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个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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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歆安上前一步, 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路栩, “老夫老妻了?”

    路栩吞了口唾沫,往后退了一步。

    何歆安又往前走了几步, 笑容渐渐加深,“宝贝儿?”

    “你听我解释……”

    路栩也跟着往后退了几步, 一直退到浴室里面, 身后的花洒还在哗啦啦洒着水, 些许淋到了他的身上, 冰凉的液体滴在他皮肤上, 冷得哆嗦,但他现在可无暇顾及。

    只有心虚,比刚刚差点要扔奖牌差点被抓包时还要心虚。

    何歆安站在他面前, 抱着双臂,冷笑着看着他,“那你解释。”

    她倒要看看他有什么好借口。

    “我——”

    路栩“我”了许久, 也不见从嘴里蹦出下个字,真要解释起来, 他还真没什么借口。

    他需要地震火灾水灾总之一切天灾或人祸来拯救自己。

    正当他这么想时,身后一直细水流为单位喷水的花洒, 忽然,“嘭”的一声, 像爆炸一样炸出一股冲击巨大的水。

    几乎是在水流四溅的一瞬间, 路栩跨到何歆安面前, 将她紧紧抱住, 挡住从头顶喷洒过来的冷水。

    而他自己,背后被淋湿了一整块,冰得他浑身一激灵。

    “你别……”

    在路栩抱过来的一瞬间,何歆安下意识想叫他别学电视里那样耍些英雄救美的老把戏,但抬眼却看见掩在他碎发下,那只微微发红的耳朵。

    她愣了愣,话到嘴边不出口。

    男生宽厚的怀抱紧紧环着她,炙热的温度传到她的怀里,温暖得让人迷恋。

    静默之间,她似乎能听见对方胸口的心脏跳动的声音。

    咚咚咚,咚咚咚。

    比往常快了些许,乱了些许。

    花洒在一瞬的爆炸之后又恢复成细水流,路栩松开手,指着身后的花洒,如同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激动,兴奋地冲何歆安开口:“花洒一定坏了,我去电话找人来修!”

    完,不等何歆安反应过来,就脚底滑跑了。

    何歆安站在浴室,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这是让这子找着借口就钻了空子。

    她面无表情地关了花洒,随手拿起旁边架子上的一块肥皂,如同讨命的白无常一般,拖着长长的声调“招魂”:“路——栩——”

    外面传来一个故意拔尖的伪音,“我不在!”

    何歆安:“……”

    路栩在逃出来的这会儿当然没闲着,在何歆安踏出浴室走进客厅的后一秒,他就穿好了球鞋,在何歆安举着肥皂要扔过来的时候,他就推开了玄关门。

    时迟那时快,肥皂就那么好巧不巧地,擦过路栩的耳缘,飞出了门外——

    在了另一个人的脑门上,随着一声惨叫。

    听到熟悉的声音,何歆安连忙跑过去一看,果然是赵柯。

    她连忙走上前,伸出手去又不敢扶,只能心翼翼地问,“赵柯,你没事吧?”

    赵柯捂着被砸红并且还带点肥皂屑的额头,痛得生理眼泪都快挤出来了,“安心姐,你就算不欢迎我,也别扔肥皂给我啊。”

    何歆安歉疚得不得了,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不知道你在门外……”

    路栩这时也忘了逃跑,看戏一样站在旁边,看见何歆安这担忧不已的眼神,又不禁戒备起来,问:“这又是谁?”

    何歆安忙着把赵柯扶进去,没理他,在进门的时候,才扭过头瞪了他一眼,“快去把肥皂给我捡进来。”

    完就甩过头扶着赵柯,头也不回地进屋了。

    路栩撇了撇嘴,边朝掉在地上的肥皂走去,边声嘟囔,“这些不知道从哪些疙瘩角落冒出来的臭男人,到底还有多少?怎么感觉来了一个又一个?”

    走到肥皂前,弯下腰,刚伸出手去捡,他又忽然想起了什么,立马站直了身子,没好气道:“我才不捡肥皂!”

    何歆安扶着赵柯进了屋,目光落到他被砸红的额头上,忧心忡忡道:“感觉都肿包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赵柯笑了笑,反而安慰她,“不用了,我哪是那么娇弱的人。”

    “就是,就没见过哪个男人稍微一碰磕一下就要死要活的。”

    走过来的路栩忽然插.进来搭腔,坐在沙发搭手上,抱着双臂,把话头又抛给赵柯,“是吧,兄弟。”

    赵柯瞥了他一眼,没有答话,而是看向何歆安,“这就是你的房客?”

    何歆安轻点了下头,扭过头看向路栩时,又立马换上一副凶恶的表情,“快去把肥皂洗了放回去!”

    “我才不捡肥皂!”

