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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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优娜简直要怀疑人生了。

    是她没有魅力吗?是她变丑了吗?是她不够温柔吗?怎么千扉间和活见鬼似的,溜得这么快啊?

    有钱有势的二首领没泡到,还把人给吓跑了。这可真是个大惊喜呢。

    她在心底碎碎念了一整晚,第二天起来,还是觉得相当愤愤不平。她开始怀疑是战国的风土不好,令她变得粗糙。缺少保养又让她的肤质变差,这才会直接把人吓跑。

    (不是这样的,女士,真的不是这样的)

    也不知道扉间是怎么了,这一天没有如往常一样来找她嘘寒问暖。反而是柱间敲开了她的门,很爽快地亮明了来意:“要不要去喝酒啊!”

    柱间一副坦诚的样子,丝毫没有遮遮掩掩的想法。

    在酒的问题上,优娜是一点也不扭捏的:“喝。”

    柱间有点惊奇:“哦?我的酒量可是很好的,你不会喝两三杯就倒了吧?”

    “我的酒量也不错。”优娜,“心情不好时,我的酒量会更好。”

    柱间根本没注意到她所的“心情不好”,而是很兴奋地握拳:“那我们就不醉不归吧!跟我来,我带你去喝酒!”

    附近的城镇里,有一家叫做“雅屋”的店铺,专门提供酿好的酒与海苔卷、酢米、紫菜之类的吃。柱间是这里的熟客,有事没事就会来光顾一下。店铺虽然简陋,只有长凳和最朴素的木桌,但满屋子的酒香味却很诱人。

    “放开喝吧!”柱间很豪爽地,“反正我来结账。”

    “柱间,工作不要紧吗?”优娜问他,“你最近应该很忙吧?”

    “只是喝酒而已,能花多久时间?”柱间不以为意,很殷勤地将酒盏凑了过去,“这一家的酒可是很香的!”

    看着优娜接过酒盏,很爽快地一口饮下,柱间心里的算盘打的噼啪响。

    酒后吐真言,搞不好优喝够了,便会出她真正的心意。自己有没有希望呢?她是不是对扉间有意思?她接下来想和谁生活呢?总之,多喝几杯,才好话。

    柱间装模作样地喝了几口,偷眼打量着身旁的女子,希望她露出醉态。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优娜一杯接一杯的,喝得很是利落,却始终眼神清明,不见醉意。看这情况,她的酒量可能比他还要好一些。

    明明外表是如此端庄娴静的女子,没想到内在却是个酒中好。

    柱间的脑门上有一滴冷汗垂落。

    怎么办?

    自己虽然号称“酒量很好”,但只有他知道,其实再来个两三杯他就该醉了。

    一旦喝醉,那就完了——他会做出许多奇怪的事情。上一次喝醉的时候,柱间挥舞着自己的外套,一边在南贺川边跳神乐舞,一边高唱“田野上采花的扉间”,差点没被自己亲弟弟杀了灭口。

    要是自己喝醉后胡来的景象被优娜看见了,那这辈子他可能都追不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了。

    于是,柱间放慢了喝酒的速度,口口、无比优雅地啜饮着。

    优娜奇怪地瞥了他一眼,见柱间整个人都慢吞吞的,不由问道:“柱间,你不会是要醉了吧?如果不能再喝了,可得早点回去休息。”

    的确,柱间的脸颊已经浮上了醉意的红晕。本来就是麦肤色的人,现在脸色一红,看起来就更傻乎乎了。而且,他还总是在笑,那一口亮闪闪的白牙搭上微醉的面庞,效果就更滑稽了。

    柱间心底咯噔一声,带着满面红霞,笑哈哈地:“怎么可能,才这么几杯!我怎么会醉呢?”

    完,他又狠狠地灌下了一杯酒。

    酒液滚入腹中,柱间只觉得有些晕乎乎的,眼前的优娜似乎变成了两个,然后又重合为一个。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忽然紧紧捉住了优娜的。

    “优,你,你变成两个了啊那可真是太好了!”柱间带着酒意,眉目竟然是认认真真的样子,“两个优,我一个,扉间一个,这样,就不用吵了”

    优娜:?

    你在想什么?

    柱间为自己的天才想法感到自豪,他一边嘿嘿笑着,一边继续:“优啊,趁着我还没有喝醉,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从我在南贺川边遇到你的那天开始,我就”

    哐!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

    “大哥!你在做什么!”

    酒屋的大门前,银白短发、红色瞳眸的高大男子,以冷冽逼人的气势堵在了门口。巨大的杀意从酒屋门前扑来,令老板娘与所有的酒客都陡然一僵,汗毛倒竖。

    柱间还不明觉厉,面带茫然微笑地牵着优娜的,他的衣领口就被自家弟弟揪住了。

    “大——哥——”扉间的脑门上堆满了暴怒的十字架,“族里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你就溜出来喝酒了?!还带着优一起?!”

    柱间无助地挥舞着,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他甚至把扉间当成了优娜,一脸深情地握住了扉间的,含情脉脉地,“优啊,优!其实我对你”

    扉间:(嫌弃脸)

    啪。(打开亲哥的)

    “好了闭嘴!”扉间很不客气地呵斥了他一句,拍拍,就把柱间丢给了跟着一起来的族人。然后,他反拽住了优娜,,“你也是!优,跑到这里来喝酒,你知道有多危险吗?”

    他板着脸,语气很恼,拽着拉着把她带出了酒屋。

    优娜慢条斯理地用袖口擦拭了一下唇角,声音软绵绵的:“扉间,我现在可是自由之身。想去哪里喝酒,就去哪里喝酒。”

    “你!”扉间的眉头跳了一下。

    他把优娜拽到自己面前,严肃地:“你知不知道,宇智波一族的人还在到处找你?随随便便就跑出来,是想被宇智波的人再带回去吗?”

