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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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潇湘夫人一看情势,快走两步挡在四面前道:“后院荒芜,往常都没人过去,若是蛇鼠虫蚁冲撞了殿下就不好了。”

    四挠了挠头皮:“夫人的也是,那就回吧。”

    完,摇摇晃晃出了院子。

    等四出了院子,关了远门,潇湘夫人走回客厅,看了眼地塌上的吴先生道:“你他今日突然到来,所为何事?”

    “皇上这几个皇子中,倒是最让人猜不透的一位。今日他来倒真猜不透所为何事?”

    “他聪明吧,老顶着太子干仗,就不怕往后太子继位,挤兑他,你她要是不聪明吧,从上到下对付谁都游刃有余。”

    “最近,最近他好像混在傻妞身边。”

    “婉儿,放过那个女娃吧,我们做过的孽太多了。”

    潇湘夫人闭着眼,半晌才幽幽道:“为了墨儿,随她去吧。”

    四出了潇湘苑直接回到皇子府,望着窗外呆呆出神半天道:“她当年为何要离开父皇?”

    顺子不解:“主人这般确定潇湘夫人便是大皇子生母。”

    “不确定,但我可以十分确定她和萧梓墨绝对关系匪浅。”

    顺子一脸懵逼。

    “派人去查,潇湘夫人的来头。”

    “是。”

    四今日兴致颇高,回到院,看见白毓还未去上值,正乐颠颠哼着曲做男人的夹袄。

    白毓一看四回来,立马招呼坐下:“来来,四,你试试这件夹袄,看合不合身?”萧梓墨的尺码还是以前跟着婆婆做衣物,随便记下的尺寸,如今看他又结实了不少,不知能不能穿。

    “哇!毓姐,你这是给我做的,四心里欢喜疯了”四明知这夹袄也不知是给萧梓墨那个野男人做的,故意乐不自禁道。

    白毓一听,连忙将夹袄藏到身后,悻悻道:“四,下次再给你做好不好,这件你穿好像有点大呢。”

    四皮笑肉不笑“没试怎就知大了,毓姐真会开玩笑。”

    白毓连忙将夹袄包起来,叫上阿驰,逃也似的出了院子。

    四被白毓气的直哼哼,喂不熟的白眼狼,整日和自己同吃同住,怎么胳膊肘老往外拐,尽想着给萧梓墨那个野男人做衣裳。

    妈蛋,爷爷我活了十八载,还真特么没有哪个女人给自己做过衣裳。

    白毓觉得四既然吵闹一场,不做点什么似乎也不过去,想了想,给他做了个手捂子,这家伙老把手捅在袖子里,看起来就怕手冷。

    这么一想,上街买了一块上好的狐狸皮毛,垫在手捂子里头,手捂子里入了棉花,又巧又暖和。

    既然给四做,那就给阿驰也做一个得了,不过阿驰往常从来不袖手,估计是练武之人性热不冷。

    自从白毓的手捂子做好,四脸上才恢复了往常的笑意,白毓觉得这四真跟个孩子似的,幼稚的厉害。

    喝了腊八粥,里里外外又将院子清扫一遍,便专心等着过年了。

    过了年,白毓终于从四那里听到消息,如今西北大捷,皇上特命萧梓墨、钟光回京述职,等过了年,再回镇北军。

    白毓算算,萧梓墨从镇北军一路进京,如今镇北军总部从秦州迁往会州,辐射金城、原州一带,牢牢将大夏军挡在黄河北岸。

    从会州一路快马加鞭最快也要五日才能到达京城。

    那赶在大年三十,萧梓墨能进京吗?

    四斜靠在皇子府地塌躺椅上,听闻萧梓墨五日后便能进京,心气便暴躁起来,如今美人还未到手,怎么这个野男人就要回来。

    想到萧梓墨的身世以及那块玉佩,四便愁眉不展起来。

    如今万象成谜,如何才能解开这个谜团?

    突然一个激醒,对呀,那玉佩到底是不是他萧梓墨的,试试便知,而且不定解下来,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了。

    这边定注意,那边便吩咐顺子:“萧梓墨腊月二十八一早进京,晚上吧能请到的所有名门显贵都请到红袖坊,我请他们看场大戏。”

    顺子:“那样岂不是要包场子?”

    “对,包了全场,就我做东,请大家过个早年。”

    顺子不明所以,自家殿下吩咐,依命行事便是。

    等顺子出门,四换了宫装,准备进宫找一趟高公公,临走手里攥了几根金条,就不信这老东西不吐口。

    腊月二十八日一早,早早白毓便在临街的茶楼里占了位子,只想看看他半年未见的容颜。

    辰时刚过,大街上便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马上就要过年,家里闲息,再加上听赫赫有名的战神归来,老百姓们都想看看,名震西北的战神到底是怎么个三头六臂,器宇不凡。

    白毓坐在茶楼,思绪早都纷乱不堪,如今他战场归来,自己是否应该摒弃前嫌,请他住回东厢?

