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战地府魂惊酆都城(2)
天祈这一招“炎龙烈钢”乃是“炎龙诀”中最刚猛的一招,任凭云都尉是铁打的身子也难吃的消。其余十五名骑士见老大死在了天祈上,骇的不知所措,一个个大瞪着眼睛愣愣发呆,他们“阴云十八骑士”乃是酆都城最强的铁骑,何时吃过这样的大亏?没成想今日被一个毛头子搞得灰头土脸,连同云都尉在内竟然有三骑折在了这子上。
那些守城的阴兵在远处也看的分明,“阴云十八骑士”抓捕地府凶魂屡战屡胜,从未损折过一人一马,今次居然被一个少年连杀三骑,实在是匪夷所思,一个个骇的大惊失色,垭口失言。
突然,一骑士大声喊道:“撤,大家快撤,守城官,快传援军令,这子不是一般人。”
十五骑士零零乱乱的纷纷调转马头。“呜呜呜”悠扬的号角声带着旋律吹响起来,飘荡在酆都城上空。
天祈大叫道:“一个都别想走。”伸一招,“噌”的一声,神锋宝剑从地上自动的飞到了他中。他虽然杀了三名骑士,但之前也被他们治办的好苦,心里实极恼恨,提着神锋宝剑,纵身跃起,脚踩虚空,几个腾挪便掠到了十五骑士之前。十五骑士骇了一大跳,兜绳勒缰,坐下黑马扬起前蹄,“咴儿”一声长嘶,似也知道眼前之人实不好惹。
天祈怒目瞪着十五骑士,冷声道:“哼,收拾完我见打不过就想跑,哪有这么便宜。”靠最左的那骑士道:“子,你不要太狂妄,援军令已出,十大阴帅马上就到,届时定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他这番话虽的慷慨激昂,但语声颤抖,难掩心里的恐惧。
只听天祈哈哈一笑,笑声甚是轻蔑,道:“那我就先送你们几个去见阎王老子。”
十五骑士具心惊不定,他们见天祈连锁魂链都不惧,心里实在没底这子究竟是什么来路,早没了治他的主意,这时又见天祈如此凶恶,非将他们铲除灭尽而后快,心里愈发惊恐。先前话的那骑士身子微微颤抖,咬了咬牙,喝道:“上。”
十五骑士马蹄刚动,只见天祈左一圈,大喝一声:“龙炎漩”,“呼”的一声,一掌推出,一个巨大的火焰漩涡旋转着向十五骑士卷去。十五骑士紧忙扯下身上的黑色披风,腕一抖,挥将出去,十五面黑色披风犹如十五张黑色的渔,齐扑在那火焰漩涡上,“嗤嗤”声响,不片刻,十五面披风具被烧为了灰烬,化作了几缕黑烟,那火焰漩涡也被扑灭了去,人个心想:“这子要是再来上这么一招该如何抵挡?”
先前话那骑士故作镇定,嘿嘿一笑,道:“子,你的段也不过如此,还狂妄什么?咱们罢斗吧。”
他这话只不过是缓兵之计的托词,不过这话却的有欠妥当。天祈恼怒也只不过是因为先前受欺积了一口怨气,这招“龙炎漩”的攻势虽然失败了,但是怨气已出,他是情激之下才要跟十五骑士为难,并非要将他们真的斩尽杀绝。可这骑士的话却让天祈极不受用,要知道,天祈的血液里不但有一半金仙之体的血脉,还有一半魔族的血脉,天性的倔强让他有一种不屈的精神,这种倔强虽未完全迸发,但却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那骑士的话若是这样:“好子,你果然有几分段,咱们旗鼓相当,就此罢斗吧。”天祈定然微微一笑,将这一页掀了过去,大家该干什么干什么,可他偏偏死撑面子,非要诋毁天祈两句,这就不免激发了天祈不屈的性格。
天祈冷笑一声道:“好呀,那你就试试这招。”着双紧握剑柄,右腿前躬,左脚后撤,剑尖直指向天,一道百丈紫光直贯长空,能量所震,地面一阵微微晃动,骇的十五骑士大惊失色,不禁自言道:“好好雄浑的剑气呀。”
一骑士忽地尖声大叫:“大家快散开。”马蹄纷踏,身子刚动,只见天祈一剑挥出,直劈下来,“轰”的一声大响,紫色剑光直劈向十五骑士,剑气所致,地面裂开一条五尺来宽,百丈余长的地缝,十五名骑士连喊叫声都没有发出,霎时间便连人带马爆作了一片黑雾。
在远处观战的那些阴兵见“阴云十八骑士”尽被天祈掳杀殆绝,骇的他们魂飞魄散,丢甲曳兵,乱叫乱嚷的纷纷向酆都城里逃蹿,只怕是他们见了地府阎王也不曾这样惊恐过。