    女人大概是有些醉了,只笑眯眯地拿温柔的眼神看他,不言不语,整个人柔弱无骨,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去。

    扉间看她这副模样,在心底暗暗烦着大哥柱间的胡来。

    好端端的,没事把优领出来喝酒做什么?大哥打的什么主意,他能不知道?偏偏优这家伙,竟然还真的出来一起喝酒了。

    自己要是来迟一步,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啊。

    扉间对身旁的族人:“把族长带回去,路上记得心。”完,他瞥一眼优娜,“我负责处理这个麻烦的家伙。”

    几名族人应了声“是”,左右簇拥背起喝醉的柱间,朝着族地走去了。

    扉间则叹了口气,领着她向森林的方向走。一边走,他一边:“这附近有宇智波的探子,我们不能走往常的路,得从森林里绕一下。你没问题吧?还能走路吧?”

    背后的女人笑眯眯的,用指攥住了他的袖口,:“走路是没问题的。”

    扉间松了口气。

    看来,她也没有醉到不可理喻的地步。

    两人慢慢出了城镇,步上了河岸边的森原。高大的树木参天而起,城镇的喧哗尘烟远去了,化为了清澈的水声、鸟儿的啼鸣与风的低吟。

    扉间穿过一条径,边走边:“宇智波一族的人,似乎对你很执着明明你只是个外族人,为什么会一直找你呢?这可真是奇怪。”

    “哦,那个呀。”优娜眉眼一挑,语气懒洋洋的,“是斑在找我吧?”

    “也对。你是他堂兄弟的妻子。”扉间思忖,“他想找你,是理所当然的吧。”

    “才不是那样呢!”优娜忽然笑起来,笑容甘美而纯净,语气却有些轻飘飘的。

    “嗯?”扉间有些疑惑,“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他本来只是随口一问,但没想到的是,接下来女人所的话,令扉间如遭雷击。

    “斑才不是什么好人呢!他呀,是不想我变成别人的女人,只想让我留在他身旁,才会一直——一直,这样子来找我”她笑得很烂漫,语气轻快,微醺的面颊上有樱花一般的淡淡绯色。

    千扉间的脚步僵硬地顿住了。

    斑不希望让优变成别人的女人

    只想让优一直留在他身旁

    什么意思?

    扉间的久久地立在一棵树下,表情略略凝固。

    “你什么?”他慢慢侧过身,眉皱得很紧,“你的意思是,你的丈夫死去后,你就变成了斑的斑的”

    他觉得这句话有些烫口,他语无伦次,无法顺利地将其出口。

    “你就成了斑的女人?”终于,扉间咬牙,将这句话出了口。

    他总觉得这不是真的。

    他辛辛苦苦地照料优,是因为她孤苦无依——她的丈夫被自己杀死,她的不幸都是由自己带去的。

    如果现在,她忽然告知他,其实她是斑的女人。她不仅有归宿,不需要扉间的照顾,并且她的男人还是千扉间的宿敌——

    只要想到这个可能性,千扉间便觉得心底有一片岩浆在慢慢地上涌。

    优娜眨了眨眼,语气很无辜又很茫然的样子:“啊是的呢。要不然,斑凭什么那么关照我,养着我呢?”

    微醉之后,她轻而易举地将自己的秘密脱口而出了。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对扉间而言,却是极响亮的一记耳光。

    扉间的心底,有许多奇怪的念头在涌动着——

    长久以来,他对她的关照,难道都是一厢情愿的幻想吗?他以为自己在承担命运给予的责任,在照料无依无靠的女子;其实,他是在替自己的宿敌,照料他的女人和孩子吗?

    扉间的眼神暗沉下来,面色瞬时转黑。

    ——她竟然是斑的女人。

    她竟然真的是斑的女人。

    巨大的怒气涌起,扉间从未有过如此恼怒的时候。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心底裂开了,让他的理智慢慢地倾泻了出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生什么气。

    恼怒于她的欺骗?

    ——她将自己伪装成漂泊零落的可怜女子,实则她根本不缺归宿与关照。

    恼怒于自己的窝囊?

    ——自己一厢情愿地以为是在照料她,实则恐怕沦为了她眼中的笑话。

    恼怒于

    ——斑竟然在自己之前,得到了她。

    “优,你倒是很沉得住气。”扉间的眼神冷酷的不可思议,像是一片冰雪一般,“看着我对你的孩子下留情,你也许觉得很好笑吧?——如果明知道千夜是斑的孩子,我就不会”

    就不会这么轻易地把他送回宇智波了。

    现在,她是不是在暗暗嘲笑他的愚蠢?

    嘲笑他被一个女人的柔弱外表所蒙蔽,放过了宿敌的软肋,还有一个绝佳的打败宇智波的会?

    “啊那不是斑的孩子。”优娜目光外移,“也不是我的孩子。虽然很抱歉,但那个孩子和我没有血缘关系,只是我随捡到的”

    扉间又愣住了。

    随随捡到的?!

    千夜根本不是她的孩子?!

    他辛辛苦苦照顾了那么久的千夜,根本和她没有关系?!

    她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自己?

    因为愤怒到麻木的地步了,扉间反而很想笑。他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呼吸略有急促。但面前的女人似乎没察觉他处于何等濒临边缘的状态,还在嘟嘟囔囔地着挑衅的话。

    “扉间呀,很抱歉让你照顾了这么久别人的孩子”她着,指慢慢落到了男人的胸膛上,“作为歉礼要不然,我就生一个属于你的孩子,再让你照顾吧?”

    在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千扉间的理智碎落了。

    是她主动的。

    他想。

    这不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