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79章】我提前回来(二更)
盛左怔忡在当场,宛若石化。
大约是惊喜来的太突然了!
此刻能够突然见到孩子,他有点怀疑自己的好运。
而“咿呀咿呀!咿咿咿呀……”的童稚婴儿声却不停,这可爱的娃儿音带着点愤怒和生气的情绪,忽高忽低,忽强忽弱,从书房外一直到书房内。
直到乐婧从庆笙歌的怀里笑眯眯的接过一个穿着连体开裆裤的人儿,那家伙带点狂躁的嚷嚷声才戛然而止。
回到了母亲的怀抱,婴儿老实了,贴在他母亲散发着奶香味的怀里一动不动。
盛左痴痴地看着,忘了上前。
乐婧恍若没有看见他,只抱着乐宝儿,怜爱的亲了亲他白嫩又饱满的额角,两边柔滑的脸颊,还有他肉肉的手脚。
她脸上漾着慈爱的微笑,无限疼宠地逗弄着怀里的孩子:“伙子,脾气有待改进哈,这一饿了就恨不得嚷得全世界都知道的习惯可不大好。”
庆笙歌也当是没有看到盛左那个魁伟的大高个,只是和乐婧笑着道:“爷也不知道是随了谁了,饿了就非要找妈妈,别人的奶都不吃,模样还真倔。”
“哎呀,都这样。”乐婧笑着,娇娇软软地:“别的孩子也是这样。”
庆笙歌摇头,不怎么相信。
孩子饿了找妈妈她很理解,但也不是非别人的奶不吃吧!乐元凌就是这样。
他若是睡醒了或者饿了,这时倘若不是妈妈给自己喂奶或者是抱自己,他就蛮有情绪,会一直发出很有情绪的“咿呀”声,闹腾到见到乐婧为止。
但是很奇怪,见到乐婧后他便很老实了,之后如果再交给月嫂或者别人抱,他便会既不哭也不闹,与他刚醒来见不到乐婧时有着天壤之别。
就像现在,他老老实实的被母亲抱着,瞪大一双圆溜溜乌黑的纯稚瞳眸,翘着两排浓密乌黑的睫毛,一脸天真无邪的与乐婧对视,清澈的瞳仁都能照得出母亲的影子。
那模样别提有多乖了!只安安静静的看着母亲,任母亲怎么逗弄他,他都很沉静,如渊渟岳峙,有一种海的大气与包容,让人看得心都融化了!
“我能……我能抱抱……抱抱他吗?”忽然,盛左带点颤抖的声音插入到她们的对话中来。
庆笙歌若有似无的轻睨了乐婧一眼。
乐婧勾着艳红的嘴角,把乐宝儿重新交回到庆笙歌的怀里,姿态睥睨,轻飘飘的仿佛施恩一般地:“给他抱抱,但是交代他别把我们家的宝贝疙瘩给抱坏了。”
庆笙歌这才抱了乐宝儿去交给盛左。
盛左超级激动地伸出微颤的双臂去抱,却又很慌张,不知道该怎么抱才好。
乐宝儿现在还不足三个月,baby全身的骨头都还很软,抱的时候,后颈也需要大人用手撑着或者护者。
这肉肉的包子,软软嫩嫩一团,他很害怕自己粗手粗脚会弄伤了他哪儿,紧张的浑身都快了痉挛。
庆笙歌此刻也仿佛忘了与盛家的不和,以及盛左当初捉住她并囚禁她之仇,一脸毫无芥蒂的去教盛左怎么细心的抱奶娃。
等到盛左掌握了一点浅显的要领,她这才把乐宝儿交到了盛左的怀里。
盛左此刻谁也注意不到,他全副的心神都放在怀里的孩子身上。
他抑制不住躯体的轻颤,老激动地低头去看臂弯里的宝贝,一颗心百感交集,五脏六腑都在为了这个孩子而动荡,牵扯!
