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只愿君心似我心第144章 他才失去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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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柏霖突然贴近我的耳朵,压低着嗓音,用着极其认真的语气对我道:“暖,我爱你,我不想你就这样走了,哪怕你现在心里没有我,我愿意等你的心将他彻底清除,你和他之间已经不可能了,你还在执拗着什么?既然你爱的人,他不爱你,为何不选择爱你的我,至少我不会伤害你。求求你,对自己好一点,别为了一个伤心的人,去为难你自己,也为难了别人,好吗?”

    季柏霖话落,我身体怔住了很久,他有些话确实戳到了我的心尖,我不应该为了严慕然再为难自己,毕竟感情的事情谁都不准,谁负了谁也不是一早就决定的。

    只是对于季柏霖的感情,我并不能够接纳。

    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我狠劲的挣脱了出来,我皱着眉对他道:“季柏霖,其实感情就是这个样子,我失望透顶之后,真的就不想再在这个上面栽跟头了。不是我不勇敢怕受伤,也不是我为难自己,只是觉得自己不该再去做错误的决定,你我之间真的没有缘分,虽然你有你的执着,但我也有我的洒脱,感情这种东西,这辈子我不算再去触碰了。”

    虽然他选择一个爱自己的人会幸福一些,但是在这个世界上的确存在着太多的无法理解,我能做的就是爱我所爱,恨我所恨,人生长不长,我是真的不愿意找一个不爱的人就这样过完一辈子。

    大概了这么久,季柏霖也明白了我的意思,三番五次的拒绝,他也应该知难而退了,毕竟他现在二十七八的年纪,找一个女人谈两年恋爱结婚正合适,没必要总是单身等着我,至少在我眼里,我们之间没有可能。

    这下季柏霖终于要走了,他拿起他的大衣,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停住了,转身单手撑在门框上,一副轻浮的样子看着我:“暖,不管你到哪里,我会一直等着你,我会去伦敦找你,一个一个学校的找,直到找到你为止。”

    “嗯,那就看你的本事了,能找到的话,也许我们之间是有缘分,也许我会考虑。”

    我心想,在北城或美国纽约也许他还能找的到我。

    只是到了英国,那就不见得了,毕竟我不是去伦敦,伦敦只是我的中转站,我联程机票的目的地而是伯明翰,他就算是把伦敦翻个底朝天,都不会找的到我。

    想到这里我还是很庆幸他没有看到电脑显示的是联程机票,否则他要真是去了伯明翰一顿找,我的麻烦还真少不了。

    他这个人死缠烂的招数一点都不严泽寒差,直到看到他停在楼下的车子开走了,我才安心的洗了个澡。

    洗完澡之后,我把行李又都收拾了一遍,其实东西并不多,身上所有的戒指和项链我都摘了下来,和离婚协议放到了一起,我知道,等我走后,他一定会找人来退掉这个房间,到时候就会物归原主,我们也算是好聚好散了。

    还有五天,我就要踏上飞往英国的飞机了,彻底的告别了这里。

    要在北城,还有遗憾的话,只能是子妤和Angle了。

    子妤这个女人还真狠心,一走这么久,一点音讯都没有,她到底在哪,是生是死,我全然不知,我不死心的给她拨了电话,依然是“您所拨的电话已关机”。

    而我给他爸妈电话的时候,也是无人知晓,甚至对她没什么念想。

    算了,也许哪一天她心血来潮给我回个信息或者个电话也不定,现在的我,连自己都自顾不暇了,哪还能管的了别人。

    对于Angle,我想在看她一眼,毕竟,她是我的第一个女儿,是我在这个城市的唯一亲人,也许以后不会再回来,至少我要和她告个别。

    这场雪持续了好多天,一直不断。

    走之前的一天,我冒着雪去了一趟望海墓园。

    望海墓园其实并不,算是北城最大的墓园,上次来的时候身子还比较虚弱,情绪也比较难过,所以墓碑的位置记得并不是太清楚。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在大雪中我摸索着找到了那个墓碑。

    但是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严慕然竟然在那里。

    大雪中,他就那样笔挺的站着,我认得他这身衣服,还是上次他带我来墓园时穿的那身黑色的西装,只是外面披了一件黑色的大衣。

    时不时的偶尔咳嗽两声,听声音大概是感冒的比较严重,虽然很想没出息的关心一下他,只是现在的我似乎并没有合适的身份和立场,想到这有些嘲笑自己。

    当看到他在的时候,我的心跳无疑还是漏了半拍,而我站在他身后许久,他大概是感受到了后面有人存在,缓缓转过来用着特别平静的眼神看着我。

    我们谁都没有话,曾经那么亲密无间的两个人,此时,一言不发,彼此之间就像陌生人一样,再无往日的深情。

    我们就这样相对而站,此时韩朗从后面走了过来,拿着一把伞,大概是想要给他的好老板撑着伞。

    看见我特别惊讶的样子:“顾姐,你怎么会来这里?天这么冷,还下着大雪,你怎么穿的这么少就出来了?”

