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第 167 章
昏暗的和室。
一群面部轮廓被阴影模糊,看不真切的人。
同样的场景重复很多次,改变的只是冗长的会议内容。
上一次这样的全体会议,一句话概括是“两面宿傩的容器应当判处死刑”,上上一次是“不稳定因素乙骨忧太应当判处死刑”。
现在的会议内容是——“应当对五条家主五条悟进行制裁”。顺带一提,这个内容每年至少要开一次,又名咒术界最强五条悟声讨大会。
我在会议上的存在感并不强,声咳两下会被人群的声音淹没,如果是剧烈咳嗽乃至于咯血,接下来的会议内容就与我无关。我会被一群老头子客客气气的放回去养身体。
咯血最严重的一次,是全体审判乙骨忧太时,那次我怎么也没办法按捺下自己咳嗽的想法。还因为忍得太过,直到全体表决时,从我捂着嘴的掌和指缝里溢出来的血液让被审判对象乙骨忧太面色更加苍白了。
乙骨忧太,因为拒绝自己青梅竹马的死亡并诅咒了她,导致青梅竹马祁本里香变成特级咒灵附身于他并造成了惨剧。
不过高层认为是祁本里香诅咒了乙骨忧太,而乙骨忧太根本无法控制特级咒灵祁本里香,于是判处死刑。
一面倒的决议,轮到我时,我指上还在淅沥沥的滴着血,唇边有干涸的血渍,我,“死刑。”
除了五条悟,死刑全票通过,我还在五条悟将死刑弄成死缓时,慢悠悠的,“我那里有几个特级祓除任务,让乙骨同学去好了,钱归我。”
新鲜出炉的特级战力,不趁着现在能用身体差当做借口白*嫖,估计以后就没会了。
而且,这种白*嫖,高层的同僚对我的做法深表赞同,不断助攻,好让我白*嫖成功。
在没有一个好眼力,不清楚乙骨忧太实力的情况下,将一个依靠特级咒灵才有特级实力的6岁少年送上祓除特级的道路——同僚们以为我是对死缓的结果不满意,想让祁本里香在高强度战斗下失控程度加深,合情合理的让五条悟争取的死缓继续变回死刑。
或者干脆让乙骨忧太死在祓除咒灵的过程中。
他们已经准备了写上处刑人是五条悟的关于乙骨忧太确认死刑的判决书。还有安抚发疯的五条悟的准备。
我很高兴同僚们能这么认为,并且还善解人意的看在我的确元气大伤需要几个月休养的身体的份上,让我惊喜到咯血都止不住了。
我那几个月是按照正常特级咒术师的任务量算的。换句话讲,同僚们非常慷慨的将一些不属于我的任务挂上我的名字交给乙骨忧太处理了。
乙骨忧太,好用的工具人!
任劳任怨00还不需要工资,为了禅院家主飙升的任务完成量做出了卓越贡献。
不过后续是几次差点无了的乙骨忧太还是从繁重的任务中活了下来。我面上做着尽力了的表情,私底下为了让工具人能够更加00,不让养伤耽误他的工作时间,耽误我的赚钱计划,我用廉价得可以一次生产一堆加起来成本不到000日元的医疗胶囊替代了他回校接受治疗的流程。
我缺钱但不缺咒力,使用咒力对我而言是毫无成本还不费时间的事。会有不到000日元的成本是为了好看一点,批发了一堆胶囊壳子,看起来不像一个三无产品,顺便控制一下咒力的输出。
我将特级咒灵祁本里香按的死死的才有会接近乙骨忧太的,将这些廉价得连好看的包装袋都没有的医疗胶囊交给他,还附上了简单的明书——
“直接吞,能疗伤。”
既然是廉价品,它也不需要什么面子。所以它被装在塑料袋里,明书没有大段的文字,连生产过程都只要几十秒就全部生产完毕。
敷衍的产物。
这算禅院家特产之一,非常便宜的医疗胶囊,就算没有钱的咒术师也能屯一些,而且暴利。
成本非常低廉,制作过程简单到几十秒可以生产成千上百粒的医疗胶囊,看包装精致度分为几档,最便宜的是我装塑料袋里的这种,一百粒十万日元,还能一粒一粒卖。
最贵的一百粒一千万,依旧可以一粒一粒卖。中间档一百粒五百万,也能一粒一粒卖。
它们的区别就是我灌的咒力跟空气的混合比是百分之十,百分之二十,还是百分之二十五。
它哪里贵呢?
