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九年前帕斯庭皇帝设立的特殊称号。用来奖励那些出身贫寒但是才能卓绝的人。”梅尔梅斯介绍道：“所有的获得‘青年令’学者的人在毕业之后都会被推荐到各个要害部门工作。想瓦伦丁兄弟这种出身，‘青年令’学者几乎是他们翻身的唯一会了。”

    “但他们即便不是青年令学者，也是十三号传承的学生啊。”卡莉：“这种经历放到哪里都不会没人要。”

    “没有用的。”梅尔梅斯：“如果这件事发生在青年令颁布的前几年，那么确实会像你的那样。不过现在，被剥夺青年令资格的人在别人眼中基本上跟被学校开除没什么区别。像你这样的贵族子弟毕业之后可以通过家族推荐进入仕途。而现在寒门子弟想进入政府关，青年令学者的身份是硬性要求。我们的院长大人嘴上不开除，但实际上下也够狠的了。”

    看着上一秒还一脸庆幸现在却跟一瘫拦你一样抱着斯蒂法诺斯大腿哭嚎的瓦伦丁兄弟。卡莉突然有些不忍。

    “你也不用替他们惋惜。”梅尔梅斯看出姑娘的心事，道：“只不过是无法在首都当官罢了。他们好歹也是六七阶的冥想者。到那个领主下当个幕僚或者地方官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原来是这样。”卡莉点了点头，拉着露西的，不再话。

    今天的事情就这一个，所以通报完成之后所有人就都散去了。瓦伦丁兄弟被人像垃圾一样丢出门外。而斯蒂法诺斯则收拾完文件之后突然停下了中的动作。

    “这个处罚结果，陛下还满意么？”斯蒂法诺斯目视前方，忽然道。

    “不愧是当代哲人。陛下就是这个意思。”一双眼睛在阴影中睁开。仿佛一瘫墨水中的白色**。“**”中，两个黑色的眼球自由地游弋，就像徜徉在白色湖泊中的黑色鱼儿。

    “我昨天才知道，原来陛下下，不止一个神裔。”

    “十阶皇冠是神裔的禁脔。但九阶智慧不是。陛下坐拥四海，这对他来并不是难事。”黑影道。

    “原来是这样。”斯蒂法诺斯点了点头，道：“请转告陛下，哲人塔永远站在他这边。”

    “会替哲人转告陛下的。”

    “那就不送了。”斯蒂法诺斯。但此时他的身后已经没人回应他了。

    于此同时，皇宫。躺在床上的帕斯庭皇帝阿斯顿此时正在翻书。忽然，他对身边的内侍道：“把灯打开。”

    此时寝宫明亮无比。阿斯顿的命令显得有些无稽。但内侍跟随他多年，自然知道这位皇帝所指的到底是什么。

    只见内侍走到窗边，将所有的窗帘都拉上，然后将灯点亮。

    特制的琉璃灯将寝宫同时照亮。但也在某些角落留下了漆黑的阴影。

    “黑。”阿斯顿：“任务完成了？”

    “完成了，陛下。”阴影中，一双眼睛睁开。那双鱼儿又开始游动了起来。与此同时，整个房间突然被黑色所笼罩，所有的内侍，侍卫统统消失不见，只留下阿斯顿躺着的大床和黑暗之中的一对白色湖泊以及里面的黑色游鱼。

    “我们的哲人怎么？”

    “他他永远站在陛下这边。”黑回答。

    “真是个聪明人。”阿斯顿的语气无不嘲讽。

    黑默然不语。

    “你怎么看？”阿斯顿忽然问。

    “黑不知道。”黑回答：“黑是陛下中的剑。只在执行任务时思考。”

    “那我现在给你一个任务。”阿斯顿：“告诉我，你思考后，是怎么看的。”

    黑沉默了片刻，然后：“如果我是当代哲人，也会这么做。”

    “为什么？现在的皇帝可是个行将就木的糟老头子。”阿斯顿。

    “因为陛下当皇帝的时间比当病人的时间长。”黑回答：“没人知道陛下中到底掌握着什么力量。尤其是当斯蒂法诺斯贤人见过我之后。”

    “所以你认为，斯蒂法诺斯的话并不是敷衍了？”阿斯顿忽然问道。

    “不是敷衍。”黑回答。

    “很好。”阿斯顿点了点头：“至少现在哲人塔不是站在我们的对立面。不过起来，呵呵。”到这，帕斯庭的皇帝突然笑了起来：“那个叫卡莉的丫头是索贝克找来帮我治病的。那两个姓瓦伦丁的混蛋居然还想害她。真是不知死活了。”

    “但陛下为什么没有杀他们？”黑问：“黑杀他们不废什么力气。”

    “没那个必要。”阿斯顿：“你出太早容易暴露。你还有更重要的人要杀，不能将力量浪费在阿猫阿狗的身上。不过既然哲人塔这边的事情已经差不多了。我现在也应该告诉你下一步了。”

    “不等白回来么？”黑问。

    “等他回来还需要一段时间。”阿斯顿：“你先完成你的任务。我现在不方便出去，有些人需要你联系。”

    “请陛下下令。”

    “前几天索菲亚来我这里，给我了一些事情。”阿斯顿：“她在帕斯庭的时候，马尔赛斯那个老东西派人在她家里塞了点东西。虽然暂时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不过可以确认。那绝对不是什么好的东西。不过尽管如此，我们之前一直在找的理由也有了。正好，我们可以趁此会把他们统统铲除掉。”

    但这个时候，从刚才一直喂阿斯顿马首是瞻的黑第一次插话：“但陛下，您真的要向太子殿下下么？”

    “怎么了？”阿斯顿问：“只是不让他当这个皇帝而已。又不是要他的命。他本身就不适合坐在那个椅子上。别忘了，他也是我的儿子。我这么做是为了他好。”

    黑没有反驳，但依旧沉默。

    阿斯顿道：“你别忘了。如果巴伦斯登基。后果是什么，现在那两个老东西可是成天的往他宫里跑。我敢打赌这段时间他颁布的政令十个有九个是那两个老东西怂恿的。现在因为我还活着，迫于压力那两个老家伙不敢拿他怎么样。要是我不在了呢？巴伦斯还不叫马尔赛斯和波兹尔曼当傻子耍？更何况当傻子耍也就罢了，如果我不在，索菲亚不在，索贝克也不在，没了外部压力。那鱼和狗又得打起来。黑，我知道你喜欢巴伦斯，但你告诉我。到了那时候，就算是你，你有信心保护巴伦斯的安全么？你告诉我，真要斗心眼，巴伦斯斗不斗的过那两个老狐狸？所以，不让他当这个皇帝才是正确的选择。我拿了他的太子身份之后，他大可以去唱他的歌剧，我保证，不会再干涉他做任何事。”

    黑沉默了半晌，最后艰难地道：“陛下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