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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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严父压切长谷部的照顾下,优娜茁壮而健康地成长着(误)

    每天一早,她就会和兄长烛台切光忠告别,到了长谷部的会客之所,开始一整天的助♂手生活,分配内番工作、跑腿、核查、算账、清点库存、跑腿再跑腿、又一度的跑腿。

    岩融时不时地会出现在门口,然后咚的一头撞上天花板。长谷部忍无可忍,为了天花板着想,已经请主公多为岩融安排出阵活动,让岩融务必时时刻刻带孩,勤勤恳恳做园长。

    至于到底是因为担心天花板,还是因为担心其他的事情才做出如此判决,这个就不好了。优优不知道,知道也装不知道,

    一段时间后,主公的召令传来了。

    “日光,主公喊你过去。”压切长谷部带来这个消息的时候,面色有些复杂。他大概猜到主公接下来的命令是什么了,所以才会表情如此。

    她是要离开自己这里,去担当别的工作了吧。

    “我…吗?”优娜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将两本册子塞回了抽屉里,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衣装,出门穿鞋。

    “你的灵力莫名增长地很快。”长谷部皱眉,摩挲着下巴思考,“现在的你,应该已不会被当初重伤你的检非违使倒了吧。不过话回来…这种灵力增长速度是怎么回事呢?”

    优娜不敢话。

    灵力增长那么快,当然是因为长谷部先生做出了不的贡献啊!

    “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回来找我。”长谷部闷着声音。

    虽还没听到主公的命令,但这话先出来总是没错的。

    “谢谢您。”她没敢多,和长谷部恭敬地道别之后,就前往了主公的屋宇。

    |||

    主公接待付丧神的屋宇之中,永远萦绕着淡淡的檀香气。

    他似乎很不大喜欢光,因此只有几格箭窗留着淡弱的光线。屋梁上描绘着桃形的巴瓦纹,那是鬼所敬畏的图案,在平安时代有驱鬼的效用。

    “主公。”优娜在竹帘之外单膝跪下,向着主人弓背行礼。

    “你已经休养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了吧,日光。”僧人醇厚的嗓音,自帘后徐徐传来。隔着竹帘,只能瞥见他五色衣下一角的须穗,如佛前铺地的七宝一般,庄严地散落下来。

    “正是。承蒙您的关照,如今已恢复得很好了。”她回答。

    “那也差不多该回归出阵了……”

    “是要去兼先生那里吗?”

    “非也。”主公,“你的力量增强的很快,我想让你去新的队伍试试看。”

    优娜微怔:“新的队伍…是?”

    不会再留在陆奥守吉行他们的队伍里了吗?

    长谷部先生大概猜到了这件事吧,才会出“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回来找我”这样的话。

    恰在此时,身后传来了一道脚步声,旋即,便是青年

    温润的嗓音:“主公,一期一振在此。”

    “一期先生……?”她微微吃惊地侧过头,恰好看到不远处的推门边,身着军装的水蓝色短发青年,正以单膝跪地的姿势向着主公行礼。“你从大阪城回来了?”

    挖掘机怎么样?(删去)

    “一期一振,日光长光就交给你了。”僧人慢慢地转动手中的佛珠,道,“你也好,三日月宗近也好,都要对晚辈照料一些。”

    一期一振低头回答:“谨遵您的命令。”

    优娜吃惊的不行——主公的意思,是要她去传中的第一梯队了吗?她的灵力原来飙升的这么快吗?谢谢长谷部爸爸,谢谢烛台切妈咪,谢谢你们做出的牺牲(不是)

    她连忙向主公道谢:“感谢您的信任。”

    一期一振淡淡一笑,:“主公,我有一个提议。”

    “吧。”

    “虽日光的灵力增长很快,但在协同作战方面,却是没什么经验的。我们的队伍时常需要事先开展作战商讨,日光不在的话,就有些不便。”一期一振的声音很恭敬,“不妨让日光长光暂且搬迁到大家的住所附近吧。我与三日月殿他们都住的相近,恰好方便彼此照顾。”

    他的话颇有条理,让人十分心动。

    主公沉思片刻,:“你得对,就这样决定吧。”

    优娜愣了愣,询问道:“我不会给平安时代的前辈们添麻烦吗?陌生人忽然搬来隔壁什么的……”

    “主公之命,谁会反对呢?”一期一振的理所当然。

    优娜安静了。

    她心底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她怎么觉得自己如果搬到平安养老院里的话,就会沦为一众前辈的看护士呢……整天照顾这个穿衣、陪那个喝茶,可能还需要帮忙找弟弟什么的。

    “我明白了。”她。

    一期一振收回了目光,眼底有很浅淡的笑意。

    |||

    “什——什么?!搬房间?”