贵就贵在禅院科技、独家技术。
至于什么是禅院科技、独家技术,我啊。
我姓禅院,有什么问题吗?
那时乙骨忧太整个人是阴雨天的青苔,我见到他时他还被附加了过多劳累缺乏睡眠的debff,眼下的一圈青黑越发显眼。
可惜了。
他接下来连回校的时间都会被挤压。
毕竟我没良心。
乙骨忧太的审判上我白*嫖了未来特级咒术师的劳动力,虎杖悠仁的审判会上我得到了五百万,在五条悟的声讨会上,我能得到的只有耳朵里的茧子。
“五条家主最近行事未免过于越矩。”
五条悟就不怎么遵守你们的规矩。
“死亡人数多达数十人,疑似五条家主所为。”
果然,只要御三家有非正常死亡——对于咒术师而言,祓除诅咒过程中的死亡是正常的——或者他们的拥护者死去,七拐八拐下,锅都会被五条悟接下来。
他太张扬并不是什么错误,他的实力撑得起。但既然成为了咒术界的灯塔,那么咒术界原有的权力阶层会想尽办法熄灭灯塔的亮光,是自然而然的事。
不然怎么会被冠以腐朽这个形容词呢。
失去了前进的可能性,于是千方百计的阻碍发展,就是现在的咒术界高层的做法了。
声讨总是声势浩大的,但声讨里总是咳嗽没什么存在感的我却是拿主意并行动的人。
想要结束声讨,结束无聊的过程,只用将我出动一次的账单条目明晰的列出来,并算出总价格,咳嗽着,在脸上挂上微笑:“诚惠。看上去这次我的医疗费又破新纪录了。”
当初开始卖禅院家的医疗胶囊时,能够一路通行的理由是“每次行动医疗费九折”。这一条,让他们无言的划去了一系列条款,最后给了一个不那么苛刻的许可证明。
不过用出医疗费这个杀器的时需要把握得当,他们的教欲需要一定的时间去消磨,如果结束太早,这样的会议会有下集。的还是同样的事,开始语永远是官方客套的:
“今天邀请大家来参加此次会议,是为了我等的咒术界的未来。就在昨日/上次大家对此的看法是?”
昨日发生了某某事,造成了极大损害,对咒术界的未来产生了不好的影响。
上次发生了/讨论了某某事,现今是为了此事让大家来拿个主意/继续探讨,此事具体是。
高层年龄一般都上来了,不是白着头发就是花白着头,脸上的皱纹都显示出了年龄的痕迹。
除了我和五条悟。
我在一群老头子里看着是比五条悟还的,外表就十来岁,跟五条悟站一块,大部分人的印象是五条悟是我前辈。老眼昏花不记人的有时候会将我认成禅院家派出的新的代表。
“直毘人他怎么了吗?”
“正在郁闷。”
不过到这种程度的,基本上时日无多了,不久就会从职位上退下去,换新人上来。
我在这样一群人中,从外表和心态上都是格格不入,有时候还有没有被年龄带走的心浮气躁。
我的养气功夫并不行。
身体也不行。
他们还在不疾不徐的叙述,我忍耐了一个时的医疗费就贴出来了。
这次也不例外。
因为人是真人在我的指使下去杀的,与医疗费一起出来的还有我的咯出来的血。
至于主意,我的身体让我支持缓一缓,等对五条悟数罪并罚的时。在这样紧迫的关头,他们不会让我状态不好时应对五条悟。
就是,我从空气浑浊让我胸口发闷的和室里出来了,回到了禅院家。
夏油杰已经在我的房间等着我了,看见我身上残留的血渍,温声的:“辛苦了。”
“你那边的准备如何,我没有多余的耐心再开几次五条悟声讨会了。”
按照夏油杰目前的准备情况,只需要等一个让五条悟和他的学生交错开来各自处理祓除任务的时。
“五条悟对锻炼学生的会不会错过的,我正在苦恼怎么能将陷阱弄得自然一点。”
夏油杰着苦恼,表情依旧是缓和的,细长眼睛舒展着,甚至带着点笑意,“‘窗’的情报不太好伪造。直毘人了解‘窗’的情报制吗?”
