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唇，甩手：“今日这话，我就当神尊你未曾过。”

    以后他还是她心中的一方净土。

    话落，寂白神尊却再度将她的手攥紧，那张冷峻的面容绷得紧紧的，从未有过的严肃认真。

    “本尊所之话，岂有作废之理？”

    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若是他此时松手，日后定然会后悔。

    虽然，他尚未感受过后悔为何，但那种感觉，就是强烈得，直击他的心脏，让他不得不去正视。

    墨晚垂眸看了一眼紧紧搭在自己手腕上的那只大手，五指干净修长，白皙而有力。

    再度抬起头来，她扯了扯唇角：“若是方才的话不作废，神尊，你知道你的言行，是在对我表白吗？”

    “表白？”寂白神尊面露狐疑与不解之色。

    很明显，他并不理解这两个字所饱含的含义是什么。

    退无可退，墨晚也不退了，反而往前踏出一步逼近他。

    那双通红的眸子也不知道是被情绪所激化的，还是被身上衍生的热意给熏红的。

    “你向一个人表白，代表你想要与她共度余生，不是将她当成一个晚辈看待，养育，更不是只要庇护好她就可以，你要疼她爱她，将毕生的情意都倾注在她的身上，让她站到你的身边与你比肩，成为你此生最不可缺少的另一半，更甚者，生儿育女……”

    墨晚微微咬唇，出最后一句话：“那么……你刚刚是这个意思吗？”

    寂白神尊再一次沉默，看着她的眸光逐渐有了变化，泛着一股意味不明的光。

    被这样的目光盯着，再想想自己刚刚所的话，墨晚只觉得一阵难堪，本就热腾腾的脸，更是火辣辣的犹如被人隔空扇了一巴掌。

    明明就知道寂白神尊不可能会想到这些，她还提出来干什么？

    可是在她的认知里，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不就是如此吗？

    相携一生，是最基本的。

    这是她从21世纪带来的观念，早已根深蒂固。

    但她在一个年岁修为与自己皆相去甚远的神尊面前出这些话，是不是太过不自量力了一些？

    思及此，她手腕一扭抽回自己的手：“神尊就当我刚刚讲了个笑话，不必在意。”

    话落，她脚下一挪，毫不犹豫地转身，结果还没站稳，眼角又是一道白影闪过，随即便是眼前一黯，光线被挡住。

    墨晚错愕抬眸，却见寂白神尊的脸色，略显纠结。

    他薄削的唇瓣抿了抿，好半晌才问：“你的是……双修？”

    闻言，墨晚一愣。

    双修？

    是了，修仙之人，相比于‘夫妻’一，他们更倾向于，将其为——双修。

    可她都已经将话得那般直白了，寂白神尊还来多问这一句，是嫌她还不够难堪吗？

    第321章 一个人眼里的光，竟然是可以在瞬间灭掉的。

    仙府萌神：亲亲师尊，举高高

    墨晚豁出去了，下巴微扬：“对！神尊怕是接受不了，此事就此揭过。”

    罢，她脚下一动，就想要越过他。

    却不料，经过他身旁之时，胳膊又被扯住。

    墨晚扭头，却见他并没有转头看向自己，仍是保持着原来的姿态，只留给她一个侧脸，背对着光，明明灭灭的看不真切。

    因为对峙之事忍了那么久，眼下她身上愈演愈烈的那股灼热感已经挡不住了，墨晚甚至感觉自己身上的皮肤快被烤融化了，偏生寂白神尊还如此作为。

    事情谈不出个所以然来，还不肯放她走。

    一来二去的，墨晚也怒了。

    她一扭头正欲发作，寂白神尊却在这个时候也蓦地扭过头来。

    四目相对，她生生被自己已经涌到喉咙口的话噎了一下。

    寂白神尊微垂着眸子，缓声开口：“你的对，在此之前，本尊确实从未想过，你所提出的种种……”

    刹那间，墨晚仿若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浑身热意都好似被浇灭了一瞬。

    自己所猜测到的结果，跟亲耳听到，感受毕竟还是不一样的。

    而寂白神尊第一次知道：一个人眼里的光，竟然是可以在瞬间灭掉的。

    那样亮的一双眸子，在下一秒，便黯然失色。

    但他想要表达的其实是……

    纵然他在自墨晚口中听到那些话之前，确实没有想过这些问题，但在听到她阐述之后，在方才，他已经认真考虑过了。

    若她非要如此才肯留下，与其放任她跟别人走，那他愿意遵循她的意愿，去正视这些问题，左右，他也并不排斥她。

    他只是从未想过会面临这般抉择罢了。

    毕竟他们的角色定位，从一开始就错了。

    正如墨晚所，他一直将她当成晚辈看待，或许连晚辈都不上，只一心想要养育她，教导她，庇护她，给她最好的，但却忽略了，她的另一个形态，从来都是由不得他掌控的。

    只是，他尚未来得及出后半句话，墨晚已经使力一甩挣脱他的手，一推开他猛地就上前两步，‘噗通’一声扎进了水里。

    他正斟酌着词句，一时竟没能拉住她，等到反应过来，根本没来得及思考，转身便跟着落入水中。

    墨晚一入水，指尖绿芒便在她一念之间迸发出来，径直延伸向河里的另一边，连带着扯着她在水中飞快地往那边窜去。

    这会儿，她只想远远地避开身后那个人，在水中大睁的双眸入了水，一阵涩痛感，却不及心头灼痛。

    却不料，脚踝忽地一紧，再游不进分毫。

    墨晚扭头，便发现寂白神尊不知何时，正跟在她的身后，修长的五指正紧紧扣住她的脚踝。

    她蹬了蹬，非但没能将那只手蹬开，反而在他手上一使力间，身体不由自主地往他那边靠去，最终被揽入怀中。

    墨晚气急，在水下睁大了眸子，怒瞪着他。

    寂白神尊却用空着的一只手捂上她的眼，另一只手半托着她的腰际将她带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