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安静祥和的生活
大公鸡的身旁洒落着那三颗五行珠还有一些银子银票之类的东西。
包宴宴的脑袋嗡嗡直响, 思绪万千。
最终狠狠了心,将地上的东西揣到衣袖中,又将奄奄一息的大公鸡抱在怀中, 朝着与廉青和青衣人相反的方向飞奔而去。
约莫着腾云不会被发现后, 包宴宴这才敢腾云前行。
一直太阳落山以后, 疲惫不堪的包宴宴才从空中飞下。
环顾四周, 山连着山,岭连着岭。
包宴宴找了一个较为粗壮的大树, 依靠着坐了下来。
她心翼翼地把颜肖放在了地上,一路上颜肖连动都没有动,她实在不确定他是不是已经被自己闷死了。
包宴宴看着闭着眼睛脖子歪在一旁的大红公鸡,实在不敢相信这就是颜肖。
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戳了戳他,他微微睁开了眼睛, 又很快地合上了。
看样子没死,包宴宴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她盘膝坐好, 调息理气,恢复了一些力气,双手中又缓缓地运出了一道金光,朝着颜肖的身体里注入。
过了有一盏茶的时间, 颜肖渐渐地站了起来, 虽然还不是人形,但是相比刚才而言已是生龙活虎了。
“颜公子?”包宴宴试探地唤了声。
颜肖没作声。
“颜公子?”再叫。
颜肖还是没作声。
包宴宴突然弹了它的鸡嘴一下,变成鸡了连话都不会了。
颜肖还是没话,这神情完全与普通的大公鸡一般无二。
包宴宴站起来, 来来回回不停地踱着步。
她的脑袋都要炸开了, 谁能告诉她颜肖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突然俯下身来看着颜肖的眼睛,的鸡眼也一瞬不瞬地盯着包宴宴。
包宴宴又来来回回地走。
心里不愿意往那方面想, 却又不得不承认——这颜肖应该就是只鸡妖吧。
早就知道颜肖的话不能信,早就上过颜肖无数次恶当,早就怀疑过颜肖的身份。
这么多早就,为何她就没有坚持到底的怀疑过呢?
颜肖若真是个妖怪,那么他之前所的话就全都是假话。
下凡来找天灵宝珠镇压伏魔塔是假的,帮助她复活她的亲人也是假的。
这些统统都是假的!
只有让她帮助他找齐五行珠,再唤出天灵宝珠才是真的。
她心心念念地找齐五行珠想要复活亲人,如今却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包宴宴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颓败,她忽地伸出一只手抓住颜肖的胸脯,将他拎了起来。
眼圈红了,声音有些哽咽地道:“你,你是不是一直在骗我?”
颜肖只盯着她看,并不话。
包宴宴狠狠地看了颜肖一会儿,突然用另一只手朝着他的脑袋上了一巴掌。
颜肖的脑袋扑棱棱地扑棱了几下,又用眼睛看着包宴宴。
包宴宴撒手将他扔到地上,颜肖的两只爪子踉跄了几步后终于站稳了。
也不跑,也不动,就站在那。
包宴宴忽然想起廉青精通变幻之术,这颜肖会不会被廉青也施了此种法术?
包宴宴心中一喜。
联想到颜肖是如何解了此法时,她蹲下来又将颜肖抓住,手指处运出一道金光,朝着颜肖的翅膀处划了下去。
鲜血像红线似的从划过之处鬼鬼祟祟地钻了出来。
等了大约半个时辰后,一人一鸡依旧大眼瞪眼。
包宴宴双手拍地,苍天啊,大地啊,颜肖果真是个妖怪!