“窗”是咒术界的情报组织,可以在人群里找到诅咒或咒灵并判断其发展状况,是咒术师的眼睛。
当然,这个眼睛目前还在咒术界高层的管控下,所以有时候会出现情报失误致咒术师死亡的事件。
五条悟是最强,但目前能帮上他的人太少了,能够从高层介入“窗”替他拿回咒术师的情报权的人还没有出现。
对比下夏油杰这边,能帮他拿到情报权的可能人选有我,他自己也有相对应的方法,才能着苦恼其实不慌不忙。
我没有跟“窗”的人直接接触过,没有将伸到咒术界高层最忌讳的地方去。
他们对情报权这块是捏的死死的,显然很清楚放弃情报权意味着什么。
这样的情况下,我不想让禅院家的处境更艰难,又想要准确的情报源,而不是让其他人掌控禅院家咒术师的生死,发展新的情报构是一定的。
我信任“窗”的专业性,我不信任我的同僚们会将一个普通咒术师的生死当成很重要的事,即使咒术师姓禅院,是御三家。
对他们来,或许没有才能、才能不足的人就活该被支配,或许的原因是,毕竟他们也不在乎非御三家的有才能的咒术师。
夏油杰在我这里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关于“窗”的制,但得到了新的情报源的回应。
“我不了解‘窗’,所以在伪造‘窗’的情报上没办法帮助到你。不过,有人可以帮你获取情报。”
“直毘人一直在给我惊喜。”
“啊,活得久,准备的时间长,就这样。”
禅院家有自己的情报源,但将这个存在交与夏油杰并不是什么好事。禅院家的立场是人类,而我和夏油杰的立场是混乱。
泾渭分明中,我成了浑浊点,我是禅院家主。
我不能让禅院家有多么繁荣昌盛,力压五条成为御三家中的魁首,不能让禅院变成咒术师满地开花,术式传承百分百的术士家族,但让它变得顺眼一点还是做得到的。
让它传承下去不是什么大问题,能让我顺眼的,会变成新的领导者眼中的顺眼也是轻而易举。
没人会嫌弃一个好用的工具,除非工具不在自己上。
我带夏油杰去的是跟两面宿傩复活有关的情报源,里面的立场是诅咒之王两面宿傩,算我们中客观的第三方。
“好久不见,里梅。”
诅咒之王在外面的下属,术式是冰系,实力的话,用咒术师的话,就是“又是一个未登记在案的特级”。
齐颈白发,面容清秀。
是存活千年依旧是娃娃脸的人。
我跟里梅的相识证实了我跟两面宿傩的确关系匪浅,甚至让我的年龄首次达到了千年的高度,范围缩到与夏油杰同时代与两面宿傩交好的人物中。
他可能找不出来对照组,毕竟千年前流传下来有关两面宿傩的事迹都不多。就算他见证了两面宿傩的时代,找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籍籍无名的人太多了,有名有姓的人物经历又难以对上。
我可能是诅咒,可能是诅咒师,可能是咒术师,可能是咒灵,什么都可能,还可能根本不是平安时代的人。只是在之后因为特殊经历与被封印的两面宿傩结缘。
里梅对我的态度还算可以,顾及到我现在的身体,没有见面开术式给我来个冰冻。但熟络算不上,我在他记忆里跟个神经病差不多,他维持现在的态度应该很不容易了。
“什么事?”
