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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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 他喝酒不喝酒, 跟她也没什么关系。

    这样看了会,姜心愿收回视线,准备拿上教案走人,反正她是不可能跟霍祁待在一个房间的。

    拿上教案, 准备起身。

    身体刚动了一点,自己的胳膊就被身旁的男人直接抓住,然后一使劲, 她就被他抓着胳膊牢牢按在了椅子上, 不得动弹。

    姜心愿顿时挤挤眉,侧过脸瞪向这个坐在她身旁一句话都不的男人,莫名来气,咬着牙:“霍祁,把你的手拿开!”

    霍祁没话, 也没松手。

    突然间就转过脸, 一动不动看着她。

    黑色的眼眸在周围的灯光里沉泯具叠,带着微慑的渗透力,令她不自主地有点寒颤,下意识身体想往后挪一点。

    霍祁终于开口了,语气带着熏醉的泥软, “你怎么认识楚湛的?”

    姜心愿一愣,没想到霍祁会问这个。

    怔愣了好一会,才很淡地:“买面包认识的,有什么问题吗?”

    “认识多久了?”审问的口吻, 分不清是真醉还是假醉。

    姜心愿挑眉,不想回答,因为没必要回答,她又没干什么坏事,他这幅审问罪犯似的口吻是什么意思?

    “一下,认识多久了?”

    姜心愿顿时抿紧双唇,这是不依不饶了?还是仗着喝了酒想向她耍酒疯不成?

    真想把手里的教案砸他脸上,让他清醒点,别一副审问人的姿态对她。

    顿了顿,:“我认识他,认识多久,跟你有什么关系?”

    霍祁顿时呵了一下,手指抓着她的胳膊,不自主稍稍用了点力度,头也隐隐开始有点晕痛起来,他很少喝酒。

    在意大利创业的那段时间,除了不得不参加的应酬,才勉强喝一点意思一下,平时他几乎滴酒不沾。

    所以,今晚聚会喝酒,因为这件事,他没控制住一下喝了好几杯。

    喝完,就知道酒的后劲了。

    脑袋真的挺晕沉。

    缓了缓,想纾解这种醉酒的头晕,但徒劳无功,后劲一点点往上冲,令他的意识有点涣散。

    姜心愿被他抓痛,直接叫了起来:“霍祁,你有病啊!你弄疼我了!”

    “怎么没关系了?嗯?”用剩余还算有点清醒的意识,继续,声音不高依旧是拖着醉酒的泥软,听着让人有点发酥。

    而且因为离着近,这种泥软的声音混着隐隐的酒气飘过来。

    姜心愿莫名地心口有点突突起来。

    这种‘突突’地跳动,从她的心脏一路绵延至全身,真的要疯。

    想立马起来走人,但被他按住,动不了。

    咬咬唇,撇过脸,不去看他,声音刻意淡漠地:“本来就跟你没关系,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你还管我跟谁认识吗?”他们之间本来就只有一张没有任何实质性的结婚证而已,只要不越轨,为什么还要干涉对方?

    各过各的,不好吗?

    话落也就不过一秒,霍祁突然起身,顺带将坐在椅子上的女人也提了起来,这种突发的行径,让毫无防备的姜心愿吓得连作出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整个人呆呆又慌乱地看着霍祁将她用蛮力按坐在了梳妆台上。

    手腕,反扣,按在两侧。

    背部紧贴冰凉的镜面。

    教案散落一地。

    双腿被他强行支开,而后,她在毫无反抗之力中,眼睁睁看着这个男人压上来,阴影覆盖,彼此,相距不过也只有一个拇指长度的距离。

    被逆光遮掩的近距离五官,混着浓郁酒气的呼吸。

    开始如一道炽烈芒光逼仄进她的视神经。

    所有本能的反抗在被他逼近的这一霎,似被抽走灵魂般频临瓦解边缘。

    然后在混着急促呼吸声和害怕的瓦解边缘里,她听到这个压着自己的男人,慢慢开口:“我不是你老公吗?”语调,低缓拖着懒懒地醉音。

    袭击着她的耳膜。

    第一次,从这个男人口中听到他‘老公’两字。

    分不清是这是骗人的醉话还是什么?

    姜心愿只知道自己心跳在加快。

    明明好不去喜欢他的。

    怎么被他这样一,她就会心跳又加快了?

    “还没关系吗?”他又在,声音越来越软又混着酒气,喷薄在她脸上,酥麻的令人有点快承受不了。

    快速侧过脸,咬了下嘴唇,有点疼。

    倒也让她清醒了点。

    随后,重新挪回脸,看他时,绷紧脸,开口:“我们不是假的吗?你会当真?”不是,一直对她‘协议婚姻’?只要维持这段假的婚姻到结束,就可以了。

    现在又强调‘老公’的关系,是想彻底让她没有自由吗?

    “是假的……”迟疑了片刻,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的脸时,用半清醒地状态承认,然后继续:“即便是假的……我们结婚了……你就不要跟其他男人走太近……楚湛是我好朋友……你也不要跟他走太近……知道了吗?”

    嗯……果然是假的。

    她刚刚还在希冀什么呢?