包宴宴颓废地靠在树干上,一动都不动,脑袋里乱糟糟的什么都想。
从时候想起,一直想到与颜肖在一起之后。
颜肖就趴在离自己不远处,头插进翅膀里,看样子是在睡觉。
包宴宴又紧紧地盯着颜肖看,越看越觉得这只鸡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似的,但又想不起来了。
“咕噜噜。”包宴宴摸摸肚子,又轻轻地叹了口气,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别人不都应该忧愁地吃不下东西喝不下水,她怎么还会饿。
又坐了一会儿,饿感越来越强烈,包宴宴强忍着把那只鸡烤了的冲动,从树下站了起来。
又将那只鸡抱在怀里,朝远处走去,找些别的吃的吧。
她要等着颜肖恢复人形,她要听他亲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清的时候,包宴宴飞到那片山岭的最高处,向下俯瞰。
离着此处似乎隐隐约约有个村庄,包宴宴想不如暂时去那里安顿下来吧。
李君望也不知在何处,在那里也好等他,也好让颜肖养伤。
那村子不大,只二十余户人家。
可也赶巧正好有人往外租房子,只不过那房子不在这村子里,地处有些偏,离着村子大概二里多地。
孤零零地伫立在村子与山脚中间,院里长着一些成熟的蔬菜,吃菜的问题就解决了。
这地方对于包宴宴来真是再好不过的了,偏僻,练功时无人扰。
而且房租也很便宜,包宴宴拿着颜肖的银子付了房租,又向房东买了些米面油盐,就算安顿下来了。
房东数着银子高高兴兴地走了。
包宴宴抱着颜肖坐在房顶上环视着遗世独立的房子,突然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就像当初在包家村,家人们都一个个地死去,只有自己孤零零地活着。
这种感觉竟然又上演了一次。
两行清泪不知不觉从眼眶中流了出来。
颜肖的眼睛一直盯着包宴宴看,也不知他到底懂不懂。
又坐了一会儿,包宴宴飞身从房顶下来来到了房间里。
昨日经过了一场恶战,又在山上睡得极不踏实,这会儿有些犯困。
她将颜肖放在了自己的枕边,不敢就这么将他放在院子里。
这么漂亮的大公鸡难免会遭人觊觎,万一被谁逮去吃了,那……
太阳西下,月亮升天,包宴宴才悠悠转醒。
颜肖依然将脑袋插进翅膀里,趴在身边。
包宴宴突然坐了起来,急忙将颜肖抱起来看了看枕头——还好没有随地大便。
包宴宴下了床看看外面的天色已晚,到菜园中摘了点儿菜,麻利地做了一顿晚餐。
看着依旧趴在枕边的颜肖,包宴宴想了想又盛了一碗饭,放在了对面的桌上。
包宴宴把颜肖抱了过来,放在了碗旁边。
虽然他现在是只大公鸡的形状,但她还是无法像对待普通的公鸡那样对待他。
颜肖果然吃了起来,看样子也是饿坏了。
包宴宴又用茶杯倒了一杯水给他。
做好一切后,她自己方慢慢吃了起来。
“我也算待你不错了。”没有发现他的真实身份后就将他抛弃,最不济也要狠狠地揍他一顿。
与颜肖在一起的日子里,包宴宴总是想着以后要如何摆脱颜肖。现在正是个绝好的机会,可是看着毫无反抗能力的颜肖,包宴宴实在是狠不下心来。
“我就是心太软。”
“也不知望望怎样了?”
昨日急着去救颜肖,也不知李君望是否能摆脱掉左扇。不过就算不幸战败,也不会被左扇杀了吧?
左扇的目的是要五行珠,他活捉了李君望,对他们更有利。
想到这里,包宴宴稍稍安定下心来。
再等十日,如果十日之后李君望还没有消息,那她就去找他。
“望望真是个好妖怪啊。”
吃罢晚饭,包宴宴看着洒落在房内的月光,忽然想起颜肖曾过妖怪修行时会吸取日月精华,那么在月光和五行珠的帮助下,会不会让颜肖快速地恢复成人形呢?
想到这里,包宴宴抱着颜肖来到院中坐下。
从怀中掏出三颗五行珠,运起法术,三颗五行珠紧紧地环绕在颜肖的头顶上。
包宴宴不停地向三颗珠子里注入金光,甚至还咬破指尖,将鲜血注入到里面。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后,包宴宴方将珠子收起,抱着颜肖又回去睡觉了。
她想了想,还是将颜肖抱到了另一个房间的床上,还贴心地为他盖好了被子。
虽然他现在是只鸡,但也是只公的,还是不要和她睡在一起了吧。
白天的时候,颜肖就自己在院子里溜达,包宴宴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晚上的时候,包宴宴便借助月光为颜肖疗伤。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太大的作用,但她现在实在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
转眼就到了十五的晚上,这天的月亮特别大,特别圆。
包宴宴早就听过这天的月亮与众不同,因此一直运功到了后半夜才回房睡觉。
包宴宴是被一阵婴儿的哭声吵醒的,她揉着眼睛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这是她来到这里后听到的第一个出自她以外的声音。
颜肖自变成公鸡后,便一直没叫过。
这里除了她与颜肖,除了虫子便没有别的活物了。
就算是声音,也应该是公鸡的鸣声,又哪来的婴儿哭声呢?
她揉着眼睛来到了颜肖的房间,傻眼了——谁能告诉她,那躺在床上未 | 着| 寸 | 缕的婴儿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