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男女主的选择
“岂可听信你一面之词?”岚峰继续道。
季菲微微一笑,看向陆续闻讯而来的人们,轻声道:“我倒有一法子。众人皆知,天机老人一年前收了唯一的一个入室弟子,在天目书院的开学礼上讲自己的玉牌赠予其弟子,并滴血认主,现在我们只需要将那块玉牌找出来让这位姑娘试试即可。如果血能融进去,不就能证明这位姑娘就是天机老人的弟子,同时,也是偷盗女布匹的人。”
“可是,天机老人的弟子为什么要杀害老庄主呢?”人群中有人发出疑问。
“不定是私仇呢?”
“对啊,天机老人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怪也只怪他老人家识人不清收了个这样的徒弟。”
人们顿时议论纷纷。
处在风口浪尖且被封了哑穴的季言心中大叫不好,那玉牌现在就在她身上——她向来都是贴身携带的。倒不是为了什么身份标识,而是那牌子中封存着她所中的母蛊的天敌,可以有效地缓解她的蛊毒,滴血即溶也是这个道理,完全都是因为她身上的蛊毒。
“可那玉牌现在又在何处?”
有人终于问出了关键问题。
季菲早就等着这个问题了,当即回答道:“这么珍贵的东西,自然是要贴身保存了。我想,应该就在这位姑娘身上吧。”
季言攥紧手,怒瞪着季言,一字一句做着口型:“你给我等着!”季菲回以一个轻蔑的笑容。
岚峰给了侍卫一个眼色,眼看着侍卫就要上前搜身。
季言做了一个阻止的手势,表示自己拿出来。时迟那时快,她将一把白雾一样的无骨粉末甩了出来,捂紧口鼻飞身离开。
周围中招的人通通失力倒下,岚峰一边坐下调息一边大声吩咐侍卫去追。
季菲缓缓倒在一边的石桌上,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此次的被栽赃总算是解决了。季言逃掉也好,省地她再出一些有的没有。
季言对于内庄的路线不熟,压根不敢在庄内多做停留,一路飞奔直向着后山逃去,身后的侍卫紧追不舍。
有几次身后的追兵几次都要追了上来,季言只能咬着牙往密林中逃窜,肩膀上的伤口早已裂开,鲜血染红了一片,失血以及饥饿带来的无力感很快便让季言的步伐变地虚浮起来。
“啊!”
突然,季言一个没站稳,生生从十几米高的树干上,在层层树叶的围挡下掉了下去。
“下去抓住她!”侍卫们纷纷跳下去,但下去后哪儿还有季言的影子。
“这里有血迹!”眼尖的侍卫看到了落叶上的血迹,一路延伸到丛林深处。
“跑地倒挺快,给我追!”头儿一声令下,七八个侍卫像离弦的箭一样追了过去。
不远处的树干后,君南煜抱着昏迷中的季言,看着侍卫走远后,量了一下四周,慢慢向某一方向走去。
深夜,剑庄。
岚峰心烦气躁地在房间内踱来踱去,桌旁的青梅翻个白眼过去:“你现在愁有什么用?这个计划还不是功败垂成!”
“我就不明白了!”岚峰“啪”地一声将凳子往自己面前一方勉强坐定,“咱们的计划可谓天衣无缝,季菲那丫头是怎么算出来的?今天还冒出一个天机老人的徒弟?这下可怎么办?庄子里的大权刚刚在我手里转了一个圈儿,又给那帮老家伙绕回去了!”
相比之下,青梅就稳多了,她眉尖一挑:“这件事要是失败了,那么王爷在朝上的筹码可又少一分,到那时你我的日子可都不好过。”沉吟片刻后又道,“是不是那帮老家伙们看出什么了,又或者是你爹给季菲留了什么好东西,否则这群老家伙干嘛那么护着她。”
岚峰心神一动,风风火火地站起来就走。
“诶,你干嘛去?”
“找我娘!”
另一间房间中。
季菲将一封信放在烛火上细细燃烧,随后又仔细地将灰烬收集起来。做完这一切后才对暗处的人影道:“请殿下放心,这里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黑袍中传出:“有姑娘坐镇这里,殿下自然放心。殿下还请姑娘保重身体,待这里的事情一结束,太子殿下夺得皇权,就接姑娘回东盛国都。”
季菲垂下眼眸:“我这条命都是殿下的,殿下让我保重,我自然会安然地回去,只是...”她的嘴角微微翘起,似哭非笑,半响后才出声,“还请总管多多关注北君的君南煜,我总担心他会坏我们的事。”
“姑娘放心,老朽已经派人去了。”
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黑影悄然隐去。
季菲定了定心神,前去开门。
“这么晚了,有事吗?”她的神色淡漠。
凌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道:“今天你没事吧?”
“没事。”
凌澈看一眼屋内:“不请我进去吗?我有话跟你。”
“抱歉,”季菲的神色不变,“深夜不便,还请陛下见谅。”
“菲儿!”凌澈怒了,“你非要这么跟我话吗?”
“不然呢?”季菲的脸上露出凄楚地表情,“那一晚,你对我避而不见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我会这样呢?”
“我了很多次,那次是个意外。”凌澈隐忍道,“是碧霜在从中...”
“别了!”季菲断他,“我不想听到这个名字。”顿了顿,继续,“就这样吧,你,不要来找我了。”着便要关门进屋。
“等等!”凌澈用力拉住房门,“菲儿,我们谈谈好吗?”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季菲拒绝。
凌澈的俊脸一黑:“最起码,把你现在的境况告诉我,告诉我你是被迫为东盛太子做事。”
季菲有一瞬间的惊讶,即随将自己的情绪很好地隐藏起来,故作镇定:“我不知道你在什么。”
凌澈的眉狠狠皱在一起,一抬手将两人都关在了屋子里。季菲故意扭过头不看他:“陛下请自重。”
“别再跟我这种话!”凌澈半是愤怒半是怜惜地看着季菲,“你跟那个东盛太子是怎么回事,他是个有名的疯子,你最好离他远一点知道吗。”见季菲没什么反应,他继续:“现在东盛国内太子和安王在互相比拼夺权,你在其中很容易成为棋子的。不要搅这趟浑水了。”
“然后呢?”季菲正视凌澈,眼中是浓浓的哀伤,甚至还升了一层雾气,“跟你回去,以随便一个身份入宫成为你三千后宫中的一员吗?”
凌澈眼中的坚持消散了一些,情绪顿时平静下来:“菲儿,我的心里只有你你知道的。”
“你想什么,自古帝王不由身吗?”季菲低声接道,“就算你心里有我又能怎么样,你身边的人现在不是我,以后也不会是我。你在帝王和我之间选了皇位,就应该预料到有这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