“元凌,我是你爸爸。”他嗓音嘶哑,眼眶泛红地对着怀里的宝宝。
首先,娃儿长的很漂亮,虽然还没有长开,但已粉妆玉琢,白里透红,而且天庭饱满,五官精致,一双乌溜溜黑漆漆的大眼睛沉静又有光芒,看起来就聪慧异常。
其次,他长的比较像乐婧,有点肖母,除了没有她那魅态十足的猫眼,鼻子和嘴眉都有点像,不像他这么粗糙,却也能在孩子的身上隐隐发现他的影子,生命的延续真的好奇妙!
娃儿的眼睛很可喜,像他!双眼里有夺目的光华,且眼睛圆而大,眼尾还修长,长大了必定不凡,比席悄悄的眼睛都还要漂亮!
席悄悄若是此刻在这里听见了,必定嗤之以鼻,孩子不都那样?时候都是乌溜溜黑漆漆,又圆又大的葡萄眼,但是一般人长大了之后,能保留着葡萄眼的人却很少。
盛左不管那些,反正自己的孩子怎么看都比别人家的好看。
但是乐宝儿可不高兴了——他原本就是饿醒了来找妈妈的,怎么一下子落到了这个大个子的怀里!而且这人浑身的骨骼硬,远没有他妈妈的怀抱那么舒服柔软。
关键是此人长的巨恐怖,像大猩猩一样……
“哇哇哇……”他闭上眼睛,亮开嗓子,舞胳膊蹬腿的在盛左的怀里哭了起来。
盛左手足无措,紧张的无以复加:“宝宝,你怎么了?”
乐婧在那边娇柔地轻挥着柔荑,装模作样的娇喊:“盛左,你长的太丑了,吓着我们家宝儿啦,哎,我可怜的心肝啊!”
盛左:“……”
他怎么就丑了?
他虽然不具备律骁那种倾国男色,但他也是英俊不凡,身姿昂藏的高贵男儿,从来都只听到女人他长的帅,长的硬朗又非常性感的赞美声。
他唯一不好的就是有胡渣,三天不刮脸,脸上便会有青青的髭须,不是白面无须型。
但这也正是他性感有魅力的地方,别人都夸他富有男子气概,浑身荷尔蒙爆棚,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在这个娘炮和花样美男横行的年代,他这样既性感又俊朗的男人,一站出去即能秒杀一群比女人还会涂脂抹粉的男人,已是凤毛麟角,偏乐婧不知珍惜,动不动便把他嫌弃的一无是处。
但是孩子仍然在哭,他也没法跟他讲道理,爹地其实很帅。
“我来吧!”庆笙歌过来从他手中接过乐宝儿,乐宝儿的啼声立止。
盛左:“……”被儿子伤自尊了!
他闷闷地,又有些难过地摸了摸自己的两腮。
他这副尊容也许是难看,因为他这个几天疲于奔命,为了寻找乐宝儿是自己亲生儿子的证据忙的无暇顾及仪表,以至于两腮长出了胡渣……
“你走吧盛左,下次别来骚扰我的儿子了,也别做梦,他不是你的儿子,亲子鉴定都出来了,你就死心吧!”
盛左不相信那些,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感觉,是不是自己的儿子,他心里有数。
乐婧从庆笙歌的怀里接过孩子,抱到书房的沙发里坐下,准备给他喂奶,一抬眼,发现盛左还在,脚步跟长了根似的。
她很生气:“你怎么还不走?想留在这里过年啊?”
盛左俨然有恃无恐:“他越长大越会像我,到时候你想瞒也瞒不住,很快全花都的人都会知道这是你跟我盛左生的一个孩子!”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你这是?!”乐婧火大的把孩子重塞回庆笙歌的怀里,迅速起身,几步便逼到了盛左的面前。
她长腿一踢,便把细长尖利的酒红色高跟鞋从盛左的面门前划过:“姓盛的,敢在这里威胁我?上次未能宰了你,今天老娘就让你交待在这!”