    希冀霍祁喜欢上她吗?

    她傻了。

    收收刚才被他弄得有点崩散的心神,开始强行要挣脱开他,“既然是假的,我们各过各的,你没权利干涉我的交际,何况我并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为什么不能有正常的自由?”

    “所以……你还要见我朋友吗?”手指反扣的紧度,并未递减半分,反而变得更加牢固,这让一秒都不想跟霍祁待一块的姜心愿,彻底火了,手脚并用开始踢他,“你放开我!”

    姜心愿下脚挺重,直接踢在霍祁的腿骨上,霍祁明显被她踢的‘闷哼’了一声,但就不松手。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想松。

    只要得不到她的允诺,他就不想松。

    于是,固执地任由她踢。

    然后在这种踢得到松开中,姜心愿慌乱中摸到了梳妆台上的一把带有尖柄的木梳,或许是因为被他这样抓着弄疼了,或许是因为被他限制的太多,她受不了了,种种原因下,她直接拿这个尖柄木梳刺进了霍祁的手背。

    终于,皮肉入刺,鲜血溅出来。

    禁锢她的力道瞬间消失。

    没了禁锢的力道,原本就歪歪扭扭坐在梳妆台上的女人,失重中就要从上面跌下来,但人没跌落,胳膊就被人拽住,然后及时扶住。

    姜心愿慌慌站稳,就听到扶着他的男人:“我问最后一次,还要见我朋友吗?”声音没了刚才醉酒的泥软,多了一份冷意。

    刚才木梳刺进来,疼痛让他的醉意差不多有了一半的清醒。

    姜心愿抬眸,就看见被她刺到的手背正在大片地滴血。

    血迹沿着手背一路滴在地板上,醒目又刺眼。

    姜心愿彻底慌了,脸色有点泛白,她刚才被他逼急了,才拿木梳刺他的,她没想过伤他,开口想道歉,但出来的话因为慌乱已经语无伦次:“霍祁……你在……流血……你去医院……我去喊爷爷过来……”着就要往外走,她被吓到了。

    她以前从没干过这种事。

    只是脚没动两步,就被他拉住了,“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我……我去蛋糕店是学做蛋糕的……就是学蛋糕……没有别的……我也不是特意要见他的。”这会,她真的被他手背的血吓得慌了。

    “好。”拉着的手,陡然松下,“学几天?”

    “10天左右。”

    “以后我陪你去。”

    姜心愿这会脑袋乱哄哄的,霍祁什么,她都应。

    “你的手……怎么办?”姜心愿继续。

    霍祁把手背挪挪,:“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以后你不要随便见其他男人,被家里知道了影响不好。”完,也不想多停留。

    转身,出去。

    姜心愿呆呆地站在梳妆台边,看着脚边一摊血,心神乱成一团。

    最后,腿一软,蹲下来,抱着自己发抖起来。

    真的,长这么大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突然,很想回家。

    很想离开这里。

    这个突发的念头比刚来这里的时候,更强烈了。

    霍祁从卧室出来的一瞬间,直接捂住了那只被她刺中的手背,然后背靠在墙壁,垂眸,绷直下颚线条,看着地面。

    明明应该没有那么醉,明明意识应该是清醒的。

    却偏偏心里就有不出来的对她的某种偏执,逼着她非要答应他的要求不可。

    他想……大概真是忍了很久,所以,才会在积淤成疾后这样爆发了吧?

    ……

    姜心愿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是昏沉的。

    如果不定闹钟,她估计得迟到了。

    从床上坐起来,发现自己后背这一夜出了一层虚汗,黏在身上,腻腻的,她想她应该去洗个澡。

    掀开被子,下床,经过梳妆台时,就看到已经凝固变成褐色的血块。

    脑袋一沉,昨晚鲜血淋漓的画面又跃然而出。

    胃部顿时一阵痉挛,有点反胃。

    捂着嘴,想吐。

    她真的从来没有伤过人,所以这些血块……有点刺激到她了。

    门外,沈芬按照惯例敲门进来照料她起来,一开门,就看见穿着睡衣捂着嘴站在那边的人,顿时问道:“心愿,你怎么站在那边不动?”

    姜心愿看了眼沈芬,没话,捂着嘴摇摇头。

    沈芬狐疑地走过去,终于看到了地板上的一滩血块。

    瞬间吓了一跳,赶紧走到姜心愿身旁,拉着她的手臂开始检查她有没有受伤,“心愿你受伤了?”

    “没有。”姜心愿摇摇头,松开捂着嘴的手,“那个是……果酱。”完,“奶妈,你帮我清理一下,我去洗澡。”

    “哦。”沈芬倒也没怀疑,刚刚她检查了,没发现心愿有受伤的地方,点点头,去拿拖把来拖掉,没走几步,想起来昨晚心愿婆婆提到的事,便对心愿:“心愿,马上清明了,你婆婆下周三要去山上墓地祭祖,让你也去。”

    “好。”姜心愿有点游神地应着,然后慢慢往浴室走去。

    她要好好洗一下,让自己不要那么慌乱。

    作者有话要:  下面开始要甜了,不能一直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