    烛台切光忠很不能接受这个命令,一副妈咪见到女儿离家出走的紧张模样。他抓住优娜的肩膀,快速地:“这可不行啊,搬到平安前辈那一片的话,哥哥要怎么照顾你呢?而且你还年轻呢,许多事情都不懂。更重要的是,出阵之后还会遇上奇怪的疾病……”

    优娜被他晃的有些眼晕,声地:“这是主公的命令啦。”

    烛台切瞬间萎蔫了。

    “放心吧,烛台切哥。”她笑着劝慰道,“我已经不是刚来本丸时的那个笨蛋了,肯定能自己照顾好自己。而且…如果有问题的话,我随时会回来找兄长的。我们还是可以一起过夜的嘛。”

    最后强调的话,让烛台切光忠的面色一缓。

    “……啊,算了。既然是主公的命令。”他叹了口气,扶住了额头,“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一期一振也了,既然是他提议的,就会照顾我。一期先生可是个很温柔的人啊!”她。

    “哈

    ?这是一期一振提议的?!”烛台切瞬间火大,“没想到他竟然是这种人——”

    不满归不满,烛台切还是很老实地履行了身为兄长的义务,带着龙景光和大般若长光一起帮她搬了房间。

    新的住所就在平安老人院附近,与藤四郎大家族也挨得很近,是独立的屋子,更宽敞一些,也更明亮。开窗户,就能看到不远处的山原。

    系着围裙的烛台切拿着掸子上下仔细扫除一番,又跑过来对她特地叮嘱道:“日光,你可要特别注意一下一期一振啊,别让他对你做什么坏事。”

    “嘛…一期先生人很好啊。不会做坏事的啦。”她有些无奈。

    “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不安好心!”烛台切义正辞严地。

    “没有那种事。人家不过是因为习惯了做一家之长,才会对旁人很照顾而已。”

    听着她对一期一振如此维护,烛台切光忠一时有些心酸。家中孩子长大了翅膀硬了就要单飞,这种感慨又酸涩的心情,不过如是吧。

    偏偏龙景光还在旁边揶揄:“烛台切,可别把日光一直当孩子啊。”

    “我…我不过是比较关心日光罢了!我对你不也是一样关心的吗?”

    “是,是,我明白了。是我多嘴了,Sorry。”

    搬完房间后,天色已经相当晚了。长船派家的几位前辈与她再三告别,终于离开了她的新卧室。优娜松了松手臂的筋骨,在室内坐下来休息了一阵。

    这间房间的格窗是老式的,移开之后,便能清楚地望见本丸外的山原。夜色已降,月光洒落于宽袤的原野上,夏风吹得绿草如波似的弯折过去。

    这样的月光,总会令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主公的梦境来——那个一直在下雪的夜晚,仁敦亲王唱着“天明明、夜月雪”的梦境。

    简单地休息一阵后,她就去浴室洗漱了。等头发擦拭得差不多干了,她也脱衣卧下。虽然月色甚好,但为了不在后半夜着凉,她还是将窗合上了。

    ……

    ……

    那个熟悉的梦来了——下着雪、有着无垠月色的夜晚,她站在茫茫的草原上。伸出掌心时,便能感受到微凉的雪花在掌心慢慢地融为细水。

    “法师…法师大人!”

    她听到了中年男子仓皇的声音,不由诧异地侧目望去。

    不远处有一片湖泊,这是她在清醒的白日里从未见过的景象——如镜似的湖水,宽广无边地横陈在山脚之下,倒映着亮白的月色。

    湖心的正中央有一位僧人,他虔诚地双手合十,低头默念着经文。深褐色的禅衣浸落在湖水中,氤氲开了波痕。

    “法师,你要救救我们啊!”

    “法师,只有您能救我们了。”

    “只要献上仁敦亲王的头颅,我,我们就都能得到赦免了!”

    “请您亲自杀死亲王阁下吧!”

    无数双手从湖波之下探出,挣扎着、颤抖着,伸向了法师的身体,狠狠地拽住了

    他的袍角与衣襟。那是一群或青年、或中年的人,有身着狩衣头戴角帽作文官扮的,也有穿着盔甲的武将;有怀抱孩子的妇人,也有年轻的姐。

    他们的手或粗砺,或娇嫩,或带着血与灰,或覆着盔甲,全部抓在了僧人的衣袍上。也许是这来自于水下的手臂太过庞大,竟然那位僧人慢慢地向着湖泊之下沉去了。

    虽然明知这只是梦境,只是个意念所形成的世界,优娜却仍旧慌张了起来。

    “主公…主公!”