    只是如今他已一战成名,自己这的东厢还能留得住他吗?

    听到楼下人群安静下来,抬头望去,只见一群身穿铠甲之人跨马而来,前面锣鼓开道,后面两列骑兵开道,紧接着正中跨马而来一个铁骨铮铮的男人,阳洒在男人高大英武的身影上,显得更加器宇不凡,男人眸子冷厉,眼扫过人群,人群一时禁言,没了声息,马上男子跨马向皇宫方向而去。

    看身形更结实了,脸也黑了,胡茬微青,沧桑的更有男人味了。

    白毓看到来人园院离去,一颗纷乱的心早已溃不成军,伏在茶楼桌上,哭的天昏地暗。

    萧梓墨从踏进城门那刻,便一直在下定决心,这次自己进京,等正月十五回镇北军,到底要不要带她一起走,若带走她,以后自己出事她便必是要受牵连,若是不带她走,往后余生,孤魂野鬼般活着还有甚意思。

    越想她,便越坚定了带她走的决心,短短半年的煎熬便已折磨的人死去活来,如今再要用一辈子来煎熬,还不如早早杀了自己,来的痛快。

    大不了带她走,等伏羌之事事发,待到避无可避,被逼无奈之时,直接造反,给自己和她一个未来。

    为了她,自己宁愿做个千古罪人。

    萧梓墨进宫拜见完皇帝,等亲自向陛下谈论完镇北军种种,已是下午时分,出了皇宫,迎头便碰上一脸热络的四皇子。

    “大将军功成名就,本殿下在京城最有名的红袖坊为梓墨兄接风洗尘,不知大将军可愿屈就赏脸。”

    萧梓墨本欲拒绝,但如今出宫除了回潇湘苑那边,实在无处可去,和平坊那边不到夜深人静之时,自己压根去不了。

    如此煎熬时光,不如卖四皇子一个人情,好歹当时他对自己有举荐之恩,这半日光阴便做个顺水人情。

    萧梓墨遇上马骑行,四皇子一脸笑意道:“如今大将军已名满京城,我怕大将军这般出去,怕是要被人群包围哦。不如大将军同我一道乘车如何?”

    萧梓墨点了点头,冲孟非使了个眼色,便同四皇子一道进了马车。

    两人进了马车,四皇子便同萧梓墨唠叨:“如今红袖坊来了个美若天仙的佳人,佳人性冷,从来都以蒙面示人,满京城没人知道佳人长什么模样,如今借了大将军的名头,不知美人可否为大将军摘下纱巾,以供我等凡夫俗子大开眼界。”

    萧梓墨压根没听他啰嗦,只无意间听到四皇子佳人蒙着面,他便又开始想白毓,心里一顿,嗤笑一声:“或许那佳人脸有隐疾,不便示人罢了。”

    “大将军这话就不对了,不定佳人长得太过美,怕惹上是非故而蒙面示人呢?”

    萧梓墨并未回话,只不过若蒙着面,光看眼眸,天底下再没有女人能美过毓儿。

    等治好她脸上的伤,此生不再让任何伤害与她。

    两人着着便到了红袖坊。

    四皇子起身准备先下马车,萧梓墨跟后下车,萧梓墨刚起身,便见四皇子身上掉下一个东西,低头一看是块玉佩,捡起来,喊了声:“四殿下,你的东西掉了。”

    萧梓墨刚喊完,准备将玉佩递给四皇子,就在低头刹那,看着手里的东西,萧梓墨一张脸骤然煞白,一屁股坐回马车,将那玉佩正反看了一遍,看到玉佩正中那个“婉”字,眼神闪了闪,伸手将玉佩递给四皇子,开口问道:“四皇子,这玉佩可是你的?”

    四皇子接过玉佩,噗呲一笑,冲萧梓墨悄悄道:“这玉佩是父皇之物,我看他往日喜欢的紧,便觉得这块玉佩必定不凡,所以趁着这几日快过年,偷偷拿出来把玩几日,等玩够了再偷偷送回去。”

    四皇子忽视一脸煞白的萧梓墨,自顾自道:“你看吧,我这块玉佩好,他们还不信,梓墨我看你这般震惊,是不是也觉着这块玉佩不凡。”

    萧梓墨片刻工夫便回了神,冲四皇子微微一笑:“梓墨从长大,从未见过如此油润的玉石,今日算是开了眼。”

    四皇子将玉佩收好,催促萧梓墨下了马车,急不可耐往红袖坊里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