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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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大厅的气氛忽然哗然起来时, 苏温瑜就知道主角到了。

    果不其然,门口开始人潮涌动, 她一眼便注意到了傅柏业。

    今天的他身着白色西装,内搭一件黑色衬衫,与平日的色调一对换, 少了丝冷冰冰的疏远感。

    与他一起出现的还有顾之岑, 一袭熨烫平整的深色西装, 气质成熟沉稳。

    就像两个蛊惑人心的妖孽。

    在顾之岑出现的那一刻, 苏温瑜就注意到了旁边沈幼琪的情绪变化。

    只见她双颊染上薄怒, 蹙眉凝望着门口,本来明亮澄清的眼睛此时闪着冰冷的寒光。

    “怎么回事?”苏温瑜担忧地开口问道。

    “他身上那件衣服……是我送的。”沈幼琪愠怒地回道, “他竟然敢穿着出现在我面前。”

    两人话的同时, 傅柏业跟顾之岑已经朝她们这边走来。

    两个人如同行走的聚光灯, 吸引着所有人的焦点。

    沈幼琪饱含怒火地看着顾之岑“你犯贱是你的事情,能别恶心我吗?”

    顾之岑并不是好脾气的人, 只是面对沈幼琪, 碰一鼻子的灰依然语气讨好“琪琪, 我们谈谈。”

    “谈个屁。”

    苏温瑜老鹰护鸡般挡在沈幼琪身前,目光警惕地瞪着顾之岑。

    傅柏业将手掌摊在苏温瑜眼前,淡淡一笑“你精心准备送我的礼物呢?”

    苏温瑜的焦点根本不在他身上,怔愣了下, 才想起当时胡诌的话。

    寿星公亲自讨要礼物,她的面子倒挺大的。

    “你看我身上像是能藏礼物吗?”

    傅柏业竟然似模似样地量起了她今天的装扮,视线炙热直接, 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似的。

    苏温瑜气得一脚踢过去,冷笑道“别怀疑,就是故意的。”

    最后还用嘴型骂了句“禽兽”。

    要不是大庭广众的,她直接戳他双眼了。

    傅柏业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苏温瑜心想有病吧这人,还将“禽兽”当褒义词了啊。

    她的眼尾泛着淡淡的红晕,秋波盈盈,红润娇艳的双唇因为愠怒而微微嘟起,如此风情,让傅柏业眸色沉了几分,刚准备迈步向前,台上传来了试音声。

    傅柏业只好淡笑道“等我。”

    一张带着暖意的卡贴在她的掌心,苏温瑜不敢置信地拿起来一看,黑色的房卡,可以看出跟普通的房卡明显存在差异,估摸着又是资本家特权。

    我靠。

    这人是送卡送上瘾了吧?而且送房卡是什么骚操作?搞情趣搞到酒店来了?

    苏温瑜耳根又烫又热,气的。

    顾之岑就直勾勾地望着沈幼琪,她气恼地瞪回去“别碍我眼。当众被我甩巴掌可不好看。”

    赶走了顾之岑,沈幼琪看着她掌心的卡笑得揶揄“傅先生是嫌家里的床不好搞吗?”

    “他自己慢慢搞去吧。”

    苏温瑜正想将卡折成两半,沈幼琪阻止道“别啊,傅柏业送出手的绝对是好东西,反正这里无趣得很,我们去看看。”

    “不想。”

    虽然相信傅柏业的人品搞不出什么辣眼睛的玩意儿,还是本能地排斥前往。

    “鱼儿,去嘛。”沈幼琪软声撒娇。

    “就一会儿。”苏温瑜被磨得没办法,心不甘情不愿地回道。

    全场的灯光已经暗下,只留了一束在台上衣冠楚楚的傅柏业身上,他声调沉稳磁性,仿佛就在耳畔低喃似的。

    尤其是接触到他的目光,意味深长,让苏温瑜浑身不自在。

    好吧,趁机离开一下也好。

    苏温瑜跟沈幼琪刚从大厅出来,就看见了姗姗来迟的黎承昱,他着急追问“你们去哪儿啊?”

    沈幼琪挂在苏温瑜的肩上,笑嘻嘻地道“你不适合去的地方。”

    “女厕?”黎承昱嬉皮笑脸地道。

    “滚。”

    沈幼琪跟苏温瑜径自绕过他走,忽然黎承昱扣住了苏温瑜的手腕,面色凝重地盯着她的手臂看。

    苏温瑜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怔愣地望着他“你干嘛?!”

    “我……”

    黎承昱刚准备开口,就被傅柏业的声音断了“阿昱,放开她。”

    他面色阴沉地走来,锐利的眼睛盯着两人接触的部位。

    怎么有种红杏出墙被当场逮住的感觉?

    苏温瑜从黎承昱的手里挣脱出来,看着被捏红的肌肤,也觉得黎承昱行为莫名其妙。

    “泡芙,除了我,还有谁碰过你的手?”

    搞什么啊?这话怎么问得这么暧昧?

    苏温瑜本能地去看傅柏业,他幽深的双眸仿佛淬了毒似的,森冷地道“问这个干吗?”

    黎承昱立刻解释道“最近市面上有一种药,接触皮肤后会泛起一层粉红色。”

    苏温瑜几乎立刻看向自己的手腕,她先前没注意到,此刻经由黎承昱一讲,才发现有一节肤色红过其他的地方。

    “中毒了?”苏温瑜紧张地问道。

    “不是。”

    苏温瑜这才松了一口气,埋怨道“吓死我了,你倒快啊。”

    “这种药渗入皮肤后倒不要紧,不过与另外一种气味相撞的话,就会发生催|情作用,听效果很厉害,一般都用来寻猎之用,双方看对眼了分别用上,在sa那一带很流行。”

    “那万一中了招,大庭广众之下就会忍不住?”

