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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瞳：“……”
墨晚没在意萤瞳的沉默，转而又悠悠地道：“看到你恢复过来的那一刻，我还以为，这一次所有问题都能够迎刃而解了呢。”
她的语气里颇有些叹息。
“什么意思？”
墨晚给他讲了个故事，道：“双双之前重获新生，丢失了有关隐殇的记忆，期间还发生了一些不怎么愉快的事情，双双恢复记忆之后，他们两个才成婚的，且现在看着感情是比从前还要好许多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萤瞳也学着墨晚单手托下巴，看着她话微微摇了一下头，问：“为什么？”
“因为他们都懂得珍惜。”
墨晚抬起眸来，神色忽地变得无比认真道：“萤瞳，有些东西，真的是失去之后就难以再找回来的，发生在灵元学府的那场劫难中，你跟玄胤也是在的，这次是因为师父的未雨绸缪，你们所有人才好运地拥有这重来一次的机会，你就没有好好思考过你与玄胤之间的问题吗？”
萤瞳蓦地抬起头来，道：“我……”
岂料才刚出口一个字便又被墨晚断。
她：“我相信你有的，若不然你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找我。”
闻言，萤瞳一噎，随即有些讪讪然地垂下头去，嘀咕了一句道：“怎么你什么都知道？”
墨晚只笑了笑道：“我只问你一句，如果时间倒退回灵元学府的那一日，在你失去最后的意识之前，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第1325章 有何不可？
墨晚的话让萤瞳陷入沉思。
若时间倒退回……
灵元学府的那一日……
最后清醒的意识里，他在想着什么？
萤瞳果真认真回想了起来。
当时的情况虽然混乱，可他如今回想起来还是清楚地记得，在最后伤害若膨胀到极致爆发开来的那一刻，玄胤一把将他拽到了身后，而后自己挡在他的身前……
那时候他想着的是什么呢？
他那时还真的有想过：如果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他就告诉玄胤，他原谅他、不怪他了。
然等这一刻真的到来的时候，他们两个却都不约而同地避开了这么一个话题。
他没有提起，而他也没有。
墨晚看着他眉峰舒展又再度皱起，抬手端起水杯又抿了一口道：“想清楚了吗？”
萤瞳抬眸，看到墨晚似笑非笑的神情，面色微赫，眸光闪躲了一会儿才抬手抓了抓头发道：“他这次什么都没。”
他醒来的时候也准备跟他好好谈一谈的。
毕竟重获新生也代表新的开始。
但是对方没有开口，他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起这个头。
墨晚笑了笑道：“他已经主动够久了，萤瞳，有些事情你不，他是不会知道的，各自藏着掖着的话，还很容易造成误会。”
“误会？”
“就是你误解他，他误解你的意思咯。”墨晚耸了耸肩道：“你别不信，这可是我的经验之谈。”
从前她跟自家师父就是都各自把心里的事儿藏得太深了，导致两人多走了许多弯路。
如果可以，还真是不希望看到玄胤跟萤瞳重蹈覆辙。
萤瞳：“……本王是男的！”
“那又怎么了？”
墨晚一句反问，倒让萤瞳怔住了。
“我不是老早之前就跟你过了吗？真爱无关年龄，性别。
我跟我师父相差一个时空，年龄自是不必多，我们可以在一起，双双可以跟隐殇在一起，你们也可以，人生在世，只要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开心快乐就好了啊！”
顿了顿，墨晚又道：“萤瞳，你是妖界之主，你们连寿命都不必交予天断，难道还要去在乎尘世间的世俗目光吗？”
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笑意，话语浅淡似寻常的闲聊，偏偏每一字一句，都一针见血。
萤瞳的脑中就像是凝结了一团混沌，而墨晚所的话便如同这混沌之中的一线光明，驱散那团阴霾。
“真的可以？”
他似喃喃自语。
墨晚在一旁笑道：“有何不可？”
短暂的安静后，萤瞳仿若豁然开朗，猛地站起身来。
墨晚单手斜支着脑袋，微仰着俏脸含笑看他：“你可想好回去之后要如何跟他了吗？”
她可担心萤瞳这般莽撞回去，又碰了壁。
果然，萤瞳身形僵了僵，看向她的时候面露尴尬，很是实诚地摇了摇头道：“没有。”
墨晚本想点什么，回头想想又觉得自己好像该的都了，于是站起身来道：“也不用想了，听从你心里的声音，直白地表达出来就对了。”
第1326章：我一直在这儿。
对于墨晚所的话，萤瞳似懂非懂，但还是点了点头往外走。
墨晚看着他出门，有些无奈地摇头。
“路上心点。”
萤瞳点头。
须臾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有回头，夜色昏暗身后的人或许看不到，于是顿住脚步回过头来正色道：“我知道了，你也早点休息。”
墨晚拢了拢身上的衣物道：“我本来是在休息的。”
萤瞳好似也刚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俊脸顿时染上几分歉意。
见状，墨晚摆了摆手笑道：“逗你的，行了你快走吧，省得一会儿又该到我这儿来找人了。”
萤瞳自然听得出墨晚的言外之意，当下也不再过多停留，几个闪身很快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墨晚关了宫门往回走之时，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她为什么感觉自己现在像个知心大姐姐一样的……
思及此，她浑身一抖，搓了搓胳膊赶紧往寝殿方向走。
在自己与萤瞳会面期间，师父从始至终没有出现过，除了是特意留空间给他们谈话之外，肯定也有点吃味了。
毕竟自己急吼吼跑出来，丢下他一人在寝殿里，想想还真不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