“宿傩跟我的束缚现在起作用了。”
里梅在千年里为了复活两面宿傩完成两面宿傩的大业勤勤恳恳的做着后勤工作。包括且不限于组建情报给我白*嫖,去土里将我的尸体刨出来好让我用术式复活,在我还是婴幼儿的时期蹲着保护我似乎都没有提到两面宿傩,但里梅的确没有忘记过两面宿傩。
会帮我,也不过是那个束缚,在我活着的时候能让我加速两面宿傩复活的进度,在我死了后却成为我的复活挂。
他总是想让我活的长一点的。
进度条拖到今天,我告诉他,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夏油杰在里梅的帮助下应该能有完整的分割计划,而我作为带路人,只用在他们双方交涉时当个沉默不语的看客。
我并不担心他们双方会出现什么矛盾,夏油杰的计划里有复活两面宿傩一环,否则也不会出现虎杖悠仁。
京都高校姐妹交流会上,通过林光的眼睛,得到的有关虎杖悠仁的信息很多。
林光是一个合格的辅助,合格的,与我紧密相关的辅助。他的眼睛即是我的眼睛,我们是完全一体又各不相同的存在,要走的路不会相同,但信息大部分是共享的。
“不存在的记忆”。
发生在虎杖悠仁和东堂葵身上,前后两人的反应林光收入眼底。完全不熟悉的两个人突然成为了挚友,虽然跟东堂葵的性格有部分相关,但突兀出现让虎杖悠仁不自在的记忆,怎么想都很奇怪啊。
“悠仁对我来高专上学的时候,我倒是想象过高专的生活。虽然跟想象中的有所出入,但现在已经很好了。”
“我完全想象不出来啊顺平。”
虎杖悠仁、东堂葵、吉野顺平三个人算是给林光对不存在的记忆猜想做了佐证。
按照我的思路,这个可能性就会在考虑虎杖悠仁的存在时被加上去,成为实力评估的一部分。
后来猜想被证实了。
虽然不清楚是不是对他有强烈情绪的对象才会触发,但我尝试了单方面对虎杖悠仁表示强烈的杀意,而林光乖乖的仰着脸叫他“悠仁卡密”。
作为同一个体的不同延伸,我对这种尝试不抱有什么希望的情况下,林光拉着他的,我则杀意全开放,触动了它的作用制。
但承受不存在记忆的是林光,我只接受到了他记忆的备份。
而被制造记忆的对象是禅院直毘人,不是林光。
好像卡出来bg了。
那部分记忆是我和虎杖悠仁相处的片段,是我身体最差还没有碰见禅院甚尔前。
躲着禅院家老们来见朋友禅院直毘人的虎杖悠仁,身上沾着草叶灰土,却在看见禅院直毘人时会笑的带着点傻气。
旺盛的生命力,禅院直毘人眼中灰暗生活里出现的太阳。
不存在的记忆影响是双向的,就像东堂葵认为虎杖悠仁是挚友,虎杖悠仁就有了那部分记忆一样。
我这里拿着我和虎杖悠仁好朋友的剧本。虎杖悠仁对林光——
“差点跑断腿,运动系dk真的活力充沛,经历是一直被人圈养的我,实在不能挺住。”
“不应该是对禅院直毘人吗?”
“但作用对象是我。”
五条悟心心念念的证明林光与禅院直毘人的关系在虎杖悠仁的记忆里。
但是林光太清楚自己不可能全心全意对待自己的朋友,太清楚自己不会有将人当成晦暗生命里的阳光的时刻,很清醒将脑中多出来的记忆中的禅院直毘人换成林光,地点也修改了一下。
反过来利用其双向性来影响虎杖悠仁不存在的记忆。
算触发了林光的防御制。
意识到记忆不正常的时刻,将那部分记忆极速隔离修改然后划归新的区域去放置,原记忆备份传输给我后备份彻底销毁,然后等待虎杖悠仁的反应。
不存在的记忆作用有滞后性,虎杖悠仁作为发出者和接受者间有时差。其观察结果来自于东堂葵和虎杖悠仁的对不存在记忆的反应时间,可能还需要言语刺激?
因为信息太少,林光做好了猜测错误导致的种种情况的应对方法。不过记忆修改里有安插很多确认点,暴露信息前的确认点对不上林光就会实施反向记忆入侵。
不存在的记忆对我而言只要被触发作用对象是我,只要虎杖悠仁会接受不存在的记忆被它所影响,它的作用是双向的,我就可以在不理解其作用制的情况下去实施反向记忆覆盖。
它只是一段不存在的记忆。
于是这个证明禅院直毘人和林光都是我的证据,在五条悟没有发觉的情况下,被扭曲了。
我辅助林光打了一个时差。