    她向着湖泊的方向奔去,一面自腰/间拔出了佩刀。

    不知是属于谁的情感,涌入了她的脑海——痛苦,悲伤。痛苦,悲伤。这些情感钻入五脏六腑,涌过每一片脉络潮汐,竟让人觉得呼吸都发寒,甚至隐隐有些喘不过气来。

    如果能将这些情绪就此斩断的话,那就好了。

    奇怪的念头浮现了出来。

    她向着湖心奔去,然而,脚在踩入水面的一瞬便踏空了。她并无法如那位僧人一般,坦然地立于水面之上,而是失重地跌落于湖水之中,瞬时向下沉去。

    在湖水没过眼前的一瞬,她看见那原本悲悯无绪的僧人,隐约露出了诧异之色。他的嘴唇动了动,好似在呢喃一个名字。

    “日光…长光?”

    哗哗。

    哗哗。

    湖水没顶而过,沁凉刺骨的水如透入脊椎。她从窒息的感觉之中陡然醒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上一片冷汗。

    梦……

    是那个梦。

    虽然已经醒来了,可在这一片黑暗之中,她却仿佛还是被那片冰冷的湖水所包围着,也能察觉到那彻骨的哀伤与痛苦。这实在是太不好受了。

    稍微闭目养了会儿神,她就披衣起了身。原本是想开灯驱散黑暗的,可摸来摸去都没有灯绳,这才想起平安时代的前辈们不习惯电灯这样的东西,都是用烛火来照明。

    烛火……

    她想了想,放弃了点灯的想法,而是摸黑推开了门,到了走廊上。屋外有月色,盈盈地照落在夏天的庭院里,总算不是黑暗漫眼了。

    她在走廊上吹了会儿风,渐渐将梦中的寒意慢慢地驱散了。恰在此时,她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日光?还没有休息吗?”

    是一期一振。

    他好像刚从弟弟们的房间里出来,穿着简单的寝衣,赤着足。

    “啊…是做了噩梦。忽然就醒过来了。”她撑了下额头,面色有些发白,“一期先生会做可怕的梦吗?……被水淹没之类的。”--

    “噩梦倒是会做的,不过内容不尽相同。”他慢慢地走近了,“有时候会梦到过去的事情吧。”

    梦中的大阪城,繁华巍峨之姿一如往昔。大火烧起来的时候,所有的梦都湮灭了。接下来就会醒来。

    类似的梦,一期一振倒是做过。

    “有梦见过…主公吗?”她试探地问。

    “那倒是没有

    。”一期一振,“怎么了?”

    “没什么。”她松松地舒了口气。

    “已经很晚了,不回去休息吗?今天搬了房间,应该很累吧。”一期一振的声音里浸着关切。

    “啊……”她有些犹豫,“房间里似乎没有电灯,只有烛火。所以…算了。没什么。”这种为难之处,一期一振也没法理解的吧。

    出乎她的意料,一期一振很快地问道:“你是在害怕火吗?”

    --

    “诶?”

    她倒是没想到一期一振这么快就明白了。

    是因为包丁藤四郎先前告诉过他的缘故吗?

    水蓝色短发的青年淡淡地笑起来,:“别担心。我陪着你吧。”完了,他很主动地伸手推开了移门,“有人陪着的话,火也就没那么的可怕了。”

    她低下头,像是应了他的话。

    房间里一片黑魆魆的,唯有一点月色从窗中漏下。一期一振低身寻找到了烛盏,慢慢擦亮了焰芯。嚓的一声细响,火光跳起来,将室内照的更亮了一些。

    只是这样的火焰,其实并不太讨人厌。尤其身旁还有别人的时候,这种不适感就更是被驱散了。

    “因为噩梦太过真实了……反倒已经没有睡意了。抱歉。”她低垂着眼帘,轻声。

    “是梦到了什么呢?”

    “梦到了主公过去的事情。”她有些头疼,一想起那个梦,便仿佛又被那种痛苦与悲伤的情绪所俘获了,“总觉得…梦中的主公,虽然看起来很平淡,但心底应该极为痛苦。主公的过去,是怎样的呢?”

