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四章:关系
儿“本来我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们,只不过后来一想,大家都是顾家的女儿,家族荣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作为顾家嫡长孙女的我,既然知道了家族这次获罪的部分消息,我觉的我有义务更有责任将我所知道的告诉你们。”
顾冬雪知道顾维桢口中的你们包括在望青城的所有顾家人。
“所以大姐姐你到底知道些什么?”顾冬雪问。
“我大表哥告诉我,我们家这次之所以被抄家流放,和张家孙家吴家应该都是同一个原因,而我们家很有可能只不过是被牵连的,圣旨上所言的因祖父玩忽职守才酿成的大错,祖父到现在都没有回想起来,这更是证明了祖父是在无意中犯下的大错。”
“你外祖家他们派人去见祖父了?”顾冬雪不由的问道。
“嗯,”顾维桢点头,“祖父和父亲他们们前往南焱之地会经过一个叫做飞花城的地方,那里的知府是外祖父的门生,外祖父早就派人送信让他帮忙照顾祖父父亲大伯三叔和大哥二哥三弟他们。
据他来信,祖父这一路上都在回忆着自己做官这么多年的经历,却仍然没有找到什么头绪。”
“这能明什么?”顾冬雪问。
顾维桢叹了口气道:“这起码能够明这件事在祖父心中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试想想,若是祖父有意做下的事,现在有了这样一个后果,祖父又如此绞尽脑汁的回忆,为何仍然不能想出自己到底犯的是什么事。”
顾维桢的倒是有几分道理,“可是这并不能证明顾家和张家孙家吴家犯的是同一件事,也不能证明顾家是被这三家连累的。”
“因为这三家之间的关系都比顾家要亲厚。”顾维桢道。
顾冬雪蹙了眉,有些不解,“我知道张家和孙家有姻亲关系,可是吴家和孙家张家又有何关系?”
张通的长女嫁给了孙家的长房嫡三子,在孙家排第五的孙五爷,是定顺候府的五夫人。
“吴大人夫人崔氏的妹妹是原翰林院学士汪大人的二儿媳妇,而汪大人的嫡次女又嫁给了孙家二房的二子,在孙家那一辈排行第七的孙七爷。”
顾维桢解释的倒挺详细的,顾冬雪却在脑中将这关系转了一下。
也就是吴大人连襟的妹妹嫁去了孙家,吴家和孙家也就有了转折亲,而孙家与张家又有姻亲,也就是吴家与张家也能拉上些许亲戚关系。
可是这样的亲戚关系并不牢靠,能成为共同为某一件事出力的基石吗?
顾冬雪觉的不大可能。
顾维桢似乎猜到顾冬雪的想法,她微微一笑,问道:“五妹妹是不是觉的这样的关系太过薄弱,真正事关生死利益的时候,这种关系简直不堪一击?”
顾冬雪反问道:“难道大姐姐不这样认为?你我姐妹尚且如此,何况这种转折亲,花团锦簇时自然千好万好,但是一旦关系到身家性命的时候,与陌生人甚或仇人也无甚区别了。”
顾维桢微微一滞,对于顾冬雪话中的讽刺之意她并没有接茬,而是道:“五妹妹长久不居京城,京城世家名门中的关系以及很多宫闱之事五妹妹很有可能并不是太了解。”
不等顾冬雪回答,顾维桢便继续道:“不知五妹妹可知道当今圣上并不是先皇所定下的太子。”
顾冬雪点头,“这个我自然知道,当今圣上乃是先皇第三子,其上有两名庶兄。”
顾维桢点头,“当今圣上是如今太后娘娘唯一的嫡子,在他之上还有一个嫡亲的同胞姐姐,当今的大长公主乐宁公主,亦是安定候府的候夫人。
而在当今圣上之上的两名庶兄,大皇子是先皇的敏妃所出,敏妃姓何,乃原宁京卫指挥使何峰的嫡长女,何夫人戚氏与吴将军之母吴老夫人乃是未出五服的姐妹,亦即吴将军与敏妃是表兄妹。
虽然关系很远,可是毕竟有这么一层关系在。”
这关系绕的,的确够远的。
只是还没有完,只听顾维桢继续道:“六妹妹恐怕不知道当今圣上的二皇兄,虽然她的生母只是一位贵人,不过那位童贵人却是敏妃的姑表妹,其父原是南焱之地的一位五品武官,后来因为童贵人和二皇子的原因,一路升迁至宁安卫指挥同知。”
“这童家却并不是门户的人家,乃是南方的世家,子弟众多,与京城多有联姻,这孙家就有女儿嫁去了童家,而那张家就有子孙娶过童家的女儿。”
顾冬雪觉的自己的脑子有些晕,被这错综复杂的关系弄得头昏脑胀的。
只是即便这几家关系错综复杂,又与永宁帝的大皇子和二皇子有些远亲,但是还是之前那句话,这种关系到家族生死攸关的大事,是不会因为仅仅有些远亲,便将身家性命压上的。
“我知道五妹妹你在想些什么。”
顾维桢又道,“只不过当时先皇根本就没有立太子,且先皇年纪渐渐大了,皇子们也一年比一年年长,只要是成年的皇子都有机会登上大宝,可想而知,既是长子又有身居高位的母妃的大皇子自然会受到很多臣子的拥护。”
顾维桢点到即止,她话未完,顾冬雪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是啊,皇上未立太子,便是皇子人人有机会,那么选择拥护对象自然是与自己家越亲近越好。
再加上当时大皇子和二皇子的亲娘又是姑表姐妹关系,皇后也就是如今的温太后娘家式微,吴家孙家和张家选择支持大皇子敏妃一派倒是很正常的。
支持了大皇子敏妃,也许便在无形中也支持了二皇子和童贵人,大皇子不成还有二皇子,如此一举两得之事,岂不保险许多?
这也便能想象当今圣上能够登基,其中的艰难和凶险何其多。
而张家吴家和孙家直到如今才被拿下,这便也间接的明了他们三家涉入的并不深,或是在皇上能够容忍的范围内,或是他们所行之事极为隐秘,皇上并未发现。
从现在之事看来,恐怕是最后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