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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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岛老弟。”

    目暮警官极具标志性的身影和称呼出现时,熟悉他风格的人往往会迅速找到案件现场应该抱的大腿和凶的克星。

    我还没怎么奋斗,就由长岛变成了他的老弟,成了警民一家亲的优秀代表。没有侦探的名声,偏偏能干侦探的活,也成了案件现场让目暮警官眼前一亮的救星人物。

    果然只有成为侦探才能打开目暮警官的老弟开关。

    作为我新上任侦探助,现实身份是我同事,目前的作用是一个笑容开朗记录官的高桥,也许会有兔死狐悲的感受。

    成为侦探时,我献祭了除他之外的斯托卡。

    ————

    事情也非常简单,我准备正式剥离自己受害者身份,在安室透和冲矢昂都僵硬了的表情中,逮住了正在往外跑的柯南:

    “柯南,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我语气郑重,偏偏的事让他们都一脸“你在开玩笑吗”。

    我很郑重的拜托柯南,让我去看一看工藤新一书架上的书。

    “我想挖掘自己侦探的才能。”

    “但但是,长岛哥哥,连我这样的孩子都知道,看推理也不一定能成为侦探的!”

    “不要信那些不科学的东西啊!”

    我放在桌上的屏幕是亮的,上面打开的页扑面而来胡八道的气息——

    绝赞!看推理成为名侦探的最全秘籍!!

    而这篇文章的作者,算是米花町里很有名的佐藤三郎,特点就是写看上去很有道理,实则就是搞笑的科普文。

    很多人看见他的名字,下意识会点进去看他今天又在胡八道什么,准备好好的嘲弄一下被愚弄的笨蛋,然后——

    “为什么会这么有道理?”

    “诡辩!”

    “感觉我被同化成了笨蛋明明早上还在为自己有清醒的理智而骄傲的”

    “要命我竟然觉得他的是真的”

    “皮蛋真的是生化武器吗?”

    佐藤三郎,恐怖如斯。

    我五分钟前刷到他的文章,五分钟后,侦探和另外两个成年人给我讲科学。我忍着不笑出来,所以唇线绷的很直。

    讲科学。

    我看着身高很迷的侦探,讲的应该是柯学。

    “我偶尔也想试试不靠运气的推理。”

    “科学的法,不应该是知道结果、结合现有线索找到作案法比较容易吗?”

    我,“文章并不重要,我的理智告诉我他就是在胡八道,但这不妨碍我想看推理。”

    柯南:“这不是还是信了?”

    工藤新一的住宅,现在是冲矢昂在借住,他并没有拆开眯眯眼的伪装。在我服了柯南后,一个温和老好人,我盯了他一会,他就妥协了,“好吧,我会去的。”

    征求了工藤新一本人和工藤夫妇的意见后,我最后还是去了工藤宅看了一下工藤新一的收藏。

    佐藤三郎要是知道我的存在,或许会开发一个新的胡八道模块,以个例代表整体,用样本出大样本的气势。

    通篇下来没有一句不是鬼话,奈何还真的算不上谎。

    我这个人吧,在看了他胡八道的东西后,突发奇想,去看了推理——按照他的步骤,找了一个有名的侦探的藏品——之后就成了一个侦探了。

    利用现学现卖的知识,我将跟在我身边见不得光的斯托卡们送了进去。

    这波操作让高桥很意外。

    倒不是我做这种兔死狗烹的事情让他意外,他的承受能力还没那么脆弱,他意外的只是他还活着,没有被送进去或者被人杀死这件事。

    “真意外。”

    高桥在我的住所门口,他点了根烟,我走到门口时,那根烟还有半截,烟雾缭绕的,是他无聊的报复心。

    “我还活着。”

    他将烟拿了下来,放在脚底下碾了碾。

    “你还要用我做什么?”

    我以前的德行就是清标签就清完的,独留一个人顶着标签不是我的作风。高桥不理解我的做法明他还是对我有些了解的。

    我打开了门,给他递了双拖鞋,“鞋脱了放玄关上,穿这个。”

    他照做了。

    我们进门话了,不至于在夏日的夜晚,在门口喂蚊子。

    “想要知道答案,那么你要失望了。我还没有那么信任你。最正确的做法,不该是在知道这件事后,直接逃走吗?送上门来,让我有些惊讶。”

    “我怕死在半路。”

    高桥眯了下眼,他完全没有笑容,“被某个人临时起意宰了,成了悬案。”

    人在生死之间爆发出来的潜力实在是令我动容。

    我:“我不会犯法的。”

    清醒的没有被某种极端情绪掌握的高桥比身为斯托卡的高桥要让我宽容得多,就算他在下一刻突然拿出一把*枪出来想要杀死我,我都能很高兴。

    对暴*政和压榨的反抗,是人类发展史中常见的主题。

    高桥如果能成为这一主题的贯彻者,我会非常高兴。

    可他显然不准备放弃自己的生命。

    不准备给我一个正当防卫的理由。

    那就算了吧,他自己不想要死,我也不会魔鬼到故意逼着他去死。

    “你身后有很多人。”

    “你也能算进去。”

    “也是。”

    这是事实。

    强调了一遍这个事实后,我和高桥的矛盾就很好理解了。虽然涉及到生命,但本质上只是内部矛盾,解决起来不怎么费力气,最多只是他结果惨烈一点。

    姑且宽心吧。

    高桥只是用对他而言比较高危的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顺便确认一下他现在的处境。

    我不担心他的背叛问题,因为太不痛不痒了。暴露我是黑暗面的人物,他可以做到,然后呢?

