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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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七夜此刻的反应却异常平静,威严冷酷都不足以形容他此刻面部的表情,他根本毫无表情无人能猜透他的想法。现在魔尊死了他是唯一的王唯一的尊者唯一的天神!他将目光转向了在绮罗旁边一直跪着未曾抬头,他的亲哥哥—慎。

    “你是不是从未服气我代替你坐上了太子之位,你是不是一直都对父王母后的这个决定一直不满怀恨在心,你是不是早就筹谋这一切害死父王母后借此来发泄心中的愤懑。”七夜面无表情,语气和缓平静,好似这不是询问的语气而是回答的语气,他已经替慎回答了一切的问题。

    慎冷笑一声,“我?害死父王母后?可笑!阴月皇朝的人都知道我不好名利,太子之位于我而言如同浮云,你知道我真正在乎的是什么!”

    七夜挑了一下眉毛,“为了她而与我做对吗?”

    “就算与你做对我也不会害死自己的父王和母后我害死他们对我有什么好处?害死了他们帮你坐上魔尊之位吗?”

    “那你如何解释为什么你隐世这么久突然在欢迎拓跋部落的欢迎大典出现?又为何突然与拓跋奥奇相争要娶你身旁的女子为妻?而这个绮罗郡主又是之前我选妃的候选人之一,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吗?若是她当时选妃大典脱颖而出,恐怕此刻遭遇不测的不是父王母后而是我了吧!”

    听着七夜的分析,慎无奈地笑了笑,“我的阴谋?恐怕这是你的阴谋吧,你和这个来历不明的绮罗郡主合伙演这一出好戏给我看,无非就是要嫁祸我除掉父王母后,把你身旁的绊脚石通通除掉!七夜,你好狠!我是你一母同胞的哥哥,而父王母后是你的生身父母啊!”

    慎怒指身在宝座的七夜,愤愤而言,相较于七夜的默不作声,两兄弟面对至亲死亡时的反应太不一样了。

    七夜面对慎的控诉没有反驳也没有继续往下,他也没有这个必要,现在他是阴月皇朝真正的主人,他主宰在场所有人的命运,他气场已经强大到不需要语言的辩解就可以另所有人信服。

    在场的大臣官员侍卫听到慎殿下的控诉并未觉得他令人同情,反倒认为他的过激言论太过不计后果,这对于他自己对于阴月皇朝都是不利的,七夜是命定的魔尊,即使别人什么这已既成事实,况且他也的确有这个能力担此重任,为了维护阴月皇朝的荣誉为了维护魔尊的尊严,这些守护阴月皇朝的大臣们绝对不允许慎公开指责他们的信仰,他们的王!

    七夜的缄默让此刻的氛围变得更加紧张,事态的发展却愈加清晰。

    “我认为此事还需从长计议,魔尊王后死得很是蹊跷,再慎殿下确实也没有杀人的动机。。。”一个即将告老还乡的老臣的话破了此刻的沉静,众人现在将目光都转向了那位老臣,全场又是无人应声,静等七夜的发落。

    “的确,杀死父王母后的凶手不是他。”本来众人都以为七夜要大发雷霆,处死眼前这位老臣,即使不处死他定也不会轻饶,但让人出乎意料的是七夜不仅没有惩罚此人还慎并不是杀死魔尊王后的凶手,那凶手究竟是谁?明明刚刚是七夜殿下指责慎的,怎么现在又反过来慎不是凶手,这下搞得大家都一头雾水。

    “此事的确还需要再商议,你们两个都退下吧!”七夜没有丝毫的解释,只是简单地发落了慎和绮罗。

    “太子殿下。。。哦,不!魔尊殿下!此事不能就这样草草了解呀,虽然慎殿下有可能不是凶手但是也逃不了干系,还有这个妖女,身份不明先是用凌云之舞蛊惑人心,不仅迷倒了拓跋部落众人还让慎也心甘情愿娶了她!即使目前没有证据证明这两个人就是凶手,但也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放了他们啊!”