    路栩也怒气冲冲瞪着她,余光瞥见旁边的赵柯,又忽然灵光乍现。

    他收敛了脸上的表情,从沙发上站起身,悠长悠长地叹了一句,一副大人不记人过的模样,慢悠悠道:“算了,我这次就不和你计较,我去看看床单洗完了没有。”

    着,就背着手不紧不慢地踱向浴室,边老神在在念叨:“洗完被子还要电话叫维修工过来,修一下花洒和床腿,用得久了,都经不起折腾呐。”

    赵柯在听到这句时,眸色黯了黯,又在何歆安转回头的瞬间,扬起了熟悉的笑,“安心姐,我这次来,其实是找你有事。”

    何歆安一愣,“什么事?”

    赵柯的笑似是顿了一秒,他垂了垂眼,敛去眼中的异样情绪,若无其事开口:“就知道你过年回家都忙忘了,我们不是每年年初都要去爬山去庙里祈福吗?”

    他这么一,何歆安才恍然记起这件事。

    也不记得从哪年开始,每年年初,她和赵柯杜一唯,三个人都要去爬一次山,去山上的庙里祈福,这都延续好几年,几乎都要成为他们三个人的传统了,她竟然把这事儿给忘了。

    何歆安抱歉地开口:“不好意思啊,我差点就忘了,你想什么时候去,叫上杜一唯,我们随时都可以。”

    “已经喊了一唯姐了,她们应该现在就在路上。”

    “现在?”何歆安惊愕。

    赵柯弯了弯唇,“知道你今天回来,也知道你一回来就会迫不及待地要投入工作,所以我们算今天先去山下的旅馆住一晚,明天早上再爬山,这样一来,你能休息一晚,也不会浪费之后几天的时间。”

    何歆安忍不住惊叹,竖起大拇指,欣慰道:“够贴心的呀,不愧是我和杜一唯的军师。”

    赵柯扬了扬唇,笑笑没话。

    何歆安忽然注意到什么,又问:“你刚刚她们?除了杜一唯,还有谁也一起?”

    “不太清楚,一唯姐只这次要变成四人行,应该是她要再带一个人。”

    何歆安点了点头,习以为常道:“肯定是趁我不在的时候,又勾搭了一个男人,典型地好了伤疤忘了痛,去那里见了面我得好好她。”

    “你要去哪?”

    何歆安才完,路栩就从浴室里探出头,眼神戒备,像是在警戒敌人的猎狗。

    何歆安一点都不想搭理他,“没你的事,你老老实实在家待着。”

    着,就站起身要回房简单收拾行李。

    路栩把目光落到赵柯身上,“兄弟,你们这是要去哪?”

    虽然喊的是一声客气的兄弟,但这丝毫不掩敌意的眼神,却更像是在明晃晃地提醒对方,是男人就要光明正大竞争。

    赵柯对他笑了一下,“你猜。”

    路栩:“……”

    这场男人之间的竞争,终究还是落实到看谁脸皮更厚一层楼。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天下无敌的路栩最终还是扒拉上了何歆安,坐上了去山上的车,并再次不要脸地用晕车的借口,坐上了传中的“女友位”——副驾位。

    他侧头看向一旁开车的赵柯,笑嘻嘻开口:“兄弟,你这车不错。”

    “……”

    赵柯懒得理他。

    他们要去的山就在b市,远不远,近……以b市弯弯绕绕的马路和堵车情况来看,也不太近。

    一个多时的车程,在路栩瞌睡连天还要时不时提个神,注意车里另两个人互动的一个又一个呵欠中,也不知不觉到了。

    车停人醒,车一停稳,路栩就解开安全带,几乎是跳下了车。

    山里的空气比市中心清新了不知道多少,不狠狠吸上一口,都觉得是在浪费。

    路栩左瞧瞧右看看,摸着下巴嘀咕,“这儿环境不错啊,适合建度假山庄。”

    何歆安提着行李塞到他手上,碎他的幻想,“路少爷,起床了啊,别做梦了。”

    路栩不满地撇了撇嘴,但还是自觉地接过行李来提着。

    赵柯原本只预定了三间双人房,两人一间,一人一间,怎么安排房间都充足,路栩的突然加入,四人行变成了五人行,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有问题的是路栩本人,得知自己要和赵柯睡一间房时,碎碎嘟囔了很久。

    他们到的时候正是晚饭点,杜一唯正在旅馆的餐厅里等着他们。

    去房间放好了行李,路栩跟在何歆安身后,边东张西望地量这附近的环境,边跟着她的脚步走。

    忽然听到有人喊了声何歆安的名字,下意识看过去,果然是杜一唯在招手,只是……

    招了两下,就不动了?

    路栩明显察觉到,对方看到自己后,表情忽然僵硬,仿佛受了巨大的惊吓。

    他微一皱眉。

    不是吧?这么不欢迎他?

    下一秒,他恍悟原因。

    因为杜一唯身边坐着的人抬起头来,与他对视上,和他同时露出惊愕的神色。

    路栩眼角狠狠一抽。

    纪家的鼻涕虫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