    与其让侦探们在他的帮助下刷出最真实绝望的te,不如像现在这样。

    当然了,高桥能够留下来,自然是因为我确实没有将斯托卡这个群体全部清除。

    “撒娇?”

    “一个勉强的形容。他还没有彻底见到这片黑暗,只能算个家养的宠物,做什么举动,对我来都能归类于撒娇。

    琴酒,那些进去的人,也算眼线,别忽略了。”

    “我知道了。”

    高桥以为进了监狱就会死,实际上,没那么轻易。斯托卡只是被隔离了我的日常生活,他们成了组织的眼睛。

    仅此而已。

    ————

    “长岛老弟,又见面了。”

    面对目暮警官的热情,我业务不怎么熟练的,“目暮警官,昨天我们见过的。”

    还都是在案发现场。

    昨天的是情杀,今天的案件严格意义上也可以称得上情杀,不过是上一辈的恩怨延续。没什么难度,线索足够,完美谋杀现场外一堆破绽,最要命的一点在于,所有嫌疑人都跟死者沾亲带故。

    就算没什么证据,我从亲故关系上推一推,凶是谁,大部分时间也是能推出来的。大抵犯罪者的思维都是有相通之处的。

    破案的流程也很雷同。

    目暮警官的“老弟”出现在案发现场,找到证据,推理出法,现场指认并出法,凶当场承认,就算挣扎了一会,最后也还是会出来的。

    侦探被诅咒得经常碰到案发现场,而凶被诅咒得被出法后突然耿直。

    我在不是目暮警官的老弟前,就没有这种待遇,一般是我追着案件跑装成偶遇,就算证据足够了,凶也永远不会听我的。

    目暮警官才是最大的因果律武器吧。

    但这只是玩笑。

    目暮警官如果真是因果律武器,日本也不会有那么多意外死亡了。

    能够卡住目暮警官的老弟们的案件也有,就算被归类于意外死亡,也有一些老弟敏锐的感知到了不对劲,从而去搜寻真正的真相。

    结果就是,那些案件纵使让人觉得真的不对劲,也只能郁闷的变成意外死亡。

    柯南作为侦探迷,日常也在实践推理的学生,曾经以“我听新一哥哥过”开头过一个让人觉得人死的真的很推翻正常逻辑的案件。

    死者的死法处处是他杀的痕迹,还有密室杀人,完美法等,死法完全不像自杀。一堆侦探严谨认真的推理了很长时间,结果得到的线索,最合理的居然是自杀。

    “新一哥哥他们都觉得自己的推理出错了,反复查看了很多次,结果最可能的还是自杀。”

    从一开始的情杀到自杀,侦探们经历了思维风暴,得到这样一个令他们傻了的结果。

    我也问出来了,“在嫌疑人都被圈出来,而且证据充分的情况下,为什么会是自杀?柯南,当时的情况是所有嫌疑人都对应了一条完整的证据链?”

    “长岛哥哥没有猜错。新一哥哥的就是这种情况,每条证据链都很完整,然而无法成立,只要两两交叉就会出现矛盾,而且还让新一哥哥他们做了数学题。”

    “什么?”

    “嫌疑人有六个,每个都有充分的证据链。两两组合矛盾,三条证据链在一块,可以推出其中一个人的证据链有部分内容为真,但这些真的内容太少了,只能利用两种特性来推导出部分真实。这难道不是在做数学题吗?”

    当推理成了一个纯粹的体力活,先对比出可能正确的部分然后进行事实验证确认其正确性,一点点拼图,拼的侦探和嫌疑人脸都绿了的时候,真相出来了。

    死者是自杀。

    而这个时候,在侦探的推理能力下,嫌疑人的秘密都快被扒干净了。

    他们没有杀死死者,但因为以前的旧事,也进了监狱。

    死者与他们有仇,在那些旧事被翻出来时,就已经很清楚了。

    这是长达十年的复仇。

    可我始终不能成为他们那样令自己憎恨的人。

    我只会杀死我自己。

    违反正常逻辑的杀人案件,以杀死自己为段,去达成杀死他人人生的目的。

    死者藏在证据链里的真实信息被全部找出来时,他放置遗书的保险柜也终于找到了。输入密码后,出现的是他早就写好的遗书和一本推理。

    非常感谢,虽然我早已死去。

    这个死者心思缜密还很幸运,而更多的谋杀案,死者成了冰冷的尸体,成了意外死亡的数字。

    柯南起这个令他印象深刻的案件时,还了那几个嫌疑人的身份背景,大抵是富豪,最开始的发迹却是踩着一个人的家破人亡得到的。

    “那本推理,长岛哥哥知道写的是什么内容吗,要不要猜猜看?”

