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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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花园里透气也透得差不多了,萩沢让就叫三浦昌浩推着他回到了病房,接着便拿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嚯,难得啊,让君,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上午好,森医生”萩沢让语气轻快地和对面打招呼,开门见山地明了自己的来意,“我和中也哥打算搬出宿舍啦,感念于森医生这段时间的照顾,所以我准备送森医生一个礼物”

    “诶?礼物?”森鸥外有些意外,就算他昨天在中原中也面前帮这家伙卖了卖惨,可也不至于收到这样的感谢吧?反正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这家伙不会暗戳戳打什么坏主意吧?

    “什么礼物?”

    萩沢让没是什么,只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我不是和中也哥去了港口那边的废弃造船厂吗?”

    “就是你被袭击的地方?”森鸥外把玩着上的钢笔,“怎么?对那儿感兴趣?可我听中也君,你之前胸口中了刀还在念叨预言水晶球呢。”

    “可比起只有一个孤零零答案的预言,我还是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比较感兴趣。”萩沢让点点下巴,“再了,我到这会儿都没听到任何消息,要么这个预言水晶球是假的,要么你已经交给其他人去负责了,那我就没有掺一脚的必要了。我也算得上这次事件的受害者,森医生总会给我个交代的,对吧?”

    森鸥外莞尔道:“可让君的伤明明是私怨造成的吧?”

    可萩沢让却没有回应这个问题,惊讶地:“森医生没有反驳也就是,预言水晶球这个事是真的咯?”

    这孩子就不能改一改只听想听的话的习惯吗

    森鸥外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道:“只能最近横滨的确出现了个有‘预言’可能性的异能力者,媒介就是水晶球。不过这只是近两日才流传到地下世界的一些道消息,你也知道,道消息嘛,真伪暂时无法分辨,不过流言的源头倒是有点眉目了,与昨天晚上你们遇上的那群人有关。这件事我已经让太宰君去调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论的。”

    萩沢让“唔”了一声,下意识地问:“中也哥也会参与这次任务吗?”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森鸥外笑眼弯弯地道:“当然不,‘双黑’又不是只在一起行动的嘛。他们二人都是非常优秀的黑党成员,在非必要情况下不该总捆绑在一处——这难道不是太过奢侈的资源浪费吗?”

    萩沢让眼睛一亮,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就听森鸥外继续:“所以中也君被我安排了其他的工作。”

    “”

    萩沢让鼓了鼓脸,拉着他中也哥一起二人出差的美好愿望又破裂了

    “听这个意思,你又要准备出差了,让君?”森鸥外稀奇道,“怎么别的地方都是老板安排员工出差,轮到你这儿就是一个劲找借口向老板讨出差会?”

    萩沢让十分不满他的辞:“什么叫找借口,我哪里玩忽职守了吗?”

    “嗯”森鸥外沉吟片刻,用词十分谨慎:“这我倒是暂时没发现”

    萩沢让:“所以森医生是笃定了我在玩忽职守,只是没给你发现而已吗?”

    森鸥外尴尬地笑了两声,却也没否认。

    萩沢让哼了一声。

    虽然这是事实没错啦,可他会承认吗?当然不!

    回归正题。

    森鸥外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萩沢让带回来的那份浓缩资料,问:“所以让君,一年的时间还剩下最后三个月,这次你打算去哪里出差呢?”

    “唉?森医生没有看我带回来的资料吗?”萩沢让眨了眨眼睛。

    “”森鸥外沉默了下,看一眼边沉甸甸的,快有两寸高的纸质资料,无奈道:“让君,你昨天才回来,总得给我点时间看完吧?”

    萩沢让眨了下眼睛,慢吞吞地“哦”了一声,随即又是疑惑道:“可我以为一晚上您就能看完?”

    森鸥外:“”那是你吧?

    考虑到大老板的事情比较多,一晚上没看完那堆浓缩资料也是情有可原,萩沢让就干干脆脆地把自己接下来的目的地了:“美国东海岸,然后是意大利南部不过后者不算在我需要的三个月内,到时候我会向您打申请,和红叶大姐一起去。”

    森鸥外不解地:“美国东海岸我倒是能理解,你想去纽约曼哈顿?那我可再期待不过了。可意大利南部?还是和身为干部的红叶君一起,你准备去那里干嘛?”

    萩沢让坐在病床边缘,欢快地晃了晃脚,“去取我送给森医生的礼物呀”

    “所以这个礼物到底是什么呢?”

    萩沢让嘴角上扬,声音轻柔而软绵地:“把那个废弃造船厂整理一下,造一艘驶向巴勒莫港的货轮怎么样?”

    森鸥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难道”

    挂掉电话,森鸥外单托着下巴,视线落在边那份厚得可以当板砖使的资料上,随即他缓缓叹出一口长气,心中感慨万分。

    “我这边才刚刚腾出开始对付横滨内的其他敌对组织呢,让君已经把图给我划到黑党的老家去了”

    他忽地转身,看向了半个身子趴在矮桌上,里握着蜡笔涂涂画画的爱丽丝,满腹哀怨地:“呐,爱丽丝,你我是不是老了呀?”

    爱丽丝自顾自地画着自己的画,头也不抬地:“林太郎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吗?”

    “!”

    森鸥外顿时听到“噗”地一声,那是心脏被精准插了一刀的声音。

    矮桌上摆满了爱丽丝的画纸和蜡笔,只在边缘留下了个不到巴掌大的角角。

    森鸥外一把扑过去,带着白套的双堪堪搭在那块角角上,眼巴巴地瞅着自家幼女,毫无形象可言地呜咽道:“是吗是吗?爱丽丝已经开始嫌弃我了吗?!”