不存在的记忆对东堂葵和虎杖悠仁的影响程度不同。
“影响最深的是直接作用对象,也就是我。对虎杖悠仁的影响,可能要看他对记忆的接受程度。目前只是猜测,但没东堂葵和我的影响深是肯定的。
至于其他条件,五条悟不那么烦的话,倒是可以测出来更多。
根据已经发现的三个例子,其共同点在于,有过强烈的情绪、一段时间的接触和肢体触碰。至于不存在的记忆是否可以被修改,这是毫无疑义的事。它本身就是通过修改人的记忆来影响人的行为。
不过这些很多都是猜测,目前确认的是虎杖悠仁的不存在记忆并非术式,而且身份的确是被人为制造的容器。”
人为制造的容器。
两面宿傩的容器。
夏油杰对虎杖悠仁作为容器的承载力并不像是猜测,他是笃定的。不虎杖悠仁就是夏油杰的杰作,也可以夏油杰注意虎杖悠仁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对他容器的特性非常了解。
关注或制造出了两面宿傩的容器,加上他提议的将虎杖悠仁拉入队伍,意图这样明显了,初次与他见面的里梅会感觉到很正常。
当然里梅判断的一个重要理由,还是我是夏油杰的带路人。
里梅主观上觉得我是一个精神病,并且疯了很多年没有半点好转,但并不影响他客观上对我的评价:
我带过来的人会给宿傩大人新的乐子。不是他的理想就是他身上的某种特质。
夏油杰和里梅的合作非常顺利。
在里梅出来他用武力控制了诸多咒灵时,他的语气让夏油杰不受控制的看向了我。
“人类千年来的负面情绪所诞生的诅咒,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被祓除干净的。”
“真像啊。”
“我与他并无相似。”
夏油杰短促的笑了一声,在里梅冰冷的目光里识趣的,“的确是并无相似。”
那些被里梅控制的咒灵一些躲过了咒术师的祓除,但被祓除的也并不少。
比如让七海建人见证朋友灰原雄死亡的产土神咒灵。那次可以是高层的有意为之,也还有里梅的一部分功劳。
他控制的咒灵随着时间在不断增加,产土神倒霉的一点是它刚被里梅看上了,学了一点浅薄东西,就被咒术师祓除了。
这样的被祓除的咒灵有很多,在五条悟诞生并执行任务后,折损率也在直线上升。
里梅只是沉得住气,没有头脑发热看见自己咒灵没了就往五条悟那边凑。他的任务不是操控更多的咒灵独自一人将两面宿傩从封印中带回人间,而是积蓄一定的力量让两面宿傩复活的更加轻松一点。
必要时候,被他操控的特级咒灵会变成我的功绩,让我能够有更多的会接触到咒术界高层存放特级咒物两面宿傩被封印的指的地点。
并且数次混成了保管特级咒物的最佳人选。
它们是为了两面宿傩复活而控制的一批消耗品,不是必需品。
“但如果并没有让它们发挥应有的价值,就是对宿傩大人的欺骗。诅咒师,那时我们会是敌人。”
“这次计划由直毘人提供思路。”
“我们不会是敌人了。”
夏油杰摊了摊,还吐了下舌尖,可能是对里梅双标的无奈?
但是里梅能有什么双标呢?
真正双标的只有诅咒之王,里梅只是跟从两面宿傩的脚步,他的标准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宿傩大人。
而且不信任夏油杰是正常反应,就算夏油杰的推销能力再强,里梅在两面宿傩复活这件事上很少会上头。
他并不是无计可施,只是在等待一个好的时,忍耐力比我强多了。
如果随便听了一个人的想法就热血上头,我应该不会看见里梅那么多次。看着他冷着一张脸还要照顾莫名被人抛弃的我,直到我长到一定岁数才露出解脱了的表情。
不会看到我直接通过他人尸体活过来时,使用自己的冰系术式跟我打了一场了。
里梅没有在夏油杰面前隐藏我和他认识很久的事实,他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这点,只是自然的表露出跟我关系不好的信息。
适得其反。
他本人可能有一点隐形傲娇,至少在夏油杰来看是这样的。
会被夏油杰通过他对我的反应证实我跟里梅是同时代的人,这点在意料之中。
尴尬吗?