所以乐婧为什么喜欢穿裤装呢,尽管她穿裙子也飘逸迷人,可起架来还是裤装方便。
想横踢、竖踢、前踢、后踢、一字马、过肩踢,劈叉……各种花式踢,花式劈,简直想怎么踢就怎么踢,想怎么劈叉就劈叉!完全不必担心有走光的危险。
盛左被她一个左连踢,几个右连踢,踢的节节后退,一直到身后抵到了一堵墙,他才大手一探,蓦然张开五指去扣乐婧纤细的脚踝。
乐婧一脚踢开他的手,高跟鞋在半空中凌空划过一道惊心动魄的玫丽光影,再次凌厉无比地往前踢去!
“啪!”
她一个劈叉,然后把整只右脚劈到他的肩膀上方的墙上,距离他的耳朵和侧脸只有一两寸,尖俏的鞋尖一倾,便能踢到他的俊脸。
她此刻劈叉过顶,仅靠一腿支撑着身体,另一条腿压制着他的半边身子,与墙面平行。
她逼近盛左冷笑,摇晃着自己的靡丽的足尖威胁着他的半边脸:“姓盛的,我这鞋尖上但凡安置了一把弹簧刀,你今天的命就玩完了,所以别跟姐姐斗,姐姐有你受的!”
盛左也没有强行从她的腿下冲开或逃离,而是邪笑地伸手去扶她的后腰,她裸在外面的半截美背,肌肤柔腻滑嫩,寒雪欺霜,整个背部光滑美丽,散发出白玉一样的诱人光泽,他手心痒痒,想去摸一摸。
“婧婧宝贝,要不要老公帮你一把?你这身高想这么劈叉我,是不是感觉到非常吃力?要不我蹲下来让你劈?”
乐婧也不矮,一米七左右,但是盛左却是如同一座山一样,所以她想劈叉他,如果不穿上十二公分以上的高跟鞋,那必然会劈的很难看。
所幸她大姐有专门练过,没有被这点问题所困扰。
此刻面对盛左的挑衅,她也不以为忤,一边用玉手拍飞他想毛手毛脚的爪子,一边傲然地抬高漂亮的下颌,优雅地扬着红唇道:“盛左,只要我乐婧愿意,想做我裙下之臣的男人多的数不清,所以你尽管惹毛我,只管在嘴上占我的便宜,我明天便给宝儿找一个爹,晚上便让一个男人来侍寝。”
盛左:“……”
下一秒,他不怕死的接话,凑近她幽香扑鼻的芙蓉面,坏坏地低语:“不如我吧,我器大活好,保证能服侍的你飘飘欲仙。”
然而,乐婧并没有因为他厚颜无耻的调戏而脸红,而是不屑地冷笑:“你盛左的床上功夫是还不错,可惜,老娘玩腻了!”
……
盛左走后,乐婧的眼里闪过几丝危险的光芒。
盛左的话,勾起了她心里许多不美妙的回忆,尤其他那一句“老公”,似在提醒她,她被他关在拉威尔庄园的那一段日子。
那时,盛左催眠了她,然后趁她的脑子混沌不清,他诳她他是她老公,她是他的妻子,他们两个是在他的庄园里度蜜月的一对年轻夫妇……
那时,他每天都用谎言在诓骗着她,而她竟傻傻的相信了他的话,甚为甜甜蜜蜜的喊了他几个月的老公……
以后每每想起这一段,她都恨不得将盛左挫骨扬灰,然后将盛家如同摧古拉朽一般的毁了!
……
席悄悄和伊水匆匆赶回来的时候,乐婧已抱着宝儿在沙发上优雅地喂奶。
孩子太,为了他的各方面着想和能够让他健康的成长,爱美的乐婧还是决定用母乳喂养他一段时间,等他吃到了半岁多才断奶。
席悄悄鬼鬼祟祟的左右张望:“盛左捏?不是来抢元凌的吗?”