    我冷笑着:“呵呵,谢谢韩助理的关心,我的行李箱里只有这件大衣是最厚的,大概收拾的人没想着把厚衣服拿来,算了,反正也用不到了。”

    韩朗还算是有眼力见的人,眯起眼睛,将伞递给了严慕然,了句“严先生,我不扰你和顾姐了”,便识相的走到一边去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他却将伞开,径直向我走来,将伞撑在我和他的头顶,他带着沙哑甚至有些浓浓的鼻音道:“这么冷,心感冒。”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不经意间我却撇到了墓碑上的字,我需要理智的对待严慕然这样的极具诱惑的行为,我不能再被他迷惑了。

    看着墓碑,我的心就像被刀剜了一般的生疼,心尖酸涩不已,我努力的让自己保持平静,逼退自己的防线,在感性败理智前,径直离开了伞下,走到了墓前。

    我没有理会严慕然是不是还在我身后或是走了,自顾的半蹲下,轻抚着墓碑上的字,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来。

    我还是不太争气,明明来之前告诉过自己不要哭,可是还是忍不住心里的悲痛。

    我夹着泪目光紧紧的凝视着墓碑,心底升腾出的是无法言表的痛楚,只是仅仅几个月,一切都变了,想起他在墓碑前信誓旦旦的向我求婚,眼泪就不受控制的再度流了下来。

    我在墓碑前站了很久很久,直到腿有点僵硬,甚至有些麻木了,直到雪渐渐的停了下来,才收回自己的目光,在心里和angle了再见,便转身要离开。

    可是就在转身的那一刹那,却意外的看见严慕然还站在我身后。

    我见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我的身上,见他沉默不语,我凝视了他一会,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然后什么都没,转身就要离开。

    在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他忽然抓住我的胳膊,滚动着喉结道:“祝你一路顺风,还有……”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实话很难看,很容易叫人误会他舍不得我,实际上我心里很清楚,哪里有舍不得,只是面对着我,不知道该什么而已。

    大概是想些祝我幸福之类的话,觉得出来没什么营养,只能多一些让彼此之间的尴尬,更何况,他明明知道我是带着怎样的心情离开这个城市的,所以祝我幸福这样的话他也只能噎回去。

    等我真的忘记了他,找到了另一半,他再来祝福我也不迟。

    严慕然倒是没有挽留我,只是带着浓重的鼻音道:“到了英国,好好照顾自己。”

    就这样一句话,他成功的让我的情绪差点崩溃,我鼻子一酸,不敢看他回复道:“嗯,我会的。”

    迈着发沉的脚步,我突然有种冲动,想要转身跑过去,想要问一问他是不是也有一丝舍不得我?

    之前做事那么绝,现在却这样一副态度很容易让人生出许多冲动。

    此时我在心里有些埋怨他,要是对我狠心就该一直狠下去,只有他做的狠了,我才反而越容易离开些,我才可以坦然的接受这次的离别。

    即使生活中没有了他,我的生活中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等着我,我怎么可以被他这样轻易的就左右了情绪呢。

    明天我的离开,我失去的只是一个不爱我的男人,而对于他来,他才失去的更多,他失去的是一个爱他如命的我,所以我不会再拼命的让自己活在他的影子下。

    我的机票是在第二天的下午四点,所以这天上午,我并没有起床,而是一直在床上躺着,赖着,饭也没吃,脸也没洗,就这样发呆了很久。

    其实我并不是病了,只是前一天在雪中冻了很久,身体上有些不舒服而已,大概是要离开了,心里对这里还有着很大的不舍。

    脑子里很乱,总是想到严慕然和那个所谓叫颖的女人在属于我和他的卧室里的那一幕,想到这些,我的胸口就难受的不得了。

    我使劲的拍着自己的胸口,想让自己的心静下来,可是我发现越是临近出发的时间,我越是紧张的要命。

    这身体摆明了就是不想走的节奏,这怎么可以,我怎么可以这么怂?

    那个叫颖的马上就要成为严太太了,我怎么可以在这个城市眼巴巴的看着他和别的女人情骂俏,于是我立马起床,一顿洗漱过后,拿着行李上车往北城的国际机场方向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