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章 工作狂如斯
次日,风平浪静。梁昉猜测王姐并没有背后报告,看王姐的眼光充满感激。王姐不动声色。大有宠辱不惊的架势。
第五天,不敢在家里再冒险,又内心不畅,摒不住去见了闺蜜。抽烟,喝酒,晒纹身,美男,梁昉还算有自制力,赶在去午夜酒吧前脱身回了家。闺蜜们只怕现在各自找到猎物,已经在酒店大床上醉生梦死了。
梁昉将手机扔在超大尺寸的圆床上,自己也仰面倒下。粉红带亮色星星的帷幕从房顶垂下散开,罩住了圆床,如烟似雾,这抹淡粉带来的朦胧并不能取悦梁昉隐隐的不开心。
她决定,从今天开始,再也不理睬许文衡。直到——直到她心情好为止!
梁昉在闺房心思百转地思量应对许文衡对策的时候,许文衡正埋首在办公室整理数据。办公区域黑了一片,唯独他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毕业进银行,因为实习时做过柜面结算,正式上班时直接去了信贷部门。通常信贷部门是以做好企业贷款以及贷后跟踪为重心的,许文衡却意外拉来过亿存款,算是信贷部的另类了。
许文衡抽检着桌面的一摞贷款大客户的贷后回访资料,看着那些资产负债率、速动比率、法人最近动态、甚至企业水电表数据等一页页的数据,在电脑上对贷后大客户的贷后经营、资金流动状况做出自己的评价。他要求自己熟悉部门员工贷出去的每一个大客户资料。
许文衡给自己的第二个任务,就是继续完善行内信贷管理制度。从规范的角度考虑,现有的信贷管理制度并不能完全适应当前信贷业务快速发展的需求,且贷后管理手段滞后,尚不能实现贷后流程化管理。
突如其来的任职带给许文衡许多压力,但是他不想对任何人倾诉。他觉得自己可以抗得住。压力之下,他不想也不允许自己退缩。不仅要顶着压力上,而且必须有所成就。但无论在内心澎湃着怎样的工作激情,许文衡都不愿意熬夜。健康是玩下去的资本,许文衡可不愿舍本逐末。
可是工作狂工作起来,总是会忘了时间。有时候在家工作,一抬头发现时针已经指向12点。别人是勉强自己多做点,他则是需要强迫自己少做点。
再强大的意志也有低谷期,与其拼意志,不去建立规则。许文衡建立的规则就是在公司看书,看到10点回家。他已经过了领月薪的级别,随年薪而来的是弹性工作制,因此不存在加班一,公司并不会为这3时支付他更多薪水。虽然浪费了一些电,但对于他的贡献来,不足为道。
一工作就入迷的许文衡根本想不起需要电话给女朋友嘘寒问暖。10点后起身离开公司叫出租车。他又不愿在陌生人面前卿卿我我。
回到家之后为了解乏,他喜欢先冲一个澡。冲好澡,跑步机和哑铃早已在召唤他。锻炼30分钟,再去冲澡。看看时间,已经11点,到了他心目中晚睡的极限。想来女孩子更需要美容觉,在他的想象中,梁昉早已乖乖入睡。
“还是明天中午再电话吧。”
于是怀着各种满意和未来的殷切期盼,欣然入睡。
**********
次日早,梁昉被床头柜上的内部电话吵醒。
梁昉睁不开眼,心里气鼓鼓。但是她知道,那只是例行电话。
每一个父亲在家吃饭的日子——通常是早饭,很少是晚饭,绝无是中饭——保姆房都会电话叫醒所有在家的孩子,喊他们一起和父亲共进早餐。
梁昉起床、洗漱、更衣。带上手机下楼,临入餐厅前把手机交给一名家政保管。
“爸爸,早上好。妈妈,早上好。”梁昉声音甜美,朝餐桌两头的父母问好。大哥梁承已经在父亲右手边坐下。三弟还没有出现。
“大哥,早上好。”梁昉在大哥与母亲之间的位置上坐下。
三弟好整以暇地出现了。偏梳的头发纹丝不乱,剃短的一侧发茬乌青,远看真是一枚养眼鲜肉。走近,那嘻哈与痞气的表情,唉,算了……
“爸爸、妈妈、大哥、二姐姐好!”三弟嘴巴甜。同样的问好,别人是礼貌,他是蜜汁亲密。
父亲点点头,大哥也点点头。母亲也点点头。梁昉也点头。
虽然同是点头,表情却各不相同。父亲是懒得理你的点头,母亲是非常满意的点头。哥哥是长兄如父你且慢慢作的点头,梁昉是心无城府热情的人情回复。
早饭开吃。
梁昉心中着实感激父亲一般不在餐桌上借机训斥或讲道理。大家平和地、轻言淡语地吃了一顿早餐。
待父亲放下粥碗,一家人的进餐便告一段落。
停片刻。洗过手,父亲起身,大哥跟随,王姐拉开门,保镖跟上,司机早已将车发动好,车内温度刚刚好,父亲便在一大家人的注视中,与母亲告别,登上他的豪华座驾,哥哥搭顺风车。父子俩出门。
看着父亲的车驶出庭院。
三弟明显出了一口气。
母亲埋怨般瞥他一眼,眼光里却盛着疼爱。
“你今天又要去哪里厮混?”母亲对着缩头缩脑要走的三弟问道。
“我今儿哪儿都不去!就在家里陪您!除非哥们三请五叫,八抬轿子来抬,那也得先得母上大人首肯,才不得已暂别母亲出趟儿门儿。”三弟卷着舌头,一股京片子味儿。
“贫嘴。”母亲嘴里如是,人却忍不住笑:“新交了北京来的朋友?”
“我呀,最近迷上京剧了。妈妈您知道吗?以前京剧里面没有女演员,那戏里的女的,都是男的扮演的。您能相信吗?那身段儿,那媚劲儿,竟然是爷们扮的……”
梁昉若不是碍于母亲在场,保管当场笑出声来。三弟白,还以为所有人都如他那般白,拿常识当新闻感慨!
得亏他脸皮厚,神经粗,才能在别人的嘲笑眼光中活蹦乱跳地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