    “嗯。”

    “既然你这需要两者结合着用,也就是一种药现在下在了我的身上,我暂时没有异样,万一闻到了相互作用的气味,就会……”

    “嗯。”黎承昱望向大厅方向,“很可能就在里面,幸好你出来的及时,应该还没接触到。”

    苏温瑜冷冰冰地道“苏亦凝。”

    难怪上次已经撕破脸皮了,今天她又装模作样地握着她的手寒暄,是准备将这种损招用在她身上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只要她表现出一丝饥渴难耐的模样,人生差不多就毁了。

    “但是她是直接接触我,药也有可能渗入她的皮肤了吧?”

    “她肯定知道另外一种在谁那里,只要避免接触,单一的药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沈幼琪气呼呼地看向傅柏业“别人这么整你老婆,你吧怎么办?”

    傅柏业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苏温瑜肩上,英俊的脸上此时满是寒霜,沉声道“你现在别乱走,房卡还在吗?去房间等我。”

    苏温瑜乌黑的眸子对视着傅柏业,写满了戒备。

    “信我一次。”

    苏温瑜依然惶惑徘徊,对象是苏亦凝啊,她怎能轻易相信傅柏业下得了手对付她啊?

    “泡芙,我跟柏业一起。”黎承昱坚定地道,“相信我,绝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良久苏温瑜才点了点头。

    她目前的状态就像一枚不定时炸弹,随时随地会引爆。

    “鱼儿,我陪着你。”

    两人乘坐电梯时,苏温瑜锁着眉头思忖,茫然地问沈幼琪“傅柏业他不会手软的吧?”

    “他要是敢手软,离婚协议书直接砸他一脸。”

    酒店唯一的一间至尊房间,视野宽阔,装饰豪华,此时还经过特别扮,透露着一种温馨的暧昧。

    苏温瑜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躲难躲到这间房。

    沈幼琪环顾了四周,笑着道“看样子傅柏业准备在生日这天好好犒劳自己。”

    苏温瑜拿起抱枕丢到她身上,双颊泛着一层薄薄的绯红。

    “实话,鱼儿你不可能没准备礼物吧?”

    苏温瑜点了点头“是准备了。”

    “是什么?”

    “古龙水。”

    “那也没什么特别啊。”

    “我亲自调的。”

    “我靠……真的假的?我都没这待遇,难道我在你心里的地位已经比不上傅柏业了?”

    “放心,我只是拿他试手而已,毕竟我第一次调香水,各方面都还拿捏不好。”

    “姑且相信你。”

    楼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个人很快没有了调笑的心情,瘫软在沙发上发呆。

    大约半时后,房门开了。

    傅柏业黑沉着脸出现在门口,在他身后的是吹着口哨的黎承昱,朝她们比了个ok的手势。

    沈幼琪好奇地问道“怎么处理她?”

    “有点污秽,要听吗?”

    “你们两个出去讲。”傅柏业断道。

    苏温瑜急急忙忙道“我也一起走。”

    “你的礼物还没给我呢。”傅柏业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手臂被抓住,苏温瑜失了逃走的先机,只见沈幼琪跟黎承昱已经出了房间。

    自己中了这种奇葩的玩意儿,跟傅柏业待在这么暧昧的环境里也太危险了。

    “礼物没在这儿……”

    苏温瑜还没完,就见傅柏业手里多了瓶精致巧的香水,淡蓝色的液体装在晶莹剔透的玻璃瓶里,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一层漂亮的光泽。

    她涨红了脸“什么意思?”

    “你经纪人特地送来的,是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连个lo都没有,不是买的吧?”

    “装着硫酸呢,不怕死的话喷脸上看看。”

    傅柏业慢条斯理地开了瓶盖,苏温瑜赶紧按住他的手,指腹接触到他的温度,呼吸都乱了,想缩回去已经来不及,反而被他反握在手里。

    傅柏业唇角噙着一抹戏谑的笑意,问道“你亲自调的?”

    “不是。”苏温瑜嘴硬地否定。

    “我闻闻什么气味。”

    “苏亦凝怎么样了?”

    “明天你自己看新闻就知道了。”

    “等不到明天。”

    “她跟贺程凯在床上呢。”

    “贺程凯?不该是贺程益?”

    “两夫妻之间有什么好看的,兄嫂通|奸不是更刺激?”

    苏温瑜瞳孔放大,没想到傅柏业一出手就这么狠,随口问道“你舍得?”

    忽然耳边听见嗤嗤两声,后颈感到一阵凉意,反应过来骂道“傅柏业!你喷我身上干嘛?”

    立刻又感觉到一阵濡湿灼热的气息在脖颈处徘徊,他喑哑地道“好香。”

    苏温瑜又羞又恼“傅柏业,你别转移话题!”

    话音刚落,她忽然觉得体内涌起了一股热流,令她忍不住去靠近他。

    傅柏业察觉到她的主动,眸色是藏不住的兴奋,苏温瑜的气息不稳,意识飘忽,忿忿不平地呢喃“傅柏业,这香气有问题。”

    傅柏业拉开两人的距离,此时的苏温瑜脸颊带着丝丝媚色,眼波流动,娇艳风情。

    几乎是立刻察觉到跟她之前中的药有关,他憋着笑,道“这叫什么?”

    苏温瑜已经没有多余的气力跟他抬杠,手脚绵软,还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她的神经般。

    眼尾湿润,楚楚可怜。

    今晚注定他享受这顿饕餮盛宴。