    “死者的谋划?”

    “猜错了。跟新一哥哥犯了同样的错误呢。”

    那本推理的内容没什么隐秘,只是书店里常见的没能出头的新人的推理,有个水花就渺无音讯。

    里面有一句话,是“人最擅长的是杀死自己,用岁月做凶器,将自己磨灭成从前想不到的面目全非。”

    ————

    案件之后的后续,如果放在连续剧里,应该只有一句,犯罪者失去了一切。

    他们的确失去了一切。

    这个案件不止工藤新一他们这些侦探印象深刻,琴酒和贝尔摩德的印象同样深刻。

    代号为长岛冰茶,从液体表象看与烈性酒并不沾边,倒是如同名字一样,像茶类饮料的我平日里与茶也差不了多少。

    不杀人,尽力远离违法的深渊,出于紧急避险的原则,对黑衣组织的事情三缄其口。

    一开始也只是一个遇事就报警,警察不能解决的事,我也不会解决的软绵绵的形象。没有一点失*身酒的风采。

    ——直到这几个人挡了我的路。

    我想要他们底下的公司,又不想看见他们跟我扯皮。在组织的迫切需求和乌丸莲耶的压力下,我选择了这种方式。

    人的一生里总会做一些错事,有些错事可以被原谅,有些错事,他们能原谅自己,而法律不会原谅。

    警方不可以,那么侦探一定可以的。

    我对侦探寄予厚望。

    同样寄予厚望的,还有痛苦的早就想要解脱却因为仇恨而无法解脱的死者。

    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交易,他的生活轨迹里甚至压根都没有我,但他的仇恨却是因为我而引爆的。

    那本推理,是我写给他一个人看的。

    老套的复仇故事。

    无论他采取何种方式去复仇,都会牵扯到当年的人,结果,影响最深的竟然是那句话吗?

    实际观察半个月,投其所好,看上去却是三天胡乱写出来的东西,出时,乌丸莲耶都觉得我是天才。

    我这个天才,用了三天,一本书,坑到了组织想要的公司,白*嫖,顺便自己出还赚了一点钱。

    哇哦,贝尔摩德他们都惊呆了。

    乌丸莲耶选继承人的眼光真好。

    老头子无聊的恶趣味。

    这样的事情做多了,贝尔摩德跟我相处时,觉得自己脖子上有无形的刀锋抵着,是普通的应激反应。

    ————

    “不顺应时代发展的事物终究会被时代所淘汰。一个违法组织的前路也一眼就看得到。”

    “我不想死。”

    “父亲。”

    我还记得当年我服我那固执的父亲的话,他以为我是普通的叛逆期,而我则利用里的筹码去逼迫他让步。

    利用他对他唯一的儿子的父爱。

    仅此一物。

    “不什么漂亮话吗,要是不想我死的话,我会让步的,现在,不行。”

    我没有。

    “那种话从我嘴里出来毫无可信度。在我没有能力逃过那个悲惨的未来前,父亲,你的死活我也顾及不了。

    连自己都无法保护的人,也无法去保护别人。”

    乌丸莲耶让步是看到了我为了活下去而做出的一切。他让步后,也无法不去信任我了。

    我让组织未来的发展分成两面,一面合乎法律,一面违法犯罪,利用违法犯罪的底蕴滋养合乎法律的一面,直至它们看上去毫无关系。

    现在计划的进展顺利,余下的阴暗面,也交付了侦探和警方,等它消失,这个世上就没有跨国犯罪的组织了。

    顺便,这两面本来就毫无关系。

    那些人只是凭着自己的意愿行事。

    我只是织了一个笼罩在岛国上空的。

    鬼牌雪莉的真正作用是带着侦探们破解组织的黑暗面,覆灭他们,将组织成员送入监狱。

    而斯托卡跟我的利益往来,有替死这一项。

    时间还长,他们可以摸清监狱的构造然后出狱回归正常生活,被某个公司收留度过浪子回头的一生。

    已经没什么好的了。

    到这里结束吧。

    侦探的平淡生活,和他继承家业成为富二代的故事,有什么好的呢?

    只是一眼看得到头的结局。

    世界依然是侦探和破案,我想要见到的人也依然会在警方的搜索下,成为犯罪嫌疑人与我见面。

    不过是日常里出现的东西,换了新的品牌而已。

    作者有话要:  病弱光哥有兴趣吗?

    光哥这里的事情搞完了,我就该搞他了。

    ————

    想想下个世界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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