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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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民们把昨天夜里捉的三袋子的蛇,都给专家们看了看,确认只是田野间无毒的菜花蛇。菜花蛇胆性子温顺,不该会攻击人才对。可这案子交给了市里来的警方调查,村民们也都放了心。

    夏绾挑了一条阴气没那么重的,让村里的大汉帮忙捉了起来杀了,算做个药膳给姚木匠家里送过去。蛇肉性温,能驱除寒气,温补中气胫骨。对姚木匠的多年风湿,该能有不错的调补作用。

    回来山上,夏绾先将蛇斩断,用清水煮熟了,在用冷水沁凉。撕成蛇肉丝,混着鸡胸肉,也做同样的处理。青山村上年晒干的冬笋,泡软切丝。三丝准备好,一同下锅,调味用少许白酒,胡椒粉和精盐。出锅用玉米粉勾芡,淋上几滴香油,几丝葱丝做点缀。

    一道美美的三丝蛇羹就做好了。夏绾装好了盒,便给姚木匠家里送过去。

    走来姚家,却见着家里来了人。姚嫂子本正和来人交谈着什么,见着夏绾来,笑着过来迎,“夏啊,你来了?”

    夏绾捧着食盒走了过去,“嫂子,昨天杨家捉的蛇,我做了道三丝蛇羹,蛇肉能健筋骨,姚大叔有风湿,这个对他身体好。”

    “夏有心了!上回你要把屋子换个位置,老姚他刚刚弄好了,现在这卧房朝阳,现在天气又凉了。住起来比往年暖和多了。”

    夏绾听着他们按照自己的建议做了改动,“嗯呢,那就太好了。”

    姚嫂子又指了指刚刚家里来的客人,“这是市里来的凌警官,杨家出了那件事儿,要我们协助下调查。”

    夏绾自然记得他,刚刚那个夏绾看不出任何气息的人,“嗯,刚刚我们在杨家就见过了。”

    来人微微对夏绾笑道,“刚刚没来得及招呼,你好,我是凌墨。”

    夏绾也对他微微点头,“刚刚还没谢谢你,帮我赶走了那条蛇。”

    “不客气。应该的。”

    姚嫂子忙拉着夏绾和凌墨进屋子,“都来了,在我家吃个中饭再走吧。凌警官办公事,也得吃中饭啊。”

    凌墨忙了一早上,的确有些饿了,这山里没有饭店,本来算熬一熬就过去了的,姚嫂子这么一,凌墨觉得更加饿了,“这儿的确找不到饭店,我还是跟您买个饭吧。”

    “不用不用,来了就是客人。哪儿有让客人给钱吃饭的道理。”姚嫂子本来就好客,拉着凌墨坐了下来。凌墨也没好再纠结什么。

    姚嫂子着,便进了厨房做饭去了。夏绾发了条信息给奶奶,道是中午被姚嫂子留下吃饭了,让奶奶自己热些饭菜吃,别饿着了。夏绾放下手机,见凌墨正翻看着自己的笔记本,试探着问了问,“有什么线索么?”

    凌墨头都没有抬,继续看着本子,“还在搜集信息,晚上回去局子里,我再好好分析分析。”

    夏绾有些好奇他的身份,为什么在他身上一点气息也看不到,“你在新城市里的警局上班?”

    凌墨这才放下本子,对夏绾一笑,别看他平时冷着一张脸,笑起来还挺温和的,“新城市北区警局。”凌墨着,拿出自己的名片,“有什么事情,这个电话可以找到我。”

    夏绾接了过来,看着名片上印着“综合办公室”几个字样,“这个综合办公室是?”

    “就是除重案组、盗窃案、绑票案、走私案等等大案之外的案子,”凌墨着,不自觉地用手摩挲摩挲自己的下巴,“比如猫卡在树上下不来,狗掉进臭水沟了,还有这杨家被蛇骚扰了…都归我们办公室管。”

    夏绾差些没噗嗤笑出声来,“居委会的升级版?”

    凌墨倒也不忌讳,“算是吧。整个新城市,就我们一间综合办公室。业务还挺繁忙的。”

    “还…挺有趣的!”夏绾本着“会聊天”的本能,接话道。

    不一会儿,姚嫂子的饭菜上了桌,姚大叔也回来了。两个娃娃齐齐坐在了桌子边上,等着吃饭。

    姚大叔见着夏绾端来的蛇羹,乐呵呵笑着,“夏这刚给王家媳妇儿调理好,就照顾到我这腿脚了。真是感谢。”

    “姚大叔,不客气的。一道蛇羹不够,要祛您腿上的风湿,我得常来给您送些药膳调理。”

    “好,好,那就常来我家吃饭,”姚大叔看着两个娃娃,“阿花和阿明喜欢热闹。”

    夏绾笑着点头,“好咧。”

    大家伙儿开动起来,夏绾做的蛇羹,刚好够一人一碗。凌墨也有幸分到了一碗。虽蛇这种动物看起来可怕,可肉质紧致鲜美,和着鸡肉和冬笋一起炖,汤汁儿也奶白奶白,香味儿诱人。

    刚刚在杨家屋子见到夏绾的时候,凌墨便察觉到这女孩儿的特别之处,眼神安静举止轻松泰然,像是自有自的一套处事方法,是以他才特别注意她,发现她有危险,便帮她将那麻烦给处理了。现在吃到夏绾亲手做的食物,凌墨觉得这食物就像她的人一样,简洁而精致。

    凌墨大口喝完了蛇羹,吃了饭菜填饱了肚子。等其他人也吃的差不多了,才提起自己的来意,“姚大叔,姚大嫂,其实我是想来探探杨家的事情。”

    姚大叔和姚扫相互看了一眼,才由姚大嫂开了口:原来这杨家祖孙,一开始并不是青山村的人,五年前村里修路等时候,他们问老李家买了这间屋子,才从隔壁平山村搬过来的。这条公路本来也通平山村,可杨家在平山村的老宅子,不能靠着路边。当时平山村都传,贴着公路住,能带财气,好些还在路边建了农家乐,招揽过路人来吃饭。杨家搬过来的时候,也是开过一阵子农家乐的。只是没什么客人,没做到一年,一家人就没干了。杨三出去城市务工,等杨顺考上了部队,杨家媳妇儿也受不了杨老太的脾性,去城里找杨三了。

    “那老李家的人呢?”凌墨问道,依着刑侦原理,是不应该放过任何一条相关人物线索的。

    到这儿,姚木匠才叹了口气,“李家人丁单薄,就两母子相依为命。开始修公路的时候,李母亲就病了,李勇才急着将宅子卖出去,算带母亲去城里看病的。可惜的是,宅子是卖了,可城里还没去成,李母就去了。李勇后来,也没了信儿,不知道是不是也去城里务工了。”

    凌墨一一记着笔录。

    姚家两口子到这儿都很是惋惜,毕竟都是同村,李家的境遇未免也凄惨了些。

    夏绾心中有了些定论,那宅子本就孤立无援,所以人丁兴旺不起来。而杨家人买来之后,宅子大门正对着马路,风水上叫这做流水煞,孤家农家乐,财源滚滚而去。所以杨家人的算是好的,但并不知道这宅子本身的问题。

    凌墨看了看自己的笔录,接着问道,“两位,那村里有人知道李勇的下落么?”

    姚家夫妇看了看彼此,都摇了摇头,“这个就不清楚了,好像自五年前,就没人再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