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书院深深深几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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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心翼翼的进了宅子,所幸福贵这次真没有骗人,宅子里确实没有其他人。

    简略收拾后,晚书和许子艺出去买了些吃的回来,又去陆宁家看了看陆父。

    大夫看过开了药方,陆母照顾着,暂无大碍。晚书把陆宁的情况大致了下,又宽慰了二老几句,然后就离开了。

    九月和福贵分别去听了下陆宁的消息,听被了一顿后关了起来。

    四人就凑合着在秋老爷的院子里将就了一晚。

    第二日晚书还迷迷糊糊的,便听到外面街上又开始了搜寻。

    这次找的不是什么刺客,而好像是徐家姐。

    徐家姐失踪了?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难道九月的好戏便是这个?

    晚书匆匆起身,找到九月住的屋子,敲门。

    开门的是许子艺,睡眼惺忪的道:“梁兄,这么早。”

    晚书着急,也顾不上男女之防,冲了进去,却连九月的影子都没见到。

    “九月呢?”

    许子艺看着着急的晚书,一下清醒了,“他他守夜,然后就没进来睡。”

    许子艺又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你听外面,找到徐家姐赏银五十两。”

    “你是徐家姐失踪了?这事是九月做的?”

    晚书点头,除了他还有谁有这个能耐。

    许子艺惊道:“那他会不会出事?”

    晚书摇头,一脸担忧,她可还指望着九月救出陆宁呢,怎么好端端的把徐姐给劫了。

    “公子放心,我知道徐姐在哪?”

    忽然,福贵走到二人面前道。

    两人把目光转向他,“在哪?”

    福贵笑笑,“在毕老大那儿。”

    “毕老大?他不是已经被九月杀了吗?”

    两人不解的看着福贵。只听福贵道:“昨日公子走后,九公子让毕老大晚上带人将徐姐劫出来在那破屋里过一晚上。”

    过一晚上?

    进了那匪窝,就算啥也没做,徐姐的清誉也是保不住的了。

    原来九月那么自信的是这个,那他人呢?

    晚书看着福贵道:“你出去听下,现在是什么情况?”

    福贵答应一声,跑出去了。

    许子艺和晚书相互看看,然后笑了。

    一开始晚书的计策便是让徐姐假失了清白,然后帮陆宁正声誉。

    现在事情虽没有像预期的那样出现个奸夫,但徐姐的清誉终究是保不住了。

    两人静静的等着九月和福贵的消息。

    约莫一炷香时间过去了,晚书坐不住了,准备出门去探探消息。

    果然一出门,街上全是议论徐家姐偷情一事,还在闺阁中养男人,这次被几个男人算计卖给了乞丐。

    真是祸起萧墙,这些流言越穿越玄乎,也不知现在徐姐是个什么样儿。

    不过这样一来,陆宁应该是没事了。

    许子艺听着这些不入耳的流言问道:“梁兄,你这徐姐往后还有没有人敢娶了?”

    晚书不咸不淡道:“那就不是我们操心的事了,反正我们帮陆兄脱困就行。”

    许子艺点点头,徐家如此势力,徐芷柔更是心眼里看不起陆宁,也让她尝尝被人踩在脚底的滋味。

    两人在街上随便溜达了一圈,恐九月和福贵回来看不到人,又返回了秋老爷的宅子里。

    果然,刚进门就看到往外走的九月,看到二人回来,脸上一松,“我还以为你们被徐府抓了。”

    晚书摆摆手表示没事,然后问道:“陆宁那边怎么样了?”

    “我潜入徐府看了看,他被关在了柴房里,倒无性命之忧。想来咱们再推波助澜一番,徐家人便会放他出来了。”

    晚书和许子艺大喜,陆宁得救了。

    三人进了屋,九月又把昨晚的事细细了一遍。

    原来徐芷柔的这一切都是他策划的,昨日留了那毕老大等人性命就为了这个用处。

    晚书有些难以启齿的问道:“那他们没真把徐芷柔那个了吧?”

    九月摇摇头,“他们敢……”

    虽是这样,可是徐芷柔的清白是没了。

    许子艺道:“梁兄,你他们会不会不同意退婚了?”