三个千年老鬼,硬生生活了千年的有娃娃脸里梅,不断更换身体的有夏油杰,还有我这个不断转生的脸却跟十几岁的少年人一样的。
三人中最正常的竟然是夏油杰,最神经病的就是被里梅认证的我。
夏油杰通过我与两面宿傩的束缚一步步认证到今天,终于在里梅这里得到了真实的答案。
彼此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提及活了多久的问题。
作队友的时候,收敛不必要的好奇心是很重要的事。好奇心很容易让人涉及到队友隐藏的秘密,正确做法是知道的装不知道,相处如常就是了。
我和夏油杰有一点非常遗憾,我们没有相遇在千年之前,在两面宿傩被封印后,他观念有了萌芽前。
那样就不只有里梅一个人被我折腾了。
至于为什么不在两面宿傩被封印之前相遇,因为那样就更加遗憾。思想上不有趣,还没有让两面宿傩找到乐子的特质,在我们遇见时,我倒不会杀死他,但两面宿傩可能会杀。
那时作为咒术师的夏油杰,被我发现会被参与到咒术师围剿诅咒之王的团建活动中的。
千年之前,我不是诅咒,不是咒灵,不是诅咒师,不是普通人,是咒术师。
籍籍无名的咒术师。
于咒术师历史上毫无风浪,被归纳于咒术师这个符号的一位咒术师。
夏油杰找不到我存在的痕迹很正常。
“没有情报上的烦恼了呢。”
在回去的路上,我们难得步行在影子通道里,没有直接瞬移。
意思是,有什么问题现在解决,出去后就要烂在心里了。
没有情报烦恼的夏油杰,比来之前的舒展显得苦恼了一点,明显多了无法排解的愁绪。
这一趟,似乎不是解决问题的,而是发现更多问题的。
多了忧愁的夏油杰正在做心理建设,喉咙滚了几下,终于滚出来了后续:“他,”他指了指自己的身体,“吸收的咒灵有里梅控制的?”
我点了点头:“现在你的咒灵操术收服的咒灵里还有,不过很少。”
“有标记?”
“有。”
夏油杰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额头上的缝线开了,露出长了一张嘴的脑花。他伸按了一下,崩开的线又连上了,缝合成了齐整的缝线。
“直毘人真恐怖。”
躲过术式的标记很多,里梅的咒灵上的标记对吸收者无害,属于中立遗传性状,已经成了身体正常的一部分。
里梅的出现只是很好的解答了一下当初为什么我能随时随地出现在当时快要理想坍塌的原夏油杰身边,查探动作太大会引起五条悟和其他御三家的警惕,里梅的咒灵恰好解决了这个问题。
让整个过程成了平静水面下的暗流。
现在的夏油杰在当时目标不仅是原夏油杰还有五条悟,而当时的我从始至终都非常专一,目标只有原夏油杰。
死亡的正好是原夏油杰。
所以原夏油杰的尸体是钩子。
不止是钓鱼,还有标记作用。
夏油杰在影子通道里没有任何问题了。
我怕他不好意思,于是再三确认,问他,“确定没有了?现在不问以后就没会了?真的不会再问了吗?”
他回答坚定,一副没有世俗的欲*望就要立地成佛的表情,“没有了。”
我善解人意的,“我还以为你要问怎么找找里梅养的咒灵呢,都准备好了答案了,结果你不问啊。”
夏油杰:“”
夏油杰:“我们谈谈用我的咒灵阻碍五条悟的可能性。”
“可是被标记的咒灵只有一只,拦五条悟会全部死的。”
“我有一个问题。”
“我不准备回答。”
夏油杰保持成佛前的微笑走完整条通道,还在出去后被两条玉犬扑脸。
里梅面前我的身体并没有差劲到时时咳嗽,动不动咯血的地步,但回到禅院家,我就又成了那个虚弱的禅院家主。
咳嗽压弯了我的脊背,久病和咳嗽一个苍白了我的脸一个在苍白上涂上了不健康的红。
从玉犬的毛里挣扎出来的夏油杰成佛前的微笑消失了,似乎重新拥有了新的提问欲。
但是——
“我拒绝回答。”
房间里账让我可以安静的休息不被打扰,不会因为频繁的出去而暴露自己不好好睡觉的事实。里面的温度被调控得非常舒适,会让人恰好觉得有暖意又不会燥热。地面上除开被铺的不能是榻榻米而是柔软被褥聚合体的存在,还有一层厚厚的毛茸茸地毯防止着凉和摔倒受重伤。
这样舒适的房间里,好问的夏油杰慢慢的揉捏了一下眉心,一字一句,“我大概是苦夏。”
“可现在是秋季,应当是秋乏。”
这样着的我,用指尖抹去嘴唇边上咳出来的血渍,整个人完美诠释了何为病弱。
当天晚上,因为没有男妈妈的阻拦,真人欢呼雀跃得扑进了我的被窝,维持八爪鱼的作风,第一次缠我到了天亮。
天亮后,我摸了摸真人淡灰蓝色的头发,在他亮晶晶的眼神里,带着笑意:
“真人,想要跟昨晚一样睡一整夜,有个方法是对夏油杰使用无为转变。”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