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预备失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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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春节后上班的倒数第二天。

    安帮自己煮了一碗速冻饺子,神色平静地一口一口吃完。

    有一个电话号码,今天第七次拨她的手机了。

    她知道那是谁,却抗拒性地不愿接。

    然而,就算她不想接,却不影响崔景娴继续拨。

    崔景娴陆续收到去莫斯科度春节假的梁佼发来的旅游照片或视频。就算是她跟在屁股后面讨要来的,她终究算是掌握他动态的第一人。

    这份骄傲,不找个人炫耀,岂不是锦衣夜行!

    崔景娴不傻,她唯一能炫耀的就是圈外人,毕竟她和他的婚讯还没有对外公布。不然,闻风而动的其他人抢走了她的准夫婿,她岂不成了笑话。

    而圈外人,又在乎的,就只有安然。

    崔景娴在巨大的无聊与炫耀之情的双重推动下,一遍遍拨安然的电话。

    吃完最后一粒水饺,安将筷子“啪”一声拍在桌面上,拿起手机就按了接通健。

    猝不及防被接通,崔景娴愣了一秒。

    “你没完没了我电话想干嘛?”安声音不大,也听不出怒气,冷冷质问。

    “你,我,你知道梁佼现在在干嘛吗?”

    安心脏莫名痛一下。自那天梁佼匆匆消失,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她为他,抛弃家乡的热闹与温暖,他却狠心空留一屋子的孤单给她。

    中间有过怨恨,可终究抵不过素来积攒的爱。她不怨梁佼,只怨命。

    在春晚营造的虚假热闹中,安强迫自己认清现实。现实是,她这样门户出来的平凡女孩,是注定成不了在商界叱咤风云富甲一方的梁家少奶奶的!

    所以,她能得到的,不过是一段记忆。

    既然如此,不如好聚好散。

    她唯一想知道的,是梁佼到底有没有爱过她。

    是顺便拐来一个傻女孩为他鞍前马后服务?还是在相处中真的爱过?

    “不知道。”安轻咬齿贝,字句清晰地回答崔景娴。

    “我知道!”崔景娴快速炫耀:“他们一家人去了莫斯科。莫斯科你知道的,就是俄罗斯的首都。他们认识一位祖上是贵族的商人,那位商人跟梁家有商务往来。那位商人至今还保留祖业,在莫斯科郊外有一处私人庄园,梁佼他们……”

    安默默挂断电话。

    虽然已经知道她能得的只是一段记忆,可眼睁睁地看着他从她的世界里消失,她还是止不住地心痛、流泪。

    她拿起一支笔,撕下一张即时贴,重重写下:“认清现实!有缘无分!忘记!!”。

    电话铃声又响了,安懒得去接。她起身,找空白的墙去贴写给自己的即时贴。

    放电视的那面墙,手方便可及的范围,早已贴上密密麻麻的即时贴。字各不相同,主题却只有一个:忘了吧,忘了吧。

    找不到空隙,踮脚也无法碰触更高,安蹲了下来,将新的一张即时贴贴在了最低的地方。

    贴完,抱着自己的膝盖,蹲了很久没有起来。

    等她再起身的时候,明显又哭过了。血红的眼眶和布满血丝的眼球,使安看起来很迷茫、很煎熬,也很憔悴。

    她的眼睛,的确是双眼皮了,可是,下眼睑因为哭泣长期充水,反而更肿了。细的纹路在下眼睑所在的眼尾部分,已经肉眼可见。

    手机执着地在响。

    想起那个得意洋洋来炫耀的富家女,安陡然生出一股狂怒。她忽然很气闷,想问问上天,她到底哪里比富家女差?!凭什么深情要败给家世?!凭什么相爱却不能相守?!

    然而,拿起电话,却是“朱贝妮”。

    “喂?”稳了稳情绪,安有气无力接通电话。

    “你没事吧?”朱贝妮劈头盖脸问过来,声音里盛满焦急。

    “我?”

    “是呀!你!陶慕了你三四个电话,你都没有接。她吓坏了,正往你住的地方赶。她让我也试试。你……你怎么不接电话?”

    安一颗冰冷的心,渐渐生出暖意。

    她抽吸一下塞住的鼻腔,一时感怀,反而什么话都没出口。

    “我先挂掉电话跟陶慕一声。你什么都不要做,乖乖在家等我们。记住了吗?”朱贝妮嘱咐安。

    安呜呜哭着点点头。跟自己好不哭的,可却总是忍不住。

    朱贝妮给陶慕发消息,跟她简短述安电话通了,听得出状态确实不好。

    “你也过来吧?明天晚上我就乘飞机去德国了,这种局面,真让人不放心啊!”陶慕语音回。

    “嗯。我这就来。”

    朱贝妮虽然有些纳闷缘何陶慕和安的关系忽然变得这么好,但想到同为孤身在外的同龄女孩,彼此间本来就更容易融为一个圈子,就又不足为怪了。

    朱贝妮合上桌前的书本,起身去换衣服。

    翘着二郎腿稳坐在沙发上的陈西一抬头,朱贝妮已经换好了外出的衣服。

    “你要出去?”罢他准备起身陪同。

    “今天情况特殊,你不用一同去!”

    朱贝妮简要跟陈西了她已知和猜测的信息。

    “唔,一个失恋的人。好吧,你早去早回。”陈西道。

    朱贝妮正在门口换鞋子,忽然抬起头:“不一定吧?也许是闹矛盾?也许是有误会?毕竟他们俩同居了半年多。梁佼一回家就分手,这种事情男人也做得出?”

    陈西两手抱在胸前:“你知道,豪门,另有游戏规则。”

    朱贝妮愤愤不平:“另有游戏规则?那他落魄的时候干嘛拉安垫背?过河拆桥也拆得太利落了吧?”

    陈西微微一笑:“有道理。不过,按照他们的游戏规则,你的朋友大约可以索要一笔不菲的分手费。劝她千万别心软,也千万别清高。”

    朱贝妮更加愤愤不平:“难道感情债用钱就能支付?什么都能用钱摆平,这个世界对富人来也太容易了吧!”

    陈西不以为然:“照你这么,他连钱都不用补偿了,只需要落个‘负心人’的名声就好了。恋爱分手的不计其数,结婚离婚的也不在少数。因恋爱分手而成为某人的‘负心人’,他应该当得毫无压力。”

    朱贝妮猛然就怔住了。

    激愤变得不出口,只有委屈在心中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