    桌子被他扑得顿时往前一倾,爱丽丝掌下的画随之一滑,她握在另一只上、正准备涂颜色的红色蜡笔,猝不及防地在即将完工的儿童卡通画上划拉出长长的一道红线,刺眼无比。

    就这一笔直接毁了她的整幅画,爱丽丝的脑门儿上顿时爆出一根青筋,生气地瞪向趴在一边哭唧唧的森鸥外,“林太郎!!!”

    森鸥外一见她回头,就跟变脸似的立马换了副模样,两颊生红,满脸痴汉地看着她,几乎都能看到他身边开出一朵朵旋转的粉色花,“爱丽丝生气的样子也好可爱”

    爱丽丝:“”

    萩沢让和中原中也都是行动力极强的人,早上做好一起搬家的决定后,晚上在病房就定下了要买哪的房子,接着第二天就让三浦昌浩拿着萩沢让给的卡,全款买下了距港黑事务所大楼只有半时车程的一套精装高级公寓,并按萩沢让和中原中也的要求往里面添了些家具和日用品。

    然后隔天中原中也就收拾好了两人宿舍中寥寥无几的私人用品,拎着简简单单两个背包直接住了进去。

    “暂时住着吧。”萩沢让一边咔嚓咔嚓地咬着苹果,一边看着中的数字报表,头也不抬地,“以后头宽松了再买个大一点的。”倒不是现在买不了,只是这会儿正是他需要钱进行各种投资运作的时候,暂时还急不来。

    然而萩沢让这番“勉勉强强够用”的语气却是让三浦昌浩听得汗颜。

    不过只要想一想,人家时候住的可是有二十多名家仆服侍的大宅,倒也不觉得奇怪了哦?

    尽管买了新房子,可在萩沢让看来,住进去似乎还是和他们以前住在港黑宿舍没差。

    因为他和中原中也一人一个房间,卧室中间依旧隔着一堵墙,而且这墙的隔音效果可比以前的宿舍好得多。

    萩沢让心中遗憾,脸上不免也带露了出来。

    中原中也看得嘴角抽搐,戳着他的脑门儿道:“够了啊你!”

    “知道啦”萩沢让捂着被戳的脑门儿委屈巴巴地应下来。

    他自然也知道此事急不来,同居只是第一步,未来的时间还很长,反正

    “总有一天我会让中也哥同意我到你屋里打地铺的!”

    中原中也:

    三浦昌浩:

    一时都不知道该他有志气还是没志气。

    一周后,萩沢让故技重施,再次让三浦昌浩悄悄给森鸥外递话,请医生批准他出院。

    之前还没觉得,出院后搬进新家,只是待了一星期不到,萩沢让就发现,搬出来确实是比以前住港黑宿舍要好得多。

    中原中也这个年纪正值青春发育期,饭量本来就很大,再加上他平时还有繁重的训练任务,所以哪怕现在不会忘记吃晚饭了,每天的夜宵也是一顿不落。

    萩沢让每天的活动量远不如他,晚上自然也没有加餐的需要和习惯。不过他却是喜欢在中原中也吃夜宵的时候,坐在他对面或者旁边,眼也不眨地看着他。

    中原中也一开始还会觉得挺别扭,拿起筷子都不知道该怎么下。

    实在忍不了了扭头准备撵人,却发现萩沢让这家伙竟然眼疾快地将眼睛捂上,然后在他开口前大声道:“中也哥你吃!我不看!”

    中原中也:你可真是个灵鬼。

    当他没瞅见你悄悄打开的指缝吗!

    不过后来渐渐地中原中也就坦然了,反正这家伙也没碍着他什么事。

    萩沢让见他态度缓和了下来,只是做做样子搭在眼睛上的便放了下来,趴在桌上,歪头看着中原中也,温柔和顺,眉眼弯弯,看起来异常满足。

    中原中也偶尔瞥去一眼,与他黑润的眼睛对上,不知道怎么地就开始觉得耳朵发烧,游移的眼神立马收回来,慌慌张张,做贼心虚一样。

    如今中原中也已经能游刃有余地应付各种高强度训练了,不会再累得神志恍惚,刷牙的时候一不心把牙膏沫子吞下去——是的,他曾经有过这样一言难尽的经历。

    甚至在吃完夜宵后,他还有精力坐在沙发上玩掌游戏。

    萩沢让早前没玩过掌,但他上很快,从一开始被中原中也血虐,到后来能和他打得有输有赢,花了一晚上都不到的时间。

    两人有来有往玩得高兴。中原中也喜欢毫无保留的暴力输出,而萩沢让却是喜欢靠脑力取巧获胜。所以有时候中原中也会因为一些的失误而输掉之前一派大好的局面,而原本被揍得毫无还之力的萩沢让却是仅凭丝血获得最终的胜利。

    平时事事以中原中也为先的萩沢让,玩起游戏来却是寸步不让。两人玩上头了甚至因为一个细节争论了起来,彼此又服不了对方,你踹我一脚我踩你一下。最后甚至直接丢开掌,跟学生打架似的在沙发上滚成一团。

    一般都是体力废的萩沢让率先放弃,中原中也自然跟着停,两人一起并排瘫在地板上,双双捂脸怀疑人生。

    一个想着,不行,体力这么废,得赶紧锻炼起来了。

    另一个却是想着,他怎么会和这家伙一样幼稚!

    总而言之,一星期下来,两人的同居生活相当和谐美满,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