    一期一振摇了摇头,:“这个我不太了解。三日月殿他们可能会更清楚吧。”

    视野的余光亮了亮,是火苗噼啪跳了起来。她将目光瞥过去,有意识地抱膝挪远了一些。

    “我看起来很怪吧。”她叹了口气,“只是这样的火苗,却还是会生出不适的感觉。”

    “不会哦。”一期一振着,伸手覆住了她的手背,像是在安抚她,“至少我不会觉得这件事很奇怪。……我也是一样的。”

    她微怔,旋即想起一期一振似乎也是经历了两场大火的,并且在火光中失去了不少记忆,导致他们两人都记不清有没有在大阪的战场上见过彼此了。

    这样一想,她安心了一些。

    “如果还是觉得不适的话……将烛火熄灭,怎样?”他问。

    “诶?可是,那样的话就什么都看不清了……”

    然而,对方并没有理会她的疑惑,已将烛火吹灭了。黑暗重新降落下来,伸手不见五指,一片黑魆魆的景象。

    一阵衣料摩挲的轻响,青年似乎已经坐在了她的身旁。因为看不见,她无法判断这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真实。

    “一期先生……?”

    “不要怕。我在这里。”他在她耳边低声地话,很淡的气息吹落下来。

    优娜曲起膝盖,一时不知当

    回答什么。

    但是,有一期一振在旁边的话,确实不会再感受到梦中那可怕的刺骨寒意了。同样的,主公的悲伤与痛苦之情,似乎也消弭不见了。

    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响,那青年似乎凑的更近了一些。她能感觉到一期一振的发丝蹭到了自己的肌肤上,他就像是在黑夜中寻求什么遗落的东西,轻微地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在发抖吗?”他忽然问。

    “没有……”

    虽是这样回答,但她觉得自己的手好像有点儿颤,是因为梦中那汪极其冰冷的湖水的缘故。不过,身旁的一期一振似乎误解了什么,笑着低声:“不要害怕。我不会做过分的事情的。”

    啊?

    她地思索了一下“过分的事情”是什么,陷入了微妙的沉思。

    要一起犯错吗?

    “一期先生,为什么对我这么关照呢?”她问。

    “因为日光很特别。”

    “怎样的…特别?”

    “日光是女孩子吧。”

    ……

    她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沉痛:“原来一期先生真的知道的啊。”

    对方很轻地笑了起来:“是啊。毕竟,我家有乱这样的孩子。男人和女人有什么区别,我还是能很快地发现的……本丸里,似乎只有我知道这个秘密呢。”

    她没应声,低头不语。

    “不要担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他轻声地安慰着,摸了摸优娜的额心,“这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秘密。”

    话音落地,他的袖口被一双手悄然攥住了。

    “真的…会为我保密吗?”她倚上来,语气有些不确定,像是充满不安的鸟雀。

    “当然。”一期一振失笑,“我不喜欢食言。”

    “可是,我有点害怕。”她蹙眉,语气中似有几分紧张,“一期先生…今晚,能留下来陪我吗?我们坐在这里聊天就好。”

    至于聊天聊到之后会做什么,那就不是她能控制的啦对吧!为了变强,为了向主公报效,她可是相当地努力呵!

    一期一振似乎有些愕然于她的请求,但很快就答应了:“好。要我故事给你听吗?”竟然是用哄弟弟的那一套来对付她。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地下城,城中沉眠着无数箱的财宝……”

    --

    等等你的故事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怎么透着一股社畜的味道啊!

    地下城的千两箱的故事刚开了个头,门外就传来了一道少年的嗓音:“一期哥!你在这里吗!包丁又抢了人家的枕头了啦!”是博多藤四郎。

    “一期哥,我的披风也不见了,一期哥看到了吗”是前田藤四郎。

    “一期哥!一期哥!你在哪里啊!刚才好像有个鬼飘过去了诶!我们一起去捉鬼好不好啦!”这是兴高采烈的乱藤四郎。

    “什么鬼啊,那个明明是山姥切先生吧!”义正辞严指出兄弟错误的厚藤四郎,“我们的本丸里怎么可能有鬼!不要看奇怪的杂志。”

    “啊,已经很晚了,不要在这里闹,会吵到别人的。”稍稍沉稳一点的嗓音,好像是药研藤四郎也推门出来了。

    “一期哥!快来看这里啦!”

    “一期哥!你在哪里啊!”

    “一期哥!”

    “一期哥!”

    耳听得走廊上热热闹闹的样子,优娜的目光忽然放空。

    这就是长男所背负的责任吗?可真是不容易啊。

    一期一振也没想到会来这一出,他愣了愣,很无奈地:“看来我得先去忙一会儿了。等弟弟们都睡了,我再过来陪你吧。”

    “不…不辛苦您了。”优娜连忙摆手,“跑来跑去也很辛苦吧。一期先生早点休息吧。”

    一期一振带孩这么累,要是再压榨他,似乎有点太残忍了,这不好。

    一期一振:……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作者有话:

    171:这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秘密哦。

    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