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凌霄洞主
“咳咳,呸!”巨大的人头突然咳嗽起来,甚至吐了一口浓痰出来。
由于大人头的脖子还在,所以估计声带还是完好的。一个如雷鸣般震耳欲聋的粗犷声音从大头的嘴巴里发出来:“墙外辈,此时是第几掌教在位?”
老道士打了个稽首,微笑道:“好叫前辈得知,如今是第十掌教当值。不知前辈和我归元宗有何渊源?还望前辈指教,免得我等辈不知其内情,唐突了前辈。”
那大头呆住了,喃喃地道;“三千年!三千年!痛煞我也!”
大头双目圆睁,目眦欲裂,硕大的眼球中有炽烈的蓝光闪动,灰色的眼白中密布着蛛似的血管。大头那张血盆巨口长得大大的,无声地喘着粗气,鼻孔圆睁,鼻翼不断翕动,就在众人以为它要嚎啕大哭时,重重打了一个喷嚏。
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从它的大鼻孔里喷了出来,被鼻孔里喷出的风吹出好几丈远,重重撞在土墙上。
石头以为是块大号鼻屎,没想到那东西会动,揉着腰“哎呦”、“哎呦”地站了起来。
一众弟子目瞪口呆,老道士磕磕巴巴地指着那东西问大头:“你你鼻子里住了个人?!”
大头保持着张嘴打喷嚏的姿势一动不动,眼睛里滚动的蓝色光华证明它还活着。
那黑色的东西站起身来,把身上的粘液、鼻毛、头发往旁边扒了扒,露出一张白皙的精致脸蛋,脸上带着丧气的表情:“别喊了,我就是它。”
石头感觉自己的心脏今天受到的冲击比一辈子加起来都多。一坨鼻屎居然变成了一个男孩?!
确实是个男孩,只到石头的腿那般高,乌黑的头发和眼珠,白皙的皮肤,唇红齿白,四肢修长纤细。
“你你就是它?老天爷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谁?”老道士也蒙了,这一切都透着股荒唐。
“我是凌霄洞主。”男孩背着双,一脸神气。
“你是凌霄洞主?!”众人大惊。石头一脸迷惑,捅捅旁边的黎明月:“凌霄洞主是哪位?”
黎明月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声道:“当初那个被风雨道妖人迷惑,放任大批风雨道弟子打入归元宗内部的高层就是他。”
石头暗自咋舌,这个不点居然是三千年前的古人!
“我听闻凌霄洞主是上古星辰巨人的后裔,”麻姑师姐朗声道,“要前辈你居住的这颗头颅的主人是洞主,这个倒还可信;可若是你是洞主,这未免难以置信了些。”
“男孩”一脸苦闷难以言表,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地诉苦:“我当时练功出了岔子,脑袋浑浑噩噩的,被那风雨道的妖人钻了空子。后来脑子清明了些,才意识到出了差错。”
“本想着将计就计,把那些风雨道的探子一打尽,于是将他们都诓骗到这洞中,打算尽诛贼人。”
“不料那风雨道的千年定计便是打入我归元,取而代之。所派来的弟子中卧虎藏龙,既有自降修为的高,又有百年难遇的天才。那一番苦斗呦,真是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众弟子听得不胜唏嘘。
凌霄洞主又道:“人都‘蚂蚁多了咬死大象’,那一日便是验证了这法没错。妖人们被我拼着全力斩杀了无数,却也将我打得重身受重伤,难以阻止他们自爆风雨大阵。那风雨大阵是他们的镇教之宝,五枚阵眼流落在这洞中,瞬间便污了这一方天地。世外桃源化作修罗场,真是我的罪过啊。”
“可是前辈是怎样熬过三千载悠悠岁月的呢?难道你已经窥得大道?”老道士问出了大家最想知道的问题,众人无不竖起耳朵仔细听。
“嘿嘿,什么大道,我要是觅得大道,还用困居这污秽的死人洞?”
凌霄洞主背着,双眼望天,悠悠地道:“我本是星辰巨人血裔,我修炼有一门功法,叫做虚空法相。那时我可日食一象,拉屎只一斗。”
“前辈你只吃不拉?”石头憋不住了问了一句。完就后悔了,这般无礼只怕触怒了前辈。
凌霄洞主却并不生气,微微一笑,点头应到:“对,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吃得多,拉得少。血肉骨都被我吞进肚中,我便是要借着这些个东西来长个子哩。”
天星子若有所悟,试探着问道:“前辈是在通过暴食来维持体型返祖的能量?”
“正是如此。”凌霄洞主抚掌大笑:“我家先祖有一部记,讲的是星辰巨人的辉煌历史。我从就熟读那部记,对星辰巨人一族心驰神往。后来我长大了,踏上修行之路后,一次缘巧合之下,剿灭风雨道妖人时得到了一本远古经书。那书上记载了吞噬生灵血肉来强化身体的秘术。”
“我自然是不会通过那种邪术来增强境界,但是万法同归,这邪术倒是为我提供了一条找回远古血脉的新途径。我用了数年时间修订这种秘法,请教了无数修行大家,终于开始我暴食之路。”
凌霄洞主回想起来那段岁月,嘴巴习惯性的唧起来,看得众人暗自好笑。
“哪成想这秘法还是有瑕疵,个子是长大了,却需要大量富含高等能量的食物来维持身体不散。我那段日子什么都吃,珍奇异兽、灵丹妙药、仙果奇葩绿渊城里的灵宠看到我都腿软。”
“我便是在那时被风雨道妖人钻了空子。外出找弟子的时候,误食了他们投下的毒饵,神志恍惚之间便带着一大批他们的人加入了弟子村。唉,现在想起来,真的是痛彻心扉啊。”
“我杀光那些妖人以后,无力再闯出洞了。这时风雨大阵已经被引爆,整个洞里凄风惨雨。我为了保住命,启用了一种秘法。”
看着众人支棱着耳朵听得认真,凌霄洞主笑得很得意:“我倒转了那门暴食秘术,吃我的身体,化成能量,支撑我活下去!”
语不惊人死不休啊!众人听得目瞪口呆。怪不得这片土地上有那么多土壳,怪不得那些土上都有一股子浓浓的油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