    “是啊是啊。。。”在场的人纷纷附和。

    “你一倒是提醒了我,我父王生前挚友拓跋奥奇怎么不见在大殿之上?他们父子人呢?”七夜看着刚刚发表“长篇大论”还颇得众人支持的大臣问道。

    “这。。。这。。。拓跋首领人呢?”这位大臣刚刚还慷慨激昂,现在突然被七夜反问,自己也在纳闷,“对啊!身为魔尊挚友又是拓跋部落首领,阴月皇朝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一点风声都听不到,可他现在人在哪里呢?”

    “难道?!”思来想去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畏罪潜逃?”

    众人一下恍然大悟,“对呀!咱们魔尊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拓跋奥奇怎么可能置身事外不管不顾就离开了呢?一定就是他!是他杀死的魔尊!”

    七夜下令命王勇带着禁卫军追查拓跋一族下落,务必生擒带回。

    慎此刻情绪已经平复下来,他突然意识到他和七夜相比的确是相差太多太多,他已经不想理会群臣的争议他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再去凭吊一下父王母后,于是慎身形没落如行尸走肉般踏出了大殿。

    慎形单影只走出重重宫闱,红墙绿树映衬的是他格外孤寂的背影,此刻外面已经下起了蒙蒙细雨,随从丫鬟们都被使唤去布置灵堂,毕竟魔王王后死得太过突然大家都还来不及悲伤,这种突然的悲情与忙乱让人们麻木,慎也是其中的一员。他独自走过来时的路,头垂着看着自己的脚步唯一伴随他的是自己的影子,本来是自己的大婚之日突然被王勇一行强行押走,又突然被告知父王母后被人毒杀,自己的同胞弟弟又在众人面前怀疑自己。“我为什么要重新回来呢?这里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根本就不适合我,”慎一边想着一边懊恼,他已经来不及悲伤来不及痛苦,他已经没有了感知。路上行色匆匆的奴婢厮看见慎殿下迎面走来,都唯恐躲避不及,大殿之上的议论纷纷早已传到了奴才下人的耳中,他们可没有闲心分析事情始末,他们只知道七夜殿下——现在他们的新魔尊他们的新主子怀疑过慎,那么在他们眼中他就是杀死魔尊王后的凶手!虽然如此,但毕竟慎也是皇子,奴才见到自然要行礼,但总免不了一路上的议论纷纷。

    慎就这样一路孤寂一路落寞伴随着一路非议地回到了自己的寝室,看守的厮看见自己的主子回来了,忙追上去问:“殿下,殿下!您没事吧我刚刚听您。。。”话刚要出口,被听见外面动静出来的欢儿及时制止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这么多嘴!殿下只要平安回来不就好了!”刚刚慎被王勇突然捉走又听闻魔尊王后突然死去就想到大事不妙,本想跟着殿下一起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无奈被七夜的手下拦截了回来,虽无奈但欢儿也只能回来等消息。现在看见殿下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面前,欢儿已知足,不想慎再被闲言闲语来叨扰,所以不仅自己忍住了心中一连串的疑问也制止了旁人的疑问,慎又感激的眼神看了一眼欢儿,随即又低下头去一言不发的回了屋子,坐在窗前书案的椅子上。欢儿静立在侧不敢发言,静静地陪着慎殿下一起听着这萧瑟的风看着这落寞的雨。

    七夜的大赦让绮罗也缓了一口气,她此刻十分痛恨自己,“这算什么?我的命是你七夜赐予的吗?让我生便生,让我死便死!”魔尊的死现让阴月皇朝乱作一团,好在有七夜坐镇故一切安排得井然有序,朝中有的大臣听闻魔尊死后竟然在家张灯结彩,“老魔尊一死,我阴月皇朝的新纪元就要开启了,统一天地人三界一切就要靠七夜殿下了!”有的在紧锣密鼓地安排老魔尊的葬礼追查凶手,而有的大臣却撺弄着准备新主的登基大典。总之,现在的阴月皇朝可有的忙了,谁还会顾及慎殿下以及他新婚的妻子绮罗郡主。

    绮罗默默退出了这块是非之地,她要去哪里呢?这里哪里属于她呢?她的命一直都掌握在七夜手里,她逃也逃不掉,她想改变现状也只能留在这里。绮香阁她是回不去了,现在唯一合理她能去的地方就只有慎的寝宫—旬零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