭与这起来,不过是巫见大巫。
刹那间,李休有一种彷若苍穹倾覆的错觉,一退再退,却还是没能退出风海的笼罩范围。
无边风海转瞬即至,一切在其面前都显得那么脆弱无比。
从远处看去,宛若有一张看不见的大口,对着李休所在的方圆数万里,狠狠的咬了一口。
范围之内,江河山川,草木生灵,一切一切都化为了齑粉微尘。
太上老君眼神微动,他感知到在芭蕉扇的恐怖威能之下,李休的气息有那么一刻犹如风中残烛,接着彻底消失不见,不知是否已经死在了他的里。
若是这就死了,还真有些麻烦,到是不知他把我那金刚琢放在了哪里。
就在太上老君认定李休八成已经身死,开始为寻找金刚琢等几件他没有在李休身上感应到的法宝感到棘之时。
数万里空洞虚无之中,忽有道道紫光,撕裂风海,宛若一轮轮紫色大日,从风海之中升起。
太上老君神情一滞,面色变得有些难看,李休竟还没有死。
莫看从交到现在,太上老君不过只挥动了两下芭蕉扇,看起来一副没把李休当回事,轻敌大意的模样,但实则可不是这样。
李休一致使太上老君耗费万年心血建立经营的佛教脱离了他的掌控。
太上老君恨不得将李休扒皮抽骨,再加上知道李休实力不凡,没有那么容易对付,所以一见面他就拿出了威能莫测更甚于金刚琢的法宝——芭蕉扇。
表面上看起来没多激烈,实则起就是杀招,想一招轰杀李休。
在李休抵挡住芭蕉扇一击之后,太上老君更是全力出,甚至可以是竭力一击,将芭蕉扇的威能催发到了极限。
太上老君自信,能在他这一击存活下来的人,天地间可能也就只有灵宝道君与元始天尊了。
曾经,东极青华大帝被免去六御之位,太上老君三人认为玉皇大帝没有被其辅佐的资格,言外之意就是玉皇大帝的实力不如东极青华大帝。
但即使那样,太上老君也从来没有把东极青华大帝视为是与他们三人实力在一个层次的人。
可以,天地众生是一个层次,他们三人是另一个层次,其间差距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哪怕东极青华大帝的修为已是天地众生之巅。
但连他们三人任何一人随随便便全力一击都挡不下来的人,又何谈与他们平起平坐。
可如今,太上老君不得不承认,与他结下不可化解的死仇的李休,却有了这个资格。
天地间再多出这样一位大神通者,本是一件稀罕事,但对于太上老君就不是一件好事了。
太上老君脸色阴沉的看着在狂暴风海之中飘飞不定的数十轮紫色大日,心中是浓郁得化不开的杀意。
其中一个倾地葫芦之中,李休面色发白,脸上残存着的几分后怕之色。
风海倾覆之时,李休施展五色神光,凝成一座五彩琉璃山岳,将自己严密保护在其内。
可芭蕉扇所起之风,不是寻常之风,论威力连三昧神风都难以望其项背。
而太上老君本就法力深不可测,又是借助法宝威能,李休纵使施展绝世神通也不过稍稍阻挡住几息而已。
随着五色琉璃山岳与万里风海互相消磨,法力极速消耗,很快他就陷入了危险境地。
等到李休即将支撑不住,五色琉璃山岳被彻底消磨干净那一瞬间。
千钧一发之际,他抓住会躲进了倾地葫芦之中,才勉强在芭蕉扇掀起的万里风海下保住一条性命,不可谓不凶险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