乐元凌已经吃饱了,喝奶喝的他满头大汗——看来吃奶对孩子来真是一项力气活。
乐婧掩上怀,把孩子交给庆笙歌,然后整理自己的衣襟,并笑对席悄悄言:“钓来的鱼自然是放走了,不然真把他留在这里过年啊。”
噗!席悄悄忙道:“不要。”
她去逗乐元凌玩,心里也有点数,这里也没有旁人,她便问乐婧:“姨你是故意让盛左来见宝儿一面的吧?为了让他死心塌地的不再帮助盛家?”
乐婧赞赏地看了美的冒泡的外甥女一眼,知道这孩子别看表面上不什么,可心里通透着了,便道:“他们盛家没有了盛左,多的是如盛宇朔之流的草包,能拿得出手与咱们斗一斗的也没有几个,有盛左姨也不怕,只是要费些工夫,但是能选一种更轻松省力又省钱的战略战术,咱们何乐而不为?”
她妩媚动人的脸上此时漾起了一抹轻笑。
天天吊着盛左找儿子,差不多也够了。
是时候让他三不五时的能够见一见他的孩子,发挥发挥一下他满腔无处发泄的父爱,这一是让宝儿在成长的过程中不缺爹;二是让盛左投鼠忌器,即便是想帮盛家,但是为了他和儿子也会束手束脚,待她痛痛快快的把盛家踩的落花流水之后,再来论其他。
席悄悄只知道盛左要惨,天天雁,反被雁啄瞎了眼,他被她姨算计走了元凌只是第一步。
她扬起眉,正要笑,但是下一瞬,她如同烫手山竽般地放开庆笙歌怀里的乐宝儿,捂着自己的头皮叫了起来:“宝儿快放开,你干嘛总抓我的头发?”
乐宝儿有三好:颜好;体格棒;精神头足。
三不好:吃的多还饿的快;饿了不给吃的爷的脾气就要坏……三,一双拳头攥得特别紧。
男孩子拳头攥得紧本是好事——这表示他拳头有力,间接明了他的身体健康。但是他却爱用拳头薅人的头发和衣服,以及耳环、耳坠以及项链等等一切能被他一双爪爪够得着的东西。
几位看护他的美女和月嫂,除了月嫂有经验外,其他没照顾过孩子的人都深受其害。
有的被他今天薅了一绺头发下来,明天被薅住了耳环,把人家的耳朵都快拉成豁口子,血都快流出来了……后天有人被他薅断了一根项链,害得的珍珠或者水晶一颗颗,一粒粒地满地乱滚。
席悄悄初来乍到,不了解这鬼头的个性,昨天刚被他薅过头发,今天她好了伤疤忘了痛,看见他可爱的要命便来逗他,结果又遭到了他的魔手……
正被他薅的鬼哭狼嚎,捂着长发叫他放手,不料手机又响,她赶紧在乐婧等人的帮助下,摆脱了魔王,捂着自己痛死了的头皮去接电话。
律骁在电话里的声音很平稳:“喵喵,我明天便回来。”
席悄悄揉着自己的头皮,微怔,不是还有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吗?怎么时间改明天了?而且先前电话的时候他并没有。
“干嘛提前?”她不解地问。
“被刺激的。”
席悄悄吡牙:“被谁刺激了?”
“盛左。”律骁在那端的声音变冷。
席悄悄:“……”
盛左也是个爱显的,也许是心里的激动无处言语,尽管他灰溜溜地被乐婧从乐家驱逐出来,可心情仍然很好,于是立刻给律骁了电话,显摆自己见到了儿子的欣喜之情。
他们都知道乐婧诡计多端,让盛左见到乐元凌恐怕也是不安好心,但是,这个孩子是他盛左骨血的延续;是他生命的传承,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律骁表示自己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伤害,所以决定提前回来。
他一提前回来,自己就没有这么自由了,席悄悄心里一百个不愿:“你还是在乾市多呆几天再回来吧!”
她完便把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