天祈用宝剑杵着地面,躬着腰,心脏怦怦乱跳,呼呼喘息了一阵,自言自语道:“糟糕了,太大意了,真气消耗的有点多,可别再来什么厉害的对头。”咽了一口唾沫,喘息稍定,直起了身来深呼了一口气,提着神锋宝剑向前走去。
话分两头,鬼门关前,牛头马面正在互相包扎伤口,突然听到悠扬的号角声从酆都城里远远传来,两人皆是一怔,侧耳听去。牛头道:“兄弟,你听,好像是援军令。”马面转着眼珠,认真细听,道:“没错,是援军令。”牛头道:“援军令传出必有天大的事情发生,是什么人能有这么大的本事惊动十大阴帅?”马面一抖灵,惊诧道:“难道是那子?他真要掀了地府不成?”牛头道:“难道‘阴云十八骑士’也制不了他?”二人正间只见酆都城内一道紫光冲天而起,真如神光透地,惊彻千里。
二人怔怔地望着那道紫光,牛头道:“这可真是空前绝后呀。”马面道:“是史无前例”,牛头道:“是独一无二”,马面道:“是前所未有。”二人一搭一和,只见那道紫光倏忽斜下,消失了去,援军令的号角声亦是顿停。
二人喃喃自语,只听牛头道:“完了完了,真的完了。”马面道:“这是地府的灾难呀。”着二人互相看着对方,具是一脸木讷。
牛头问道:“兄弟呀,你咱去不去?”马面道:“去哪儿?”牛头道:“你没听到援军令吗?这可是召集十大阴帅的。”马面道:“去干什么?找揍呀,那祖宗是好惹的吗?我可不想变成红烧马肉。”牛头道:“可是援军令已出,咱不去不合适吧?”马面愠道:“要去你去,我不去,心那子把你另外一只角也打断咯。”牛头下意识的摸了摸头上的断角,一脸苦色。
马面道:“我哥呀,你想那么多干什么,就咱兄弟现在这样去了能做什么?不是白让那八个家伙笑话吗?”牛头道:“可是援军令”马面道:“什么援军令?我耳聋,什么也没听见。”牛头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
这时酆都城内空空寂寂,那些守城阴兵早已经逃的无影无踪,阴风吹拂,满目荒凉。
天祈正走间,突然“砰通”一声大响,地面猛然一震,天祈的身子随着震动也是一晃,正自诧异,突然又是“砰通”一声,地面又是一震,“砰通,砰通”的声音连着响,每一次响动都带着地面和天祈的身子一震。
渐渐地响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近,天祈止步不前,举目向前眺望,只见一个庞然大物缓步向这边走来,看那东西足有两丈来高,额头凸露,曲卷的红发散披在肩,头生双角,青面獠牙,一对圆大的眼珠突暴的几乎要挤出眼眶,坦胸露乳,赤着双脚,亦是一身青色,只下身穿了一条黄葛短裤,也是破破烂烂的,右肩上扛着一柄大铜锤,足有千斤余重,原来是一个高大的巨人,面目狰狞,一副夜叉鬼的模样。
这巨人一步一顿地往天祈身前走来,眼睛四处乱瞟,像是在找寻什么东西,只是不往地下看。天祈心道:“过路的吧?”往旁边让了让,他倒不是怕阻了这巨人的行路,他只是担心一不心被这巨人踩成了肉饼。待那巨人走近他身前他才看清楚原来这巨人的脚踝上还套着两个大银环。
忽然那巨人在天祈跟前停了下来,转着脑袋四处乱张,自言自语道:“哎?在哪儿呢?怎么找不到?”
天祈站在这巨人的身前还不及这巨人的大腿高,真如猫卧在老虎身侧。
那巨人自言自语的唠叨了一阵,忽地弯下腰来,盯着天祈哈哈大笑,道:“就是你吧,不点。”天祈冷不防被这巨人吓了一跳,身子一抖向后一个趔趄,险些摔倒,颤着声音道:“你你是在找我?”
那巨人道:“不是找你还能找谁?不点,你行啊,连我都惊动了,啊呸。”着朝天祈吐了一大口口水。天祈身子一闪,向旁跳开,怒道:“你干什么?我又没招你。”只见那口水“滋滋溜溜”,在地上印了一块大黑印,竟是带有强巨的腐蚀性,天祈心里猛然一惊。
那巨人道:“你没招我?你知道我是谁吗?”天祈道:“我又不认识你,怎么会知道?”那巨人一怔,有些气恼的道:“嘿!你好好好,娃娃没见识,我不怪你,我来告诉你,我就是十大阴帅之首的鬼王,这下知道了吧。”
天祈低声自言道:“哼,长这么丑怪不得叫鬼王,还不如牛头马面呢。”鬼王怒道:“臭子,你什么?”天祈的声音虽,可还是被鬼王听在了耳里。就在这个时候,只听一个低沉的声音道:“真不害臊,谁给你封的十大阴帅之首。”随后另一个声音道:“就是,你这样把我们摆在了哪里?”
