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书院深深深几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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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书一直低头干活,根本没机会看到方宴是什么神情。

    这边学长还在继续着:“总觉得我们曾经见过。对了,梁晚书你是怎么想到来书院的?”

    晚书心里苦,怎么还问个没完了,早知道还是回去弄竹子去,可是嘴上也不得不回复:“长亭书院是当下学子求知问学最好的去处,自然就想来了。”

    完晚书回味了一下刚刚的话,好像没什么漏洞。心下却想其实是为了能够免去很多考试时不必要的检查才来的。

    在这个年代,考试防作弊没二十一世纪高端,有什么扫描仪,每一次都要细细搜身,自己这女儿身哪经得起搜。

    还有个原因就是自己没地可去了,与其被程实他们找到自己,不如安心待在书院躲避,谁会想到一个姑娘家会在书院读书。

    学长看晚书答得避重就轻,也不再问了,转移话题到这茅厕改良之事上来。

    晚书又被一番夸赞,心里欢喜,可表面却是谦虚的应对着。

    方宴看两人越越投机,还时不时的哈哈大笑,看不下去了,过来喊道:“梁晚书,你来看看这儿怎么弄?”

    晚书歉意的朝学长笑笑,朝方宴伸手过去。

    方宴一把将她拉了上来,然后往旁走了几步,才假意拿出那张图,指着上面问道:“你们刚刚聊什么?”

    晚书一听这话里全是醋意,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这也能吃醋,这心眼是有多。

    方宴被晚书这笑弄得更加懊恼,自己媳妇儿和别的男人有有笑,自己还不能问问了。

    “你笑什么?”

    晚书忍住嘴角的笑意,也学着方宴指着图回道:“笑你傻呗,这光天化日的我能和别人做什么,几句话就把你急成这样。”

    完又忍不住笑起来。

    方宴被晚书这么一,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过于冲动了,声强势道:“你是我的女人,不许对别的男人笑。”

    晚书不置可否,这可以理解为方宴恼羞成怒了么。

    两人又了几句,晚书道:“我去帮忙了,再这样随便喊我,我可不理了。没听过‘狼来了’的故事啊?”

    方宴看着晚书跨出的脚步,问道:“什么狼来了,我看胡青就是头大尾巴狼。”

    晚书回头,“你才是大尾巴狼。”

    方宴也觉得这没来由的生气着实不该,人家是个正常的人,又不是哑巴,和别人几句话也是情理之中的。

    很快,一上午就过去了,学生在各位夫子的带领下回来吃午饭了,晚书他们这边也暂停了。

    上午进展不大,大多学生在家都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忽然干这样的力气活,很多都吃不消。

    尤其这计划书是晚书弄出来的传开后,对晚书的意见就更大了。

    叫苦连天的一群人陆陆续续进了饭堂,晚书接受了一大波白眼和憎恨。

    无所谓了,入学第一天不就这样了吗,起初或许有些在意,可是现在已经全然习惯了。

    唯有王臻他们还肯和自己坐一块,不过似乎也没了一开始的亲近,反倒多了些隔阂。

    晚书是留在书院的,自然先一步到了饭堂,看见他们进来,高兴的喊道:“王兄、陆兄、许兄,这儿?”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见其他位置几乎坐满了,只有晚书旁边空了好几个,才去了饭坐过去。

    不过三人不约而同的坐在了晚书对面,没人和晚书做一边。

    晚书也没在意,高兴的招呼道:“怎么样?累了吧?今日饭堂的菜比往日多了两个,快趁热吃吧。”

    三人还没答话,旁边便有人幸灾乐祸起来:“你们三个居然还能和梁晚书一块吃,真是没骨气。”

    晚书一听不乐意了,她可以,她的朋友那就是不行,咻的站起来,横眉怒目的看着那人道:“你什么?谁没有骨气了。”

    那人心想有这么多人不满晚书,又看晚书恼羞成怒,心里愈发得意,觉得自己出头出对了,继续嘲笑:“能跟仇人坐一起,不是没骨气是什么。”

    晚书绕来凳子就要冲过去,好在被王臻拉住了,“梁兄,算了,快吃吧。”

    王臻他们对晚书冷淡并不是埋怨辛苦,而是觉得他们把晚书当知心朋友,晚书做这事前却瞒着他们,甚至他们知道这计划是晚书做的都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

    晚书被劝住,也发现了王臻他们脸色不太好,连忙问是不是太累了,还是哪不舒服?

