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乔治本来没打算让比利巴特森帮忙，但实在是看他天天闲在这里有些太无聊了。

    他，沙赞，现在就是一负面例子，一个典型——记者、警察、学校老师和律师团体中的案例，都是这家伙。

    在二十二层的监狱牢房里，是他每天接待记者的地方——这座市立监狱在超能罪犯全部被枪决或转移之后，所承担的作用和职能已然彻底丢失。

    市政厅正准备把它改造成一个主题宾馆。

    是乔治要求把比利安置在这里的。

    半年前，海滨城。

    乔治在等着比利巴特森来找他。

    正义联盟依旧支持超人的超级英雄之中，只有他和闪电侠巴里艾伦对超人的暴政持反对态度。

    至少在心里是反对超人的。

    乔治需要一个曾经支持超人的超级英雄来作为一个模范，以实施接下来的计划。

    比利巴特森就是这个人选。

    “那现在呢？我们应该怎么办？”

    从铁山监狱出来之后，乔治突然有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这个世界好像的确没什么事情值得他去处理。

    也许该去再拜访一下达克赛德，没事儿练练拳击啥的？

    响起老达那张臭脸，乔治摇了摇头。

    “叮铃铃——”

    铃声响起。

    “喂？哪位？”

    “是我。”

    “你是？”

    “神谕。”

    那个女声在电话那头压低自己的声音，她似乎在向乔治陈述一个事实，道，

    “我为布鲁斯韦恩工作，奥斯特曼先生，布鲁斯希望能见见你。”

    “我知道你为布鲁斯工作，芭芭拉，还记得吗？我们曾共同寻找打败超人的方法。”

    面前没有行人也没有路过的车辆。

    乔治面色冷凝。

    他知道，该来的还是回来。

    超能人群注册法案和非政府军事力量管制法并不在他们的会议内容之中。

    布鲁斯也许觉得乔治欺骗了他。

    “超人倒下了。”

    神谕芭芭拉低声，

    “你会是下一个吗？”

    “我不是神。”

    “可如欧阳先生所言，龙上线，静观神陨如今，神已陨落，你是否会是下一个神？！”

    “在哪里接头，我来找他。”

    乔治眉头紧皱。

    他觉得亲自见一下布鲁斯，这个现在在世界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蒙面英雄。

    超人在统治期间曾向世人宣告，蝙蝠侠的真实身份，在诸多罪犯与竞争对的打击之下，韦恩企业已然成了昨日之光。

    商业帝国已经崩塌。

    “不，不用了。”

    芭芭拉，

    “他来找你了奥斯特曼先生，请抬头。”

    乔治闻言抬头。

    他看到一只黝黑无声的飞行器。

    上面有蝙蝠涂装。

    那是蝙蝠侠的座驾。

    “布鲁斯叔叔来了，安迪。”

    乔治蹲下来抱起安迪，然后刮了刮她的鼻尖，

    “也许他给你带了礼物。”

    “我想要一台游戏。”

    安迪举起纸牌。

    乔治掩面。

    肯定是比利把她教坏了。

    市政厅。

    在得知乔治和一个重要人物将要在这里召开私人紧急会议，市长临时清空了这栋市政府办公大楼。

    长桌两边的尽头，乔治和布鲁斯相视一笑。

    两侧还有另外几个人。

    黛娜、罗伯、哈莉和巴里艾伦。

    但那笑中藏着什么？

    没人知道。

    半晌。

    布鲁斯严肃地翻看着面前由市政府提供的资料、文案和立法意见，他眉头紧皱地：

    “一旦法案通过，那我们就会像罪犯一样被政府监管，这有些搞笑，我们为这个世界奋斗，换来的却是更多的束缚。”

    “我们是英雄，不是罪犯。”

    黛娜忿忿不平地附和道，这句话的时候，她不自觉地靠近了布鲁斯，不管多不愿意承认，蝙蝠侠总是正义联盟的大脑和顶梁柱。

    她本就不是一个安分的家伙——通过强化胶囊获得的力量让她的性格更加无法掌控了。

    巴里站起来，他胸膛的闪电标志闪烁了一下，满脸严肃，似乎将要提出一个很好的意见：

    “也许这是一件好事，布鲁斯，我的意思是你看，我们的确应该受到管制了，你看超人过去曾做过的事情。”

    “哈？”

    黛娜尼脸色浮夸地看向巴里，

    “伙计，你帮哪一边啊？”

    但布鲁斯皱着眉头，他伸出一只示意黛娜不要插嘴，：“巴里，你继续。”

    “自从超人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公开身份或者匿名的超能人士数量就开始成倍增长，同时，大大的灾难事件数量也在同比例上升。”

    巴里解释道。

    布鲁斯深深地吸了口气，他的眉头皱在一起，道：

    “你觉得是我们的原因？”

    “我认为其中有一定因果关系，”

    巴里平静地，

    “我们的能力引来了挑战，挑战激发冲突，而冲突将孕育着灾难，在我看来，我们不应该完全抵制监管。”

    听到巴里的分析，所有人都冷静了点，认真思考后，想法也有些动摇，的确，他们超级英雄的存在，间接影响了更多灾难的发生。

    布鲁斯双不自觉地交叉在一起，陷入沉思——

    他那几乎强大到突破人类的理智有时候会让他自己看到某些可能发生的事情的。

    在这个世界，超能者的特殊使得人们对他们怀有恐慌，进而一步步演变成厌恶、憎恶，哪怕大多数超能者都不会伤害普通人，但在普通人眼里还是一个不可控的定时炸弹。

    无论是分散的超能组织还是正义联盟，到底，还是力量过于强大，过于特殊，所以会令人向往的同时感到不安，在群众的心里，这些可以保护世界的人，也是能够毁灭世界的人。

    布鲁斯明白法案通过意味着失去自由，但也能让人们对他们的存在更加接受，有利有弊，一时间，连他也有些举棋不定。

    “正义联盟已经名存实亡了，布鲁斯，这个世界在超人倒下之后，迫切地需要更加强大坚硬的力量来使它步入正轨。”

    乔治用指敲击着桌面，他目光灼灼，身后映衬着中心城的阳光，

    “法案的通过势在必行，超级英雄的力量应该成为人类进步的催化剂而不是独裁统治的权杖，你们的时代结束了，人类的时代该降临。”

    “我很荣幸能看到这个时代。”

    布鲁斯站起来，他重新戴上面罩，

    “但自由与英雄的信仰，让我们终究无法接受这法案我们将战斗到底。”

    “终你一生都在战斗，布鲁斯，你太累了。”

    “我早已经有了预料，超人是独裁者，你，乔治，你也将成为独裁者。”

    布鲁斯拍击桌面，

    “永远记住一句话，在权利面前，只有死人与罪人这两个选择！”

    他要离场了。

    但乔治没有阻拦。

    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把意思传达给了布鲁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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