    “徐家现在巴不得陆宁赶紧娶了他女儿,可是跟这种人家结了亲,那陆兄一辈子都毁了。”

    “走,咱俩写封退婚书去,等陆兄回来咱们便送到徐府去。”

    动就动,两人起身随便收拾了下,便和九月暂时告辞回陆家了。

    陆家,陆父已经好多了,陆母正在喂他喝药,晚书和许子艺把目前的情况大致了下,陆父陆母先是震惊,后是觉得解气。

    晚书又了要写退婚书一事,陆宁父母也同意了。

    晚书拿出笔墨纸砚,很快便在纸上挥舞起来。

    洋洋洒洒的写好后又给了陆父过目,大致意思就是徐家姐行为不检点,陆家门风清白,欲与其解除婚约,此后两家互不相干云云。

    陆父看完,眉眼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赞许的看着晚书。

    想不到眼前人文采如此之好,字如其人清秀至极,再回想之前对晚书和许子艺的失礼,有些惭愧的低了头。

    “老夫对不住两位,之前多有得罪,还请两位勿要放在心上,与老夫一般见识。”

    “伯父言重了,我们和陆兄是同窗,亦是好友,这点事不会放在心上的。”

    三人正着话,忽然听到陆宁风风火火的从外走了进来,喊了声“爹”。

    又看晚书和许子艺也在,遂又跟两人了个招呼。

    陆父把陆宁喊到床边,仔细量一番,老泪众横的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陆母听到这边动静,也从灶房里赶了来。

    看到陆宁后,眼泪扑簌而下,抱着陆宁泣不成声,拍着他的肩头:“儿啊,你可把我和你爹急死了,让娘看看有没有受伤。”

    陆宁也转身看着他娘,强忍眼中的泪水道:“儿子不孝,让爹娘担心了。”

    晚书给许子艺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退出了房门,让陆宁一家三口好好话。

    晚书带着许子艺进了灶房,忙活起陆母还未完成的菜肴,今天是个好日子,一定要好好吃一顿庆祝庆祝。

    许子艺帮着晚书下手,看着晚书做事井井有条,不免调侃道:“梁兄若是个女儿家,估计这门槛都得踏破数十条了。”

    晚书被这么一,有些心虚,回道:“哪有许兄的那么夸张。”

    许子艺又看看晚书,只见晚书脸红通通的,这么细看,别,还真像个姑娘。

    又联想到他平时不肯与众人太过亲近,平日里自己和陆宁、王臻也经常勾肩搭背,但和晚书几乎没有过。

    还有好几次浣衣,他都是去书院后院那的溪,现在书院接了竹管,本不用跑那么远的。

    沐浴也是,他总是喜欢在夜深人静才去洗,总是习惯,其实就是怕被人撞见。

    许子艺越深想越觉得不对,晚书会的几乎尽是些女儿家会的东西,他不会真的是女儿身吧?

    许子艺想着不免又多瞅了晚书几眼,真像。若是他换上女儿装,肯定是个极美的美人儿。

    许子艺觉得脸上发烫,心脏也跳得快了些。又把今日在街上看到的一女孩的罗裙套在晚书身上细细量,好美。

    晚书忙着切菜,让许子艺帮忙看火,可是好半天也不见他话了,不免看过去,只见许子艺在发呆呢。

    “许兄,许兄,”晚书唤了两声,许子艺还是没反应,晚书加大了音量,“许兄……”

    许子艺这才回过神来,答应一声。

    晚书看他心神恍惚,可能昨晚没休息好,便道:“你去休息会,这儿我来就行。”

    许子艺道:“没事,没事,我在这帮你挺好的。”

    晚书笑笑,“那你可得心些别把自己头发烧了。”

    许子艺讷讷的点点头,“知道了。”

    然后惊觉刚刚失态了,再看去,晚书眉眼英气逼人,一点儿也不像女孩子了。

    这么一想,许子艺又担心了,我莫不是喜欢上梁兄了,所以才会把他当女孩看。

    想到这,更加羞愧了,脸埋得低低的,然后使劲往灶里添柴火。

    晚书正要炒鸡蛋,这火大了很快就会糊,看着许子艺这反常的状态,大呼:“许兄,够了,够了,火一点。”

    许子艺又赶紧从灶里把柴撤了丢出来,一不心火星溅到了脚背上,疼得他抱着脚大叫。

    晚书顾不上锅里的鸡蛋,舀了半瓢水倒进锅里,生生把炒鸡蛋变成了蛋花汤。

    然后就蹲下看许子艺的脚,许子艺乃是坐在地上,晚书低下头去检查他的脚,刚好让许子艺看到了晚书的耳朵。

    许子艺顺势看去,没耳洞?

    心中却有些懊恼和烦躁,懊恼的是自己怎么能对梁晚书起了那种心思呢,烦躁的是原本还想着晚书是个女孩,这样自己就有机会了,没想到却是失望。

    没耳洞,其实是原身没条件穿耳洞,才没留下,想不到竟让许子艺脑补了这么多戏,晚书真是汗颜。

    “还好,只是一点,没肿,一会我给你上点药,很快就好了。”

    许子艺点点头,这会他只想找个地方单独待着,正好晚书又道:“许兄,你还是去歇着吧,这里我来就行了。”

    许子艺嗯嗯点头,往外去了。

    晚书看着他这比兔子蹿得还快的脚步,摇摇头,“不就看个火,有那么可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