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这座岛被我承包了26
金老板眉头紧皱, 奇了怪了,刚刚明明听见这头有声音。
她不甘心的在四周绕了一圈, 只看见高至脚踝的青草,和几棵老树, 大概是泥土下面待的憋屈, 有些树根从地下拔出,嚣张的拱在地上。
心里划过一个念头, 金老板慢慢弯腰,正想再进一步看清树根下情况,肩膀忽然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
张诚实不耐烦道, “你到底在找什么。”
“闭嘴!”金老板低声呵斥,悄声, “你敢你刚刚没听见笑声?”
那一声笑非常突兀,传入耳朵的瞬间,张诚实了个哆嗦, 第一反应是有鬼。
树林深光线湖昏暗, 虫蚁成群,不如其他区域受欢迎,就连他也是第一次在大半夜往这鬼地方钻。
张诚实咽了口唾沫, 眼睛咕噜转一圈, “听是听见了, 可你也看见了, 没有人。”
“仔细找!”金老板一脸青黑, 转身朝另一棵大树走去。
头顶的枝桠交接成片, 将大部分月光当在外面。
张诚实站在原地不动,冷风从背后钻进衣服,贴着背脊爬上后颈,他猛的了寒颤,反手一摸,全是冷汗。
距离他最近的古树下,李鱼被男人健硕的身躯压在地上,藏在根茎遒劲的树根下。
程度专注的咬着青年的嘴唇,用舌尖探索。
相比之下,李鱼紧张得差点昏过去,几番挣扎无果后,他伸手揪住男人的耳朵。
程度倒抽一口冷气,终于上舍得松口,没事人似的拨了下耳朵,用胳膊勾住青年的脖子,把人按在怀里,往边上缩了缩。
照理,两个大活人藏在里面,即便看不清脸,也能看到两团粘连的黑影。
可张诚实和金老板仿愣是没看见,就好像他跟程度一起抱团隐身了。
想起刚刚被掳进树根前,男人往嘴里吹的气,李鱼心情复杂。
“1551,大佬刚刚吹给我的是仙气吗。”
“……”1551,“你脑子没事儿吗。”
“……”李鱼也觉得问题很脑残,“那是怎么回事。”
1551不知道,“等有机会,你可以当面问问他。”
李鱼瞥了男人一眼,没吱声,来日方长,将来有的时间慢慢探讨。
就在这时,走远的脚步又回来了,金老板一无所获,见张诚实站在原地没动,气不一出来。
张口就骂,“你去查看了吗?”
“看了,没人。”吹了会儿凉风,张诚实的气焰低了不少,“会不会是我们听错了。”
金老板冷笑,阴阳怪气道,“是啊,没准是鬼叫呢。”
“别他妈瞎!”仿佛掩饰什么,张诚实的声音陡然拔高,吓醒了在树上栖息的鸟。
“你吼谁呢!”金老板声音尖锐,“有气别往我身上撒,惹急了,信不信我把你干的事全抖出去。”
“你敢。”张诚实两步跨到金老板面前,揪住她的衣襟,五官扭曲的威胁道,“你要是敢把事情捅出去,我一定先杀了你。”
“你想杀了我?”
金老板气得笑出声,她表情骤然冷却,扬手凶狠地朝张诚实扇了一耳光,“我们之间的所有对话,我都做了录音备份,你敢动我一根汗毛,会有人把这些东西交给警察。”
指甲刮过皮肤,留下四条暗色的痕迹,光看着就觉得疼。
张诚实整整半分钟没有反应,李鱼猜他应该是气狠了,脸面这种东西多重要啊,金老板不但了,还给人破了相。
金老板发出威胁后,一直没得到回应,开始心虚,她可没忘,张诚实的本质是一个疯子,敢杀人放火的疯子。
她强行镇定,抱着胳膊,端着姿态发话,“当然,你我能相安无事最好,等交易结束,离开这个破地方,我就……”
张诚实抬起头,摸了摸自己的脸,皮肤上多了几条凸起的纹,火辣辣的疼,嚣张的告诉他,他居然被一个女人给了。
气氛凝固了。
金老板咽了咽口水,忽然不下去了。
她下意识后退一步,转身想跑,被一只手大力拖回去。
雨点般的拳头和踢,接连不断的落在她的肚子、腰上、腿上,头皮一阵撕裂的疼,她大叫一声,头发被拽住拉高,又被重重的按下去,撞到地上。
粗粝的石子,竖起棱角,毫不留情的从她脸上蹭过。
“张诚实,你给我放手,快放手!”金老板惊声尖叫,嗓门大得几乎响彻正片树林。
张诚实充耳不闻,两眼鼓出,嘴角咧开,嘴里不停的重复着一句话,“敢我,让你他妈敢我,老子弄死你……”
树根下,李鱼的眼睛被蒙上,只能听到哭喊和咒骂。
程度面无表情的看着外面,无惊无惧,对他来,外面只是有两条狗因为争抢骨头而撕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踢声停了。
张诚实蹲下,捏着金老板眼泪鼻涕一把抓的脸,“没有我做中间人,你根本联系不到周老板,更别其他买家了。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叫板,嗯?”