天祈扭头看去,只见两个人影倏忽闪动,每一次闪动便向这里近了十多丈,转眼间两个人影便到了眼前。看那两人
都做狱卒打扮,披散着头发,持一块木牌,左边那人的木牌上写着“日游”两个字,右边那人的木牌上写着“夜游”两个字,这两人便是十大阴帅中的“日游神”和“夜游神”。
日有神道:“鬼王,你敢不敢把你刚才那话当着大家的面再一遍。”鬼王咧嘴一笑,道:“嘿嘿,嘿嘿,我也只是而已,你当什么真呢。”夜游神道:“就是嘛,十大阴帅什么时候排过座次,怎么?就是这子吗?”着看向天祈。
鬼王还没有回夜游神的话,又有一个声音传来,道:“你们三个跑的挺快呀,也不等等我们。”另一个声音道:“怎么?你们想吃独食?”这个声音甚是细腻,竟是一个女子的声音。三阴帅连同天祈一齐向声音来处望去,只见六个黑影从三阴帅后方而来,两飞四走,刹那间便近眼前,那飞在空中的两个黑影也落下地来。
看那六个的打扮,其中一个身材黑矮胖,天祈识得正是不久前在鬼门关外见过的黑无常。在黑无常的旁边站着一个人,身穿月白长袍,身材高瘦,细如竹竿,面色惨白的甚是瘆人,犹如砌墙的石灰一般,一条一尺余长的鲜红长舌提溜在胸前,头戴尖顶官帽,上面写着“一见生财”四个字,左拿着一条黝黑的铁链,右持着一根须须缕缕的白色哭丧棒,天祈心想:“这应该便是那黑白无常中的白无常了。”
站在白无常身旁的是一只花斑豹子,只见它后腿直起,摇身一转,身上裹着一层蓝色的光芒,光芒退去,竟变成了一个绝色娇媚的艳丽女子。看那女子身材高挑,肤色奇白,长眉细眼,鼻子娇玲珑,脚穿一双齐膝的黑皮筒靴,腰围一条豹皮短裙,上身只穿了一件豹纹围胸,其他地方的肌肤具是暴露在外,一条长长的豹尾甩在身后左右摇摆,淡绿色的长发随肩披散,容颜娟好之极,微微一笑当真是魅惑众生,看了便不想在挪开眼睛,只是那一对晶莹发亮的深绿色眼瞳给人一种十分诡异的感觉,不觉地让人心里发寒。
这女子便是十大阴帅中的豹尾,同鸟嘴,鱼鳃,黄蜂并称四大阴帅,掌管着阳世兽类的生死。
豹尾的身旁站着的便是鸟嘴,只见他身高丈长,膀阔腰圆,四肢粗壮,一身横肉加身,双腿足有水桶粗细,两条臂也有大碗来粗,背上生着一对黑色的羽翅,看上去似有钢铁般坚硬,棕色的头发平平整整的只有三寸长短,两束焦黄的长眉向上飞扬,长着一个长长的鸟嘴。专管禽类的存亡。
鸟嘴左旁的是鱼鳃,身子较常人为矮,却又比黑无常要高,深蓝色的脸面连同整个头部都是蓝色的,头顶油光锃亮没有一根毛发,塌鼻子,深眼窝,宽阔的嘴巴整个一蛤蟆嘴,上身穿着一件灰布短袖,下身穿着一条麻布短裤,四肢坦露在外,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青白鳞片,背部生着一道宽厚的鱼鳍,面部死僵,木木讷讷,犹如死尸的脸一般,要不是两个腮帮子一鼓一鼓,还真看不出他还活着,里攥着一对雪亮的银锤。专司水族的生死。
在鱼鳃的旁边站着的正是黄蜂,身子细长,两条长腿就占了身子的大半还要多,肋旁共生有六只,身披一件透明的披风,在他落下地时天祈看的分明,他这披风可以两分,在他飞起时披风一展便是一对翅膀,落一地来一合便似一件外衣,当真神奇。蜡黄色的面容瘦的皮包骨头,高高的颧骨向外凸起,头顶上两边溜光,只中间有一道灰白色的短发好似刷鞋的刷子一般。虫类的生死全由黄蜂把控。
天祈瞧着这些人怔了片刻,心道:“这些人的长相当真奇怪的很。”
只听夜游神道:“哎,怎么就你们六个,那两个呢?”夜游神所指的自然是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并称一阴帅,加上牛头,马面,鬼王,日游神,夜游神,豹尾,鸟嘴,鱼鳃,黄蜂,称之为地府十大阴帅。
白无常道:“秦广王派他们两个去守鬼门关,想是没有听见号令。”白无常因为红舌头阻碍话口齿不清,带有咂舌音,“秦广王”听来像“参广王”,“两个”听着像是“浪个”,“想是”成了“桑思”。
鸟嘴“哼”了一声,张着洪钟似的声音道:“只怕他们两个在睡懒觉吧,就这么一个毛孩子也犯得着惊动我们,真是一群饭桶。”黄蜂的嗅觉甚是灵敏,吸着鼻子嗅了嗅,道:“别太大意了,我闻到了十八骑士的气味,看来已经遭了不测,这子有些能耐。”鸟嘴嗤笑一声,轻蔑地道:“那几个废物也值得一提?”鬼王道:“行了,行了,都别了,咱们还是商量一下谁先来吧。”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竟视天祈如无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