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还是怨，更多的应该是觉的被欺骗了吧。

    只是这事已经发生，最坏的结果也已经造成了，这个时候，顾冬雪只担心裴贤和苏氏姐妹，却不知该如何做。

    顾莲心何其聪明，她一看顾冬雪的神色，便猜到了她的想法。

    她道:“五妹妹，我知道你和裴大姑娘和苏家的两位姑娘交情很好，这事与裴夫人有关，当初找到贺妈妈的时候，我就曾经侧面听过了，裴大姑娘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听了顾莲心这话，顾冬雪在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四姐姐这次跟着上京，是想要做什么？”

    顾冬雪知道顾莲心是个聪明的，她既然做出决定，费了那么大的功夫才从胡不全的手中拿到放妾书，跟着杨妈妈一起上京来投奔自己，就不会没有一点算，她心中必定是有了主意的。

    顾莲心知道在自己这位五妹妹的心中，自己是比不上杨妈妈的，且杨妈妈上京还有正事要和顾冬雪，因此她也长话短，准备让出时间给顾冬雪和杨妈妈，给她们话的空间。

    “我娘也跟着一起过来了。”顾莲心开门见山道，自从顾家全家被抄家流放，顾家的人各有各的归处之后，顾莲心就再也没有唤蔡姨娘为姨娘。

    “我之所以一定要离开胡家，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更多的也是为了我娘。”

    顾莲心叹道:“我在胡家，虽然日子过的也算不得好，但是因为胡不全的关系，好歹是能够吃饱穿暖的，但是我娘就不同了，胡夫人性子暴躁刻薄，对我尚没有一个好脸色，时刻都想搓磨我，更何况是对跟着我一起住进胡家的我娘。

    可以，自从我们进了胡家之后，我娘就没有过过一天的安生日子，胡夫人恨不得将我娘当做粗使婆子使，还是一人当做好几人使的那种使法。”

    “只短短两年多的时间，我娘就像老了十岁一样。”顾莲心叹道。

    “蔡姨娘呢？”顾冬雪下意识的朝顾莲心和杨妈妈身后看去。

    顾莲心道:“她在院子里呢，是身份低微，不好来扰五妹妹。”

    “兰晓，快去将蔡姨娘请进来。”顾冬雪吩咐道。

    “五妹妹，不用了。”顾莲心忙道，“我娘她现在很怕见人。”

    短短一句话，就明了这两年蔡姨娘生活的状况。

    顾冬雪见顾莲心拒绝的干脆，也没有坚持。

    “五妹妹，”顾莲心道:“我带着我娘这次跟着杨妈妈一起来到京城，就是为了逃离胡家那种不得自由被人辱骂殴的日子，我……也没有别的要求，只想找个落脚处，寻个营生，能够养活我们母女俩就行，至于嫁人，我已经不报奢望了。”

    顾莲心竟然将话到这种地步，她人也来到了顾冬雪面前，顾冬雪自然不好袖手旁观。

    她想了一下方道:“我和魏姑娘绿蔓三人合伙盘了一家铺面，准备开一家绣坊，我记得四姐姐的女红不错，至于蔡姨娘，绣坊每天是管饭食的，到时……”

    顾冬雪与顾莲心的姐妹之情并不是多深，只能二人没有什么仇怨，顾莲心求到了自己的面前，自己不可能视而不见，但是能做的也就是为她们母女二人提供一个住处以及一日三餐罢了。

    顾莲心若是愿意辛苦，顾冬雪自然是愿意让她去绣坊做活的，只是不知道顾莲心愿不愿意放下身份去做工。

    “五妹妹要开绣坊？”顾莲心很惊讶。

    顾冬雪朝杨妈妈看了一眼，杨妈妈微微的摇了头，她并没有将顾冬雪的事告诉顾莲心。

    “嗯，”顾冬雪点点头，“现在还在准备，离开业还有一段时间。”

    “五妹妹，我娘的女红比我更好，我娘她能不能也去绣坊做活。”顾莲心着，似乎还怕顾冬雪不放心，忙从袖子里掏出一方帕子，递给顾冬雪。

    “五妹妹你看，这帕子就是我娘绣的。”

    顾冬雪接过帕子看了看，帕子中间绣了一大朵的芍药花，四个拐角绣了朵的芍药，绣工精致，似有花香隐隐袭来。

    顾冬雪端详了一番，将手帕递给杨妈妈。

    “这是蔡姨娘绣的？”杨妈妈有些惊讶。

    顾莲心点头，“我娘以前在娘家时，就是靠着绣活挣银子的。”

    又问道：“五妹妹，杨妈妈，你们看我娘能在绣坊中做绣娘吗？”

    顾冬雪点头，“以蔡姨娘的绣工，自然可以，只是蔡姨娘自己愿意吗？还有绣坊尚未开起来，以后如何暂且还不知道，一开始给的工钱不可能太高。”

    既然是要做工，顾冬雪只能先将话明白，无规矩不成方圆，她和顾莲心的姐妹关系另算。

    顾莲心摇头道：“现在只要我们母女二人吃住安稳，我便满足了，至于我娘，她自然是愿意的。”

    既然如此，事情便先这样定下来了。

    绣坊虽然尚未开业，但是铺面几乎已经整理好了，铺面后面自带的院子就是给绣娘们住的。

    顾冬雪留顾莲心和蔡姨娘先在府里住着，“今晚我给你们和杨妈妈接风洗尘。”

    顾莲心点点头，“那就多谢五妹妹了，我娘还在外面等着我，我先去看看。”

    顾冬雪让兰琼去安排她们二人住下。

    这才有空和杨妈妈话，杨妈妈便将带来的如意点心铺和书香斋的账册拿出来。

    “这个先不急。”顾冬雪道，“妈妈刚来，还是先歇会儿，我们话。”

    “刚才姑娘和四姑奶奶话的时候，我就歇着在。”杨妈妈笑道：“姑娘放心，我身体好着呢。”

    “四姐姐她……”顾冬雪想问一下顾莲心的情况，却又不知道从何处开始问。

    杨妈妈道：“我要来京城看姑娘的事，并没有往外，四姑奶奶年前就来找了我，找我要姑娘您在京城的住址，是要到京城来，在胡家过不下去了。”

    “我看就她和蔡姨娘二人一起，实在不忍心，这才告诉她我年后要上京，会带着店里的伙计们一起，大家好歹有个伴。”

    杨妈妈完后，有些愧疚的道：“是我自作主张了，给姑娘添了麻烦。”

    “妈妈这是的什么话，我和四姐姐虽然不能有多么姐妹情深，可是我们毕竟是姐妹，又没有仇怨，她既这样求到了我面前，我自然是要帮一帮的，妈妈这样做并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