金老板浑身只剩下疼,翻身的力气都没有,见张诚实抬手,下意识瑟护住脑袋。
张诚实站起来,俯看下方,“杀一个人是杀,两个人也是杀,我不介意手里再多一条人命,惹急了,别怪我不念旧情。”
金老板缩成一团,嘴里发出痛苦的呜咽。
大概是怕把人留在这里,被发现了会引起更多的麻烦,张诚实用脚踢了踢她,让她赶紧起来。
金老板愤恨的抹掉嘴角的血,咬牙撑起身体,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走。
直到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李鱼着急忙慌的从树根下面爬出去,心有余悸。
真是做梦也没想到,居然会看到这么残暴的一幕,好几次他都以为金老板会被死。
李鱼扭头看程度,“报警吧,金广进和卖部老板肯定都是张诚实杀的。”
程度在整理裤子,那地方还没消下去,很突兀。
“报了警,然后呢? ”他反问,“如果张诚实不承认,狡辩是气急之下胡乱的呢。”
李鱼不话了,他们没有最直接有效的证据。
“要么服金老板自首,要么就想办法让张诚实自己出来。”程度给完意见,了个暗示。
李鱼摇头,“有蚊子。”
程度保证,“有我在,蚊子不敢叮你。”
“不信。”李鱼撇嘴,“你是弯的,但没弯到蚊香那种地步,驱不了蚊子大哥。”
“试试就知道。”程度完按住青年的肩膀亲下去。
夜色下的树林,树影摇曳,层层叠叠,有只兔子从草地上跑过。
它两耳直立,听到什么,惊恐的抬起前腿后退,鼻子嗅了嗅,掉头跑回窝里,死不也不敢再出来,只露出一双眼睛,四处偷窥。
怪声过了许久才停歇,它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背着一个青年从前方走来。
待对方走近,看清来人的脸,兔子的耳朵又立起来了,比上次还要惊恐,扭身朝向洞内,只露出两团瑟瑟发抖的毛绒屁股。
李鱼精疲力尽趴在男人背上憩的时候,大楼里已经炸开锅了。
整座岛屿的所有人,谁都不敢惹的房东先生,一去不回,失踪了。
电一直没来,那些睡不着觉,又没其他事的,全都堵在一楼楼道里,你一言,我一语的各种猜测。
老五是唯一一个没话的,抱着胳膊立在电梯旁,不知道在想什么。
兰姐靠过去,给他递了只烟,“想什么呢,这么严肃。”
老五接过烟夹在耳朵上,没抽,“你不觉得今晚的电停的蹊跷?”
“是挺蹊跷的。”兰姐柳眉拧着,“我来这儿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遇到停电,不是程先生会定期检修吗,今天是怎么回事?”
老五看了一圈四周,将人拉到角落里,“线是被人剪断的,备用发电机也被人给弄坏了。”
“真的?我以为是他们开玩笑的。”兰姐惊讶。
“当然是真的,我刚刚去确认过了,配电箱没关,里面的线确实全断了,然后我又去了另一头,还没走近就闻到一股柴油味儿。”
想起那股刺鼻的味道,老五一脸恶心,“你是没看见,柴油流得满地都是。”
兰姐心里冒生出一个不好的猜测,“老五,你,你林州舟和程先生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从来到镇的第一天起,这地方就充斥着各种古怪,毫不夸张的,起初那几天她甚至不敢合眼,怕一闭上眼睛,就会有人闯进来把她给杀了。
“你别瞎,不会的。”老五心里没底,嘴上却,“程先生身手好着呢,不会出事。”
“但愿吧。”兰姐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抬眼就见一个人急匆匆地望大楼跑来。
那人从外面冲进来,指着门口,“程先生回来了,马上就到,他让我转告你们,电很快就来,别全堵在楼道里,该干嘛干嘛去。”
在场的谁也没走,一窝蜂涌出去,看见程度背着青年迎面走来。
“啥情况,受伤了?” 有个男人声嘀咕。
“管他的,我现在只关心什么时候来电,屋子里热得我没法睡觉。”
话的是个吨位很大的胖子,一动就大汗淋漓,冬天一身肥膘能御寒,到了夏天,肥肉会自动发热,热得他直喘。
不待程度走近,胖子气喘吁吁的撞开人群跑出去,“程先生,您可算是回来了,大伙等了您快两时。”
“抱歉,路上出了点状况。”程度不走心的解释一句,脑袋转向后面,叫醒呼呼大睡的青年。
李鱼揉着眼睛从男人身上下来,了个哈欠,“到家了吗?”