    三人搪塞道没事,又垂头丧气的继续埋头扒着饭。

    这下晚书可一口都吃不下了,觉得是自己拖累了他们,自己被孤立就算了,还连累他们三个被嘲笑、被孤立。

    思及此,晚书站起身,大声道:“书院茅厕改良计划是我一人所为,各位同窗如有怨言朝我发泄便是,王臻、陆宁、许子艺他们三个事先并不知情,还请各位嘴下留德。”

    事先并不知情,本来不没什么,这么一他们三个心里更难受了,陆宁忍不住了,道:“梁晚书,我们把你当兄弟,你有事哪次不冲在前头维护你,可你倒好,这么大的事把我们瞒得死死的,你心里还有我们这些朋友吗?”

    王臻使劲拉他,他依然完了,许子艺头转来转去的看着别人的反应。

    晚书这才意识到他们情绪低落的原因赶紧赔着不是,“陆兄,我并不是有意瞒着你们,实在是这事的成败如何我并不知晓,害怕你们跟着担忧,影响你们的学业。”

    原本同窗只是想借机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没想到却激起了一场窝里反的局面,幸灾乐祸的在一旁起哄,“梁晚书你这话你自己信吗,鬼都不信。陆宁,别再被他骗了,这样的人有什么好值得伤心的,你们忘了玉思不就是被他害得赶出去的吗,别到最后你们也被害的赶出去了才后悔。”

    “是呀,是呀,你们三个就别管他了,人家是方夫子的爱徒,这事怎么能给你们,让你们一并跟着沾光呢。”

    “别傻了,梁晚书早晚走一日会害了你们的。”

    你一言我一语,讨伐之声再次起伏,晚书现在已顾不得和他们争辩了,只关心三人的选择。

    在这大千世界里,众口难调,她不在乎那些冷言恶语,只在乎她在乎的人是否也这样想。

    她瞪着眼睛扫视了一下各位的嘴角,心里愤愤的想着,总有一日我让你们全都为今日所之话后悔。

    她将眼睛转回来,满眼乞怜的看着三人,希望三人相信她。

    果然苍天不负苦心人,王臻大声道:“梁晚书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心里清楚,不需要你们评头论足。往后我们依然是朋友,也不劳你们操心我们会不会被她害。”

    王臻完,陆宁接着道:“不错,梁晚书是什么样的人,关你们什么事。”

    晚书鼻子一酸,眼泪湿了眼眶,她将头仰起,吸了吸鼻子,感激的看着三人,“谢谢你们。”

    有人又添了句:“真是贱骨头。”

    “谁是贱骨头啊?”门口一人高声询问道。

    这熟悉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筷子,拱手行礼:“见过方夫子。”

    只见方宴站在门口,一脸怒像看着众人。

    晚书又惊又喜,这儿已经够乱了,他还来添什么乱。

    方宴摆摆手,走了进来道:“今日忙了一上午是还不够累吗?不想吃饭、不想休息了?还在这闹什么闹?”

    众人连忙摇头,有几人快速的扒着饭,恨不得一口吞完离开这儿。

    方宴虽然是他们口中经常到的话题人物,可是那也只限于背后诋毁,毕竟是夫子,长他们一辈,真正面对时,大家又不敢什么了。

    眼看大家都不话了,方宴才接着道:“近日,本夫子和梁晚书因书院茅厕改良之事走的近了些,时常被人拿来三道四,试问这是你们作为学生应该关心的事吗?是你们作为学生的职责和操守吗?”

    三言两语瞬间让人哑口无言,就算再有不满也没人再敢出个不字来,只默默的吃着饭。

    方宴又道:“怎么不了,刚刚不是挺能耐的吗?王浩,这书院就属你能,你我这夫子哪儿做错了,我好好改改。”

    王浩就是刚刚得最起劲那个,这会憋红着脸,啥也不出来,听到方宴喊了自己名字,弱弱的回道:“没有没有。”

    “你们呢?我哪儿做错了,出来听听。”

    一盏茶功夫过去了,无人应答。

    “给你们机会你们不,那往后就别让我再听到什么留言和抱怨,吃完饭滚到练武场集合去,不累那就干活去。”

    完,方宴就气势汹汹的走了。

    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贼帅。晚书内心不禁想道。

    方宴这样来来闹了后,饭堂果真没人再什么了,背后没那就不知道了,反正眼不见心不烦。

    晚书又向王臻、陆宁、许子艺三人了些抱歉之类的话,三人也释怀了。只往后有事别瞒着,他们并不是要居功,只是觉得晚书没把他们当朋友。

    晚书连连答应下来,保证以后凡事都和他们商量,四人边边往练武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