程度故意捏住他的鼻子。
窒息感扑来,李鱼张开嘴呼吸,顿时清醒,周围围满了人,张诚实和金老板也在其中。
老五从人墙后钻出来,问,“你跟程先生上哪儿去了,再不回来我们得出去找了。 ”
“有点事儿。”李鱼模棱两可,尴尬,局促。
老五非要破沙锅问到底,“啥事儿啊?”
程度把青年拽到面前,掸了掸他肩上的土,完了又从黑软的头发里弄出一些细沙。
做完这一切,他替青年回答老五的问题,“私事。”
今晚天气不错,月如圆盘,星子漫天。
月光倒映在男人眼里,衬得那张脸越发冷峻疏离,老五讪讪的抓了把后脑勺,不敢再多逼逼。
程度越过他走进草丛,拎起丢在里面的工具箱,冲着青年招手,“过来。”
李鱼不好意思的的抿了下嘴,在二十几双眼睛的瞩目之下走过去,两腿像是在踩高跷上,僵硬,别扭。
这下子,再没有人好奇了,用屁股想也知道,两人失踪的这段时间发生过什么。
男女是欲火,男人和男人就是火上浇油,越烧越旺,不能人工干预,只能自然灭火。
大家嘴上不敢,心里弯弯绕绕一大堆,有那么一两个心眼不好的,嘴馋的舔了舔舌头,把主意到了张诚实身上。
张诚实一脸害怕的躲过两只咸猪手,绕到人群的另一头。
李鱼拉着程度的手,在他手心挠了一下,“你觉得他信了吗?”
“不知道。”程度喉结攒动,舌头舔过内侧的犬牙,“疼吗?等回去哥给你上药。”
李鱼怕了,“……我自己来吧。”
本来好只玩儿一轮的,裤子都穿好了,程度忽然他们失踪这么久,张诚实肯定要怀疑,于是又转战到沙滩多玩儿了一局。
游戏结束后,两人都觉得戏不够足,于是潦草用海水洗了个澡。
本来以为是无用功,没想到居然真派上了用场。
配电箱原封不动的敞开大门,程度开箱子,拿出工具开始修理工作。
几十根电线,一时半会儿接不好,大家没耐心干等着,稀稀拉拉的上楼回家。
张诚实没走,他立在两人身后,自告奋勇,“我帮你们手电吧。”
李鱼好啊,将电筒递过去,身体靠到墙上,跟张诚实聊起买东西的事情。
“张哥下次出去,能帮我带瓶洗发水吗,我以前常用的牌子,岛上没有。”
“你用纸笔写下来,明天给我吧。”张诚实往青年的方向移挪半寸,悄悄量,在对方没注意到的时候,飞快将鼻子凑过去用力闻。
李鱼在心里数一二三,故意突然动作,撞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张诚实捂住鼻子,疼的眼泪花直冒。
“你没事吧?”李鱼心里爽翻天,面上极为懊恼,“我不是故意的。”
程度停下动作,看向两人,“怎么?”
张诚实抢着没事,他吸了吸鼻子,口腔里尝到很浓的腥甜味,赶紧捏住鼻子,妈的,被撞出鼻血了。
“突然想起我还事,就先回去了。”完就把手电塞给李鱼,拔腿往楼上跑。
李鱼趴在扶手上往看,张诚实跑得很快,三五十秒的时间,就消失在漆黑的楼道中。
电箱里,杂乱的电线已经被理顺,程度戴着白色手套,袖口挽高,将金属丝从胶皮中剥出来,拧在一起。
李鱼蹲过去,上手捏了一下男人硬邦邦的臂肌肉,叹了口气,“张诚实疑心病好重,我还以为之前已经骗过去了。”
瞥见青年脸上的烦闷,程度倾身靠近,在他皱起的眉心亲了亲。
“开心点,明天有好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